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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

  •   鹤丸靠在树上坐的端端正正,本体横放在腿上,被六个付丧神和五只小老虎包围着围观起来。
      他调阅资料库的信息记录——除了最开始过来找老虎的五虎退,最早跑过来惨叫的黑衣付丧神是烛台切光忠,接着跑过来的是和五虎退同为粟田口的药研藤四郎,对照“刀帐”说明,这个甲胄的样式……是极化的药研藤四郎了。然后是拉着背着长度吓人的大太刀但是个子不高的人的白衣付丧神,也就是萤丸和太鼓钟贞宗,最后过来的付丧神十分沉默,手臂上的龙纹纹身显示这一位是大俱利伽罗。
      简而言之,和“鹤丸国永”有关系的伊达组付丧神都在了。
      鹤丸挪了挪腿,他觉得自己假如要跑有点困难,先不说这里有极化的短刀,而他真正获得身体也不过是这一阵子的事情,别说跑了,他觉得自己稳稳当当的走起来都困难。
      啊,真希望他们看在被亲切的称为“伊达组”的份上放过自己。
      鹤丸靠在树上,这样想。

      伊达组的另外三刃加上五虎退和萤丸把暗堕鹤丸围在中间,极化的药研藤四郎则是靠在一边,警戒时间溯行军的同时警惕着这位暗堕的鹤丸国永。
      眼前的付丧神有着熟悉的面容,除了衣服的颜色成为黑色,看上去和原本的他没有任何区别,清隽的脸孔上虽然没有任何表情,但是那双漂亮的金色瞳孔却依旧澄澈干净。但是从对方行动的动作甚至可以看出来——这位鹤丸国永的腿甚至都是有问题的,动作艰涩到几乎不是一个付丧神应该有的行动力,就连身为人类的审神者都要比他的动作更加流畅。
      但是,假如闭上眼睛,能够感觉到的灵力却是一如既往的清澈,完全没有所谓黑暗本丸中暗堕付丧神的浑浊。
      其实,他们也是见过暗堕付丧神的。
      时之政府之前实行了剿灭计划,主要是为了安定大后方,让正常本丸的付丧神们能够安心地战斗,为防万一,对于暗堕本丸的清缴过程是有着记录的。从流传出来的视频中可以看见的,暗堕的刀剑付丧神除了衣着和眼睛的颜色会发生改变,周身围绕着黑暗的气息,有些还会长出尖锐的骨刺。有些暗堕深刻的,甚至还会失去理智,仿佛只为伤人而生的野兽。
      但这些和眼前的鹤丸国永完全的挨不上——对方看起来更像是为了准备一个大惊吓,特地染了头发,还没有完全染好,在他自己看不到的位置,有几缕头发还是白色的,夹杂在黑色的头发中,十分显眼。衣服虽然也换成了黑色,但是分辨刀剑男士暗堕与否的最关键的灵力,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
      同属一个本丸的六个刃互相看了看,最终由同为伊达组的烛台切光忠开了口:“鹤先生,是怎么暗堕的呢?”
      干的漂亮小光!这个直球打的太准了!太鼓钟贞宗看着黑衣的付丧神,眼睛都亮了起来。
      “主人说暗堕的鹤丸更帅气,所以就让我暗堕了。”鹤丸这样平铺直叙的回答。
      虽然是平铺直叙,但是却给这六个刃狠狠的炸了一记惊雷,简直比检非违使出现时候的那种雷更吓人。
      暗堕的鹤丸更帅气,所以希望他暗堕,于是就让他暗堕了。
      该说这位鹤丸国永是太过主控还是太过随心所欲了呢?
      “你的本丸里面、有我吗?为什么连阻止都不阻止一下呢?”烛台切光忠立刻跟着询问。
      “有啊。”鹤丸这样回应,垂眸看了一眼又跑到自己身边的小老虎,放在膝盖上的手掌动了动,但还是按捺住了,“……你又不能阻止。”
      不能阻止。为什么不能阻止?因为已经……断掉了吗?烛台切光忠忍不住多想,然后发现太鼓钟贞宗已经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鹤丸国永想了想:“没有断,是因为……你们不知道。”
      “什么意思啊?我们不知道?”太鼓钟贞宗瞪大了眼睛。
      “你们,不知道我的存在。”鹤丸移开眼睛,不去看小老虎水润的眼睛,要不然会忍不住想撸毛的。
      “你在的那个本丸有多少振刀了?”药研藤四郎忍不住插嘴。
      “嗯……?全刀帐了。”想着被主人联通的那个本丸,鹤丸这样回答。
      烛台切光忠还想问什么,却被大俱利伽罗按住了肩膀,他回过头去看自己的同伴,发现对方的眼瞳之中是满满的沉沉惊骇:“全刀帐,我们,不知道这个‘鹤丸’的存在。”
      大俱利伽罗把重音放在了“这个”上,烛台切这才反应过来——
      一个全刀帐的本丸,不可能没有鹤丸国永,而同为伊达组的他们没有断刀却不能阻止鹤丸国永的暗堕。这会是怎样的理由呢?
      很简单,他们不知道这个鹤丸的存在。
      也就是说,暗堕鹤丸所在的本丸里的主人,在拥有了一振鹤丸国永之后,召唤出了第二振鹤丸国永,那振正常的鹤丸国永跟着本丸里的其他刃、同伊达组一起过着自在的生活,或许,每天还会开开心心的做一些惊吓别刃的事情。
      而眼前的这一振鹤丸,则是被隔离在暗无天日的地方,承受着原本饱含期待的主人的莫名恶意,被长久折磨,甚至被迫暗堕。
      他到底是遭受了怎样的对待呢?对于他的同伴是不是已经不再抱有希望?所以才能这样普普通通的说出“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这样的话呢?
      继续追问下去,是不是会触及这位暗堕鹤丸心中的伤痛?
      只要想一想,原本高洁的刀剑付丧神就此暗堕,那个原本就连入手词,都是询问是否有惊吓的鹤丸国永如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平淡安静到面无表情,看上去比起鹤丸国永更像是骨喰藤四郎。
      甚至,就连想要摸一摸小老虎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有什么动作。
      这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呢?
      但是,只要是注视着那双金色的眼瞳就能知道,即便暗堕了,鹤丸国永也没有丧失自己的本心——他还是那个高洁的皇室御物,是那只纯白的鹤。
      于是烛台切光忠忽然就问不下去了,他转过头去看药研藤四郎。
      真说起来,这位才是他们本丸的一把手。
      当初审神者选择的初始刀是山姥切国广,那一位虽然在战斗上十分可靠,但是在日常生活的管理上实在是不能强求,而作为审神者初锻刀的药研藤四郎就自然而然的接过了管理的重任。——至于烛台切光忠,凭借掌控本丸厨房大权的能力,是作为二把手存在的。
      “我,去跟大将汇报一下——哪件事都是。”药研藤四郎冲着烛台切光忠点点头,先不说别的,王点打穿之后必然是要汇报一下战果的,而这位鹤丸国永,虽然暗堕了,但是一看就没有上过战场,一个一级练度的刀剑付丧神,哪怕是暗堕了呢,也没有能力去伤害他的同伴,毕竟,除了五虎退是将将过七十级的练度,其他四个刃的练度都是九十级以上的,完全不需要担心。
      看着药研藤四郎走到一边去联络主人,五虎退抱着一只小老虎怯生生的开口:“鹤丸先生,那个、假如,假如您想要抱一抱小老虎的话,可、可以的唷。”
      鹤丸微微侧着头去看五虎退,小短刀给了他一个温软的笑容,于是他挪了下手掌,把还在自己腿边上扑腾的小老虎抱进怀里,自以为面无表情——但是实际上所有刃都看的他明显的放松了一些——的去抚摸小老虎软乎乎的皮毛,莫名的洋溢出一股愉悦的气息。
      “鹤先生,待会儿,跟我们回去吧?”太鼓钟贞宗往前挪了挪,“我们本丸还没有鹤先生的哦,主人十分~十分的想要入手鹤先生的唷!”
      “对对,而且,鹤先生这样的情况,也是需要上报时之政府的,——鹤先生还记得你之前审神者的代号或者你自己本丸的编号吗?”烛台切光忠跟着接话,顺手杵了一下身边的大俱利伽罗。
      “……不必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大俱利伽罗勉强的认真回应。
      “是的唷,我们本丸很欢迎鹤丸先生的到来唷!”萤丸看着伊达组三刃的急切表情,联想到了自家刷了千战联队战也没有找到的明石国行,于是也诚心诚意的发出邀请。
      “是、是这样的!”五虎退抱着小老虎连连点头,感受到主人的心情,除了五虎退抱着的小老虎以外,另外三只小老虎也扑到了鹤丸身上,以表热情。
      “大将说,带着鹤丸先生回去吧——她会联络时之政府的,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鹤丸国永先生。”药研藤四郎结束了通话,一边把通讯器收起来一边开口。

      发现这帮刃的微表情处处透露着“鹤先生好可怜”“他怎么会被这样对待好心疼”之类的讯息,鹤丸思考了一下自己刚刚对于对方那些问题的回答,提取关键词,对自己的身份作出分析——来自全刀帐本丸的、无人知晓的暗堕付丧神。
      ——鹤丸想,他大概知道对方脑补了点什么了……
      不是,资料库显示只有人类才会莫名其妙的开始脑补啊?你们不是刀剑付丧神吗?!
      我,名为鹤丸实为桌宠,只是穿了个越才有了“人身”,没有受到虐待、没有遇到渣审,你们知道的这些“情报”只不过是我作为程序软件的正常日常,而已!那个全刀帐的本丸不是没有刃知道我暗堕了,只不过我们不是一个公司开发的程序所以没有联动,而且那个“本丸”只是个游戏程序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在暗堕啊!
      你们,清醒一点?!

      “……我,不是‘鹤丸国永’。”鹤丸在毛茸茸的簇拥下艰难开口,试图解释。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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