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皇后要和离》大糖歌飞

43、生死是小，失节事大

　　前线大军遭遇埋伏，损失惨重的消息不胫而走，不仅后宫人心惶惶，市井百姓也三人成虎，越传越离谱。

　　“都听说了吗？这黎王殿下全军覆没，片甲不留！我军接二连三的损失领军之才，恐怕......”

　　酒肆中三三两两的男子围在一起，边喝酒边侃侃而谈，外头凌冽的寒气吹得旗帜飘扬，屋里头炭火滚烫，热气四溢。

　　“这样子，恐怕都城也怕保不了了，可如何是好啊？”，一位老者无力的锤了锤桌子，叹气：“我一把年纪了，难道要不得善终，看着国破家亡吗？”

　　“坐以待毙？”，一位中年肥胖的龅牙男子阴阳怪气的讽刺，“你们莫不是傻，若是前线真的保不住了，那乌孙大军就会冲破层层关卡直通这里，我劝你们耳朵都竖起来，若是有消息，得收拾行李跑呢！”

　　唉.......

　　声声叹气传出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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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外风云渐变，宫内如同一潭死水，前线的消息终于将之煮沸。

　　人人胆战心惊，日日期盼前线能带来好消息，自从大军远赴边疆，坏消息便接二连三传来。先是许家父兄战死，后是黎王失踪，让后宫妇孺活得触目惊心，也渐渐听从巫师的妖言惑众，开始提防轻视皇后。

　　朝中群龙无主，唯有几个元老大臣一封封急奏送入太后的慈安殿，急得太后怒火攻心，一口血吐了出去，也病倒在床。

　　羽姗担心不已，和淑妃在一旁伺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皇后娘娘，眼下大军群龙无首，朝中又没有可造之才，如何接济大军？”

　　一把年纪的张阁老痛心疾首地哭诉，振聋发聩。

　　“张阁老，我是个深宫妇人，年纪又小，所以实在不能做主，只能提出一些浅薄见解。”，羽姗皱眉细想，原本丰腴的面容消瘦不少，“虽然朝中领兵挂帅之人不多，想必跟过许将军参加大小战事的人不在少数，不如我们从中选拔，以重金和高官奖励，选出有真才实学之人。”

　　“娘娘谦虚了，这倒是可行，不过眼下我们没有手谕和旨意，太后病重，不理朝政，还望娘娘下旨。”

　　张阁老得到旨意后脸色转喜，急匆匆地走出慈安殿，背影在偌大的城墙内显得几分佝偻。

　　富丽堂皇的宫殿再次冷清下来，内殿燃烧的金丝炭火，夹杂着淡淡的龙涎香，遮不住由内而外散发的腐朽。

　　羽姗一脸倦容，坐在桌前呆呆地看着门外，忽然听见太监来报：“慧贵妃到！”

　　淑妃抢先一步站起，两人面面相觑，不知何故。

　　慧贵妃挺着肚子，穿着芙蓉锦服，头上珠钗摇曳，在侍女的搀扶下缓步踏入。许是宫人伺候得力，她的脸色红润光泽，肌肤细腻，美貌更添几分。

　　羽姗回过神，这女子果真容貌出众，每看一次都要羡慕不已。

　　“参见贵妃娘娘，您有身孕怎么忽然来此？”

　　淑妃向她请安，却对她的笑意充满了恐惧。这个女人从来的时候就一直充满着神秘和不安。

　　淑妃桀然一笑：“臣妾有孕在身，十分不便，无法向皇后娘娘请安，还请恕罪。”，未等羽姗回复，她便笑着转头看向淑妃，“太后病重，作为子媳当时需要在病榻前伺候，淑妃姐姐这是何意？”

　　“我也是担心你的身体，若是太后清醒，也断然不会让你来此。”

　　“是啊，慧贵妃你还是回去吧，若是有心，在殿内焚香祈福也是够了。”，羽姗劝道，发现她挑起一抹得意的笑。

　　“巫师曾说了，本宫是个福星笼罩之人，可以辟邪祥和。想必有我在太后娘娘身边，更为她驱邪挡灾，早日凤体恢复。只怕有人在这只会让太后雪上加霜。”

　　她红唇一张一合，说出的话让众人闻之色变，这赤裸裸的隐射被称为不祥之人的皇后。

　　羽姗气急而笑：“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世上本没有绝对之事。如今太后病重，本宫身为皇后，应尽管教之责。想当初慧贵妃不也是晕倒胎像不稳，怎么还不长记性？”

　　羽姗一挥衣袖，面色如常，有隐约怒气，却还是正声道：“来人，送贵妃回宫，为了贵妃的龙胎，以后出行一律像本宫汇报。伺候的人也要恪守本分，劝诫贵妃安于内宅养胎，否则本宫决不轻饶。”

　　一向和善的皇后突然厉声严肃，宫人们也纷纷下跪遵旨，皇后终究是皇后，是后宫之主，就算慧贵妃再得宠，眼下孩子一日未出生，一日便得低头。

　　“皇后莫不是要软禁我！”

　　慧贵妃花容失色，咬着红唇不甘地问道，双眼狠狠盯着羽姗，一副恶毒的模样。

　　“还不请贵妃回宫！”

　　羽姗不理会她的质问，一拍桌子，加大声音怒道。宫人们恐惧之下，一番好言相劝，带着气呼呼地慧贵妃离开。

　　一行人兴师动众的离开，羽姗再次瘫在椅子上，七彩拿过茶递给她，十分心疼。

　　“娘娘今日恐怕是和贵妃撕破脸，以后少不了她的针锋相对了。”

　　“别怕，挑破了也好，省的绕来绕去。你没有发现吗？每次陛下或者太后有一点风声，她便像是苍蝇盯了过来，也不知道在谋划什么？”

　　羽姗摇头，双眼充满了疲倦和不解。一旁的七彩努努嘴，看着贵妃远去的方向心中暗暗呸了一声。贱蹄子，肯定是谋划着夺取后位。

　　“无论她谋划什么，我定不让她得逞！”，羽姗一锤桌子，暗暗下决心，“我们在后宫，至少有衣蔽体，有食可饱腹，也不知黎王他们怎么样了？到现在也没有任何消息。”

　　她念念有词，引得淑妃朝她打量了许久，七彩注意到，暗道不好，连忙一脚踩到羽姗脚趾，只听见她一声哀嚎，痛彻云霄，吓坏了病床上的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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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花凋零，寒意席卷都城，往日熙熙攘攘，人群络绎不绝的城郭此刻人烟稀少，皆闭门不出，宽大的街道偶有一些乞丐跪躺乞讨。

　　半个月前，朝中又选出了几名年轻的将领，召集了守护都城的五万兵马继续支援，此后，市井中多了不少盗贼小偷，扰得百姓有苦难言，只能闭门自保。朝廷接到的案子雪花般增长，奈何人手不多，又加上前方战败，士气不振，一时间民怨沸腾。

　　不少富裕商贾人户人心惶惶，便招揽人手，收拾细软逃跑，唯恐乌孙打了过来，血洗都城。

　　这股风气也传到了宫中，太后既生气也害怕，不能如此坐以待毙束手无策。

　　“太后息怒！想必天佑我赵国，一定能打赢乌孙！”

　　“前线不是报了，我军连连败退！如何让哀家心安？”，太后气得一拍桌子，一旁的冬若也吓得不轻，连忙奉上茶水安抚，被太后一把推开，摔得稀碎，“张阁老，我问你，若是我军战败，那么乌孙会怎样！要城池、粮食、还是金银！”

　　“乌孙王心思毒辣，想必金银珠宝皆不能打动他，恐怕他对我们都城丰都早已觊觎许久，这里幅员辽阔他势在必得。”

　　太后闻言面色枯槁，眼神有些绝望，嘴角动了动：“如今这都城只剩老弱妇孺，哪里抵抗？陛下又是病重！本宫要带皇帝去行宫避难，那儿地势曲折，易守难攻。”

　　淑妃和羽姗面面相觑，有些惊愕。

　　“母后不可，如今都城百姓人心散乱，对朝廷多有微词，若是我们全部避难，他们一定以为我们弃城而逃，恐怕会大乱！”

　　淑妃连忙跪下，想继续开口却被太后呵斥：“你懂什么？难道让哀家和皇儿置于危险之中吗！你安的什么心！”

　　“母后息怒！淑妃也是为了陛下的声名，若是母后带着陛下大张旗鼓地离开，恐怕就算我们打了胜仗，陛下也会被百姓诟病不齿，逃不过史官的笔下。”

　　羽姗连忙解释，心中赞同淑妃的言论。

　　“难道你让哀家在这等死吗！若是敌军入城，我们想走也来不及了！”，她眼中含泪，有些气馁，“哀家何尝不知道？可是怎么能坐视不理？若是要骂就骂哀家！”

　　说完她无力倒在凳子上无奈地哭泣，倚着冬若，看着有几分可怜，太后年轻时何等荣耀风光，如今也不得不败退求饶。

　　“母后，生死是小，失节事大，不能走，若是走了便只能含恨千古，后悔莫及啊！”

　　淑妃磕头求饶，只听见太后一个冷哼：“好你个淑妃！哀家平日真是小看你了！既然你有此心气，那就由你留下守城，其他妃嫔和皇儿跟着哀家去行宫。”

　　羽姗看着目瞪口呆的羽姗，连忙跪下请罪：“母后息怒，淑妃也是为了陛下的名声考虑！字字珠玑！太后明鉴！”

　　“哼！你们倒是姐妹齐心，那皇后就留下来陪着淑妃守着都城，我带着皇儿和其他人去行宫，对外宣称祈福。想必这样百姓也不会多说什么！”

　　羽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