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求生》肥猫要减肥

20、葬礼

　　一晚好梦，第二天早上余希照旧先去空间转了一圈，惊喜地发现，才一天不来，空间竟然大了很多。
　　难道是昨天生死攸关之际，求生的欲望激发了她不为人知的潜能？余希摸了摸那堵隐形的墙，又疑惑地挠挠头：才一天，空间半径竟然大了将近30公分，比她之前两个月加一起都多。
　　想了半天，除了昨天出门一趟遇到点危险，她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于是干脆不再想，高高兴兴地下楼吃饭去了。
　　吃完饭后，小琳拉着余希小声道：“姐，厨房的米吃完了，面也没多少了。”
　　余希皱了皱眉，她之前在厨房放了将近500斤米、200斤面粉，还有一堆菜，这才两个月多一点，竟然这么快就吃完了。
　　她本来还以为至少粮食吃个几年是不愁的，但是照这个速度来看，他们那点粮食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还是得出去再屯点粮啊。
　　余希叫着余东和她一起去了二楼储藏室，然后从空间里拿出两袋一百斤的米、两袋五十斤的面粉。这是之前他们一家人说好的：大部分东西放在她的空间，遇见紧急情况可以立马动身，小部分放在二楼储藏室，用的时候让余东去拿。
　　这样做一方面是怕她异能耗尽打不开空间，一方面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不让其他人知道空间的事。
　　粮食消耗过快，让余希很是发愁。尽管她现在一个人比两个成年人都吃的多，食量是末世前的三到四倍，但事实上她一直在控制食欲，几乎从没有吃饱过。
　　而且，她捏了捏腰上紧紧的一张皮，末世前不管怎么减都在120左右徘徊的体重，在这两个月内至少轻了十来斤。原来一抓一手肥肉的腰几乎只剩了一张皮，本来就只有B的胸现在大概连A都撑不满。
　　如果不是身体并没有什么异状，她会以为她突然得了什么绝症。
　　后来她才发现每次用完异能她就会又饿又累。大约使用异能会消耗很大的能量。异能越强，消耗的能量越多，也就需要越多的食物。
　　可是现在人都死的差不多了，没有人种田、加工食品，现有的这些存粮又能供幸存者们消耗多久呢。
　　粮食的问题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余爸突然叫余希去二楼东卧，说是有事要商量。
　　余希看余爸脸色沉重，眼眶还有些发红，心里多少预感到了是什么事。
　　沉默着跟着余爸去到东卧，余妈正坐在床边低声抽泣，余东低着头站在墙边一动也不动。
　　“我和你妈商量过了。”余爸开口，声音有些嘶哑。
　　“贝贝和冉冉不能总那个样子，我们应该——”余爸说着说着，声音像是噎在了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来。
　　我们应该放手让她们离开。
　　余希看着父母斑白的两鬓，沧桑的面孔，不禁悲从中来。如果说子女目送父母的背影渐行渐远，即便悲痛，但尚可安慰自己生老病死乃是人生常态。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痛苦又该怎样抚慰？
　　余希不知该怎样安慰父母，对丧子之痛任何安慰之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她低低地应了一声道：“好，我去做。”
　　余爸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只是坐到余妈身边，伸出双臂紧紧地搂住了她。
　　余希和余东没再打扰他们，只是悄悄地关上了卧室的门。门关上的瞬间，余希听到了余爸压抑的哭声。这个坚强了一辈子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在妻子的怀中痛哭出声。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刻。
　　尽管他们一家总是逃避着不去想，只当余贝还好好地活着，只不过生了病而已，说不定哪天还能治好。
　　但肖卫东的到来让他们最后一丝自欺欺人的希望也破灭掉了。
　　余希拿着刀站在一楼西卧的窗户外，透过窗户看到了余贝有些腐烂的脸。那张脸以前是那么美丽又温柔。
　　余贝只比余希大两岁，却很小就开始照顾她了。余希小时候觉得父母偏心，性格敏感又阴晴不定，常常因为一句话就大发雷霆或者大打出手。那时候她和小她三岁的余东几乎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每次打架两人都互不相让，又掐又挠。
　　但余贝不一样，作为大姐，她毫无怨言地接受了照顾弟妹的责任，在余希、余东打闹玩耍的时候默默帮余妈做家务。
　　她总是让着他们，就算挨了打也只是委屈地走开，既不告状，也不还手。
　　后来余贝中考失利，没有上高中，去了市里打工，每次回来都会打电话问余希想吃什么，她给她买。
　　那时候，余妈问余希最喜欢家里的谁，余希说她最喜欢余贝。因为她觉得爸爸更偏爱弟弟，妈妈更偏爱姐姐，而姐姐是家里唯一一个更偏爱她的人。
　　余贝二十一岁就结了婚，那时候余希正在外地上大学。暑假回家的时候见到那个将要成为余贝老公的男人，她觉得很不满意。那男人年纪轻轻已经扛着一个不小的肚子，又矮又胖，看起来懒散又油滑。
　　余希曾明确表示不看好这个人，但她姐姐像是被迷了心窍一般，只相信那人的花言巧语，什么也听不进去。
　　余希很气愤，她的姐姐那么好，那样一个人怎么配的起她？她的姐姐值得更好的！
　　后来余妈想让余贝离婚，余希立马坚定不移地站在了余妈这边。就算余贝已经结婚十年，有了两个孩子，余希却始终讨厌那个娶了她姐姐却不能好好待她的男人。
　　如果可以，她曾恶毒的想，那个男人出点什么意外就好了。
　　余希缓缓拉开窗户，听见动静的余贝立马冲向窗户，嘶吼着将胳膊伸出防盗窗。余希紧了紧手中的刀，砍刀太过野蛮，会把余贝的脸弄得脏兮兮的。
　　这样不好，一点也不体面，不适合她姐姐。
　　余希转身向门外走去，她要去找唐恂借把枪。
　　唐恂听到余希的来意，委婉的表示可以让他帮忙动手。但余希拒绝了，她只是让唐恂教了教她怎样使用手？枪。
　　当余希拿着枪，从窗口将子？弹射进余贝脑袋的时候，泪水突然模糊了双眼。她失控地蹲在窗下，一遍又一遍地呜咽道：“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从没站在你的立场考虑。
　　对不起，总是以爱的名义逼迫你做不想做的事。
　　对不起，从没认真地对你说声抱歉。
　　对不起， 。。。。。。
　　余贝和冉冉的丧事很简单。本来余希希望把她们葬在旁边的树林里，这样好歹能留下一副尸骨和一座坟墓。
　　但是余爸和余妈拒绝了，她们希望将余贝和冉冉火化掉。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有了。留下一座坟墓也只是为了安慰活人，对离去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呢。不如随风而去，自由自在。
　　他们为余贝和冉冉举行了简单的葬礼。余妈和余希擦净余贝和冉冉身上的血迹、污垢，将她们的头发梳理整齐，给她们换上最漂亮的衣服。然后将她们并排放在一块干净的木板上，在她们身边放好她们生前最喜爱的小物件，一切准备妥当后，唐恂默默上前放出一把火。
　　看着女儿和外孙女在唐恂放出的蓝色火焰里渐渐消失，余妈忍不住将头埋进余爸怀里低声抽泣。
　　余爸对着余希和余东低声道：“以后我和你妈去的时候，也这样一把火烧掉就行，简单干净，比埋在黑乎乎的地里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