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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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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她的发小柳莲二，依旧是闭目从容，手捧笔记的严谨模样。
这是他身为立海大军师的自觉，时刻记录自家球员及对手的数据以做分析和参考。
“秋是来看仁王比赛的吗？”柳一手合上笔记，开口道。
想起刚才答应仁王会看他的比赛，秋元里纱点点头：“嗯，准备待会替仁王前辈打气呢，当然身为立海大的一员，我对大家都非常有信心。”
“立海大没有死角，今年的我们依然坚定不能输掉任何一场球。”柳目视前方，似乎是想到了谁。
他一向注重仪容仪表，即使刚刚打过比赛，头发千年不乱。
“嗯？莲二今天是双打？”秋元里纱注意到他身上的汗。
她还以为会是单打一呢。因为部长幸村精市生病住院，不能参加比赛，单打一的人选通常是柳或者真田。
她似乎还没见过打双打的莲二，还挺可惜的。
“嗯，和柳生搭档。你没有看到我上场。”
柳依然轻闭双眸，如沐春风，说出的话听不出一丝不畅的语气，仿佛只是平淡地叙述着这一事实，如同谈起“今天天气真好”这么简单的话题。
但是，作为与柳相处多年的青梅竹马，秋元里纱从中品析出一点小小的情绪波动。
她忽然想起前几天柳问起今天是否和他一起过来时，自己称有事可能不来了，现在又出现在这里的矛盾行为。还完美地错过了自家发小上场的画面。
怎么办，好像有一丝丝愧疚感了。
“因为很早以前就答应一个朋友去看他的篮球赛，所以才……”才没法分身来网球场呀。
并不是说她有多重要，比赛的输赢也不是她一个观众能决定的。但是，能为好朋友加油助威其实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数据显示有93%的可能性会在篮球赛后过来网球场。”执着于数据分析的少年淡淡道。毕竟两者距离很近，而且部里某个不安分的人一定会把她召唤过来。
柳忽然一顿：“打篮球的朋友吗？立海大篮球部里有秋认识的朋友？”这一点他并没有了解过。
“其实是其他学校的人，他已经是高中生了哦。”秋元里纱指的是现在暂住在自己家的流川枫。
说来也怪，柳莲二和流川枫，一个是她的发小，一个是她的邻居，一年来这两个人还真没碰过面。
那是因为学校不同爱好不同，而每次她和柳回家半途就会分开的缘故吧，并且柳几乎很少会去她家里。
虽然对于她有别校高中生朋友的事情，柳有些诧异和好奇，但风度让他没再多问。
“全国大赛的时候，你会专门来给我助威吧。”
这是一个语气没有起伏的陈述句，柳微微睁眼看着她，那对好看的琥珀瞳孔中仿佛映着她的身影。
很久没有看到柳睁眼的秋元里纱愣怔住了，显然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样看着自己。
“当然，一定，这是约定。”回过神的她暗嘲自己居然差点被好友的高颜值迷惑了。
“嗯，这是新约定。”语气中仿佛带了些轻松和愉悦，方才看到男女生亲密相依而产生的情绪似乎烟消云散。
最近雅治有点懒散，是时候重新给他制定一份训练菜单了。柳心里想着，在仁王的那页记录纸上做了个记号。
适时几缕微风透过闷热袭来，清爽舒心。
可怜和柳生一起热身的仁王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
秋元里纱抬眼望去，柳已经转身注视着场内比赛的切原赤也，好看的手指间或一动，随时用笔记录数据。
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吧，方才是自己想多了吧。像柳这么心境淡然如松柏的人，几乎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至少她不曾见过对方和她置气。
站在柳身边的秋元里纱也不说话了，静静地观看比赛。
几分钟后，网球场外，林荫道的自动贩卖机旁，口渴出来买水的秋元里纱僵直了身子，因为她被忽然出现瞪大眼睛看着她的男孩子吓了一跳。
手上刚买的柠檬水差点掉在地上，幸好喝的一口已经咽下，不然喷出来实在有损形象。
而那个红头发的男生也终于觉悟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头了，随即小声地和旁边的男生交流着。
“侑士，这不是刚才和立海大正选待在一起的那个女生嘛？”
“haihai就是她，你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吓着别人，不对，你好像已经吓到她了。”
“这你也不能怪我呀，我也就过来买个水喝，谁知道会撞到她呢。”
那是因为你倒着走路，又蹦又跳呀！
对自家搭档不忍心苛责的忍足侑士非常有礼貌地代他向对面的女生致歉。
“对不起。”
向日岳人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莽撞，脸蛋红红地也说了抱歉的话。
当事人秋元里纱原本听着两人旁若无人的谈论，勉强地牵了牵嘴角，见对方态度良好，也便不放在心上了。
“没关系，我没事。”
忍足想到方才在观众席听到的话，也朝她笑了笑。
唔，她就是曾经和迹部一样占领各高校网络论坛置顶帖的风云人物，果然和传闻一样看起来温柔善解人意。
不过他们此行的目的是立海大网球部，两人趁着场次之间休息的间隔出来买瓶水，还得回去继续观战，并不打算纠结于这个小插曲。
正打算离开，却听到一道咋咋呼呼的惊雷响起。
“喂，你们俩个，是在欺负我们立海大的人吗？”
“赤也？”
秋元里纱转身，只见切原赤也一手叉腰，一手扛着网球拍，目光凛冽地注视着她——身旁的两个男生。
他浑身还是湿答答的，阳光下的汗水顺着蜷曲的头发和额角滑落，散发着独属于少年的傲然之气。
切原刚比完赛，水喝完的他听柳说起秋元里纱出来买水，就跟过来了。
谁知看到有人撞了她，然后三个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不过他想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于是就有了刚才发生的一幕。
“原来是冰帝的人啊，听说你们前几日输给了不动峰那种不入流的队伍，不躲起来多训练训练，跑这里来干什么？”他嗤笑一声，“看来今年的全国大赛看不到你们的影子了。”
“赤也，你误会了，这么说有点不太好唉。”秋元里纱拉了拉走近的切原。
“哎？难道不是他们俩把你气哭了吗？咦？怎么没有眼泪，我看到你的肩膀一抽一抽的，还以为你哭了呢。”
切原赤也抬眼望去，见秋元里纱双眸清澈，丝毫没有哭过的痕迹。
她哪里肩膀一抽一抽的了？即使要哭，这么没形象的动作她也不会做的好么？
面对一头雾水满脸迷惑样的切原，她好笑地放弃了反驳的话。只是——
“喂！你这个该死的海带头，说的是什么话啊！”
果然，向日岳人一点就爆了。听到有人这么鄙视冰帝，怒火中烧。本就是傲娇的人，强烈的自尊心不能容忍这样的话。
切原心想自己误解了，本还犹豫要不要说几句话挽回下局面，这样的想法也就闪过一下就放弃了。
依照切原的性格，让他主动低头是一件很难的事，更何况对方说出来的话，也不见得好听多少。
“你叫谁海带头呢！你个讨厌的妹妹头娘娘腔！”
“娘、娘娘腔？啊啊啊啊啊侑士，他他他居然这么叫我，气死我了，该死的海带头！我饶不了你！”
“来呀来呀，我不怕你。有本事网球场上一决胜负！”
“可恶，比就比！”
“岳人，冷静。你忘记迹部交代的话了吗？不要惹事。”忍足侑士无奈地挡住了差点压过去的向日岳人，突然觉得今天出门不是个正确的选择。
他宁愿被迹部华丽的绝招抡个千百遍，也不想在这里看国中生小朋友吵架呀。
忍足推了推眼镜：“立海大的切原赤也，我们去年也算交手过，算起来我们俩是你的前辈，你这么说话恐怕不妥吧。更何况比赛这种事情变数也是很大的，你们立海大今年未必能登顶吧，毕竟有人……”
他的表情有些严肃，没有再说下去。但知道的人都听得出他的意思。
今年立海大的神之子幸村精市能不能出场还是个未知数，你们不要狂妄自大。
看来刚才切原的话触到他的逆鳞了。看起来人畜无害很有礼，让人挑不出错处，实则心中另有一番考量。
“赤也，你想喝哪种饮料？”
“唉？什么？”
还未平息怒气的切原被秋元里纱的话搞得摸不清头脑。另外两人也有些惊讶。
“你不是来买水的吗？我问你想要哪个？”
“啊，哦哦，和你一样吧。”切原指了指她手中的柠檬水，按下自动贩卖机上的按钮，忽然脸一红，“我忘记带硬币了。”
秋元里纱没有笑话他，把100yen投了进去，将掉落出来的饮料递给他，随后才看向一旁被当做透明人的两个男生。
“这位不知名前辈说得对，一切皆有变数。我们立海大绝不认输，因为事在人为。”她微微鞠躬，微笑道，“刚才我们失礼了，请原谅。”
忍足笑了笑。心想这个女生看似平平静静地说着话，实则暗中带刺，暗藏深意。
而且她巧妙地化解了两个少年之间的针锋，看起来是为了阻止吵闹，实际上她的心偏向海带少年。三言两语让暴走的人火气全无，真是个厉害的女生。
“我这个不知名前辈叫忍足侑士，冰帝三年级网球部成员，这是我的搭档向日岳人。既然误会一场，大家就不要在意了。”
秋元里纱同样做了自我介绍，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告别后就拽着切原往球场走。
“同桌你走这么快干嘛？”
“太阳太大了，我怕晒。”
“哦好吧，我先喝口水，渴死了。”
“剧烈运动后不要马上喝水，对身体不好哦。”
“可是我真的很渴哎……”
“那……慢慢喝几小口吧。”
两个人渐行渐远，对话也渐渐飘散在空气中。
“真是糟心。”向日岳人收回视线，看向身边的忍足，“侑士，我们还继续回去看比赛吗？”
“不了，我们回冰帝训练。”也许是刚才切原的话刺激到他了，更因为这场比赛已经没有看下去的必要。他已经掌握了需要的信息，至少立海大的部长没有出现并非错误传言。
有不动峰等黑马，有劲敌青学，看来今年的全国大赛，会是一场新的血雨腥风。
另一头，急匆匆赶到网球场的秋元里纱冷汗噌噌直冒，她不是因为晒走得快，而是因为仁王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买瓶水耽搁不了多少时间，谁知道还会闹那么一出。若不是想到切原已经比完了，她都快忘记下一个是仁王上场了。
她今天果然不适合出门呀。
秋元里纱看向场内的记分牌，比赛已经过了大半了。
“咦？仁王前辈今天好猛啊，对方被他虐得团团转，我怎么感觉前辈有点奇怪？好像特别狠？”
单纯如切原赤也都感受到了仁王的不寻常。
“可能前辈想早点结束比赛吧，毕竟太热了。”
秋元里纱暗自吸气，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交换场地的时候，仁王似乎往这里瞟了一眼，正对上眼，随后又转了过去，专注地应对比赛。
为什么她从那淡淡的眼神中读出了“你给我等着”的意味。
OMG，她要不要先溜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