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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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鼓钟贞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在他的印象里，他们带着鹤丸国永来到属于伊达组的部屋，通力协作的铺好了床，还带着他去泡了温泉——对方看温泉的眼神让他们知知道，在这之前他绝对没有泡过名为温泉的东西，不过也正常，毕竟是被幽禁在地下室的付丧神。（鹤丸：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重点在于，当一切搞定，他们躺进被窝里的时候，烛台切光忠先说了：“晚安。”
然后鹤丸国永冷漠的回答：“晚安，希望你能梦到我，这样是不是也算得上是一个大惊吓呢。”
连晚安的回答都已经被设定好了呀。
太鼓钟贞宗闭上眼之前这样想着。
鹤丸国永在见到他们之前，过的到底是怎样的生活呢？
太鼓钟贞宗认真地思考过后，觉得肯定是自己这样一把小短刀不能够承受的。在这样的境遇之下还能够保持本心的纯洁，鹤丸国永真的是一把内心高洁的刀啊！
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
太鼓钟贞宗是被烛台切光忠洗漱的声音惊醒的。
烛台切光忠日常是负责厨当番，所以早晨的时候他和歌仙兼定会交替的很早的起来去准备早饭，太鼓钟贞宗坐起来的时候还看到另一边的大俱俐伽罗也已经坐起来了。于是，他探头去看鹤丸国永。
对方安静的躺在被窝里，神色之间还带着一份迷茫，应该也是才醒来，甚至并不想起来，对于被窝还有一些眷恋。
“早安，鹤先生。”太鼓钟贞宗这样说着，一边笑着一边叠自己的被子，“要起来了吗？咪酱~今天的早饭是什么呀？”
“今天的话，主人有说想吃三明治，据说是西方的早餐。”烛台切光忠这样说着，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仪表，“是用两片面包夹肉和奶酪、各种调料制作而成，因为吃法简便，所以在西方广泛流行呢。”
“呀，真好呢。”太鼓钟贞宗有点向往。
“鹤先生为什么不说话呢？”烛台切光忠有些疑惑的探出头来。
鹤丸还保持着那样一副放空的表情，然后转过头去看太鼓钟贞宗，语气十分迟疑的回应他之前的问候：“早啊，今天也是个很好的天气呢。”
但是仿佛是不给他面子，鹤丸国永话音刚落，屋外就轰然响了一声炸雷，随后有暴雨倾盆而下。
“嗯……大概是今天外界天气的自然变化。”太鼓钟贞宗这样给鹤丸国永解释，“主人并不把天气单纯的局限在时政设定的景趣当中，说是要让我们感受到季节的真实变化，所以她把本丸和外界相连了，我们就可以体会到天气变化啦。”
“是很新奇的体验吧。之前的那个本丸里有这样的设置吗？”烛台切光忠自然地询问道。
鹤丸国永完想了想，一个游戏哪来的那么多天气变化。
于是，他摇了摇头。
“诶？鹤先生之前呆的地方只有普通的景趣吗？”烛台切光忠接着询问。
“嗯，不过能换的有很多。”鹤丸国永这样回应。
“鹤先生之前没有回答我，是因为没有早安的回应设定吗？”太鼓钟贞宗把叠好的被褥放到柜子里。
“因为没有过早安的交互，所以需要搜索一下，应该用怎样的话来回答。”
“哎呀，原来之前的主人不会早起的吗？”
“不会……”
谁家玩儿桌宠会起的这么早，就为了说一声早安？然后呢？躺下去继续睡吗。
然后鹤丸仔细观察了一下屋里面几个人的表情，确定没有再给自己增添什么新的悲惨设定，于是很放心的往被窝里面又缩了缩。
在这样暴雨倾盆的时刻，温暖而且柔软的被褥，实在是让人想要深陷其中，不往出爬呀。
于是鹤丸也就没有看到，屋里面另外三个刃交换了一下目光。
很好，又套出来一点点情报，鹤先生真的是毫无防备之心啊！
“那么我去准备早饭了。”烛台切光忠这样说着，从衣柜里取出一件比较厚的羽织，“鹤先生等一下记得要把这个穿上，万一着凉就不好了。”
“那就麻烦伽罗了。”太鼓钟贞宗这样说着，“我今天是和小夜一起畑当番，要先去一趟地里看一看菜有没有受到暴雨的打击。”
“我知道了。”大俱利伽罗冷淡的回复。
鹤丸国永仰着脑袋看过去。
有些昏暗的室内，肤色较深的付丧神正满脸冷漠的脱掉睡衣，然后换上了内番服，在脊背和手臂上盘旋的龙的图案实在是帅的想让人给自己也纹一条。
或许是鹤丸看到太过专注的缘故，大俱利伽罗很快的就把外套也套上了，随后走过来，把鹤丸的那份内番服和烛台切拿来的羽织丢到他怀里：“穿上。”
鹤丸国永于是不是很熟练的把衣服穿好，顺便不是很熟练的洗了漱，然后不是很熟练的坐到轮椅里，被大俱利伽罗推向了饭厅。
颜色十分鲜亮而且味道也很好的三明治让鹤丸有了好一点的心情，骤然的暴雨过后，十分清新的空气也让人忍不住更加的开心起来。
虽然这一切都戛然而止在又上门的时之政府工作人员的到来里。
对方这次不是三个人来的了，除了他们三个，还有一大帮人也跟着一起来，抬着一个巨大的、看上去跟棺材似的、长方形的箱子。
“让鹤丸国永殿下躺到这里面就可以了。”之前已经来过的浅野一边指挥着工作人员把养护仓放好一边说，“这个机器是用来检测和修复鹤丸殿下的身体状况的，报告生成之后会针对性的进行修复，——到时候鹤丸殿下就不用再坐轮椅了。”
不用再坐轮椅，这一条实在是十分让人心动。
于是鹤丸转过头去看这间本丸的主人。
名为月堇的小姑娘正在认真的跟月叶确认了自己手中的证件，以确定鹤丸国永将会在自己的本丸里生活，她看着上面“暂居”的字样，把疑惑的目光递了过去。
“别想了，就算是你也不可能直接接受一振暗堕的刀剑付丧神。必须要进行检查，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没有危险之后，才能够把他放在你的本丸里。”月叶这样说着，顺手把一个盒子丢进月堇怀中，“待会检测完之后，记得把这个给他带上。虽然是只有一级练度的付丧神，但是假如他真的想的话，一下子杀掉你还是足够的。”
月堇打开盒子，那是个看上去十分精巧，造型雅致的手环，当然啦，就算它造的再怎么漂亮，也不能掩盖它本身是压制灵力的仪器的本质，以鹤丸国永现在的练度，带上这个之后，估计会被压制的就连自己的本体都举不起来了吧？
月堇想着鹤丸国永的性格，大概……是愿意接受的吧。
不愿意接受的话，就等到这帮人离开之后再给他摘下来好了。
“大将，鹤丸先生在看着你呢。”药研忍不住低声提醒。
月堇转过头去，看着面无表情的鹤丸国永，注意到对方的目光频频落在那个棺材一样的养护仓上，于是她赶忙点点头：“赶快开始检查和修复吧！鹤丸殿下这样坐着轮椅也很不舒服呢。”
检查的过程稍微的有一些漫长，将养护仓安装好后，一部分工作人员就已经通过仪器回到了时之政府。留下来的人还是上次的三个，只不过又多了两个医护人员而已。
长谷部照常给他们泡了茶。
于是，他们开始了尴尬的喝茶和等待。
检查结果终于出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样尴尬的气氛实在是莫名其妙。
在接下来鹤丸国永修复身体的过程中，他们一边翻看着检查报告，一边交换了新的情报。
比如昨天吃晚饭的时候发现的鹤丸所谓的“设定”的问题，还有早晨的时候，伊达组所发现的他之前的主人并没有在早晨的时候跟他见过面的事情。
以及检测的过程中发现的，这一振鹤丸国永的各种数据比起其他的鹤丸国永都要更低，简而言之就是更柔弱一些，甚至构成付丧神本身的“骨质”都要更加的轻。检测之下，发现他的本体的重量跟记录的“鹤丸国永”也是有差别的。细致扫描过后才找到了原因，这一振鹤丸的心铁部分有一部分已经被不知名的力量所侵蚀了，不过在审神者灵力的冲刷之下，这一部分不知名的力量正在慢慢消失。但是，因为心铁的缺失，论重量还是要比其他的“鹤丸国永”更轻一些。
换言之，本来就是脆皮的鹤丸国永，这个要更加的脆皮一点了。
“虽然就目前而言，是没有发现这位鹤丸殿下具备危险性的，但是请务必不要将他想的太过美好。”浅野这样劝告着，“就算灵力依然干净澄澈，心理上的问题也是不可预料的。长期被关起来可能会导致他有一些害怕黑暗和孤独这样的心理问题，假如你真的确定要接受这一振‘鹤丸国永’，请务必要关注他的心理状况。”
“就是有……幽闭恐惧症那样的情况吗？”月堇询问。
“是的，所以要小心一点啊！这一位可是会比所有‘鹤丸国永’都害怕寂寞的存在呢。”
鹤丸在仪器里面能够感受到的是一种数据被补充完整的满足，因为毕竟他只是一个程序进行了数据的转换，所以相对于付丧神本身还是有一些不同的。但是在这个仪器里面，能够检测到的数据足够他将自己的身体进行再次的调整——至少不再只是从外观上，而是从更深层次的数据上能够和“鹤丸国永”本身相提并论。
而确实的采纳了部分数据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了补充完整之后，鹤丸国永顺便就连上了网络，想要看一下这帮人又给自己增加了什么设定。
于是，鹤丸自然而然的看到了那份已经生成的报告单。
鹤丸国永，来历不明。已知来自全刀帐的正常本丸，状态为暗堕，但是灵力干净。练度为一。具有常年不见天日形成的各种症状，比如肢体不协调，肌肉萎缩等等。
性格已经扭曲，进入了近乎平缓的等待死亡的状态。没有接触过外界。没有吃到过任何食物。对自身存在的概念，比如时间的概念以及其他的如冷热等概念都模糊不清。
——看着报告单上列出来的条条框框,和围观着这份报告单的、神色沉重的人类和刀剑付丧神们。鹤丸简直能够想到他们在脑补什么。
一个全刀帐的正常本丸看上去是明媚温馨的，因为它所有的不可告人的一面都隐藏在黑暗的幽室之内，一切的污浊都倾注在这一振“鹤丸国永”身上。
鹤丸·好惨一刃·国永。
这个时候，鹤丸就很想不顾自己本体是没有感情的AI程序的设定，特别的想要冲出去摇着他们每一个人的领子发出咆哮的声音：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想啊！！！
我想，我的败笔就是，低估了人类的想象能力，高估了人类的理解能力。
我有哪点、哪里说的不够清楚吗，我到底要做些什么才能让他们相信我和“鹤丸国永”实际上只是用来同一个模板的关系，我没有遭受任何虐待，我一点都不惨。
鹤丸在养护仓里发出了绝望的疑惑。
在完成了对于鹤丸国永身体的修复之后，月叶盯着他们把那个灵力抑制器扣在鹤丸的手腕上，随后才笑眯眯的表示欢迎鹤丸国永来到新的本丸，开始新的生活。
鹤丸表示：呵呵。
对于应该怎样证明自己只是一个程序，而不是他们所想象中的那样，遭受了惨无人道的虐待的刀剑付丧神，鹤丸在来到这个本丸的第一个周末，终于，想到了办法。
毕竟，谁家的付丧神可以连接网络，当黑客呢。
于是，这一天的鹤丸，显得十分的兴奋。
除去部分的出阵出征的刃，审神者和其他闲刃都被鹤丸拉来了大广间。
鹤丸决定展示的是一般刀剑付丧神绝对不可能拥有的、通过网络对各类电器进行操纵的技术，而大广间里面的电视正好是其中一件他可以操纵的物品，其他的比如收音机空调什么的也大部分都在这里，厨房的电器就不去动用了，万一烛台切和歌仙正在制作什么美味食物怕不是会被拖去二打一的手合。
“那么鹤丸殿下想给我们展示什么呢？”月堇看着鹤丸因为莫名的兴奋而变得亮闪闪的眼睛。
“就是你们误会的地方。”鹤丸这样给他们解释，指了指大广间的电视，在众人的注视之下，他闭上眼睛连接网络搜索电视信号，然后睁开眼，“我可以通过网络控制电视节目的变化。你们随便说，我不用遥控器也可以换台的。”
“那……我想看电视剧。”月堇这样说。
鹤丸扭头看了一眼电视：“有好几个电视剧，你想看什么……搜索记录……你最近比较常看的是花丸，那么就看这个吧。”
在众人的注视下，电视听话的换了台，其他刃也试探的提出了要求，鹤丸也一一按照要求进行了换台。大广间里的刃都可以确保他并没有碰到遥控器。
鹤丸解释：“除此之外，电脑、收音机、空调或者是其他电器，只要是能够连接网络的，我都可以控制。”
“——所以说，我真的不是鹤丸国永啊。”鹤丸十分认真的看着他们。
“好的，我明白了。——之前的误解给你造成了困扰，真是十分抱歉啊。”三日月宗近笑着站起来，给其他人递过去一个眼神，笑着询问，“说起来，鹤丸来到这边之后，生活的还习惯吗？”
“都很好。”鹤丸认真的思考了一下，对比之前自己还是个程序的时候，觉得自己已经过得很棒了。
“那就好那就好。”三日月笑起来，看似随意的摆了摆手。
“说起来。”莺丸恍然大悟的敲了下掌心，“之前主公给我拿了新的茶呢，鹤丸殿要不要一起去品尝一下。”
烛台切也“啊”了一声：“我新做了蛋糕呢，配茶说不定会很好，要不要吃一点？”
鹤丸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其他的破绽，都已经做到这种地步了总不能再脑补出什么不对了吧！于是很开心的跟着莺丸和烛台切去喝茶，吃点心了。
“鹤丸先生遭受的，真的是惨无人道的对待呀。”大广间里，月堇这样缓缓的叹息起来。
“主君何出此言呢？”有刃这样问了。
“鹤丸先生刚才所做的，并不是所谓的通过网络操纵电器，而是现在的你们所没有达到的、短刀极化之后可能会触摸到的、那个‘境界’。”审神者这样解释着，“在你们练度满级之后会陷入一个灵力运用的瓶颈，这一点想必已经满级的几位有着切身的感受。”被点到的几刃点点头表示确有其事，“极化会让付丧神更快的突破此刻的境界，短刀、胁差，一部分打刀，但是还没有开放极化通道的其他刃就要更加的艰难一些。之前我们看的那部名为‘活击’的纪录片里，你们不也看到了前辈家的刀剑对于灵力的运用了吗？”
“那位审神者家的‘三日月宗近’所斩出的月轮。”三日月宗近举例。
“对，还有那位前辈家的鹤丸国永所斩出的鹤羽，那是刀剑付丧神本身灵力达到极致的一种外在表现。我想鹤丸先生之所以被关起来也能够对他的本丸有那些了解，也是因为他将这份灵力使用的十分精确，精确能够探查到外界的一切。”月堇认真的给大家解释。
“那么，为什么不能是他在操控网络呢？”陆奥守吉行举起手来。
“因为我们的本丸是没有网络的！在科技发达的今时今日，时之政府派发的各种链接、我们日常所使用的，全部都是灵力，这些电器，还有其他的东西，都是由灵力转换成的能量和讯号所控制的，——能够直接操控这些，说明虽然鹤丸先生没有很高的练度，但是他对于灵力的理解，比在座的每一个刃，甚至包括我在内，都要更加深刻。”
然而，这样的鹤丸国永却被那样的对待着。
审神者忍不住更加心疼这一振鹤丸国永。
大广间里的众位付丧神面面相觑，最终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鹤丸国永，好惨一刃。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