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生门游戏》枢狐极乐

2、第二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正打算问越锦关于时月的事，而正巧越锦的手机响了起来，应该是时机打来的吧。
　　“越锦你个大姨妈！我昨天为了救你，挡了一刀，刚抢救过来，都没见你人影，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就把我一个人丢在医院！医生说我的肾要被切除！我看你怎么赔我！”
　　电话那头的时机情绪非常的激动，好像昨天他们两个人遇到了什么危险，时机为了保护越锦，挡了一刀去医院抢救了。挚友为了救他受伤住院，越锦应该心急如焚的陪在他身边啊，怎么大早上带着鲜花和BJD娃娃来见时月了？确实不合理啊！
　　“你现在能够这样大声的骂我，就说明你没有生命危险，我就放心了。如果我的器官能和你匹配上的话，我愿意将我的肾移植给你，如果你失去了心，我愿意将我的心给你。”
　　越锦的话听得令我有些感动，不知道电话那头的时机是不是也会被他的话感动呢？
　　总感觉他们关系好的不一般，他们其实不仅仅是挚友关系吧？或许是……
　　“唔……你别对我讲这种肉麻的话！和你说过很多次了！我有女朋友！我身体好着呢！医生说我过几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再说了，就算我真的需要移植器官的地步，我才不要你这种杀人犯的器官移植在我身上！Virtual dominator从来没有杀错过任何一个杀人犯！”
　　什么？时机居然说越锦是杀人犯？而且还说Virtual dominator从来没有杀错过任何一个杀人犯？也就是说昨天Virtual dominator认定越锦是杀人犯，然后操控了某个人型机械刺杀越锦，接着时机为了保护他，挡下一刀受伤住院？
　　可是怎么看越锦都不像是杀人犯啊，不过人不能被善良的外表所欺骗，有可能越锦真的是杀人犯，我果然还是不出去见他来得好，虽然时月这副身躯是半机械化，但毕竟会有痛觉，会死亡，万一被他的美色和甜言蜜语迷惑，被他拐骗监禁了，就悲剧了。
　　“我可不想就那样死在别人的手里，如果可以被你亲手杀死的话……”
　　听越锦的话，似乎他并没有否认自己是个杀人犯，但是他更希望挚友能够亲手杀死他。
　　而在这个时候，一些警察驾车来到了越锦的身边，难道是来抓越锦的？
　　“越锦先生，我们在‘血腥玛丽’死亡现场的浴室里发现了一枚獠牙，经检测是道具牙。”
　　“不用告诉我了，我知道凶手是谁，那是现场凶手与时月搏斗留下的。”
　　越锦对时月和时机说话很温柔又很深情，但是他却对那些警察们说话却很高冷。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警察并没有逮捕他，反而是把他当做自己人一样，把昨天案发现场的发现的獠牙汇报给他，他和那些警察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而且越锦居然知道昨天杀害“血腥玛丽”的凶手是谁，也就是说他是重要的目击证人，另外他说昨天那个凶手还和时月搏斗过？而昨天时机为了保护越锦被捅了一刀住院，也就是说事发地点其实是同一个地方？
　　“越锦先生，您能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吗？”
　　“时月是我挚友时机收留的妹妹，也是我的恋人，她被‘血腥玛丽’杀害后，时机的弟弟时针将她的尸体改造成半机械化。而就在昨天，时月被Virtual dominator操控，来到了‘血腥玛丽’的家中，我和时机一路跟踪，发现一个吸血鬼爱好者已经在时月之前杀害了‘血腥玛丽’，时月与他搏斗起来，我上前劝阻，时月开始失控，因此时机为了保护我受伤住院了。”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啊！怪不得我觉得有所关联！我之前本想问他关于时月的事，现在也清楚了，原来是时月是被“血腥玛丽”杀害的，所以被时针改造成了机械少女。
　　而且和我推断的没有错，现场设计的仪式感很重，过程很像血族里的“初拥仪式”，果然是一个吸血鬼爱好者杀害了她，而且现场留下的道具獠牙，更加坐实了凶手的身份。
　　既然被那个吸血鬼爱好者先下手了，那么被操控的时月就不是杀人犯了，也就是说时月无罪了，在时月身体里我可以像个正常的半机械少女一样生活了！
　　不对……我怎么忘了，失控的时月捅伤了时机这件事啊，所以时月这种算故意伤害和杀人未遂吗？也就是说时月还是一个犯人啊，但是总感觉好冤，毕竟是机械之躯，是被操控的。
　　还有一个问题，Virtual dominator又操控时月袭击越锦，那么越锦曾经杀了谁？
　　“凶手莫非是‘圣战同盟’的成员？越锦先生能把犯人的体貌特征告诉我们吗？”
　　“‘圣战同盟’是由全球吸血鬼爱好者组织的，势力庞大，你们最好不要惹。”
　　这么厉害？全球的吸血鬼爱好者组织的？这么说，如果警察抓了一个“圣战同盟”的成员，那么其他成员会像恐怖组织一样报复警察局吗？
　　话说回来，越锦好像不肯告诉警方关于犯人的真实身份和体貌特征，而且还劝退警察，总感觉有什么隐情，他所说的昨日案发过程是真的，还是在说谎？
　　莫非他自己就是杀害“血腥玛丽”的凶手吧！然后被之后过来的时月看到，时月与他发生搏斗的时候，他的挚友时机正巧看到了，所以为了救越锦，挡了一刀，因此今天电话里，时机说，Virtual dominator操控时月袭击越锦，是因为越锦是个杀人犯。
　　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是时机是凶手，时机也是吸血鬼爱好者，而且之前时月是被“血腥玛丽”杀害的，时机很有可能是报复杀人，因此时月和时机搏斗的话，越锦就会上前阻止，毕竟是他最爱的两个人打了起来。越锦劝阻时，时月转而袭击越锦，时机保护他而受伤。
　　总之杀害“血腥玛丽”的凶手不是越锦和时机的话，那也肯定是他们的熟人作案，所以越锦才不愿告诉警察犯人的体貌特征。
　　“刚刚收到通知！时机打来电话告诉我们，杀害‘血腥玛丽’的凶手是他同校的同班同学，名叫咸愉，同时和他是同一个动漫cos社团的。我们赶到艺术学院现场，咸愉和他的同校女友凌雪姬一起站在屋顶准备跳楼，情况紧急！”
　　犯人果然是越锦和时机的熟人啊！居然还是同班同学，同一个社团的，越锦不愿意说出来，而时机却主动告诉了警方，更糟糕的情况是犯人咸愉要和他的女友在学校这样的场所跳楼，如果劝说失败的话，那就是两条人命！
　　“带我去现场，我有办法说服他们。咸愉和凌雪姬都是知名coser，而且他们微博各自都有一百多万的粉丝，在校自然也有不少粉丝，你们先安抚控制住情绪激动的学生们，防止他们的冲动行为引发新的伤亡。”
　　这下事情麻烦大了，咸愉肯定是猜到自己的同学不是越锦就是时机会告诉警察，于是和自己的女友凌雪姬事先商量好，要在学校跳楼引发混乱。
　　“带我一起去吧！”
　　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求知欲，从家中跑了出来，想要陪同他们一起去现场。
　　“可以，时月，那里人多混乱，你抓紧我，不要松手。”
　　越锦把我当妹妹，当女友一样，牵起我的手，紧紧握住，我也没有拒绝，反而觉得更有安全感，而且心跳加快，我不会喜欢上他了吧？可我并不是时月啊，只是进入她身体里的一个灵魂，我也不知道我自己生前是男生还是女生，多少岁的年纪。
　　到达了现场，场面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不仅是学校内的学生在集体抗议抓捕咸愉，同时学校外面的市民们也抗议着，要求法院判决咸愉无罪。
　　“‘血腥玛丽’绑架杀害少女无数，你们警方对她束手无策多年，那名青年用智慧的方法杀死了这个魔女，他是个英雄！他在为民除害！你们警方应该判他无罪！”
　　“无论他杀害的是好人还是坏人，他作为公民，没有代替法律制裁罪犯的权利，因此杀人偿命，他就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
　　外面的市民和警察们争吵不休，有些市民的女儿、妹妹、或者朋友，因为曾经被“血腥玛丽”杀害过，把咸愉更加视为英雄，哭闹着以死相逼。
　　很快又传来女生宿舍有五名女生为了他们的事而跳楼身亡的消息，事态变得越来越严重了，不快点解决的话，会发生更多的伤亡事故。学校的大门全被市民堵上了，完全没法从人群中挤进学校劝说咸愉和凌雪姬放弃跳楼自杀的念头。
　　而在这个时候，越锦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咸愉打来的电话。
　　“越锦，我就知道你们会告诉警察，这种场面就是你们想看到的吗？”
　　“我原本挺同情你的，但是你这种逃避责任的行为，还有让女友陪同你一起跳楼，来引发社会混乱的行为，再加上那些为你们而自杀的粉丝们，我发自内心的觉得你这种人真是恶心至极。”
　　越锦说的是啊，如果咸愉好好的去自首的话，加上粉丝和市民的请求，说不定可以减轻法律的制裁，最好的可能会判无罪。但是他却要拉着他的女友一起跳楼，粉丝为了他们自杀了，他们也没有放弃念头，就是想临死前搞事端，这种人真的太恶心了！
　　“呵呵？我恶心？真正恶心的人是你吧，当初你让年仅十四岁的时月去当诱饵，想要让‘血腥玛丽’绳之以法，结果呢？时月被她害死了！现在被改造成了半机械化少女，你还好意思自称是她男友？我和时机当时为了救时月也差点丢了性命，而你却在袖手旁观！”
　　虽然周围的环境很吵，但是我还是可以听清咸愉和越锦的通话内容，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原来时月并不是被“血腥玛丽”绑架杀害的，而是越锦让时月去当诱饵，结果出现任务失败，时月不幸被害，咸愉和时机一起去救时月时也差点丢了性命，他们带着时月的尸体回来。
　　如果这事是真的话，我突然开始讨厌起越锦了，居然拿一个少女的生命当诱饵，我松开了他的手，露出了厌恶，甚至是痛恨的表情。
　　“你说的没错，当初是我害了时月，害了你们，你后来用非常智慧的方法，杀死了‘血腥玛丽’为民除害，但是你不要忘了，你差点让时月成为了你的替罪羊，她差点就被送去机械焚毁基地了。你一开始去自首的话，我有办法让你保释，现在没必要了。”
　　越锦说完这句话，不远处突然传来了两声枪响，随之而来的是学校里的学生惊恐的尖叫声，听说是楼顶的咸愉和凌雪姬被狙击手开枪打死了，市民和学生们暴怒了，和警察们扭打起来，而警察们否认派遣狙击手暗中射杀，而是别人暗中射杀了他们。
　　“越锦……你不是说过你有办法说服他们的吗？他们……都被开枪打死了吗？”
　　本以为越锦可以说服他们放弃跳楼自杀的念头，但没想到他们被不明由来的暗杀者开枪打死了，但这种事谁都意想不到吧……
　　“时月，你待在这里不要离开，我去里面看下情况。”
　　越锦让我一个人在便利店呆着，然后下一幕让我惊呆了，越锦作为一名艺术生，居然轻而易举的踩着人群的头，快速的从人群的上方穿梭，轻松到达了学校内部，简直帅炸了！我都怀疑他是不是平时玩酷跑的，身手这么矫健。
　　后来我才知道，咸愉和凌雪姬并没有被开枪打死，暗中向他们开枪的人，用的是□□，他们两个都被电晕了，这样警方好不容易从愤怒包围的人群中将他们带走。
　　虽然不知道暗中用□□电晕他们的人是谁，在国内私人携带枪支是违法行为，但是他这两发电击弹真的帮了大忙，不然后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也许他们真的会跳下去自杀，而且学生们和市民们会更加的情绪失控。
　　而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时空打来的电话，糟了，肯定是发现我擅自陪同越锦去了现场了，他很担心我吧。
　　“时月你去哪了啊？我回来给你送午饭，你人却不见了……”
　　“抱歉，听说杀害‘血腥玛丽’的真凶是越锦和时机的同学咸愉，警方要逮捕他的时候，他说要和女友一起跳楼自杀，我没忍住好奇心就和越锦哥哥一起去了，现场特别的混乱，不过好在有人暗中开了□□，把他们电晕了，警察才成功把他们带走。”
　　没想到那么快就到中午了，或许我胃的部分不是机械做的吧，不然我怎么会感觉好饿，想吃人类的食物？等越锦回来，我就和他一起回去吃午饭吧。
　　“我说过千万不要外出啊，毕竟现在只有我是你的监护人，虽然你被洗白了，但是Virtual dominator操控你刺伤了时机的事，警方也会把你定罪的，所以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尽量不要外出和尽量不要和别人说太多的话，外出的话需要我陪同在你身边。”
　　“好的，我明白了，我到时候和越锦哥哥一起回来。”
　　话说回来，越锦去了里面那么久了，咸愉和凌雪姬都被警方带走了，他怎么还没有出来？
　　“时月，你最好离越锦远一些，他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人，我过来接你吧。”
　　“啊？之前你说你很信任越锦哥哥啊，现在怎么又说他不是什么好人了？”
　　难道是因为越锦曾经让时月做诱饵的事，导致她的死亡，所以大家觉得越锦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仔细想想，时月当时也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吧，那么危险的任务，她完全可以拒绝，其他成员也应该会反对的，也就是说当时她是自愿要去当诱饵的。
　　越锦自然也不会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发生意外吧，当时时月的死也不能全怪他，只能说“血腥玛丽”太狡猾残忍了。不过当时时机和咸愉救时月的时候差点丢了性命，越锦却袖手旁观、见死不救那就不对了吧！越锦如果是文弱青年也就算了，但是他的身手明明那么厉害！
　　不过也不能这样道德绑架他，毕竟听那些市民说“血腥玛丽”势力庞大，连警方都对他们束手无策多年，光凭几个年轻人想要制服这个女魔头确实困难，就算身手再好，“血腥玛丽”的下属肯定都带着枪支，怎样都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时月，抱歉，我来晚了，之前去搜查了一下咸愉和凌雪姬的寝室，提取了一些重要的证物，不知不觉就已经中午了，让你等那么久，我带你去附近的饭店吃饭吧，刚刚谁在和你打电话啊？时空吗？”
　　越锦总算是回来了，原来这么长时间越锦在咸愉和凌雪姬的寝室调查证物，这种一般都是警察、侦探之类的才做的吧？越锦到底和那些警察是什么关系啊？应该不仅仅是目击证人吧？不过已经确定犯人是咸愉了，为什么还要去调查他们的寝室呢？
　　我想起来了，之前有警察怀疑咸愉是“圣战同盟”里的成员，所以是来调查咸愉和凌雪姬的其他身份的吗？咸愉应该就只是吸血鬼爱好者，而并非“圣战同盟”里的成员吧？
　　“是啊，时空哥哥说是要过来接我回家吃饭，越锦哥哥你和那些警察是什么关系啊？为什么他们需要你来调查他们的寝室，查找证物？”
　　当我向他提到时空的时候，越锦的神情流露出对时空不满的样子，总感觉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
　　“别和他在一起了，他很危险，你以后就待在我身边，不要离开我。我不仅是一名艺术生，也是一名侦探，这些你忘了都不要紧，但是你一定要记住，除了我和时机，谁都不要理。就算记忆恢复了，不要告诉时空关于时针的事，真正杀害他弟弟时针的人是他自己。”
　　没想到越锦还是一个侦探啊？怪不得那些警察都很尊重他。但是他居然说时空是杀害时针的凶手，这令我完全难以置信！双方互相说对方不是好人，我到底应该相信谁的话？
　　我可能应该更相信时空吧，毕竟时空是一名警察，他对自己的两个弟弟也特别好，为人善良温柔，他怎么可能会杀害自己的弟弟时针呢？
　　如果是真的话，时空完全可以在家杀死时针，除了时针网上的一些朋友可能会发现时针可能死了，但是外界的人完全不会知道，毕竟时针自闭症多年，常年不出门。
　　但是时空对我说时针是去了极乐大厦跳楼自杀的，而且是被“正义之镰”给洗脑的，但问题是时家的门禁系统那么厉害，外人真的很难进来，而且让时针去大厦跳楼自杀，确实不符合“正义之镰”的杀人方式，一点都没有宗教的仪式感，而且那样太显眼了。
　　“时空哥哥昨天对我说他弟弟时针是在极乐大厦跳楼自杀的，凶手是‘正义之镰’的成员对他进行了洗脑，虽然我感觉那种情况有些不合理，但是你为什么认为时空哥哥他是杀害自己弟弟的真凶？时空哥哥明明是一个不错的警察，而且昨天是他救了我。”
　　“昨天时机受伤，我送他去医院才离开的，就算时空不救你，我也会来救你的。你对于时针来说是非常重要的证人，所以你自然对时空来说是个绊脚石，所以他先下手为强，趁着你失忆，先骗取你的信任，然后再让你帮助他除掉我，之后你对于他来说就没有利用价值，也便会除掉你。本身时针就是在家中遇害的，并没有去极乐大厦跳楼自杀过。”
　　难道是我当局者迷了吗？时空其实在利用我？我到底应该相信谁的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