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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风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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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里有个专属名词叫做有且仅有,就像我所爱的有且仅有你一人。
数学里还有个名词叫做充分必要,就像我对你来说既不充分也不必要。
但我还是很喜欢你。如风吹不止。
谁又知道呢,也许选择是无意的,但命却是充满定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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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地来到了学年期末。
一向吊儿郎当的陈正耶此时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对于她来说,要么努力到出类拔萃,要么就懒得乐知天命。最怕的就是见识打开了,努力又跟不上,骨子里清高至极,性格上又软弱无比。
顾菁不忙的时候,偶来会来跟陈正耶“帮闲”,她已经很久没在pub兼职了,鱼龙混杂之地,在拿了最后一笔薪水之后果断和那个环境作了切割,在经不住被追求者纠缠的最后一刻,终是连电话号码都停用了。
父亲生病的钱在陈同学的大力支援下终于筹集够了,当人从手术室安然无恙推出来的时候,顾菁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每天都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试探,心中千斤重担安稳落地,在她的强烈要求下,陈正耶收到了一张字迹娟秀的欠条——落款处字迹重重的签名和鲜红的指印。
为了表达感激,顾菁自告奋勇当起了陈正耶的家教老师,虽然从对方的言谈举止她可以料到对方家境富裕,但是随陈正耶回家的时候自己还是被家里的气派吓了一跳,有钱人自己见过不少,但是这么低调的还是比较少见,特别是对于能一口气拿出大几十万的学生来说。
心里没有丝毫不好的想法,要不是她,自己说不定已经堕落了。从某种程度来说,陈正耶这种不图啥的债主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所以顾菁辅导起功课来更是绝对卖力。
几番指点,以前不懂的难题豁然开朗,果然是好大学的学生,陈正耶心里佩服的同时,不由得对面前的女大学生多了几分赞赏,长得好看成绩又好,搁哪不得给人迷得神魂颠倒。正这么想的时候脑袋被笔轻轻敲打了下,迫在眉睫的考试,可不能再分神了。
在连续几天的挑灯夜读后,顾菁和陈正耶总结了一些低级错误,本来以为看陈正耶的作业可以获得一丝安慰,没成想连续挨了几天暴击。
陈正耶满脑子头大,那些数学符号单独看咋都认识,组合在一起就像是天书,但是不管怎么样,基础题可以拿分,至少在一些科目上不会输的太难看。
“放心吧没问题的,大神出马,包治学渣。”陈正耶知道顾菁不放心,在送走她后还专门追了条信息。
她回复,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我相信你。
快临考试的前一个小时,陈正耶还在家里睡大觉,许是太辛苦了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以至于有人敲门都没听见。
猛的惊醒打开门发现顾菁火急火燎赶来,姣好面容挂满了汗水,她急不可耐地让陈正耶收拾好东西一把拉过她就跑,明明是对方考试,皇帝不急倒是急死了太监。
和她一起坐在打来的出租车飞驰到大路上,陈正耶才算回过神了。考试还有20分钟就开始了。
第一场考试陈正耶写得很快,90分钟的考试时间,陈正耶用60分钟写完,然后睡了30分钟。监考老师看着她写完卷子后昏昏欲睡的样子,在提醒几次无果终于是放任他到考试结束铃声响起。
认真学习的话,题目还是很简单的。认真睡觉的话,才能认真地搞好学习。
最后一场考试的监考老师竟然是想念很多缺又遗忘了很久的人。
陈正耶心中一时五味杂陈,在许韵清刻意疏远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和她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
是师者、长者、更是同属性人。
曾经许多次刻意制造的“偶遇”,就是为了与她并肩走过那么一小段路,可如今应该是最后一次了,真的要告别了。
最后一场考试很简单,疯狂的一个学年在90分钟里,终于结束了。
考试铃声结束,许韵清斜倚着讲台用好听的声音要求大家离开考场就开始收拾卷子,陈正耶起身站在门口一会儿,便匆匆忙忙离开了,最后一次收到许韵清的短信是什么时候?她好像很久都没跟自己发消息了,她们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一次,好像没有说过再见,离别其实也并没有分别。
考试之后放了半个月的假,陈正耶就进入了高二生活。
过去的一年好似电影在脑海放映,陈正耶似乎仍旧没有从过去脱离出来,或者说,她根本没想过脱离。
顾菁在看到成绩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好歹保住了陈正耶在精英班的座位,不然自己内心可得愧疚死。她见陈正耶考试结束丝毫没有开心的架势,顿时感到好奇。
“天才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天才。”陈正耶开始臭屁,气得顾菁拿起她面前的汉堡就是一口,这个死小孩,自己花这么多功夫,本来还想敲她一顿,结果自己被反敲一顿。
顾菁课业不忙的时候就会去兼职家教,虽说忙了点,但是比以前比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好了很多。看着前面的可人儿,陈正耶内心由衷为她感到高兴,好言难劝该死的鬼,很明显顾菁命不该绝。
“哎对了,你当天考试结束来找我的时候,我看到你们学校门口有一对情侣吵嘴,男的还刮了女的一个大嘴巴子,我看着都痛。”顾菁眉飞色舞啃着嘴里的汉堡皮,一脸八卦。
陈正耶不以为然,狗血戏码每天都在上演,只要不是演在自己身上,都是屁。
“我看见女的哭着捂嘴跑进了学校,看那年纪不像是学生,要不你明儿去八卦一下,看看是哪里的瓜,让我也尝尝鲜。”顾菁像是瓜田的猹,说起这种八卦更是兴奋得上窜下跳。
陈正也白了她一眼,每天自己的事情都关心不过来,还有心情当太平洋的警察,看来顾菁是真的从那段不愉快的经历走出来了。
高二的学初考,陈正耶考得还不错,除了地理死得特别惨。那个地理老师不知道是走啥门路当的老师,似乎和每一个人都八字不合,在大部分同学心态直接崩了的时候,学年主任终于把那个讨人嫌的地理老师换走了。
许韵清的办公室突然搬去了离陈正耶教室很远的回廊,不知道是许韵清的刻意回避还是陈正耶真的很忙,最后在考场一别,她好像很久没有出现了。
的确很惆怅,这份感情在陈正耶心里已经变得有些难受了,它好像不再单纯,而是悄悄在某个时候,夹杂了很多的私心和否定。努力遏制自己不再想下去,这一切背后的答案会让她无限恐惧,只有把问题抛给时间,让时间回答所有问题。
“哎哎哎,你们知道吗,许韵清被她心尖尖给打了!”厕所隔壁档传来的八卦消息让陈正耶提裤子的手猛一哆嗦,赶紧竖起耳朵。“在校门口那么多人都看到了,平日里已付心高气傲的样子,面对男人还不是该挨打挨打。”陈正耶面色苍白,原来顾菁的瓜,竟是吃到了许韵清身上。
只是为什么会这样?失魂落魄的陈正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身体仍止不住微微颤抖。
许韵清,你何苦如此。
许是放心不下,在踩了好几次点,陈正耶摸到了许韵清的班级,马上快要上晚自习。
插在兜里的手握成了拳,手心洇满了细密的汗水,迎着纷纷投来的眸子,陈正耶站在门边上等待“审判”。
透过树枝缝隙的阳光斑斑点点洒在老旧的窗户,闪耀着黄昏的余芒,看着许韵清从连廊那边走来,心中的情感再也抑制不住排山倒海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