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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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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迟迟终于搞清楚了世界背景,她琢磨了一会儿:“也就是说,我的主线任务是让那个什么七大美德重新回归人类,然后唤醒英灵力量,对抗黑暗?”
“……何为主线任务?”
安迪斯疑惑问。
“哦,就是最终目标。”
林迟迟摆摆手,“不重要啦。那七大美德又是什么东西?又要怎么回归?”
“所谓的七大美德,即百年前打动了神明,令祂愿意帮助人类的七种人类最高尚的品质,”
洛克菲德双手揣在宽大的袖口中,再度接过了为迟迟讲解的任务,“祂曾经说过,最初那七位英灵的身上,就拥有那些美德;”
“例如,艾尔莎公主的无上勇气。”
“至于另外六种美德,目前尚不清楚,但可以根据剩下的六位英灵当年的特质加以推断,我们姑且判断,也许是智慧、忠诚、正义、慷慨……只是无法确定。”
“而让美德回归人类这句话,在你出现之前我们都还不清楚具体代表的含义,但是你的出现让我们明白了神明话语中的意思。”
林迟迟眨眨眼:“什么意思?”
“让美德回归人类,就是让那些曾经被人类的欲望与贪念染黑的宝石重新恢复色彩与光芒。”
洛克菲德微笑着说。
“哦,也就是说,”
林迟迟恍然大悟,“要先找到那些染黑了的宝石,然后再想办法让它们重新发光。”
她仰起脑袋看了眼穹顶中央那个神明的画像。
那个什么神明直接说不就好了,绕什么圈子,真是。
“那要怎么让它们重新发光?”
她又问。
洛克菲德一侧眉梢上扬,唇角笑意更深:“这一点,难道不是迟迟小姐最清楚吗?令艾尔莎之剑上的勇气之石重现光芒的不正是你吗?”
林迟迟一愣,回想了一下,感觉她当时好像也没做什么,希诺让她拔剑她就拔了,一拔.出.来,剑柄上的宝石就亮了。
……总不至于是因为希诺的血?
倒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他爸爸当年不也是用自己的血染红了宝石吗?
但是……
她从领口掏出那个小挂坠给他们看:“可那把剑变成这样了,我不知道怎么让它变回来。”
其余人目光都望向了她手里的挂坠,安迪斯惊讶问:“这是艾尔莎之剑?”
林迟迟抬了抬下巴,理直气壮说:“我给它改名了,它现在叫希诺之剑了。”
莱思丽笑出了声。
安迪斯一愣,然后才说:“可既然它已出现,为何王城外依旧没有出现守护结界?”
林迟迟晃晃手里的小吊坠:“会不会是因为这家伙变小了?要让它变回原来的样子,才能有那个结界?”
莱思丽修长手指撑着脸颊,“看来,我们现在的问题是,要想办法让这把‘希诺之剑’恢复原样了。”
林迟迟想了想,她记得这玩意儿一开始也很小,像把匕首一样,她把它从希诺胸口拔.出.来它才变成的剑。
——难不成,以后每次都得让希诺把它往自己胸口捅,然后再由她拔,这剑才能出现?宝石才能亮起来?
感情这勇气之石还得充电才能用?
那希诺也太惨了吧?
“现下我和莱思丽大人还在王城,”
安迪斯表情慎重,“但是我们都无法久留,我所值守的流火之地和莱思丽大人负责的永夜平原虽然不在最前线,但都需要有骑士长级别的人驻守,否则一旦被魔族趁虚而入,后果不堪设想。”
“唉,”
莱思丽摇摇头,一副遗憾的表情,“谁能想到,艾伯特那根直愣愣的木头居然还能背叛,就连我这半个‘魔族’都吓一跳。”
“莱思丽大人,事情还未有定论。”
安迪斯抿住嘴唇,看向她,“还有,请不要用那个称呼说你自己。”
莱思丽耸肩笑。
半个魔族?
哦,之前那个叫贝芙的女孩子也说过,莱思丽好像有魔族血统,所以才会有黑色的头发和眼睛。
林迟迟倒是不介意那种事情,黑头发黑眼睛的人多的是,什么魔族血统,她还是根正苗红的龙的传人呢。
“那其他六个宝石,你们也都不知道在哪儿?”
林迟迟问。
“很遗憾,确实如此。”
安迪斯叹气,“十七年前的混乱战争中,魔族挖掘出了那些核心宝石并占为己有,我们也曾经试图从它们手中抢夺回来,只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最终那些宝石究竟落在哪里,是否还在魔族手中我们都无法确定。”
他顿了顿,突然补充:“昨日一战中,据埃里克说,艾伯特似乎已经得到了其中一块宝石。”
林迟迟回忆了一下,有点印象了:“就是他后来黑化的时候,剑上那颗黑色的宝石?我就说他怎么突然变那么强,我差点打不过他!”
原来跟她一样是开挂了,难怪。
“看来传言不假,被污染的宝石同样能让魔族的力量大幅度增强。”
安迪斯皱起眉,“难怪魔族对这些宝石也趋之若鹜。”
林迟迟问:“那这些宝石有定位方法么?”
安迪斯困惑看她:“何为定位?”
林迟迟啧了一声,组织了一下语言,用手比划,“就,能感应,感应懂吧,感应到那些宝石所在的地方的方法啊?”
“按照一般的故事情节,最开始拿着那些宝石的那些……英灵,他们的后代之类的,一般不是都会对他们对应的宝石有特殊感应吗?能找到他们么?”
她觉得自己很机智。
安迪斯:“这……”
“恐怕不能如您所愿了,”
洛克菲德在旁笑吟吟说道,“最初的那七位英灵牺牲之时都很年轻,除了艾尔莎公主殿下还有个同胞弟弟留下了子嗣之外,其余六位大人都没有血脉传承。”
……这不就尴尬了。
林迟迟讪讪:“那好吧,既然那些宝石什么的暂时都没办法,我们就先解决现在能解决的。”
洛克菲德很感兴趣地“哦?”了一声,问:“什么?”
林迟迟利索地从高背椅上跳下来,伸了个懒腰,露出小虎牙:“先让我们的希诺之剑恢复光彩!”
……
莱思丽手托下巴问了一句:“有线索了?”
“没有。”
林迟迟说,“我去问问希诺。”
她说着已来到门口,仰头打量了一下那扇巨大门扉,伸出双手用力往里一拉——
门纹丝不动。
她皱了皱鼻子,身后已经伸来一双粗壮的胳膊,越过她的头顶握住了铜制的门把,嘎——吱一声,门开了。
她仰起脑袋上身后倾,看到了巴里克神官那张满脸横肉却神情温和的面孔。
林迟迟原地转身,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巴里克微笑颔首。
林迟迟大摇大摆往外走,走了几步,又折回,扒着门框往里面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什么,麻烦谁给我指个路呗?”
安迪斯立刻起身,面带歉意:“是我们的疏忽,我来为您引路。”
“谢啦。”
林迟迟一拱手。
这次林迟迟总算认真记了路,他们转了几个弯回到了熟悉的台阶,林迟迟记得希诺的房间就在这楼梯尽头,看样子应该是位于这座建筑的最顶层了。
“希诺不是还要坐轮椅吗,住这么高的地方,平时出门不是很麻烦?”
林迟迟脚步轻快地往上走,一边说,“你们真该搞个电梯。”
“电梯是何物?”
安迪斯问。
“哦,就是那种人进去以后不用动,自己就会往上升的小房间。”
林迟迟比划了一下,“我们那儿高一点的建筑都有电梯。”
安迪斯闻言顿了顿,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才终于问出了自己的问题:“您当真来自这里之外的世界?”
“是啊。”
林迟迟皱了皱鼻子抱怨,“今天一大早我还去考试了呢,那边是大热天,站着不动都能一身汗,结果一到这儿,气温都变了,要不是我身体向来好,我非得感冒不可。”
安迪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抱歉,是我们的疏忽……我以为您身上的衣服有增温的魔法符文,一会儿我就让人去为您准备衣物。”
“衣服上还能有增温的符文?”
林迟迟眼睛睁大,“那岂不是跟衣服上贴了暖宝宝一样?”
“暖宝宝?”
安迪斯再一次为陌生词汇感到困惑。
“就相当于你们的增温符文啦。”
林迟迟懒得解释,摆摆手。
正说着,他们已经走完了楼梯,顺着一段走廊来到了那间位于城堡尖塔顶端的卧房门口。
林迟迟站在房门口,朝旁边困惑的安迪斯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收拾,然后伸手,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往里看。
房间里还是原来的样子,昏暗沉闷,不远处的床幔已经被挂了起来,漂亮的金发少年正靠坐在床头,视线微垂地看着一本很古朴破烂的大部头书。
整个房间的色调沉闷昏暗,但他却很明亮。
林迟迟觉得这画面挺美的,有点像美术书上的古典油画。
“第三层第四排,从中间数第十本。”
古典油画里的少年翻过一页书,忽然出声打破了这安静的画面。
“是。”
传来埃里克的声音,林迟迟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扭过脑袋,发现这骑士少年正站在那好几排一直通到天花板的巨大书架间的梯子上,伸手取下了中间一层书架上的其中一本书。
“然后是第一层第十排,第二本,”
希诺依旧头也不抬,用吩咐的语气冷淡说,“不用整本拿过来,我只要夹在这本书第一百五十页上的那张羊皮纸书签——你碰的时候小心点,莱思丽小时候在那上头撒过迷幻草粉末,碰到皮肤会让人产生幻觉,比如突然疯狂跳舞,当然,如果你想试试我也不反对。”
还有这么神奇的东西?
林迟迟眼睛倏然亮了起来,她推开门,很感兴趣地说,“我试试可以吗?”
一听到她的声音,希诺就猛地抬起头,油画少年的优雅被抛之脑后:“你又来干什么?!”
“迟迟小姐,您回来了。”
埃里克高兴地低头看向他,他的怀里还抱着好几本看起来就非常重的书,站在高高梯子上颇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我刚才不就跟你说了待会儿见吗?”
林迟迟朝希诺扬了扬眉,然后才很兴致勃勃地仰头问埃里克,“你在找什么?我帮你啊。”
红发的少年骑士腾出一只手挠了挠头发,有些腼腆:“不用麻烦您,是殿下想要查找一些东西,所以我帮他取相关的书。”
“这么多书,你全看过?”
林迟迟震惊地回头看向希诺,“还都能记住位置?”
希诺似乎是从她的表情里汲取到了难得的快乐,他端正了表情,略显高傲地抬了抬下巴:“那不是很容易的事吗?”
“厉害,”
林迟迟忍不住给他也竖了个大拇指,“我连一篇课文都背不下来,数学公式也要记好几天,要是我有你这样的脑子,我妈非得高兴得每天早晚上三炷香给我们家祖宗。”
虽然听不太懂林迟迟说的话,但是中心思想很明确,那就是在赞扬他的智慧与学识,而且看她的表情,真挚诚恳毫不做作,可以说绝对是发自内心地在赞美。
希诺一下子竟然有点适应不了,握拳咳嗽了一声,才说,“别以为你的阿谀奉承能让我忘记你先前失礼的言行,说吧,你又回来干什么?”
林迟迟听到他的话,疑惑地偏了偏头:“我言行哪里失礼了?”
希诺不可思议地看向她:“作为一个女孩,你难道不认为你自己先前的行为很轻浮吗?”
林迟迟怀疑如果不是他双腿残疾的话,他都要从床上跳起来了。
林迟迟茫然回忆了会儿,才问,“你是说我要亲你的事吗?我也没亲到啊。”
她露出小虎牙,在他肩头一拍:“放心,就算真的亲到了,作为勇者,我也会对公主负责到底的~”
希诺一把打开她的手,脸涨得通红——依旧是被气的:“你说谁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