《空心玩家》好大一个瓜

15、发病

　　“是你”？陆泽予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反观旁边的靳辉却端得毫无异常，“陆少，生日快乐”。
　　靳辉端起酒杯，面向陆泽予，似乎在等他表态 ，周围人也都围了过来，毕竟丽天苑幕后老板这个身份还是很吸引人的。
　　靳辉的笑意更深了，“怎么，陆少不肯赏脸”？好大的一顶帽子，陆泽予可承受不起，他只能佯笑着端起酒杯，回敬他。
　　“只喝这么少？那可不行”，靳辉摆明要针对他，说完从旁边拿过一整瓶香槟，直接打开，“陆少今天可是寿星，怎么能只喝这么少，不如干了这瓶怎么样”。
　　连白晨飞都看出来他表哥在故意针对陆泽予，他之前还一直觉得奇怪，当初把项目书给靳辉看时，他就对陆泽予这个名字很关心。在确定陆泽予的身份后，更是超乎寻常的感兴趣，这次竟然直接要下来敬酒，难道他们之前就认识。
　　“辉哥，这酒也太多……”，白晨飞本想制止，却被靳辉的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开口。
　　看来是铁了心要逼他喝完为止。
　　陆泽予大方的笑了，“既然靳总觉得我要喝完这瓶才算给你面子，那我喝就是”。
　　他接过酒来，对着瓶口，直接往嘴里灌，仿佛喝的是水，不是酒一样。中途被呛好几次，他都忍着反胃全部喝了下去。
　　“怎么样？靳总可还满意”，纵使意识已经不太清醒，陆泽予却还笑得没心没肺。
　　“满意，非常满意”，能看到陆泽予无可奈何的样子，他当然满意。
　　“陆少醉了，我扶你去楼上休息吧”，说着就去拉陆泽予的手臂，要把他带出去。
　　“辉哥，你……”，白晨飞慌了，他表哥喜欢男人这事儿他是知道的，陆泽予又长得极好，靳辉该不会是想……。
　　靳辉却不给他说的机会，拉着陆泽予就往门外走，转眼便消失在外面，直接带着陆泽予上了顶楼。
　　谢晓天全程都站在旁边，看着靳辉要把陆泽予带走时，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出手劝阻。但一想到靳辉的背景和手段，根本不是他能得罪得起的，便连屁也不敢放一个。
　　靳辉的办公室位于丽天苑顶楼。
　　夜晚的城市灯火璀璨，绚丽的霓虹灯光点亮了整个城市上空，连几十层的高楼都照的犹如白昼。
　　大概是为了避光，办公室巨型的落地窗前，窗帘紧闭，不开灯时，漆黑一片。
　　靳辉将人大力拖进办公室，猛的摔在地上，他没有开灯，而是反手关上门，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
　　陆泽予被重重摔在地板上，却毫无反应，像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靳辉隔着黑暗，满意的看着地上不再反抗的陆泽予，收起人前的伪装，眼神阴鸷又危险。
　　他转身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根鞭子，猛的往陆泽予身上狠狠抽去。
　　“陆二少，怎么？你就这点儿能耐”？
　　陆泽予闷哼一声，似乎酒精的麻痹也抵不过身体的疼痛，停顿片刻以后，他缓缓坐了起来。
　　黑暗里，只能勉强看见一个黑影半坐在地上。
　　靳辉从来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相反，能走到今天的地位，上位者的狠辣手段，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
　　“你那天不是还很狂吗？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
　　没有人能在欺骗他过后还能大摇大摆的离开，陆泽予也一样。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小玩意儿，玩意儿不听话，那就教训到听话为止。
　　一个连身份都没有的“陆家人”，就连私生子都不如，即便现在弄死他，陆家人怕是也不会说什么。
　　又一鞭抽下，力道极重，毫不留情。
　　靳辉还准备再抽第三鞭
　　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极低的嘶吼声，似乎是从喉咙深处压迫已久，像将要发狂的困兽。
　　来不及反应，地上的黑影已经窜了起来，猛的向他扑来。
　　陆泽予就像一头饥饿已久的野兽，不要命的朝他冲来。他力气很大，靳辉不察，来不及让开，被撞得连连后退。
　　陆泽予又凶狠的扑了上来，将靳辉撞倒，连带着两人双双摔在墙上。剧烈的撞击声回荡在空旷的办公室，靳辉头重重磕在墙上，眼前突然黑了几秒。
　　陆泽予明明也撞的不轻，却像根本没有痛觉。他极快的翻身压住靳辉，接连几拳，狠狠向靳辉头上砸去。他的拳头毫无章法，只凭着本能，完全没有那天酒吧里收拾人的招式可言，异常凶狠。
　　又像不过瘾，陆泽予张口便死死咬在靳辉脖子上，似一只饿极的野兽，死死咬住猎物，势必要生生撕下一块血肉。
　　“嘶。。。。。操。。。”。
　　靳辉刚从眩晕中缓过来，脖子上的剧痛让他直接爆了粗口。
　　他猛的掐住陆泽予的脖子，迫使其松口。
　　脖子上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反手一抹，满手鲜血。靳辉眼神阴冷至极，那一刻，他已经起了杀心。
　　接着便将人一把摔在旁边的地上，他站起来，直接照着那蜷缩的黑影猛踹了两脚。
　　他一把抓着陆泽予的头发，想将人拖起来。
　　办公室静得可怕，透过黑暗，一个细小的声音终于传进了他的耳朵。这个声音太小，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夹杂着痛苦，恐惧。这个声音正是来自陆泽予。
　　靳辉一顿，有些迟疑，最终还是凑了过去，终于听清陆泽予在说什么。自始至终只有两个字，“开灯”。
　　为什么要开灯，靳辉也不在意，手上的动作没有停。
　　陆泽予的身体瞬间失去所有力气，直直滑了下去。
　　他倒在地上，浑身直冒着冷汗，不停抽搐着，像是呼吸不过来。他的状态不像是装的，如果是在演戏，那他的演技未免太好。
　　脑里飞快闪过一些回忆，靳辉一惊。赶紧去打开灯，才发现陆泽予脸色发青，他拼命的想呼吸，却像呼吸不过来。
　　“你怎么了”，他过去扶起陆泽予，情况却没有好转。
　　靳辉想起什么，他赶快到抽屉里翻出一个文件袋，放到陆泽予嘴边，让他对着里面呼吸，他这是一种过度呼吸的状态，可能会引起呼吸性碱中毒。
　　过了很久，陆泽予的情况才有所缓解，呼吸慢慢顺畅起来，最终恢复了平静。
　　陆泽予仰躺在地上，呆呆的像一个木偶，眼里没有任何光彩。
　　看着陆泽予已经脱离危险。
　　靳辉这才将陆泽予刚才的一切反常举动都回想了一遍，脑海里一些画面开始重合。他突然脸色剧变，看向陆泽予的眼神像看一只怪物，厌恶中还带着一些读不懂的情绪。
　　“滚”！
　　陆泽予忍痛，踉跄着下楼。才发现刚才那些人已经走了，他的东西都被存在前台。
　　只有白晨飞还在等他，看他下来，白晨飞就要过来，却被他一个眼神吓得定在原地，手足无措。
　　陆泽予取了衣服，在洗手间里整理几遍，直到面上看不出异常，才开着车直接回到公寓。
　　停好车，乘电梯上楼，只见门口还站着一个人。
　　“顾笙？你怎么在这儿”？陆泽予有些惊讶，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他到底等了多久。
　　“听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特地来祝你生日快乐”，
　　“给，这是我的礼物”，顾笙递给他一个盒子。
　　“谢谢”，陆泽予努力挤出一丝笑，接过去，“没事儿的话，我先进去了，你也快上去吧”。
　　顾笙只能措开身子，让他开门。看他将要关门，顾笙突然开口，语气有些犹豫，“你……，换号码了吗”？
　　陆泽予微愣，点点头，掏出手机给顾笙打了一个电话，“这是我的新号码”，然后便关上门。
　　陆泽予将蛋糕放在桌上，仰躺在沙发上，直直盯着天花板。半响，他才爬起来，打开顾笙送给他的礼物。
　　打开礼物的那一瞬间，陆泽予的心还是颤了一下，是那朵玫瑰花。不过是被完全封存在透明模具里，花，茎，刺都保存完好，分毫不差，就连那上边残留的一丝血迹都清晰可见。
　　陆泽予把花放在床头柜上，从抽屉里倒出一把药塞进嘴里，也不喝水，就这么干嚼, 生咽了下去。
　　又走到客厅，打开蛋糕盒。
　　陆泽诚小时候就很喜欢看他妈妈做蛋糕，久而久之，他也学会了烤制这种蛋糕。外表看去和记忆里的一模一样，奶油，水果，就连用蓝莓果酱写的“小予，祝你生日快乐”，也分毫不差。
　　陆泽予舀了一块放进嘴里，入口有水果的清香和奶油的甜腻，真的连味道也是一样的。
　　他小时候真的很喜欢这个蛋糕，每年过生日，苏雅薇就算再忙也会给他做。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蛋糕成了他的噩梦，连上面的字也变了。
　　陆泽予笑了，他很平静，平静的甚至有些放空，他抬手，猛地将蛋糕掀翻在地，溅得到处都是。
　　一股极其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心头，于是他冲进厕所，吐的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