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不请自来》暖非

4、余额不足

　　又是一个自然醒。睁眼，看着陌生的环境有些恍惚，方艾才想起来这已经是在庄睿的公寓了。没想到自己昨天下午睡到五点，今天居然还能这个时间点醒来。
　　方艾眼睛无神的盯着天花板，放空……
　　已婚女士想思考一下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忽然想起来高考过后填完志愿，班里有男同学把□□签名改成：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
　　她现在想把这句话也写在自己的□□签名里，虽然很久没用过□□了。以后的路不知道需不需要她‘跪着’走。
　　仔细想一想，整个事情的经过，始料不及、措手不及。
　　闪婚。以前怎么也不会把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现在突然就结婚了，不知道父母知道后，会是一个怎样的反应。妈妈估计会大发雷霆吧。她虽然着急让自己谈恋爱，但是对方什么都不了解的情况下就结婚，可能在她看来是不可原谅的，尤其还是瞒着她结婚。
　　方艾想，自己要是把庄睿对自己说的那一套说辞告诉老妈，她能接受不。又或者庄睿这么能言善辩，应该让他去说服老妈。不知道他能不能同意。
　　想到这里，方艾“啊”的一声呐喊，伴随着整个身体在床上的扑腾。折腾过了，又是短暂的安静。
　　她不是一个做了决定还犹豫不决或者抱恨终天的人。人生没有完全正确的选择，只有把选择尽可能往正确的路上推进。
　　谁让她是一个‘好色之徒’。
　　“加油吧！方艾！你不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生！”
　　思考的差不多了，方艾起身走到窗前，遮光窗帘被瞬间拉开。
　　今天是个大晴天，窗外的明媚让她的眼睛有一瞬的不适应。抬手遮挡阳光。
　　看向窗外。向上，蔚蓝的天空，没有云朵。向下，有一个喷泉在努力工作，水花洒向天空，似乎可以看见小的彩虹。水池周围被一圈绿色植被围绕。
　　人皆苦炎热，我爱夏日长。好天气的力量就是能驱散人心中的阴霾。心里的一团乱麻现在都是流淌着的明媚阳光。
　　或许这是一个好的开端。方艾脸上带着笑意。
　　想办法让爸妈接受自己的闪婚。然后就不用再被老妈催着相亲相亲相亲了。再找个一个喜欢的工作。一边工作着一边培养点新爱好。自己已经快28岁了，应该让生活向着理想中的样子前进。
　　至于爱情和幸福的婚姻。都是奢侈。有了，更好。没有，也不是无可替代。

　　洗漱完毕，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了。庄睿已经去上班了，餐桌上居然还留着早餐。
　　看吧，又是一个好兆头。没有老妈，就能吃上美味的早餐。
　　方艾心情愉悦的吃着庄睿留下的早餐。

　　通过一天的接触，庄睿这个人还是不错的。绅士体贴，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方艾想着这形容词，一个上市公司的总裁可能不会喜欢别人这么形容他。不过感觉找到了跟他相处的正确方式，两个人最起码能成为和平共处的‘室友’。
　　方艾想起昨天自己跟他面对面的试探，除了发现庄睿的皮肤好好自己有点喜欢之外，还发现给人感觉无所畏惧的庄先生，有点眼神躲避她的对视呢。她只是想测试一下自己近距离面对一张大帅脸有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好判断庄睿值不值得用一段婚姻去赌。
　　还有昨天晚上，在浴室外面看见他，好像有点过分的情绪激动。她一个女孩子还没有‘害羞’，他紧张个什么劲。
　　难道有什么难言之隐？这样一个男人？

　　吃完早餐，方艾想先回原来的住处整理一下，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然后去商场看看这边需要新添的物品。一天的时间有点忙。最终还是选择直接去商场，脚上这双超大号的拖鞋急需换掉。
　　方艾来到一家大型商场，先去日常生活用品区逛逛。正寻找着要买的拖鞋，手机震动响了，是庄睿发来一条微信的提示。
　　庄睿：今天是约好回老宅吃饭的日子。

　　什么意思？方艾有点没懂。
　　这意思是他自己回去吃饭提醒自己晚上回来的晚，还是邀请她一起回去吃饭？
　　“？”方艾心里两个答案此消彼长，回复的倒是很快很简单。一个问号完全能表达她现在的心情。
　　庄睿回复的也很快很简单：如果可以，你跟我一起去。
　　方艾：……好。
　　方艾：不过，庄先生。
　　庄睿：？
　　方艾：没事了，晚上再跟你说。
　　庄睿：好。
　　坐在办公室的庄睿看着两人的对话一阵莫名，不知道方艾要跟他说什么。难道是后悔了？在做了一个很难做决断的决定后，是会发生短期内后悔的情况的，所以他才会在她答应的时候立马办好手续。难道现在她反应过来了？
　　不行，不能让方艾后悔。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这么轻易的后悔可不行。现在应该让她看到、感觉到这段婚姻带给她的‘好处’。让她决定的天秤向他这边倾斜才对。想到这些庄睿按下座机外线……没有想过方艾如果后悔的话，为什么要答应他回家吃饭的问题。

　　方艾这头，站在一堆生活用品旁边，思考着见家长什么的早晚都会来的。早点见，避免了一直不见的忐忑和猜想等不安情绪。这是方艾一直的处事原则。比如上学时候演讲比赛什么的，如果一直排不到你，你会一直紧张，也无法安心欣赏别人的演讲。所以她都希望她是第一个演讲的人，这样不管她演讲的好坏，接下来她都可以心情坦然的度过这个让参赛者紧张的过程。
　　既然如此，家居生活用品是不用再逛了，她想要为晚上的‘家宴’买一身好看、符合新媳妇标准的衣服。第一次见面，她要向庄睿学习，一身好看的衣服，要把外在的优点发挥到淋漓尽致，最好一下子就能让庄睿的父母接受自己成为他们的儿媳妇。这样，以后她只要攻克庄睿就行了。
　　想到这，方艾突然感觉自己如果真的是正常流程走进一段婚姻的话，可能都不能这样费劲心思的去‘讨好’男方的父母。

　　来到Z家专卖店，服务员立马迎上来：“您好，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要一件简单点的连衣裙。”方艾也没有见男友家长的经验，只是觉得衣着得体大方应该就可以了。
　　服务员很快拿过两条裙子，一条桃红色，v字领吊带裙。一条水绿色短袖及膝裙，材质很柔软飘逸。
　　方艾一眼就喜欢上了后一条，虽然颜色很难有人能衬的起来。但是方艾皮肤白皙，身高 165公分，虽然在女孩子里不是很高，但是也足够撑起这条裙子，再搭配一双高跟鞋就更完美了。
　　方艾刚要说试穿这一条。侧面伸过一只手，拿起那条水绿色的裙子。随后一道声音在身后响起“帮我把这条裙子包起来。”
　　方艾回头，看见一个留着一头及腰波浪长发，妆容精致的女孩，旁边还跟着一个女孩，气势却没有这个女孩子凌厉。波□□孩越过自己，拿着过服务员手里明显是向自己推荐的裙子。还带着一脸我能看中这条裙子是它的荣光的傲娇神色。丝毫没有先来后到的意识。两个女生后边跟着的服务员与服务方艾的服务员对视一眼。
　　方艾的服务员笑着说：“王小姐，您来了。”看着手里的裙子继续道：“这条裙子是这位小姐先看的，但是就剩下这一条了”。两人身形差不多，应该都能穿这条裙子。意思很明显，有一个人要做出让步了。

　　这个王小姐应该是这里的常客，服务员没有在她提出要求时就‘献上’连衣裙，也算尊重方艾了。方艾不想让服务人员为难，再者自己还没有说出要试穿或者要买下的话。就想把裙子让出去，再看看别的。
　　没等方艾说话，站在这位王小姐旁边的路人甲女孩说话了：“没看见这位女士犹豫了这么长时间，可能是买不起，还不好意思直说，我们也算是为她解围了。”
　　方艾听了眉头微皱。本来想让出这条裙子，自己再去看看别的。现在这么一句话说出来。让吧，丢了喜欢的裙子，还受了一顿奚落。不让吧，为一条裙子争来争去也不是她逛街的本意。看在正主的波□□孩没说话的份上，本着自己保持多年的和气为人的性子：“就给这位小姐打包吧，我试试另外一件。”方艾对服务员说道。
　　这时传来波□□孩柔柔的声音：“既然是这位小姐先看上的，我们就不好夺人所爱了。我们去看看别的吧！”却脚步不移，看着方艾。
　　难道刚刚‘您’没看见，这是服务员拿给我要试穿的吗？现在又在这“谦让”起来了。
　　分明是听见女伴说方艾买不起，想看方艾笑话的样子。还真是一对“合作无间”的闺蜜。
　　方艾想可真是要让你们失望了，本小姐也是个有钱的主。
　　二话不说，也没问价钱，果断直接拿过裙子，走向柜台去买单。
　　上一次这么果断，就是答应和庄睿结婚了。方艾想，对，我就这样这样一个果断的女孩！
　　路人甲女孩一急，本来看着方艾穿着普通，料想应该是进来只看不买的类型，所以才说了刚才的一番话，本意是讨好同伴王雨诺。再习惯性踩低一下别人。找找平衡。现在让这个人买走了衣服，那以后王雨诺面前自己还怎么混。急着上前跟方艾争辩，想要做些挽回。
　　就听柜台收银的人对方艾说：“对不起，女士，您的这张卡余额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