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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大结局 ...

  •   岑夏防着钱良,但并不把岑冬雪放在眼里,他的轻视使得岑冬雪的行动十分自由。有了岑冬雪的帮助,钱良成功地探听到岑家底下大本营的位置,警方派人偷偷靠近过,那位置离市中心只有四五里地,且里面情况不明,很有可能存有大量非法物品,例如枪/支炸/药什么的,不好贸然动手。众人商议过一轮,还是依旧将行动时间定在婚礼当日。那天岑家的全部注意力必定在婚礼上,警方也可以用这个借口提前疏散人群,以最小风险一举将犯罪窝点拿下。

      这是这些年金城最为轰动的事情,本市最大两个企业联姻,宴请了所有的上层名流。数十辆豪车排成长龙,开到岑家门前,将新娘接走,车队沿着国道缓慢行驶,围观的群众绕了一圈又一圈。到了宴厅,新郎身穿燕尾服,伸手扶住长纱拖地的新娘,在众人瞩目下牵着她的手慢慢走到牧师面前。

      岑秋生和岑夏坐在第一排,面带笑容。钱老爷子不见人影,钱父和岑秋露倒是出席了,只是笑的有些勉强。刘警官也坐在后排靠近走廊的地方,打扮得像是一个参加朋友婚礼的普通人。

      牧师严肃神圣的声音在上方响起:“钱良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岑冬雪为妻,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像爱你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于她,直到离开世界?”

      钱良没有立即答话,他环视一圈,看见刘警官朝他点头,还暗暗打了个手势,那是行动成功的讯号。他松开握住岑冬雪的手,冷冷道:“我不愿意。”
      众人哗然,岑秋生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钱良,你再说一遍?”

      钱良还没开口,一个小个子男人匆匆跑进礼堂,慌张地岑夏和岑秋生喊道:“不好了,家里出事了。”小个子男人口中的家自然不是指的岑家老宅,而是他们苦心经营二十多年的大本营,是所有事业的核心。

      岑夏脸色骤变:“这不可能!”他站起身急促往前走几步,像是要去挽救已经被一锅端的命脉,身形忽然不稳,直愣愣倒了下来。
      岑秋生目眦尽裂,声音凄厉:“爸!”他惊惶地把人接住,抱在怀里,企图唤醒他。可是岑夏再也不会回应他,他的呼吸消失,胸膛不再起伏,竟因为这个原因生生心悸而死。

      一大堆全副武装的特警冲进礼堂:“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所有人不准动,靠墙站好,蹲下,双手抱在脑后,快点儿!”
      面对警察,大家都很老实,纷纷起身站到礼堂墙两边蹲下。警察们将人挨个引出礼堂,维持秩序。钱良拉住刘警官,急切地问道:“阿凤找到了吗?他是不是在里面?”

      刘警官深深看他一眼,叹息着摇头。
      钱良松开手,有些茫然,阿凤不在岑家大本营,又在哪里呢?他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阿凤了,每天晚上的思念和焦虑折磨得他死去活来,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告诉自己冷静,陪着岑家装模作样的演戏。钱良下意识走了几步,看见抱着岑夏痛哭的岑秋生,上前扯住他的衣领,红着眼问:“阿凤呢,你把阿凤关在哪里了?你说啊!”

      岑秋生看着钱良的眼睛,里面的仇恨鲜血淋漓,他忽然什么都懂了,仰天长笑:“原来是你?原来是你!哈哈哈哈哈哈.......终日打雁,反被雁啄了眼......哈哈哈哈哈.......”他忽然闭嘴,笑声嘎然而止。岑秋生从口袋掏出一把手枪,“砰!砰!砰!”朝天开了三枪,然后面无表情的抵住钱良的脑袋:“放我走,否则杀了他。”

      刘警官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敢把抢带在身上,连忙说道:“不要轻举妄动。”

      岑秋生没理他,低头在钱良耳边说:“你不是要找你的阿凤吗?那就识相一点儿,我带你去。”钱良不挣扎了,让岑秋生把他当做肉盾挡在前面。

      警察规劝无果,只好让开包围圈,并按照岑秋生的要求给他找了一辆车,目送他消失在街道上。刘警官拿着对讲机命令道:“远远地跟着,不要让他发现。”

      钱良遵照岑秋生的口述在金城绕了许多弯子,把警察远远甩在后面,然后驶进一条小巷,小巷出口,竟然是金城唯一一条河边。河边有个废弃工厂,杂草丛生,人鸟绝迹,荒凉无比。
      岑秋生把抵在钱良脑袋上的枪收回来,扬了扬下巴示意钱良进去:“他就在里面。”

      钱良看了他一眼,然后飞快地向着工厂跑去。岑秋生慢悠悠地跟在后面,他不怕钱良跑掉,没有自己提供的确切地点,他找不到祁藏凤。

      工厂的大门被拆掉了,像是凶兽黑黢黢的大嘴,叫嚣着要把人吞下去。钱良毫不犹豫一步迈进大门,视线骤然暗下来,他冷静了些许,想起只有岑秋生的带领,他才能找到祁藏凤。现在太过急躁,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他站在门后,身影隐藏在暗黑阴影里,两只眼睛静静地看着外面走过来的男人。
      “哟,冷静了?”岑秋生被他唬了一跳,“跟我走吧。”

      钱良沉默地跟在岑秋生后面七拐八绕,然后在某个空地打开了一个铁门。铁门被掀开,朝下的楼梯蜿蜒曲折地伸入黑暗中,这是一个地下室。岑秋生示意钱良先下去,他拿着枪跟在后面。钱良一步一步地爬下楼梯,摸索着打开了地下室的灯。

      阿凤就坐在一把铁椅子上,被拇指粗的麻绳牢牢困在上面。他面容苍白,嘴唇皲裂,双目紧闭,似乎是陷入了昏迷。钱良一眼望过去,就看到他手腕和脖子上被勒出的红痕。他冲过去就要给阿凤松绑。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对面黑暗中冲出,照着钱良的脸就是一拳。钱良没防备,被他打得后退几步,脸上肿了一片。

      岑秋生薄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这么莽撞,一点儿也不像你平时的风格。”
      钱良擦擦嘴角的血,转过身,阴沉
      道:“放开他,有什么条件你说。”

      岑秋生没接他的话,慢条斯理地用手指摩挲手枪:“知道为什么我把他关在这里吗?等你婚礼一结束,我就把他扔进河里,假装投河自尽。若是你伤心,我送你一个比他好千百遍的人赔你就行了。以前我总以为,我们是一类人,心狠手辣,利益为上。没想到看走了眼,我们心思深沉,智计百出的钱总居然是个痴情种子!”

      岑秋生走几步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纸,递到钱良面前:“既然为了你的阿凤,你什么都肯做。那就把这个签了吧,签完,我就放了他。”

      钱良接过文件仔细看了起来,简单来说,这是两份协议。一份是把钱氏的所有股份权益全部转让给岑秋生。一份是把岑氏的法定代表人转给钱良。这两份合同一签,钱良就是失去他所有的一切,甚至还会替岑秋生背上大部分罪责。

      岑秋生好整以暇地看着钱良:“怎么样?祁藏凤在你心中的分量够不够这些?”他抬眼看向钱良的身后,嘴角弯起一个疯狂的弧度:“你若是不签,你的阿凤可就要命丧黄泉了呢。看着爱的人死去,你一定也能体会到我的痛苦,那样也很值啊,哈哈哈哈哈......”

      钱良猛然转身,那个男人不知何时将阿凤已经抓进怀里,右手狠狠掐住阿凤的脖子,阿凤的脸上染上一层病态的血色,眼看就要窒息而死。

      钱良看向岑秋生,咬着牙:“我签,可是你怎么保证我签了你就放阿凤走?”
      岑秋生收住笑声,冷漠地说:“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现在你只有两种选择:一、签了协议,二、祁藏凤死。”
      钱良紧紧握着拳头,后又无力地松开,他拿起笔,低头翻到文件的最后一页,准备签下自己的名字。

      “阿良,你不能签!”阿凤听到了所有的对话,一直在黑暗中挣扎,终于在最后一刻醒了过来。

      钱良握笔的手顿了顿,看向阿凤,笑道:“以后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你了。阿凤,你知道吗?在我心里,你是我人生中最珍贵的宝贝,我签这个字,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可以失去所有的东西,甚至是性命,也无法忍受失去你。”

      阿凤流着泪挣扎,可是那个男人的手就像钢索一样,将他紧紧绞住,无法挣脱。他没办法,只是不停地哀求:“阿良,你不要签,求求你,你不要签.......”

      钱良长吸一口气,在文件上快速写下钱字,他正要接着写良字。

      “砰!”有枪声响起。
      钱良抬眼,便看到岑秋生胸前血淋淋的伤口,岑秋生身体晃了一下,吭都没有吭一声,双膝一弯跪在他面前,接着便倒在地上。

      地下室的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
      “砰!”又是一声枪响。

      黑暗中响起一声闷哼,困住祁藏凤的那个男人也就地伏法。祁藏凤跌坐到地上,疯狂咳起来。
      钱良扔下笔和纸,冲到阿凤身边,胡乱摸索着他的身体:“阿凤,你有没有事?”

      祁藏凤在黑暗中露出一个笑容:“没事,我没事。”
      钱良紧紧把阿凤抱在怀里,终于哭出声来:“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警方远远跟在钱良二人后面,找到了地下室。他们商议了一下,发现犯罪嫌疑人手中持有枪械,又要强行摆脱法律的责问,眼见事不可为,决定执行就地枪决。狙击手其实有点打歪了,他本来是想直接爆头,结果岑秋生不停地晃来晃去,像个神经病一样,地下室里很黑,警察又不能使用激光瞄准,怕打草惊蛇,干脆直接照着他的胸口来了一枪。
      眼见警告解除,警察微微放松,准备进入地下室解救人质。

      钱良把阿凤扶起来说:“走,我们回家。”
      阿凤点头,他伸手替钱良抹去他脸上的泪水,笑道:“你看你,哭得比我还狼狈。”

      钱良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不错眼地盯着阿凤的脸,任由他施为。
      祁藏凤走上前想亲亲阿良,余光看见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他脸色突变,下意识把钱良扑倒在地。

      “砰!”是枪响的声音,岑秋生居然还活着!
      “阿凤!”钱良颤抖着手轻轻捂住阿凤的肚子,声声泣血,“你别死,你别死,你看看我,阿凤。”

      祁藏凤握住钱良的手,小声道:“阿良,你总是对我很好很好,关心我,照顾我,爱我。我却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只有一个人,一颗心和一条命。你一直对我说,我是你最珍贵的宝贝,其实我也一样,对我来说,你也是我生命中最最贵重的珍宝,我可以失去一切,却无法忍受失去你。你不要伤心,不要伤心,我高兴极了,我可以保护你。”祁藏凤看上去累极了,那双流光溢彩的眼睛慢慢合拢,柔软的睫毛扑棱两下,像是枯萎的彩蝶,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钱良痛哭流涕,他俯下身亲他毫无血色的唇,声音悲怆绝望。老天爷,你让我重活一次是来折磨我的么?让我得到挚爱,又眼睁睁失去他。
      你好狠,好狠。

      一只手把钱良的手臂强行扯开,检查祁藏凤的伤口:“腹部贯穿伤,再不送医院就真的死啦,人还活着,就开始生离死别,现在的年轻人,啧啧。”真是世风日下,刘警官感叹。

      钱良愣了一下,傻子似地笑出声:“不会......不会死吗?”随后他不等刘警官的答复,赶紧背起昏迷的祁藏凤飞快地爬出地下室,人走得老远了,才听见他气急败坏的喊声:“快叫救护车!”
      刘警官没忍住,捂住嘴偷偷笑了一下。

      全文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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