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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飞蛾 ...

  •   喜欢上绿谷出久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让绿谷出久喜欢我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前者我只用了一秒的时间,后者则让我花尽了全身力气也没有得偿所愿,我的爱意终于和喷发的火山落的一样的下场,不管熔岩流淌了多久,最后的最后还是熄灭了死亡了。没人会管一座死火山下滚涌的岩浆是否烧的山体疼痛难忍,反正火山不会说话,也不会喊疼。

      谁在乎呢

      “出久,我能不能对你提一个请求?”我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看着绿谷出久急急忙忙换鞋的背影,开了口

      手心里全是紧张的冷汗

      他不知道我是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气才可以问他这句话。

      “平宫,等我回来再说吧,要迟到了......”他的回答一如既往的简洁,简洁的如同害怕没话找话的尴尬
      这样没有什么水平的敷衍技术真是烂到家了

      “我想要一个…”回头看我一眼啊出久

      “啊啊啊真的来不及了,事务所一定堆积了好多的事情,今天星期一要开会。”他逃避的再次打断我的话

      我眼睛里含着眼泪没有落下,它们都随着空气蒸发了。

      “你要的东西给我发简信回家的时候我会带给你。”

      他顿了顿。我以为他会回头看我一眼,可是他只是稍作停留了两秒,径直推门走了。

      他一头茂密的墨绿色头发,我当初是为什么会觉得那是繁茂如森林一样的存在呢?那明明是湖底会缠着你一直堕落冰冷的水草

      一直一直拉着你不让你上岸的水草啊

      我哽在喉咙里的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的意义了

      谁会相信他是我最亲密的人,是我的丈夫呢?
      别说你们了,我都不信
      可是结婚证上明明白白的印着我们两个人的头像,身份证上的已婚两个字又是铁一般的证据。

      我习惯性的思考,我做错了什么吗?才会让他对我这么冷淡?

      走到餐桌旁,我很早爬起来给他做的烤牛角包完好无损的呆在盘子里,他一口也没吃,我可不能像他一样,怀着对食物的敬意我撕下一瓣面包,凉透了的牛角包依然带着喷香的黄油味,尽力细嚼慢咽每一口

      一个牛角包、两个牛角包、三个牛角包
      我把所有的牛角包都吃干净了

      爱上他的五年零七个月后,一次次撞南墙的我在头破血流后明白了一件事情,绿谷出久这辈子都不会喜欢我。

      我已经累了,身心俱疲。可我还是想要最后挽救一下我的婚姻。

      给他一次机会,也给我自己一次反悔的机会。我告诉自己要相信出久,他选择了和你结婚,那么起码还是对你有一丝丝情意的。好好地跟他说话,只有我好好沟通,把心里想的告诉他他会体谅我的。

      我赌上最后的自尊,追了出去,目的地,绿谷出久的工作的事务所。

      等我赶到绿谷出久工作的办公楼后,他果然和他说的一样,忙的团团转。

      作为一个体贴的好妻子是应该及时回头不应该打搅他工作的。

      就像往常每一次我做的那样,偷偷的看他一眼就该走了。

      可是我说了,这次情况不同。我可以不那么体贴,不那么贤惠。

      我站在玻璃门后是如此明显,他的同事们看见了我主动拉开门邀请我进去,“遥是来看绿谷的吗?是有事嘱咐他吗?”

      “绿谷!你妻子小遥来找你了,快出来啊!”

      “你先坐啊,他去叫人开会了。”同事们热情的拉着我坐下来,想要跟我聊聊天

      绿谷的事务所我只来过一两次,因为出久不喜欢我来找他所以我就不来,出久不喜欢我出去,所以我就不出去,所以他的同事们我一个也叫不出名字,他们倒是都知道我围在我身边对我很感兴趣。

      很抱歉,我今天没有这个心情

      推开同事们,我直奔出久,

      敲敲他的窗户,我推门而入,“出久,你出来一下,我跟你说两句话。”
      他明晃晃的用眼神问: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看见了我之后的反应让我绝望。我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来找他,问或是不问答案会有不同吗

      不会有不同的

      我心知肚明,却仍是固执的把自己的心扔了出去让他再捅上一刀

      我很傻
      我傻了很久了

      “平宫?能不能等一下…”
      “出来,就两句话。”我不给他推辞的机会,直截了当的说道

      他的嘴唇动了动,欲说还休的样子

      “……不好意思,我出去一下。”然后是他挠了挠头发一副为难的样子跟其他人道歉

      无可奈何又不得不认命的跟我出来了

      他有一种很神奇的魔力,能让人自动的反省。比如现在,我就又有这种错觉,他望着我我就已经开始检讨自身,我又错了吗?我错哪儿了?我是不是不该来?

      毛骨悚然
      我打了个冷颤
      毫无由来
      不晓得是我神经紧张还是……

      “是早上的事吗?你要什么告诉我我下班了去给你买?”他倒是很聪明,一下就反应过来了我来的目的

      可惜了,我要的东西不能买到

      我看着他,从他眉头攒起的紧张到他脸上零星的雀斑,他不时的的瞄着钟表,想催又不敢催我

      我笑了,我忽然有点想问问他,绿谷出久,你这么温柔,你对任何人都温柔为何你从不对我温柔呢?还是说和我结婚就已经是你对我的仁慈呢?

      天知道这种仁慈落在我身上何尝又不是一种残忍。

      “出久,我想要一个孩子,这个请求你能答应我吗?”如果你会答应,我就认命了,即使你永不会爱上我我也愿意用我一生的时间当你背后的影子,不再计较得失,只是出久啊,你会答应吗?

      万分之一都不到的机会是你会应允我的请求。

      “……平、平宫,你说什么?”他被吓的都结巴了

      我看着他手忙脚乱的拉着我到楼梯间的死角里,鬼鬼祟祟的像贼一样。说不上是难过多一点还是悲哀多一点。我终于认清,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跟我有以后,所以才会谈到孩子这个话题这么惊诧。他被吓到了吧,很害怕吧,看啊,他都害怕的发抖了

      我的眼睛漫不经心的扫过他身侧的手,心里一时间不知是何滋味。我平宫遥何德何能,竟然能让排名第一的英雄害怕我到颤抖。

      一想到这里骨头都发疼了,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我说,我想要一个孩子,还有我们是夫妻你应该喊我绿谷遥而不是喊我的旧姓平宫。出久,我是你的妻子,我想你提出这个要求是我正当的权利,而且我希望你明白,我需要一个孩子…你经常不在家,我能怎么办?我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一天下来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那简直太可怕了。”

      我已经不奢望你会喜欢我,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有一个你的孩子,哪怕你不在家,最起码我不会那么寂寞。

      “先不要纠结名字,平宫,你别开玩笑了,这、我、这、”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拒绝我了

      啊,猜到了他会这么说,但是真的看见他这么不情愿的样子心还是会痛的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好了。”
      “出久,点头还是摇头。”

      在我目光下,我的丈夫绿谷出久沉默着摇了头

      我点头示意知道了,“打扰你办公了,抱歉。”

      叮,婚姻破裂。我该死心不再挣扎。

      最后的痴心妄想被宣告失败了呢,我应该是很难过的,可事实上却没有想象中那么的难过。毕竟是意料之中的结果

      我向他鞠躬,准备离去

      “平宫、平宫,你等一下。”他叫住我,指关节扭曲的手不上不下的停摆在半空中,他似乎是想拉我的手,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又没有拉,我想是尴尬吧。

      我们是没有夫妻之情的夫妻,所以才会这么尴尬。

      “嗯?还有事吗?”

      “孩子应该是爱情的结晶我希望你明白这个道理。”他深深的看着我,这么劝着我

      好委婉啊,直接说不爱我不想跟我有孩子不就行了吗?
      这个道理现在我知道了

      “我知道了,我先走了。你继续工作吧。”
      “你真的懂了吗?”
      “懂了。”
      “那就好。”他长舒一口气,我心里又开始不舒服了。

      这么把我当成包袱的你,无论相处了多久,都让我真的很受伤。
      我一路保持着笑模样跟绿谷出久的同事们道别

      踏出这间英雄事务所的一刻,车水马龙的街头,我瞬间迷失了方向。

      我该去哪儿呢?哪里又是我能去的地方呢?

      东京好大啊,大到离开了绿谷家我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容身之所在何方

      我没有回家,没有必要回去了,无论是钱财还是衣物都没有带上的必要了。那都是出久,那都是绿谷买的,既然要分开了就要分的彻底一点。一分一厘都不要再有牵扯了。免得睹物思人,勾的我相思病再犯

      平宫遥,别回头,不管你的归属在哪里都请迈出脚步吧,站在原地可是永远找不到目的地的。

      我一步步的走出了这条街区,拐向了一条阴暗的巷道。

      踏入这条石板路,阳光骤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头顶是盘旋的挥不散的阴影,积水混着我的影子缠缠绵绵的不可分家,放缓了脚步,我贪恋着在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阴暗潮湿的暗巷里有着我最甜蜜最炙热的回忆。

      如果那一年我没有逞强,是不是就不会被剥夺个性呢?
      如果那一年来救我的不是绿谷出久,是不是我就不会对他一见钟情呢?
      现在再去纠结这些微末的枝节已然不再有意义

      只是懦弱的我忍不住去想那些假如的事,似乎这样可以给自己一丝丝的安慰。

      身畔掠过为了图快而走捷径的路人,他又急又慌的脚步声咔哒咔哒的,撞在我肩膀上闷闷的疼

      “对不起,对不起。”

      “……没关系。”我的原谅来的太迟了些,抬头是那人已经跑远了

      高楼林立间的夹缝里,透过的风也是凉飕飕的

      我变成了一个流浪的人,身上没有钱,只有一张没什么用的身份证,找不到地方住,也没有可以去的地方。

      电视剧里那些主人公一出门就可以找到临时工作的场景在现实世界里脆弱的不堪一击

      我,平宫遥目前最大的困境是,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没有社会关系,没有个性……后三个或许还不是什么致命弱点,但是没有文凭却是我目前失业的最主要的原因。

      虽然说这世界上有百分之10的人没有个性,这个数字听起来有点可怜,但是细算起人口的话无个性的数量还是相当多的一批人呢。

      像我这种又没有个性又没有文凭的……可真的是凤毛麟角,毕竟在人人都有高中学历的当代社会,我就是那个很罕见的连高中都没毕业的人…

      “绿谷……妻子吗?”身后有人犹豫的喊我

      “?不是,你认错人了。”我干脆的否认了,然后低着头默数手里的纸张。这份发传单的临时工作是我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我要很仔细的对待。1、2、3、不过一二十张了。

      “是绿谷妻子没错啊,你的名字是平宫遥。”声音的主人很执着的追了上来,跑到我面前停住。
      “还认识我吗?我们之前见过一面的。想不起来的话也很正常,那我重新介绍一下自己。”
      “我是绿谷的同学轰焦冻。”

      一半红发一半白发的青年温和的伸出了手冲我微笑

      “我记得你。”我的视线从他脸上的烫伤疤痕上移开,我认得他,轰焦冻,是绿谷出久的同班同学。

      “你吃饭吗?天快黑了,我请你吃完饭吧,要不要叫上绿谷?”

      我沉默了片刻,坦然回答他:“我们快离婚了,不好意思。”按照我的意思是不愿再和出久的这些老同学啊老朋友们有什么联系的,藕断丝连让人恶心。快刀斩乱麻才是我的个性。

      只是不知我是不是表达的不清楚还是因为轰君太迟钝了,他丝毫没有听出来我的拒绝反而唔了一声后,问我有一家荞麦面店在附近要不要去吃?

      我:……他似乎是默认了我会跟他一起吃饭。我要不要更直接的拒绝啊

      算了,是轰君的话,吃一顿饭也没有关系吧。我想起了一些年代略久的事情。额头又开始抽疼。

      轰君是当初我和绿谷举办结婚时候为数不多出席了婚礼的人,提起那一次气氛压抑的婚礼,就让人窒息。

      因为我父母双亡的原因,亲属席上只有绿谷妈妈一个人。而绿谷妈妈也是强颜欢笑着坐了坐就走了。刚走入婚姻殿堂的我全程惴惴不安的牵着绿谷的手,哪怕有一肚子的眼泪和委屈也不敢问出来,只能不停的点头,点头,点头。看着他的同学们拉着他质问,还要很有礼貌的感谢他们能出席我的婚礼。

      害怕、紧张、想哭,就是我对婚礼的印象。那噩梦一样的经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来一回了。

      绝对是心理阴影

      轰焦冻是为数不多给我带了贺礼的客人,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那一天穿着一身很正式的西装打着领带,款步过来,他是双手递给我贺礼的,正式的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接,我抖着手好一会才沉着脸用交接什么重要物品的姿态拿过了那个贺礼,末了还给他举了一躬。

      那个礼盒是黄色的彩纸包着的上面扎着一个很好看的蝴蝶结,他站在我面前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声音也是冷冷的,他说:“你好,平宫小姐,我是绿谷的同学轰焦冻,祝你们百年好合,这是新婚贺礼,还请笑纳。”

      “绿谷,婚后要好好照顾家人啊。”他一转头又老神在在的叮嘱绿谷出久新婚注意的事项,一开口并不像他表面那样冷淡。

      我捧着他送的新婚贺礼,差点哭出来。
      轰焦冻,是绿谷同学里唯一一个承认我是绿谷妻子的。
      现在想想还是觉得好心酸

      半个小时后,轰焦冻看着面前的女人用极其专注的姿态的吃荞麦面,心情颇为复杂。

      他没想过会有再次见到绿谷的妻子,他只和她在她的婚礼上见过一面,而后的五年里,不论绿谷跟他们这些老同学们怎么聚会都没有带上过他的妻子,一次都没有。绿谷给出的理由是他的妻子不想打扰他和同学们见面,听话音判断似乎是一个温柔的过头了的女人。

      所以当轰看见平宫遥站在他父亲事务所前面的广场上时,他以为自己在做梦。要不然就是眼花了。

      他撂下了向他咨询的委托人,也撂下了难得一见的父亲,像个大傻子一样夺门而出。

      胸腔里仿佛升起了烈火,血液在燃烧,他的眼睛掠过了层层的人群和展翅的白鸽牢牢的锁住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她手里捏着一沓传单站在广场中心尽职地分发给路过的行人,月光色柔和的金发,琥珀一般的眼珠,皮肤白的像是从深海里打捞上来的最莹润的珍珠。她没有看他,仅仅用一个侧面就俘虏了他的心。
      他那一刻犹如被附体了一样,魂不守舍的过去搭讪。

      她没有立刻答应,但是他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平宫的犹豫在他的固执下是那么的不堪一击,最后他还是得逞了。她终于答应了跟他去吃饭,条件是要先发完手里的传单。

      轰只得忍下欲望安静的等待。平宫罕见的美貌实为一个大杀器,没有人能拒绝她的请求。她的传单很快就发完了。轰看着她去广场的另一边找一个男人领薪水,薄薄的几张纸钞,连糊口都困难。

      他心里憋闷的很,他所喜欢的女人居然为了这么一点微薄的薪水而烦恼,那是他想要捧在手心呵护的人啊,绿谷出久究竟是怎么照顾她的?怎么会让他的妻沦落到去做街头发传单这种不体面又不舒适的工作呢?可是他没有立场来表达自己满腔的保护欲,真是难看啊,自己这幅样子。

      平宫遥,是他在友人婚礼上一见钟情的女人。是他每个夜里辗转反侧时候羞耻又愧疚的源头。他在觊觎着同伴的妻子啊。

      说是一起来小饭馆里吃饭,可是轰却提不起食欲,他兴致缺缺的咬了几口面便放下了筷子转而看着身畔的平宫遥。

      小心的藏起来贪婪的眼神,不可以让她发现
      发现的话
      发现的话
      可能就会逃掉了哦

      这和野兽在捕猎前的举动类似,都要收起爪子,悄无声息的渡到猎物的身后,隐藏危险的气息,装出最无害的一面,看似平静的水面下危机四伏,暴虐、昏暗、杀欲、鳄鱼已经露出了丑陋的眼睛,只等着长着翅膀的白鹤放下警惕然后就可以一口咬断鸟儿纤长的脖颈拖入泥潭里。

      再也不放它出来。

      平宫她小口小口的咬着面条,吃相斯文,脖子后一缕垂下的铂金色发丝颜色浅淡的好像捉不住的月光,看一眼都能让人生出些旖旎的妄想。平宫吃的很专心,咀嚼声轻到几乎听不见,她的食量不大,一碗正常分量的荞麦面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她很歉意的转过来垂着眼睛向他道歉,双手合十的时候手腕伶仃腕上的青色血管若隐若现,美貌的杀伤力成倍的向轰焦冻袭来。

      他呼吸漏了一拍

      “没事,吃不下就算了。”

      她不愧是靠着一张脸就迷的绿谷神魂颠倒的存在啊,轰想到以前同学们打趣绿谷出久闪婚的话了。不免失笑。

      居然可以让绝对理智的绿谷出久闪电恋爱,然后闪电结婚……当时他们这帮同学们都以为绿谷失心疯了,然后轰焦冻就在绿谷的婚礼上见到他新婚妻子的那一眼被打脸了。他永远忘不了自己看到平宫遥穿着雪白的婚纱在教堂五彩斑斓的玻璃下耀眼的样子,她一抬头时眼睫上弯翘可停蝴蝶,陌陌一笑温柔的让人心颤。那种强有力的冲击直到现在还在影响着轰,稍微一回忆心脏都会震撼的颤动。他那时候满脑子都是在想,她应该是我的妻子啊……腿僵硬的迈不开步子,只能用冷脸来掩饰自己的失态。

      如果换成是他的话,他肯定坚持不了一年那么久不结婚的。一定会疯狂的追求平宫小姐吧,就像新闻报道里那些痴汉一样。五年前幼稚又冲动的自己绝对会这么做,越是骚扰平宫小姐大概就越会被害怕,然后会被报警处理吧

      然后新闻里铺天盖地都是知名英雄的儿子居然是这种人的报道

      轰不着边际的幻想着过去几年里假如会发生的事。有些庆幸是在这样一种情形下和平宫重逢。在他褪去了毛躁的五年后和如此失意的她再见面,这难道就是神的指引吗?

      “你和绿谷…为什么要离婚呢?”轰打破了平静问道,“失礼了,如果觉得收到冒犯了可以不用回答。”

      “感情破裂,性格不和都是原因啊。”我顿了两秒给出一个答案

      “我和…绿谷不合适。”茶水上方冒出的热气在空中袅娜的消散,我有些失神的喃喃着

      “也许一开始就不应该结婚的。”我开始后悔五年以前是不是对待婚姻的态度太过潦草,才会做出那么一个不负责任的决定捆绑了绿谷出久这么长时间。

      他不爱我,我该看出来的。

      “发传单是你的工作吗?”他试探的问道

      “嗯,每天要发4个小时的传单,蛮轻松的。”她把耳边散落的碎发捋到后边,“薪酬也不错,时薪有900块,下午还可以自由支配时间。挺好的。”她笑盈盈的总结到

      挺好的
      挺好的

      时薪900日元的一份兼职,你究竟是怎么会觉得挺好的呢?

      轰捏断了手里的筷子,把快要溢出的愤怒压下去,“抱歉,我会赔偿的。”他对老板说

      他又问了平宫她住哪里,是不是离家出走搬出去了

      这一次平宫没有回答他,她眼睛闪烁了几下,答非所问,“轰君不吃了吗?还剩了好多面呢。”

      他了然了,于是颔首,“吃呢。”他又拿起了筷子,风卷残云的速度消灭干净了碗里的面。

      他护着平宫出了店门,他们二人分手在荞麦面店的招牌前

      “平宫,交换手机号码吧,如果有困难的话,随时打给我。”磨蹭着磨蹭着,在不愿意分开也是不行的。已经没有借口再挽留她了。他暗自叹气

      眉宇间平添了几分郁郁寡欢

      可是轰没有想到,就连这么一个要求都没有得到满足

      平宫遥:“抱歉,我的手机已经扔掉了。暂时还没有钱买新的,真的抱歉了,轰君。很感谢你招待我吃荞麦面,认识你真的很高兴。”

      “不过以后我想我们应该不会有什么机会见面了,我暂时不想见到有关绿谷出久的任何人。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你之前送给我们的新婚贺礼,那一对儿水晶的天鹅我很喜欢,再一次感谢你。”

      轰焦冻咬着牙用一贯的面无表情撑了过去

      他一直看着平宫走,直到一点残影都看不到了才像受了重伤的兽一样颓然倒向了墙

      成年人的世界就是这么难的吗?

      还是只有他会陷在这样尴尬的境地里?痴心的惦念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妄图跨越道德去实现自己的私心。这就是成人的世界了吗?

      他看着摊开的手掌,虚虚的握住空气,就像握住了一直在他心头萦绕不去的女人。真是悲哀的单恋啊。

      轰焦冻自暴自弃的想:忘了跟绿谷出久的同学情谊,翘掉他的老婆,管他会不会生气呢

      绿谷根本就没有好好对待她啊,他就是追了平宫遥又怎样

      反正他们都要离婚了,平宫都说了,肯定是要离婚的。去追她吧,去追她吧

      轰一巴掌糊到脸上,扇的他头都歪了

      混账,你是畜生吗?那是跟你生生死死多少次的兄弟啊,你去翘他的妻子,还是人吗?

      他捂着眼睛,表情比哭了还要难过,“为什么,为什么我没有撕碎所有牵绊的勇气和力量呢?那样的话我就不用顾忌那么多了,管她是不是单身是不是已婚,统统抢过来就好了啊。”

      生而为人,还要遵守着道德底线,这原本应该是不容置疑的事情,在此刻微妙的变成了轰焦冻心头沉重的巨石,他被无形的网网住了,越是挣扎越是束缚的牢,挣都挣不开。

      跟轰焦冻告别以后
      我就又开始踏上了找工作的征程。不需要学历的工作大多都是体力劳动,我又少了很多选择的机会。几天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份在便利店打工的工作,这份工作虽说工资不是很高但是胜在稳定。老板是个追求效率的工作狂,好在人并不苛刻,只是不经常笑所以会显得比较严肃。

      “员工餐是不包含的,也不管住宿,但是作为店员在店里买东西的话可以打个8.8折,如果晚上11点有没有卖掉的食物你可以按半价买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双手抱臂,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语速奇快。

      “花濑桑的室友刚刚搬走了,如果你没有地方住的话可以去问问她。”最后的最后,老板还是推荐了一个地方给我住,虽然他满脸都是好麻烦好麻烦好嫌弃好嫌弃这类的表情,意外的很贴心。

      我连忙深鞠躬以示我的的感恩,“谢谢您。”

      “感谢的话就省省吧,工作的时候给我打起12万分的精神听见了没有新人!”他斜着眼睛扫了我一眼。

      “是!”

      终于可以安定下来了

      这么平凡的事情,意外的让人感动。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飞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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