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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死者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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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大理寺寻遍了京城这两天失踪人口的报案,派人去那些家里一一询问,仅有两例与死者状况对的上的,领着人去辨认,两家人却都不认识死者。
案情又陷入了僵局。
正当窦青,也就是大理寺丞,在案台上重新翻阅着事件报告时,一个女子的报案给案子带来了转机。
大理寺内的衙役找到窦青,说是接到了新的报案,同样是失踪,描述与死者很相近,负责案件记录的大人让那女子稍作等待,派自己来找窦青。
窦青当下就放下卷宗,让衙役带着自己去找那名女子。
“快,前面引路。”拿起放在案上的乌纱,来不及带就大步踏出了大厅,催促着那名衙役在前带路。
是一个大约二十来岁的女子,正坐在衙役提供的椅子上,手里端着一碗茶,忧心忡忡,不自在的看着四周的侍卫,紧张的抿着嘴。
窦青走过去对她说:“敢问姑娘如何称呼?”
“我姓方,我叫方雾。”
看方雾有些过于紧张,窦青开口:“方姑娘不必紧张,尽管描述一下失踪人员的样子和失踪时的情形便可,慢慢说,不用着急,最好有些细节,这样更精确。”
沉默了一会,回忆着那天自己丈夫失踪时的情形。
“失踪的是我相公马到成,我们从前是在汴州,他是汴州码头的一个货运人。大部分时候我们就是运送些布匹绸缎,相公会些功夫,运送时即使是碰上那些打劫货物的也能对付,时间长了口碑也就传出去了,我们的生活也算是过得去。
那天,突然来了几个官兵,说是知府大人有些东西要送,听说我家相公在漕运方面经验丰富,便想拜托我家相公运输。相公问是要运些什么,运到哪里,官兵里面那个领头的说就是一些知府大人收藏的一些古董字画,还有一些绸缎什么的,因为马上就是忠轩王的生辰,这些都是给的赠礼,走陆路来不及了,便想要走水路。相公没多想便应承了下来。
后来有些货物好像哪里不对,相公便去了趟府衙,回来神情就不太对,拉着我连夜收拾了行李来了京城,拿着封信说是要来大理寺告发些什么。”
听到这,窦青心中以及有了个大概,知道自己可能碰上了个不得了的大案子,上前按住方雾的双臂,焦急的询问道:“那那封信现在何处?”
“一直是我相公收着,现在相公失踪了,我也不知道那信在哪。”看到窦青这么激动的样子,方雾惊慌的说。
想到那具尸体,窦青觉得很有可能就是方雾的丈夫马到成。
方雾想到一路上相公提心吊胆的样子,总觉得内心有些不安,放在腿上的手慢慢攥紧了裙布。
看着方雾这个样子虽然不忍心,窦青还是开口了。
“昨日大理寺寻到一个人。”顿了一下,“你——且去认一下。”
听到有丈夫的消息,方雾激动地站起来,恨不得现在就站在那人面前看看是不是自己的丈夫。转头看到窦青有些沉重的脸,才有些高兴起来的心情又慢慢沉了下去,试探性的开口询问:“大人……我相公没事吧?”
窦青看着她眼里闪烁着泪光,看了一会,叹了口气,转身:“你——有个心理准备吧。”
“轰”的一声,方雾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
当被带到尸体面前时,她还是处于脑子一片空白的状态。掀开尸体面上盖着的那层白布,尽管再怎么祈求佛祖,还是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此时正冰凉的躺在自己面前。
腿一软,跪倒在尸体面前,想要抱住尸体放声大哭,却被管尸体的衙役拦住。
“死者家属就不要拦了,毕竟死者为大。”说话的是收到消息赶来的宋舒白和南妡。
不被衙役拦着的方雾扑倒在马到成身上哭喊着。
“相公啊!你死了要我怎么办啊!相公!”
看着方雾悲恸的样子,南妡拉起宋舒白:“小白,我们一定要帮她找到杀害她丈夫的凶手。”
这种事情若是放在自己身上,估计自己此时早就承受不住倒地了,南妡想。心爱之人的离别,南妡之前想都不敢想,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宋舒白,南妡紧紧握住他的手,生怕宋舒白也这么从自己的生命里离开。
感受到手上传来南妡紧握的力量,宋舒白看到了南妡带着忧伤的神情,低头直直的盯着南妡的眼睛。
南妡只看到宋舒白古井般深邃的眼瞳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渐渐地焦虑的心情就这么平静下来。
“我一定会一直在你身边。”
“你说的,一定要说到做到!”南妡勾起小拇指和宋舒白拉钩,“谁做不到谁是小狗,知道吧。”
宋舒白看向两人钩在一起的手指,勾起嘴角:“嗯。”
告别了方雾,两人走到窦青处,窦青正在派人在仔细检查一遍马到成的衣物,看其中是否夹杂着书信。
“回禀大人,并未搜到。”衙役回应道。
“恐怕是被凶手带走了吧。”窦青喃喃。
“窦寺丞在忧心什么?”宋舒白和南妡走进屋子就看到窦青眉毛皱的都可以夹死一只蚊子了。
向两人说明了情况,宋舒白开口:“窦大人可以去将马夫人叫过来询问一番货物所在,她是否清楚货物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下官正有此意。”
将方雾召过来,看见她满脸泪痕的样子,窦青叹了口气:“马夫人,我知道你现在很悲伤,但还请你振作,帮助我们早日抓到凶手。”
方雾啜泣着说:“只要能抓到那天杀的凶手,大人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希望夫人可以回忆一下,关于那批货物,出事的细节,包括你丈夫后面是否有提起过什么。”
听到这话,方雾陷入了沉思,努力回忆着。
“似乎——是因为那货物多了一箱。本来没什么,相公不小心摔开了那个箱子,里面——”方雾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使劲回忆,“似乎是银子!好像数量还不少!相公想官员之间送礼时再有些银子很正常也没多想,只不过要到府衙去要一个一样的锁,因为那个箱子的锁好像是特制的。”
下人给方雾递了杯水,喝了一口,方雾继续说道:“相公去了府衙,回来之后神情就不对,对我说知府大人原来是个人面兽心的家伙,要到京城告发他。”
“那他途中可有提起原因?”
“我询问过几次,为什么这么着急要走,相公说,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知府大人好像有所发现,为了保命,所以要提早一步上京检举寻求庇护。”讲到这里,方雾想到自家相公的不幸遭遇,又不禁垂泪。
南妡上前递给她一张手帕擦拭:“夫人,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啊!”
“哦对了,相公好像提起了军粮,难民,人命什么的。”
听到军粮,宋舒白眼神瞬间变得冰冷。
军粮是保证军队能强大的一个重要补给,事关万千将士的命,而且会路过汴州的军粮只有自己父亲旗下的东越北府军,看来这件事他还真是管对了。
“窦大人,此案可否让我也参与?”
窦青自然也从这几个词联系到了很多,其中的利害关系不是他一个寺丞就可以解透的,所以当宋舒白提出这个要求时他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一旁的南妡虽然不怎么参与朝堂之事,但政治上面的一些东西她还是从小就浸染的,自然也知道此事的重要,她向两人提议:“在这光猜测也没用,还是需要找到证据才行,我们现在就进宫去找父皇。”
“好。”
“好。”
宋舒白和窦青异口同声说。
……
皇宫内。
南苍烨正在御书房批阅着奏折。
“父皇——”南妡一路小跑进御书房,才到门口就开始喊着,“父皇我有天大的事情要找你。”
放下手里的奏折,闻声看向跑过来的南妡,看她满头大汗的样子,赶紧叫太监搬了根凳子:“什么事让你这小丫头这么着急啊。”
“正事,绝对的正事!”南妡比划着,深怕南苍烨不相信,“具体让小白跟你讲。”
正说着,宋舒白和窦青就走了进来。
“微臣拜见皇上!”
“大理寺丞窦青叩见皇上!”
两人依次向南苍烨行礼。
“免礼免礼,”南苍烨看一旁还在使劲喝水的南妡,心情颇好,自从南妡开始跑出宫,这本就清冷的皇宫更是安静了不少,如今看到南妡咋咋呼呼的样子,还有些久违。
“公主说你们有正事要禀报,是何事啊?”
“启禀皇上。”开口的是窦青,“事情是这样的……”
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诉了南苍烨,南苍烨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严肃:“窦爱卿,此事交给你大理寺全权负责,卿怀,你也一起辅助大理寺办案。”
“是!”
南苍烨从门外叫了自己的贴身太监德公公,命他到忠轩王府走一趟,就说,多日未见,请皇兄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