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医生在古代》江笑

16、重逢

　　小心翼翼的向后门移动，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子时了，很好，趁乱走人。
　　天上忽然有流星飞过……呃不是黑衣人……方暖一抬头，那黑影就倏的不见，应该是那个空空手上门了。江湖人真的都是高来高去的哎。
　　方暖摇摇头，你做你的贼，我跑我的路，大家两不误才好。
　　悄悄观察了下四周，唔，真的没人，那个侍卫真的没有骗她呵，真好，方暖小心翼翼的拉开后门一道缝，从缝隙里挤出去，然后又拉上门。呵……是谁？
　　方暖诧异的盯着眼前这双眼睛……很像老鼠而不，有点像蝙蝠……因为他站在那里，双手平开，穿的是非常时髦的蝙蝠衫……好像正要往上飞起的样子，此刻正非常惊讶的眼神盯着方暖。方暖吞了吞口水：“呃，大侠，请问你是……”
　　那大侠非常震惊的盯着方暖，这年头，跟他一样的人还不少？他来偷东西，这位小姑娘莫非也是？可是看他穿着黄色的裙衫，一张脸赤裸裸的露给别人看，装备很不上道啊，这样也能偷东西？看来里面的防备不咋地。
　　“你又是谁？”轻微尖细的声音，真的很像老鼠啊，方暖非常感慨，盯着蝙蝠：“我是谁不重要，您是空空先生吧，哎您快进去吧，误了时辰不好。”误了我的时辰也不好啊。
　　妙手空空盯着方暖，这人虽然装备不上道，行为还挺上道，不过：“你认识我？”
　　方暖立刻摆手：“不认识不认识，我是小人物，不认识大人物，您快去忙，不是说过了时辰就不偷了吗？”
　　这也知道？很好，其实他早就已经下手了，不怕耽误时辰，既然有人看到自己，就不能留下活口了。妙手空空那宽大的袖子里，忽然亮出一把明晃晃的刀：“你看到了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方暖一愣，事情发展的也太快了吧。
　　“我……”正要说话，刀却已经刺了过来，方暖直觉一躲，可是那刀却如影随形，方暖躲不过，一伸手，抓住那人的手，一用劲，向里一丢，那人似乎没防备，竟然被丢了出去，还砸上了门，后没被砸开，发出好大一声声响，立刻有人跑了过来，方暖急的直跺脚，里面又传来抓到了人的声音，方暖看看地上的人似乎没什么动静，再看看里面一瞬间灯火通明，想也没想，一转身立刻就跑，可是才迈开脚步，却教人从后面给拽住了，方暖一翻手，抓住那人的手臂就要将他甩出去，可是眼角余光扫过，却看到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庞。忽然间喉头一紧，人就定在那里。
　　“你……”墨阳盯着方暖的脸庞，一脸震惊激动：“方暖……”
　　方暖动都不敢动，看着墨阳：“墨阳？！你怎么在这里？”
　　墨阳看着方暖，却顾不得方暖的问题，只是看着她，看着这张朝思暮想的脸，他以为方暖已经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可是……为什么竟然会在这里看到？
　　“你们认识？”两个人才刚刚从震惊中恢复，却听到边上传来一个与他们心情相差非常悬殊的声音，然后看到一张……呃，应该是在笑的脸。

　　“原来你就是墨阳？”慕容渊盯着墨阳，又看看方暖，原来这丫头信里牵牵挂挂的人就是眼前这根，真不爽。
　　墨阳恼怒的瞪着慕容渊，就是这个人，留着方暖不让她回庄？
　　“方暖是我庄里的账房，你要带人走？”慕容渊很不怀好意，一点都没有合作的诚意。
　　“方暖是出云庄的人。”墨阳冷冷的说，“庄主私自留人，似乎没有道理。”
　　慕容渊不急不缓的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摊在墨阳面前：“你看看这是什么？”
　　方暖凑过脸去一看，而后尖叫：“我的卖身契？！这是哪里来的？”竟然会有这种东西，她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你自己画押的，你看看，这里还有你的手印。”慕容渊嘴边扬起非常愉悦的笑容，看着方暖乐呵呵的笑。
　　方暖一脸火光，瞪着慕容渊：“我从来没有签过，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明明是你的手印，你怎么能说没有签过呢？”哼哼，要你按个手印的方法可多得是，慕容渊继续快乐着。晚上趁你睡觉，给你闻点迷香，再拿你的小手，给这些按个印方便的很啊。
　　方暖一火大，扯过卖身契，立刻撕个粉碎扔到慕容渊头上：“我绝对不会承认的。”
　　慕容渊笑嘻嘻的从怀里拿出一叠纸，堆放在桌上：“嘿嘿，你尽管撕，这个东西我要多少有多少，你想怎么撕怎么撕，我不会阻拦的。”也不知道他忙了几个晚上啊，还挺累。
　　老管家拼命念着阿弥陀佛。庄主是魔鬼转世，观世音大士啊，千万不要有现世报，要不然以老爷的这种性格，把几辈子都死光了也不够啊。
　　方暖头顶冒烟，瞪着眼前那一堆卖身契，再瞪向笑嘻嘻喝茶的慕容渊，墨阳反而已经平静下来，盯着慕容渊：“你要什么条件？”
　　慕容渊继续微笑：“我怎么敢有什么条件呢，说起来，这贼也抓了，我没请您在府上做客，您请吧。”说起来，所谓的妙手空空，其实有两个人，一个负责引，一个负责偷，两人是双胞胎，谁都分不清，世人都以为只有一个，所以常常被他们得手，现在看来，方暖与墨阳，可谓是一个抓一个，两个妙手空空，都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你费这么大的劲找到出云庄，难道不是有所求吗？”墨阳问。
　　慕容渊终于停下喝茶的动作，笑嘻嘻的看着墨阳：“既然你知道，那更好，不过，我会自己找人，至于这个方暖姑娘，还是要留在庄里。”
　　“我要带人走，谁也留不住。”墨阳冷冷的说。
　　慕容渊笑笑，看着墨阳：“你说的也没错，可是方姑娘身上中了毒，没有我的解药，就活不下来了。”
　　方暖的眼睛快充血了，这慕容渊到底做了几件坏事，为什么她以前都不知道：“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说过，我根本没中毒。”
　　墨阳的剑已经在慕容渊脖子上：“你说什么？”他恨不得杀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混账。
　　慕容渊笑笑：“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我就算毒发身亡，也要离开这里，墨阳，我们走。”方暖冷冷看着慕容渊，之前还觉得这个人不多，可是为什么一转眼就变了个样子。慕容渊看着方暖，眼神有些诡异：“要走？”
　　墨阳却动也不动，剑锋在慕容渊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解药。”
　　慕容渊继续笑着，方暖盯着那血痕，却有些心惊，拉过墨阳的手：“墨阳！”
　　墨阳神色一冷，盯着慕容渊。
　　慕容渊嘴角挂起讥讽的笑容，看着方暖。
　　方暖别开头，拉过墨阳的手：“墨阳，我好好地，根本没有中毒，再说还有小白，我们走吧。”
　　墨阳看了一眼慕容渊，而后牵起方暖，转身离去。
　　看着方暖离开的脚步，慕容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而后面色一沉，再也无笑颜。

　　“你……没事？”墨阳小心翼翼的看着方暖。
　　一再想念的人，终于再次回到自己的生命，可是刚刚听慕容渊说她身上中了毒，恨不得杀了慕容渊。
　　方暖温暖的看着墨阳，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忽然伸手，抱住墨阳。墨阳身子一僵：“我回来了。”
　　墨阳搂过方暖的身子，淡淡的馨香入鼻，软嫩的身子温暖如昔：“我还以为……”
　　“我以为我去了另一个地方，再也见不到墨阳你。没想到我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想起的不是我爸妈，而是墨阳。虽然依然牵挂，可是墨阳，我不想回去了，我想留在这里跟你在一起。”方暖微笑着说，从她知道她与墨阳还在同一个时代，就知道终有一天一定要找到墨阳，终于找到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没有死，反而会出现在慕容庄？”
　　墨阳看着方暖，把大概的过程讲了一遍，却对借寿之事只字未提，只道是荣少将方暖还魂，却发生时空错乱。
　　“原来真的有这样的人这样的事，怪不得我每次经过拈花楼，都有很奇怪的感觉，那个地方似乎非常神奇。”方暖感慨，天下真的无奇不有。不过想想也是，她都到了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嗯。”墨阳抱着方暖，“还好碰上荣少，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方暖看着墨阳。
　　“不要再做那种事。”墨阳盯着方暖的眼睛，他痛恨自己，如果方暖因为自己而死，那他真的无法再活下去。
　　方暖笑笑：“什么事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看他认真的神情，不逗逗他真是不痛快啊。
　　墨阳盯着方暖，忽然欺身上前，亲吻方暖的嘴唇：“不要再离开我身边，没有了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方暖缩缩身子，面色绯红：“嗯。”
　　“你说的幸福，我一直都在等，你既然已经给了，就不要再拿走。”墨阳又说。
　　方暖再点头，看着墨阳：“嗯。你看，我在这个世界，也生活得很好，对这个江湖，了解的越来越多，我好像开始适应这个时代，我陪着你。我对不起我的爸爸妈妈，可是只能下辈子再次承欢膝下。虽然这里什么都没有，可是这里有你。”
　　墨阳温暖的看着方暖，两人额头相抵，终于真切的笑出声来。
　　此时，门外却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方姑娘。”
　　方暖认得，这是慕容庄老管家的声音，立刻前去开门。
　　老管家弓着身子看着方暖：“方姑娘，老爷请你与墨阳公子过府。”
　　方暖回头看着墨阳，再看看老管家：“好，我知道，您先回去，我们过会就来。”
　　老管家点点头，看着方暖，有些欲言又止。
　　“您想说什么就说吧。”方暖说道。
　　老管家立刻从善如流：“方姑娘，其实我们老爷对您很不错，他根本没有给您下毒，那样说，只是希望你能留在他身边而已，我们老爷，其实非常寂寞。”
　　方暖盯着老管家，老管家看看墨阳的脸色，却不敢继续往下说。
　　方暖回头看了看墨阳，叹了一口气：“您说的我都明白，我回去的，您先回去吧。”
　　老管家点点头，终于回去了。
　　墨阳神色诡异，看着方暖。“这一年来，慕容渊反而非常照顾我。” 其实她有些在意方才墨阳说的话，对慕容渊，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他对自己很好，欺压自己，逗弄自己，可是不是男女之间的情爱，似乎是出于一种奇怪的亲昵，就像是……呃，哥哥。平时他对自己是非常照顾的，看老管家的神色就可以看得出来，慕容渊看上去气势凌人不可一世，可是却是个非常寂寞的人……方暖一直觉得，慕容渊似乎透过她在看着谁，那个人，一定让慕容渊非常牵挂，就这样走，她放不下。“他很寂寞，我也知道，可是他真正想留的并不是我。”
　　“我知道。”墨阳说。
　　方暖正想往下说，听了墨阳的话，立刻抬头，惊讶的盯着墨阳：“你知道？”哦对了，墨阳似乎说过慕容渊有求于出云庄，难道有关吗？
　　“他在找人。”
　　“谁？”方暖诧异，出云庄的人？
　　“荣少。”墨阳说道。
　　“荣少？”方暖瞪大眼睛，为什么是荣少……哦对了，阿布曾经提过，荣少好像本名叫做慕容久……难道是慕容庄的人吗？
　　“荣少是慕容庄的人。”墨阳再次爆出大冷门。
　　方暖的眼睛已经再大，嘴巴也可以塞得下一个鸡蛋了：“什么？”
　　墨阳搂过方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