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冻的涅槃》刘累

21、第 21 章

　　第二十一章出访
　　首都机场候机厅，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有一群人显得特别显眼，卓尔不群，无论男女一个个身姿挺拔，气质优雅高贵。他们小声兴奋地讨论着前一天被国家领导人接见的场景和心情。
　　不远处坐着一对情侣，男生低头关注着手中的播放器，时不时用微笑回应着一旁女友的笑语琳琳。那个男生清俊秀美，五官精致如细致雕刻出的玉人，尤其是眉眼间那股温润清雅的气质，让人见之忘俗，而那个女生五官柔和，如最美的一瓣清荷，一头柔美光顺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铺散在背后，冷艳的气质却顾盼生姿。这样一对人儿，惹得来往旅客都忍不住要多看两眼。

　　“这次任务好紧哦。二十天要跑六个城市，演八场，不知道还有没有给我们留时间去自己逛逛。娄晔，要是有时间，你陪我出去逛逛吧，我还没去过美国呢。你应该也没去过。对吧？”顾曼婷倚在娄晔身边就犹如一个快乐的精灵，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嗯，嗯，好，到时候看团里的时间安排。”娄晔盯着手里的屏幕，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你会紧张吗？不瞒你说，我有点紧张。”曼婷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
　　娄晔没抬头，斜眼看了一下曼婷，然后继续看着自己手里的游戏直播说道：“你是团里的台柱子，出访不知道多少次了。你都紧张，那我就不要活了。”
　　“哎呀，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中美建交75周年，你没看昨天□□长，赵部长说的吗？多么重要的政治任务啊。我不紧张都被搞紧张了。你不紧张吗？”曼婷说着好奇地看着娄晔，怎么他这么淡定啊。
　　“我没想那么多啊。我们都练习这么久了，彩排的时候不都捋的很顺了吗？到演出的时候就按平时练的做就行了。想那么多干嘛？”娄晔有些不理解的摆摆头。
　　“你的心态可真好啊。”曼婷撇撇嘴。

　　“尊敬的乘客，由北京飞往纽约的FM716航班已经开始检票，请大家做好登机准备……”

　　一架超音速民航客机在一声巨大的音爆声中腾空而起。在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已消失在了天际。一个身姿窈窕，面若蔷薇的女子久久伫立在机场厅的巨大玻璃窗墙前，一头微卷的棕褐色长发衬托着她略微欧化的精致五官，让人会误以为她是混血美女。她极目远眺着刚才那架起飞的飞机消失在天际的方向，久久没有把目光收回。她的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眼睛里却闪烁着不舍和伤痛的些微泪光。
　　一个五十多岁的儒雅男子走来，给这个女子递上了一杯咖啡，注视女子良久后，试探地问道：“你就这样让他走了，不打算让他知道你来送他了吗？”

　　女子盯着那个方向不眨眼，让刚才快要打湿的眼眶晾干了泪意，才缓缓收回了目光，看了一下男子后又迅速移开了目光，咬了一下唇后说：“不用告诉他，他现在这样很好，应该是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也该离开了。”

　　男子吃了一惊，赶紧问道：“羽熙姐，你这又是要去哪里？”

　　羽熙伸手拍拍子睿的手臂安慰地说道：“我联系了云南那边的学校，去子毅牺牲的那个地方支教一年。子毅牺牲在那里，我却没有去过。前段时间我看到那里有一个公益项目，是要召集音乐老师到那里支教一年。我在这里的心愿都已经了了。我想这是一个机会，也可以让我到子毅战斗过的地方去做些什么。”

　　“羽熙姐，你这个决定太突然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你在这里还有我和小洁呀。”子睿还是觉得太意外了，他总是想尽自己的能力把羽熙保护得好好的，可自从羽熙醒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却还是没有保护好她，他觉得对不起哥哥。

　　“子睿，剩下的路还有很长，你不可能一直保护着我。我也想换个地方，给自己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你放心，支教就一年，一年后我可以选择任教的地方，到时候我再看看有没有好的机会。你和小洁也可以去那里看我，顺便就去云南旅游了。说不定到时候我还可以给你们当导游呢。”羽熙软语劝慰着，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

　　子睿看着眼前的羽熙，才几个月，虽然精神尚好，但人已经清瘦了好些，眼角的憔悴是精致的妆容也掩饰不了的。他心里明白自己替代不了哥哥可以去宽慰她，也明白羽熙这次是被醒来后的这场情劫伤到了，那不如让她换个环境，也许可以从这段感情中脱离出来。想到此，子睿点点头说道：“那这样也好。你到了那里安顿好了就和我们联系，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我在那里的县医院里也有学生，我会招呼他们照顾你的。毕竟人生地不熟，那里有熟人好一点。你什么时候出发？”
　　“后天。我已经买好机票了。明天我请你和小洁吃个饭吧。”羽熙温柔地笑道：“总要给你机会把该交代的交代了，真不知道谁是姐姐，谁是弟弟。”
　　说的子睿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以下均需英文脑补）
　　美国 费城 切利希尔 Fulton大街的一所住宅中，垂幕电视里正在播放早间新闻，主持人用标准的北美口音播报着：“昨日中国芭蕾舞团一行60人到达纽约，为为期一个月的中国文化交流月拉开了序幕。此次的中国文化交流月是为了庆祝中美两国建交75周年而做的一系列民间活动之一。中国芭蕾舞团此次将在我国六大城市进行八场巡回演出，他们带来的剧目是他们的代表曲目《葛蓓丽亚》，目前代表了世界上此舞剧的一流水平。据悉，此次领衔演出的男女主角是该团的两位优秀的年轻演员：娄晔和顾曼婷。我们相信他们会给我们带来无与伦比的视觉艺术享受。下面我们将带大家了解一下此次中国芭蕾舞团巡演的城市和演出安排，以及各位主演的简介。他们将在纽约,华盛顿,芝加哥,洛杉矶 ,旧金山,西雅图这六个城市演出，其中纽约和华盛顿将各有两场，具体演出场次在我的屏幕下方。现在我们来聊以下此次主演，男主角是由这两年的崭露头角的年轻演员娄晔先生担当，他的基础功底扎实，表演细腻，有其独特的魅力。女主角是由该团的核心演员，中国人叫台柱子，顾曼婷小姐担任。她曾在莫斯科芭蕾舞个人表演中获得金奖。。。。。。”

　　此时在不远处的餐厨间忙着早餐的一个中等身材，红棕色头发的男人停下了手中的忙碌，停顿了半分钟后突然转身看向垂幕电视，然后丢下了手中的餐盘，以最快的速度冲到电视前，把刚才的新闻进行了回放。当他看到娄晔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时，禁不住身体轻微地颤抖了起来，嘴里喃喃自语道：“是他，是他。。。。。。他来了！”

　　纽约FT生物科技公司总部，总裁办公室。
　　“什么？艾瑞，你疯了！这可是中国政府派遣的文化代表团，虽然说是民间组织，但这次毕竟是政府之间的交流访问。你居然。。。。。。”办公室里传来了总裁劳伦茨.杰克逊.劳什的惊叫，进而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居然要绑架他们的人。你上次在中国干的事给我们公司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你不知道吗？我们为你交了50万的保释金！50万！你竟然还想再故伎重演！你真他妈疯了！天！”

　　“嗨，嗨，嗨，杰克易，你别激动，听我把话说完。”艾瑞森看着被自己惊到面色通红的劳伦茨，胸有成竹地微笑着说道，“我们公司目前在冷冻人技术已经到达顶峰，虽然凭借这个技术我们可以向世界各个医院做技术支持，收取相应费用。但是这项技术现在不是我们一家在做，在这块我们的利润在逐年下降。今年6月时的公司半年财务报告你也看到了，我们今年的股票价格一直微跌没涨，这样下去，不要几年我们就没有足够的资金支持目前在运转的几个科研项目了，而且股东那边你要怎么交代？”
　　艾瑞森的这番话犹如一拳重击把劳伦茨击倒，他颓然地坐在总裁靠椅上，捧着头烦闷地抓着头发。
　　“这个中国人，我在中国时看过他的脑电图和其他的监测资料，他拥有完美的大脑C区的活动范围，我根据这些资料猜测他可能拥有我们一直设想的人类大脑未知的C区的某些特殊功能，他的脑电波似乎可以穿越我们现在的时空，接受来自其他时空的信息。你想想，如果实验成功，这个研究方向的前景是多么广阔和可期？我们甚至可以和军方合作，把这些研究成果转换为军事产能，以我们公司和军方的关系，只要研究成果，那这一切利益都唾手可得，我们公司就会获得强劲有力的新的经济增长点。你好好想想。”
　　劳伦茨停止了抓头，抬头看向艾瑞森，半信半疑地问道：“你确定在这个人身上能找到我们要的研究数据？”
　　艾瑞森用坚定的目光回应着劳伦茨的疑问：“杰克易，我们共事这么多年，我的专业判断你不相信吗？”
　　“可是这样劫走一个中国人会出大乱子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劳伦茨喃喃地说道。
　　“所以我要你和国防部那里沟通一下。”艾瑞森诡诈一笑。

　　华盛顿 五角大楼 国防部长办公室。
　　“嗨嗨，让我看看让我们国防部费尽关系才从中国引渡回来的大人物是谁？你是第一个从中国引渡回来的美国人，还真的是大人物，会被载入史册。”国防部长威廉姆.马蒂厄看着被自己助手领进来的艾瑞森，语气不无讽刺地说道。
　　“说吧，找我什么事？我可告诉你，小子，我很忙，一会儿我还和总统办公室有一场电话会议。你最好快点。”威廉姆轻蔑又不耐烦地摊摊手。
　　“您好，部长先生。我认为您的科技次长已经跟您说明了我的来意。”艾瑞森刻意忽略掉了威廉姆的怠慢，探询地说道。
　　“他是和我说过，但我认为这和我们国防部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我警告你，此次中美之间一系列活动，美方由我们国防部和CIA联合负责，你最好不要乱来！”威廉姆摆出一副严厉的态度警告道。
　　“我认为您还是有些感兴趣的，否则不会见我。再说了，您在此次竞选中，以黑人上将的身份，如果不是我们公司提供的那笔数额惊人的活动经费又怎么能在对手云集的竞争中坐到现在这个位置上？所以无论如何，您今天会把我的话听完。”艾瑞森慢悠悠地亮出了自己撒手锏。
　　威廉姆被艾瑞森的一席话激怒了，他奋力从座椅上站起来，冲到艾瑞森的面前，1米9的健壮身形像巨人一样压向艾瑞森，他愤怒地用手指着艾瑞森说道：“你！敢威胁我？！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吗？”

　　艾瑞森被压得不由得向后倾了倾身体，但是脸面上却丝毫没有被威廉姆的气势和愤怒所震慑，他挑了挑眉毛，轻轻推开压在自己鼻子上的对方食指，陪笑道：“我当然是很敬重您，您现在是我们功勋卓著的国防部长。我怎么会，也不敢威胁您啊。我只是提醒您，您当初坐到这个位置也是险胜，有多少人都在觊觎您这个位置。即便你还在任期内，但是也不能阻挡那些想把你拉下来的人险恶的心。而我们FT公司现在的处境和您现在的情况有些相似。我们本来就是利益共同体，如果这件事做成了，对您，对我们公司都是有莫大的好处。”

　　威廉姆听到此处，收起了个人的情绪，又重新坐回到自己的部长靠椅上，双手交叉支在胸前，语气已经平缓了许多：“怎么说？”
　　“这个中国人身上的一些特性符合我们对于脑电波的诸多科研猜想，比如对外发射传送信息，以及利用他的脑电波的特性研究我们所处空间与其他空间的通道。我知道国防部这些年一直致力于异度空间的研究，希望通过这样的研究掌握更多的军事制动权，甚至是可以首先占领进入异度空间的通道。而我相信在这个中国人身上，我们可以在这方面有突破性的进展。到时候，我们公司可以止住这几年来的疲软下滑的局面，从而源源不断地给您和您的团队以足够的资金支持。而您呢，则可以因为这些研究成果，在你的任期内的工作报告上书上浓墨重彩的一笔。您说呢？”

　　威廉姆听了艾瑞森的陈述后，没有说话，他站起身来，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看着五角大楼中心草坪上起降的直升机沉默了许久。
　　良久之后，威廉姆侧头问道：“你能确定你在我任期内完成你说的这些研究报告吗？如果这个人没有你讲的那么神奇怎么办？”

　　艾瑞森听到对方如此问，心里已经明白自己的计划有了强有力的支持了，他收起自己嘴角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肃然说道：“我在中国时看过此人的一些监测报告，我以我的专业能力以及我在南方的祖先的荣誉发誓，这件事一定可以成功！”

　　威廉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目前两国关系出于蜜月期，我不希望因为这些事情而引起任何不必要的国际纷争。所以这只能是你们公司的个体商业行为，我们国防部不会在任何明面上给你们提供任何支持，这点你要明白。此次两国的一系列庆祝工作，在美国本土的安保活动由我们国防部和CIA联合负责。今天你和我说的这一切，我就当从来没有听过，你也从来没有到我这来过。你明白吗？”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向艾瑞森。

　　艾瑞森接收到了那个眼神的含有，也报以意味深长地微笑道：“这我明白。这只是我们私人的行为，与任何组织和部门都无关。等结果出来，我们会向我们的国家奉献上我们真挚的爱国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