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金手指后我们红了》云织

18、被公司吸血的大流量

　　经纪人当然不能是不想干了。

　　他在圈里名气吹得挺大，但实际没什么本事，全靠运气好捡了几个红人，才被人尊称一声金牌经纪人。
　　现在手头就只有一个谭清仪，名头大，能拿出去当金字招牌。
　　没了谭清仪，他还怎么混。

　　经纪人立刻安抚赔笑：“我哪儿能恶心老板呐！刚刚那些话都是一时情急，瞎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迪安在一边急了，不甘心道：“可是我的角色，叔，你不能忘了我啊！”

　　经纪人狠狠剜他一眼，说了多少遍公开场合别这么叫，就记不住。

　　涉及自己侄子的前途，他也不好就这么作罢，再说了，剧组那边他都说好了。

　　“清仪你看，番位你不想让咱就不让，等迪安去了剧组，你帮他说几句好话总行吧。”

　　谭清仪心里老大不乐意了，一不乐意，就更加管不住嘴。
　　“不用担心。”谭清仪道，“反正试镜也过不了。”

　　迪安面色变了，愤愤道：“你怎么能这样无端下结论，我很努力的！”

　　“那把试镜的台词给我背一遍？”

　　迪安憋得脖子都粗了。
　　他记得个屁，他连剧本都没有看。再说了，这种试镜不都是走个过场就过去了？

　　看迪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谭清仪叹了口气道：“看来不仅演技差，记性也不怎么好。演技差记性不好可当不了演员，你还是趁早放弃吧。”

　　“那怎么行！”迪安反驳道，“前辈你当初出道的时候演技不也不好吗，这都是可以慢慢练的。我又不是科班出身，总要有个适应的过程啊。”

　　谭清仪双手枕在脑后，向上打量着对面鼻子都快气歪的新人，心平气和道：“我出道的时候演技不好，可是我长得帅啊。”

　　经纪人瞠目结舌：“清仪，你怎么……”突然能如此理直气壮地说出自己长得帅？要知道，以前他是绝口不提自己的外貌的，甚至认为夸他帅是在嘲笑他。

　　“我……我长得也……不差啊。”迪安忽道。

　　谭清仪闻言，不禁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他，同时无法自控地脱口而出：

　　“就这？？？”

　　迪安顿时受到了成吨的打击，经纪人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

　　迪安被轰炸得一脸迷茫，思路明显被带偏了，眼睛不由自主朝谭清仪脸上看去，只是越看便越觉得谭清仪说得居然甚是有理。

　　虽然人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但好看的人就像女娲精心捏出来的限量产品，而谭清仪又是限量版中的孤品。像迪安这种为了红寻求整容的人，心里多半都对外貌隐藏着自卑，眼下对着从眼睛到鼻唇沟无一处不好看的天然帅哥，顿时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自惭形秽。
　　像他这么好看的人，就算不演戏，嗑五十集瓜子也会有人看的吧。

　　迪安忍不住又看看玻璃倒映出来的自己，突然觉得这双眼皮做得有点太宽，鼻子好像还有点歪。

　　谭清仪满意地看到迪安脸上露出了忧虑的表情，真挚地劝道：“换个整容医生吧。”

　　迪安神情恍惚地点了点头，喃喃道：“当务之急好像确实不是演戏。”

　　经纪人：？？？

　　迪安转头对经纪人道：“叔，我改主意了，先不演戏了，我应该趁自己还没火赶紧去修复一下，这样才不会留下黑历史。”

　　经纪人：？？？？

　　谭清仪认同道：“这就对了。尤其是我看你这个假体非常突兀，到底是谁让你做这个鼻子的，建议你去告他。”

　　迪安呆了呆，摸摸鼻子，转向经纪人，声音严肃：“叔……”

　　经纪人崩溃道：“你给我闭嘴，我只让你去整整，谁叫你把全脸都动了？”

　　*

　　经纪人没达成目的，还倒吃一鼻子灰，只好千鞠躬万道歉地哄祖宗。

　　谭清仪没有心思理他，挥挥手招了辆出租车，打算先去吃顿饭，然后去医院查查自己这管不住嘴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工作太忙压力太大，脑子出问题了？

　　检查结果出来，他各项指标都很健康。

　　给他看诊的是位精神矍铄的大爷，戴上老花镜一扫报告，乐呵呵道：“很好很健康，下一位。”

　　谭清仪心想怎么可能。

　　还没等自己反应过来，嘴已经替他尽职尽责进行了发言：“真的吗？我不信。”

　　大爷一听，脸一垮生气道：“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样说话呢，难道你没病我还能给你看出病来。”

　　谭清仪非常惭愧，他的道德观不允许他对一位认真工作的医生出言不逊。

　　可是道歉出口，却偏偏变成了这样。

　　“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哦，我@%@%￥……”更加过分的话被谭清仪迅速用左手捂住嘴截断在生成过程中，他紧紧按着嘴巴，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他只得掏出手机，艰难地单手打字。

　　【对不起医生
　　我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种情况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所以我初步判断我可能是真的有病】

　　医生的表情很精彩，他凝视着对面这个戴口罩却依旧有些面熟的男子，可能想说有病请去看，但一想到自己就是看病的，一时就噎住了。

　　最后谭清仪在医生的建议下左转B栋，乘坐电梯到了十二楼。

　　挂完号后接待他的是一位年轻医生。

　　医生身材很好，衬衫外罩着干净的白大褂，挺直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通身的知性气质十分出众，就是这劈头盖脸的开场白有点熟悉。
　　“你这种情况多久了？”

　　谭清仪小心地看了看左右，B栋十二楼静悄悄的，给人一种相当的安全感。

　　他好歹是个明星，还是个名气不小的明星，要是疑似精神出问题的消息传出去，立马就得上热搜啊。
　　以后的工作还要不要做，戏还拍不拍，偶像还当不当。

　　医生似乎看出他的顾虑，沉吟道：“你不用担心，我们非常尊重病人的隐私。”

　　他起身关上门。

　　谭清仪于是用手机打字：【从今天中午开始】

　　医生又详细地询问了谭清仪平时的饮食起居、生活习惯、工作时间，他一一用打字的方式回答。

　　医生表示依照现有的信息无法做出判断。“为了了解你的病情，我希望你能直接出声和我对话。”

　　谭清仪忙活打字的手停顿半晌，久久艰难打出三个字：【你确定？】

　　医生肯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

　　谭清仪放下手机，深吸一口气，因为憋得太久忍不住口若悬河地开始输出：
　　“如果非要出声才能判断为什么一开始不说，所以你也是觉得我在耍你咯？没有以貌取人的意思，但原来像你这么好看的医生也会敷衍病人。真的注重病人隐私的话为什么要我提出之后才想到关门，我怎么知道你们的日常工作中还存在不存在其他的疏忽？”

　　一口气杠了一分钟之后，谭清仪只觉得清气上升，神清气爽，仿佛被点通了任督二脉，五脏六腑都是飘飘然的舒畅之意。

　　然而想到医生此时可能有的神色，谭清仪不禁感到十分的歉疚。经纪人和他侄子十分活该，但医生无辜，于是他诚挚地道歉：“真是不好意思了咯，是你叫我出声回答你的耶，现在你又一副受伤的表情，我能怎么办，我也很为难啊。”

　　……

　　谭清仪扶额，默默又拿起手机打了一行【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眼睛无助地四下搜索看有没有创可贴。
　　他觉得在问题解决之前有必要暂时把嘴巴封起来。

　　医生垂首叹了口气，伸指抬了抬眼镜，轻咳一声重新唤起谭清仪的注意。

　　谭清仪茫然抬头。

　　却听医生矜持地问：“所以你认为我长得好看？”

　　谭清仪在做梦之后第一次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手上的手机啪嚓掉到了桌上。

　　牛逼……这个抓重点的能力，真的是太牛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