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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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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活见“鬼”
为了避免麻烦,三个人的吃食只能是展昭家备用的方便面。
公孙策对吃喝一直没什么讲究,但是基于庞统的关系,这东西他已经很久没有享用过了。因此吃的时候,满脸回味的表情,就好像吃的是什么珍馐佳肴。
看着公孙策的表情,白玉堂皱着眉头撇着嘴角:“我说,你吃个泡面咋能美成这样?庞统就这么虐待你,连泡面都不给你吃?”
公孙策喝了口汤,而后咋了下嘴,斜着眼睛看了一下白玉堂:“你懂得什么叫久违感吗?”
不知道为什么,展昭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并不是做错了事的那种心慌,而是没有什么可以抓住的那种滋味儿。公孙策话里的意思他明白,正是因为太久没有,所以才会怀念。就好像有时候人们长大了,再看到小时候吃到的东西而觉得很想尝试一样。味道并不一定真的好,而是心理味觉在作祟。不过这种久违感……自己似乎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去摄取。久违的……并不是食物的味道。
发现展昭的嘴角微微往上翘了起,但目光却略略一黯,公孙策忙道:“展昭啊,赶明儿你成家之后,可别学你大哥什么事儿都管,跟老太太似的。”
不等展昭发表意见,白玉堂立刻就把话接了过去:“呦喂!你啥时候跟庞统结的婚?我们俩怎么不知道呢?”
公孙策瞪他:“我啥时候说跟他结婚了?”
白玉堂咂嘴:“看看!话音还没落地你就不承认了!你不是说‘成家之后’吗?那还是白爷会错意思了?”
公孙策当然不会示弱,看了一眼白玉堂的表情,他马上变成了笑脸:“嫉妒不来,羡慕没用。”
“!”八个字就把自己噎了回去。白玉堂的眼眉随之挑了起来。“我看你就别拿你和庞统的夫妻哲学来毒害旁人了。展昭,你甭听他的!”
“呵?听你这意思,听我的不对,听你的就对了呗?”公孙策反击。
白玉堂扬眉:“听白爷的肯定比听你的好就对了!”
公孙策晃了头:“还是赶紧吃完饭去做梦吧!”
完全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能吃着泡面吵起来,而且吵的话题还是自己。展昭就觉得脑袋变成了两个大,“二位二位!食不言寝不语,做不到也别吵啊!”
“他挑衅!”“他找茬!”两个人同时开口。
展昭下意识地翻了个白眼。“我谁的都不听!”本来饿了半天,被他们俩这么一闹腾,胃口都没了。其实展昭特别想发火,但对白玉堂也就算了,公孙策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哥哥,又不是特别熟,所以还是忍了吧。其实他也察觉到,公孙策是为自己转移了话题,偏偏白玉堂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接过去吵了起来。
一顿饭吃完,白玉堂和公孙策又热热闹闹地讨论起关于仪器啦测试啦之类的话题,似乎刚才的争吵是展昭的一场幻觉。展昭则成了方才‘战斗’之后的唯一受害者。
不过经过这件事,展昭终于发现,其实这位公孙大哥的脾气并没有第一次见面时所感觉的那么书卷气。说说闹闹的,看起来才更像是这个年纪的人。而自己……好像才是最安静的那一个。苦笑着把碗筷洗好,展昭自嘲地想着:“一个人待得太久了。”
大约一个小时过后,公孙策才把检测脑波的仪器跟他的一台笔记本电脑连接好,并把各种线都摆到了展昭的床上。
站在床边,展昭看着那些红蓝黄绿不同颜色的十几根线,问:“这些都要贴在头上?”
公孙策摇头:“那不是,还有一些是在手脚上的。我总要检测一下你们熟睡之后的身体大致情况吧。”
“哦。”展昭没有再继续询问,而后有些尴尬地看着线中间的那个只有半条胳膊宽的枕头,皱着眉头。
白玉堂的表情也没那么自然。“公孙,我们俩这次过去不知道会落到什么时间段,如果那边有线索可查,可能会回来的晚一点。你千万不要叫醒我们。不管发生什么情况。”
公孙策点头:“我知道。”说完他拍了一下展昭的肩膀:“一会儿给你们接好线之外,我就到外面继续研究那些瓷片的成分。”
展昭的笑容依旧尴尬。听公孙策这话的意思,就好像是说“我绝不偷窥”似的。其实有什么可奇怪的……这两个人的笑话还真有点冷。
没有办法躺平,所以接线就有些费劲。约莫用了二十分钟,公孙策才把白玉堂头上的贴完。“我连一下,你们俩动动看。”回到电脑旁边,公孙策启动程序,然后看着屏幕,指挥道。
两个人听话的动了动。白玉堂皱眉:“有反应没有?”
五秒之后,公孙策站起身。“连接正常。你们俩可以睡了。”
怎么听怎么别扭,白玉堂下意识地把背往后靠了靠,两个人中间的距离被瞬间挤没。“哪儿那么好说睡就睡的。你在我包里拿一下MP3,里面有几段音乐,你放展昭的电脑里,播上你再出去。”
找出MP3连到展昭的电脑上,公孙策把音频文件复制到桌面之后,问:“连名字都没有。什么音乐?”
“我录的。”白玉堂回答。
很好奇白玉堂录的音乐究竟是他唱的还是他听别人唱的,结果播放出来之后,展昭和公孙策都有些吃惊。
没有任何音乐,只有纯净的风声、鸟声、虫声。闭上眼睛仔细倾听,整个人都仿佛置身森林之中。
“在哪里录的?”听到关门声之后,展昭小声问。
闭上眼睛,白玉堂回答:“长白山脉上一个没开发过的山区。”
“怎么想起录这个?”展昭也买过一些自然音乐,大多都配有舒缓的音乐,这样的,不太多。
“有一段时间我大哥工作太忙,大嫂又把腿伤了,他整个人情绪都很暴躁,经常失眠。我就跑去给他录了这个,听着它睡觉挺有用的。”
想到白玉堂为了家人特意跑到山林里录这些自然声音,展昭的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你还挺有心。”
白玉堂也笑了。“当然了。你不会才发现吧?”
果然,说着说着,这家伙保准就会把话往下坡道儿上领。“你猜咱们这次过去之后能落到什么地方?”
“不好说。对了,如果咱们俩不在同一个地点,不管都在什么地方,咱俩必须要赶回开封府汇合。”突然想到这一点,白玉堂就有些紧张。这跟第一次进去时的情况不一样,后面熟悉的剧情里,已经没什么轻松好应付的时候了。而如果自己和展昭赶紧找到对方聚在一起,先别说怎么回来是个麻烦,就说展昭的安危都是问题。
“好。你不管碰到什么情况,一定不能让自己有危险。”听白玉堂说完那些话,展昭也本能地揪起了心。一想到冲霄楼,他就有些想要打退堂鼓。“白玉堂,万一……”
白玉堂抬胳膊抓住展昭的腕子。“没有万一,还不到时候。”
被抓住的地方有些疼,展昭却没有甩开。“那睡吧。”
再一次睁开眼,展昭被眼前的情形弄得有些发愣。
不是开封府的卧房,不是陷空岛的宅子,虽然是古式的摆设,却肯定不是什么客栈之类的地方。撑着胳膊坐起身,一扭头就看到了身旁的白玉堂。有些皱眉,有些惊讶,但也算是放了心。毕竟在一个地方醒来,总比两个人分割两地,只能赶回开封府汇合来得好。至少这证明锦毛鼠的大限还遥不到期。
耳边响起钟鼓声,再提鼻子一闻,展昭脑筋彻底清醒之后,立刻明白了这是个什么所在。可是锦毛鼠和南侠为什么会到一个寺庙里住宿呢?
白玉堂比展昭迟醒了大约五分钟。所以他睁开眼睛之后,眼前就是展昭……应该说是人家南侠垂到腰际的散发。伸手抓住一缕,想感受一下没有用过化学洗发水的头发是什么手感。“猫儿?”
听到声音,展昭赶紧扭头。却拉到头皮,疼得他伸手拍掉白玉堂的爪子。“醒了不起来你拽我头发干嘛?”
吃疼地咧了下嘴,白玉堂张开手掌,报复性地在展昭的头顶乱揉了两下。“白爷就是想试试古人的发质怎么样,不行?”
展昭将人推开,也没蹬鞋掀开被子就下了地。“你不会摸自己的?你又不是和尚!”
“噗!”白玉堂被展昭气鼓鼓的表情和瞪大的眼睛给逗笑了。“你不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儿摸着自己的头发感受发质既自恋又变态?”
展昭白了他一眼,赶紧穿上鞋:“那你就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儿摸另一个男人的头发感受发质不变态?”
白玉堂看似很诚恳的点了点头:“的确不觉得。”
“……”展昭无语。
把床里的衣裤递给展昭,白玉堂呲着牙,笑得非常开心。“猫儿,你猜这是什么地方?”
展昭哼了一声:“寺庙!”
“聪明!那你猜南侠和锦毛鼠来寺庙里住着能有啥事儿?”以最快的速度穿好古人繁琐的衣服,白玉堂开始寻找梳子。
展昭转身刚想收拾床铺,眼睛正好看到床头枕头后放着的那三个包袱。“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翻翻包裹应该能有线索。”
在水盆架上找了把牛角梳,白玉堂回到床边。“你翻,我给你梳头。”
展昭伸手相拦:“我自己来!”
五爷撇嘴:“上回你自己弄完了被徐庆笑了半天不记得了?又不是第一回,你推辞个什么劲儿啊!”
展昭抽动嘴角。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自己一个大男人,从小到大都是短发,怎么可能会梳头这种活计。一想到上一次徐庆扯着嗓子大笑,蒋平在边上诡异地“嘿嘿”声,展昭就放弃了方才的自我坚持。
见展昭妥协,白爷立刻笑了起来。“别以为能占到便宜,一会儿你也得帮白爷的忙。真费劲,要不是不知道这里怎么回事儿怕穿帮,真想把头发剪了。”
在这件事上,展昭颇有同感。“古人也不容易。”
白玉堂撇嘴:“现代人冒充古人才真叫不容易!”
两个人互相帮着把头发算是梳上了,同时那三个包袱里的东西也都散到了床上。
除了换洗的衣服和钱之外,还有锦毛鼠和南侠的龙边信票,一些银两,最重要的是其中一个包袱是被包裹在棉袋子里的游仙枕,还有一封署名交给云方大师的书信。
看到游仙枕,两个人都楞了。这是开封府受过皇封的三宝之一,平时都被供着看着,这一次怎么让两个人带出了开封府?
见展昭拿着信前看看后看看的模样,白玉堂好心提议:“带着游仙枕来找人,估计事情肯定跟枕头有直接的关系。猫儿,拆开信看看。”
知道打开那封书信是最简单直接知道事情经过的方式,但展昭还是有些皱眉。“不好吧?”
白玉堂撇着嘴,伸手把那封信从展昭手里“抢”了过来。“这是什么地方,咱们俩是什么情况?你还跟我这儿整什么‘个人隐私’?你不看完了知道情况,一会儿怎么出房门见人说话?”
展昭也不是不明白白玉堂说的这些,就是从小到大养成的习惯,实在没办法对这样的事坦然罢了。这会儿见白玉堂已经把信抢了过去,他也没有什么想要阻拦的意思。“你千万别拆坏了。”
白玉堂抬下巴指使展昭:“倒点茶水过来。”
展昭皱眉:“到桌边弄!”
白玉堂撇嘴,却也跟着展昭到了桌边坐下。展昭倒了点茶水,白玉堂沾着水,一点点浸到信封的封口上。
约莫用了五分钟的时间,信被打开了。白玉堂抽出信,展开抖搂了一下:“白爷的手艺真不错,没弄湿信。”
展昭有些想笑。这家伙怎么什么事儿都能自我炫耀一把呢?“赶紧看看写的是什么吧。”
信的内容不少,可写的字数却没那么多。不得不感叹古文的概括能力,这封信让白玉堂和展昭再一次对中国的古文化产生了崇高的敬意。
看完之后,两个人都不自觉地看向了床上的那个游仙枕。看来不管是在什么时候,特殊的枕头都能带来特殊的事情。
这封信是包大人写给麓安寺方丈云方大师的书信。上面大概的意思是当今皇上突然对游仙枕产生了兴趣,想要看一看阴间究竟是什么模样,所以让包拯把枕头送进宫中。但枕上枕头之后,皇上就做了个噩梦。不是什么阴司鬼府的模样,而是到处都是残肢血泊的战场。那晚之后,皇上就吓出了病。连着命好几个太监也枕枕头睡觉。可不是没有做梦的,就是梦的很普通。皇上叫包拯进宫,质问他这游仙枕为什么没有用。实际上他也只枕过一次而已,包拯也说不出为什么,皇上大怒,要他四个月内查清楚这个游仙枕的来历,否则就算欺君。包拯这才让展昭和白玉堂带着只游仙枕,来找当初这位能够通灵的大和尚,希望他能帮忙弄明白为什么再枕在枕头上也没办法过阴了。
“他做了噩梦还要让旁人累死累活的满世界找原因!难怪人人都想当皇帝!”把信按照原样叠好放回信封,白玉堂撇着嘴,语气上好大的不乐意。
就着信封的潮湿劲儿把口再贴在一起,展昭一边吹气,一边皱着眉:“你觉不觉得有些奇怪?”
白玉堂问:“你指什么事奇怪?”
把信封夹在两个茶杯中间立好晾干,展昭说道:“第一次进来这里,发现是熟悉的故事和人物。第二次再来,事情虽然有了变化,但大体上还有谱。但是这一次……虽说时间段上来看,故事中这时候也是空白的。可为什么偏偏是跟枕头有关系呢?”
方才一直想着信里写的内容,白玉堂倒是没有往这点上想。展昭这么一说,他前思后想,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儿。“还真是。你说……”
白玉堂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口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紧跟着有一个清脆的童子音问道:“二位施主醒了吗?”
听这话音儿,就知道是庙里的小和尚。白玉堂把信拿起来,朝展昭一努嘴。
展昭无奈,只好开门。“小师傅。”
见到展昭,小和尚立刻扬起笑脸:“展大人,我来给二位送水。”说着拎起手上的大水壶。
看这个小和尚充其量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模样,展昭实在不忍心让他拎这么重的东西,所以赶紧上前要接:“我自己来吧。”
小和尚却连忙往后躲:“您是贵客,哪能让您亲自动手。”
此时,白玉堂已经把信放在了床头幔帐的后面。扭头看向展昭,不免笑了起来。走上前拉过展昭的腕子把人往后带了一下,然后问小和尚:“小师傅,今儿初几了?”
小和尚把大水壶往地上一放,边端起盆架上的水盆往院儿里扬水,边随口回答:“八月初七。白大人可是有事?”
白玉堂笑着摇头:“没事儿,就是我们俩的事儿一时半会儿也完不了,这又快到中秋了,想问问附近可有什么好吃好玩儿的地方。”
小和尚听完,笑了起来。“您是问这个啊!山下木水镇里什么都有,不过十五那天咱们庙门前就有庙会,到时候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都近便。”边说边干活,话也回答完了,水盆里的水也已经换好了。“我师父让我问二位大人。早饭已经备好了,是送到客房来,还是二位去饭堂用饭?”
不想麻烦人端来送去的,展昭刚想说去饭堂就好,白玉堂就先开了口。“我这人吃饭的时候毛病多,免得扰了其他师傅们吃斋,还是送这儿来吧。”
小和尚点头:“那小僧这就去给二位取来。”说完合掌施礼过后,把桌上的茶壶也一并拿了出去。
没有对白玉堂的选择发表意见,展昭回过神开始收拾起床上摊满的东西。“信还没送出去,就表示还没有见到那位云方大师。你说这里究竟是不是他们俩的目的地?”
白玉堂也帮忙把东西往包袱里装。“这里十有八九就是麓安寺。不然刚才白爷问有什么地方可玩儿的,那小和尚不会是这种口风。再说了,这还不简单,一会儿吃完饭到庙门口一看不就得了。”
展昭叹气:“比起头两回,这次真的是一点儿谱都没有了。”
白玉堂耸肩:“可也没有他们俩的熟人不是?不用装模作样,倒少了不少麻烦。也正好是研究包青天这个游仙枕,说不准见了那位云……云什么的大和尚,咱们能有些启发。”
“信上是说这位大师能通阴阳,可你觉得有用?”包拯的游仙枕和李二安这个枕头从根本上来说就不能说是同一种东西,至少在用途上是不一样的。“而且包大人也只枕过一次,在梦中过到阴间查清楚了案情,究竟这个游仙枕到底有没有实际用途还不知道。”
白玉堂把系好之后觉得不满意的包袱再次打开,又摊了一床之后,重新规整。“其实如果按照现代人的解释,那就是包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没日没夜的思考那个案子,自然案件的详细情形就会在他脑海里勾勒一遍又一遍。最后梦到案件过程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加上古人都迷信,之前有人送他这枕头的时候说是可以过阴,再躺上去睡觉梦到去阴间查案的可能性就又大了一些。所以即便说这个游仙枕是个冒牌货也不奇怪。”
正因为可以这么解释,展昭才觉得查这个枕头跟自己和白玉堂要找的线索不会有太大关系。“那不就是说咱们查这个枕头也于事无补?”
用包袱皮打包当然不可能是两个现代人的强项,所以装来装去也没办法弄得跟之前一样利落。这让俩人都有些赌气。这时候白玉堂的眉头已经拧起来了。“就这么装吧,不漏就成。反正咱们俩也不见得能离开这个庙。”
展昭也泄了气:“好吧。”
不再纠结包袱的美观性,白玉堂才回答了方才的问题,只是心里边嘀咕着,还是自己那些背包好用得多。“包拯能让南侠和锦毛鼠这两个人一起带着游仙枕来找这个和尚,就表示这个出家人跟他很熟。不然牵扯到皇上做噩梦的事就不会出现在信里。所以有可能他们之前就研究过这个游仙枕。反正咱们根本就没有什么头绪。也不能说于事无补。听听看呗。”
“倒也是。不过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不知道问题究竟出自哪里,只是自打知道南侠二人是为了游仙枕而到的这里,展昭就有一种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感觉。类似于一个人在旷野中走夜路,又有些像在人群当中突然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的那种滋味儿。
刚想抬手去胡撸展昭的头发,突然想到自己方才费劲巴力系好发髻的经过,顿时就不忍心糟蹋自己的劳动成果了。只是这小子凝思苦想时的表情实在……说不清楚地让人想要揉吧两下。“咱们也不能让公孙策着急,等见过那位大和尚,听听他对枕头的事之后,咱们就回去。”
展昭点头:“但是咱们听完了就走,岂不是让人家南侠和锦毛鼠难做?”
白玉堂挑了下眉梢:“你关心的还真多!好吧,白爷肯定有法子让他们俩交差就得了。再说了,我也不信那大和尚真能有什么通天地交鬼神的神通。”
吃过了早饭之后,白玉堂就把装着游仙枕的包袱拎了起来。“猫儿,咱俩到山下逛逛。”
“也不知道为什么没见到那位大和尚,咱们俩就这么下山去玩儿了?”不是不愿意,是怕耽误事儿。
“你这笨猫就是死心眼儿。没见到自然是那和尚不在。否则开封府包青天让两位顶梁柱来见人,还能有端架子的时候?再说了,甭管这是什么地方,这些纯天然没受过一丁点儿污染的吃喝可是咱们那边难找的。不趁着便宜多吃点儿,对得起自己吗?”
听着白玉堂“讲理”的话,再看着白玉堂“认真”的表情。展昭有一种哭笑不得,明明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却又一点儿都不想反驳的怪异情绪。“你不是游遍世界各地,吃遍各国美食了?”
白玉堂撇嘴:“那些东西有钱有时间是个人都能吃得到,现在咱们要去享用的可就不是人人都有那个资格了。怎么样,白爷请客!”说完拍了拍腰间的前钱袋子。
展昭一笑:“那好像是人家白五爷的银子吧?”
白玉堂呲牙:“那怕啥啊。你用舌头尝了滋味儿,还不是进了人家南侠的肚子。他们俩还能计较这个?走!”
就是觉得白玉堂这句话有一点儿怪异的地方,可是琢磨了又琢磨,还没有什么地方能挑出错来。展昭索性就跟着这位满心满眼都是想要一尝古式美食的白家二少,离开了客房。
虽然地方没有走过,但是寺庙的布局一般不会过于繁琐,所以两个人没用多一会儿就绕到了正中的大雄宝殿。
“这晨钟暮鼓的生活实则也不错。”看着那些在打扫庭院和跪坐在大殿里诵经的僧人,展昭颇为感慨。
白玉堂哼了一声:“嘁!你又不适合,也别惦记了。”
“二位施主!”展昭还没等回嘴,就听到有人召唤。听称呼就知道肯定是叫自己和白玉堂,因此扭身观看,正见到一位年月四十上下的僧人快步朝自己走来。
来到二人面前,僧人赶紧合掌见礼:“阿弥陀佛,打扰二位施主。方才我家方丈回寺,听说贵客昨日傍晚到访,便命我赶紧请二位到后院儿知客堂相见。”
白玉堂皱了眉,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自己要拉展昭吃吃喝喝的时候他回来!
僧人还以为这位白大人是因为方丈没有亲自来见有些不快,因此赶紧解释:“原本我家方丈是应该亲自来见二位大人的,可怎奈今早方丈回寺时带了一位身体不便的客人,所以……”
展昭知道白玉堂的心思,所以赶紧打圆场:“原本就是我二人有事相求,大师不必如此客套。请前边带路。”
走路走过四层院子,这才到了方丈的知客堂。而此时门口已经有一位大和尚恭候着了。
双方见礼之后,展昭才知道这位看似六十岁左右的僧人就是包大人信中所写的云方大师。
云方伸手请两人进屋,并有替里面那位客人解释道:“李施主最近身体虚弱,实在没办法到门外迎接。”
“不妨不……”第二个妨字还没有落地,展昭顿时就被眼前出现的人吓了一个哆嗦。
尽管略微多了些肉和血色,发型和衣服也不相同。但生平第一次亲眼看到一个大活人死在自己面前,展昭怎么可能忘记!这个人不是李二安还能是谁?!!!
此时白玉堂也看到了屋中侧座上坐着的人。眉头紧皱的同时,立刻伸手握住了展昭的肩头。“活见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