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请问你是纪检部主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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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人一直叮叮咣咣的忙了有半日，等到楼下终于没了那么嘈杂，戚白才又飘了出去。
之前那群穿着搬家公司制服的人终于走了，屋里只剩下了一个男人，看背影应该就是早上对着他背手而立的人。
那人现在依旧背着手，在屋子里左右看了几圈，或像是个视察工作的领导，只是他头上顶着的报纸折成的帽子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不伦不类的。
戚白看着那顶帽子眼睛都要直了，之前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他们大扫除的时候都会在脑袋上顶个纸帽子，只是他虽然好奇却一直都不知道怎么叠。
冲着那顶帽子，戚白壮着胆子飘了过去，伸手就要将那顶帽子拿下，可原本好好的手却一下子穿透了帽子。
戚白吓了一跳，往后飘了好远，警惕的看着那个就要和他“同居”的人。
秦楷皱着眉扶了扶帽子，刚刚一瞬间的冷意又消失了，扭头看了眼便见一团白白的东西正蜷成一团，刚刚好像还没有的。
那团白白的棉花糖似的东西正对着他飘来飘去，一会儿往前走走一会儿又飞回到原处，倒有些可爱。
秦楷大概是头一次瞧见这样不需要风就能自己动的生物，走去角落拿了扫把就往那团棉花糖上招呼。
“奇怪了，刚刚才打扫了的，哪儿来的这么大一团灰。”认真的扫了几下，秦楷眼看着就要将那团灰扫进垃圾斗里了，那棉花团子又飞了出去。
飞走的时候还狠狠地撞了他的胸膛一下，软绵绵的竟像是在和他闹脾气似的。难道还是个有意识的东西不成？
秦楷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唇角勾了勾倒是不再去刻意的要将那一团小东西扫走了。
正在此时，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秦楷放下扫把接了电话：“季阿姨，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传来了个上了些年纪的女声， “唉，小楷，阿姨听说你搬到了阿姨这个小区里，想问问需不需要帮帮忙什么的……”
“不用了季阿姨，家政都已经收拾好了，不用麻烦你们了。您最近过的可还好？”秦楷的态度谈不上亲近，却很恭敬。
这位季阿姨是他母亲的好友，自从他母亲逝世之后就很少联系了，不过两家好歹算是世交，平时也有生意上的往来，所以一直都没有断了联系。
“都挺好的，就是总在家待着也没什么事儿做，总是想起以前的事儿，欸，不说那些了……我们也有好长时间没见了，现在离得也近了，你要是什么时候有时间就来阿姨这儿坐坐。”
“嗯，好，那我改日一定上门拜访。”秦楷说着就要挂，却又听到对面有些拘谨的话，“那个，你以南弟弟也回来了，最近有个接风宴，要不你看有没有时间来叙叙旧……”
秦楷蹙眉，却也没有多推辞，“好，那看您的安排吧。”
切，年纪不大应酬倒是不少。戚白好久没有与人接触，忍不住的凑近了听着两人的谈话，心里不停的吐槽着。
紧贴着秦楷的半边身子，戚白忽然觉得浑身舒畅，就连原本有些昏沉的脑袋都变得清明了很多，不由得有贴近了些，直到感受到那温暖的体温才作罢。
秦楷挂了电话就瞧见刚刚好像还在闹脾气的棉花团现在整个团子都挂在了他的半边肩膀上，不时地还拿一边没有任何棱角的地方在自己的肩膀上蹭蹭。
一边的身子都被他蹭的凉丝丝的，秦楷别过眼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的伸手在自己的肩膀处拍了拍，将那一团都拍了下去。
“怎么这么小气，靠近一点儿都不行吗？”戚白冲秦楷皱皱鼻子，又扒着眼皮对他做了个鬼脸。只是面前的人根本就看不到他，径直地透过他走了过去。
戚白气急，愤愤的叉腰，像只气鼓鼓的河豚：“哼，等我吓一吓你，看你还能这么无视我！”
又在秦楷面前飘了几圈，见始终没什么效果，戚白才丧气的窝在了沙发上。
“鉴于您是第一次吓人，特批准可以再给您一个提示：吓人的关键在于出其不意和视觉冲击，具体可参考您的前辈贞子小姐。”
那种空茫的声音再次在脑海中响起，戚白腾的坐起身，“你是谁？怎么在我脑子里说话？”
没有任何回应，那个声音却没有再出现。戚白颓然，还没等他仔细想，视线就被挡住了。
长长的黑发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眼睛却还是在疯狂的生长。戚白惊恐的抬手默默自己的脑袋，原本柔软Q弹的卷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长长了，眼前的确实是他的头发。
戚白苍白着脸飞到镜子前面，差点儿没被自己给吓死。这还是他第一次在这儿看到自己的样子。
这个人完全不像是他了，长长的黑发顺着脸颊垂落下来，他只能从之前一条小小的缝隙中看到里面那张苍白的脸似乎和他有几分相似。他的身体还在发生着变化，变得比他原本的世界更加的瘦小，不一会儿他身上的白衬衫就变成了裙子的长度。
戚白：……
拍拍胸脯，戚白别开眼不敢看镜子里的自己。可吓死他了，这样他以后还怎么照镜子？
生平第一次，戚白自闭了，自己一只鬼躲在被子里连头都不露出来，反正做鬼了也不用呼吸了。
秦楷看着棉花团子照了镜子之后飞开一直到太阳都落山了还没出来，四下看了眼见屋子里还是只有他不由得皱了下眉，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是随意地给自己做了碗面。
面的香味慢慢飘出，秦楷还没吃几口便停下了筷子。原本还满是鲜香的面突然就没了滋味，吃起来味同嚼蜡。
抬眼就瞧见了消失许久的棉花团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原本没有棱角的样子竟变得有了些人的轮廓，正趴在桌子上凑在他碗边上像是在嗅味道。
被香味儿勾下来的戚白闻着这碗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可他就是看得见吃不着整颗心都被吊了起来完全没有注意到面的主人早就注意到了他。
秦楷皱着眉细细的看了这团不明生物好一会儿，又看了眼自己的面碗，什么都没说的走开了。
晚上七点钟，新闻联播要开始了。秦楷也不吃了，准时坐在了电视机前面。
坚持了多少年的习惯，没有一天是错过的。秦楷看的认真，不时地还要拿起一个小本本记点儿什么。
戚白闻了一会儿便发现碗里的面已经没了味道，反而是他竟然奇迹的有了些饱腹感。原本轻飘飘的身体也变得似乎有了实体。
电视机传来的字正腔圆的声音将他的注意吸引过去，戚白眼珠子一转便想起了一个经典片段。
伸手将自己的头发巴拉的更乱，戚白一扭身便消失了。
“滋滋滋……”电流的声音响起，今天刚刚换的灯开始一闪一闪的，啪的一声窗帘自己打开了，屋子里变得一明一暗的，平白多了些诡异的气氛。
秦楷将手中的笔记仔细放好，走去用力拍了拍已经花屏的电视。又是一阵刺刺剌剌的声音，原本还是一明一暗的灯光忽然就消失了，周遭变得一片黑暗。
只几秒钟时间，屋子就又一次亮了起来。秦楷后退半步，原本就不舒展的眉毛皱的更紧了，审视的看着电视。
只见电视机中爬出了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半边身子已经出来了，身上的白衬衫上还渗着血，看起来十分脏乱。
他往外爬的极快，只露出一只眼睛来死死的盯着秦楷。
一直到整只鬼都爬了出来，一人一鬼只余半步距离。
戚白匍匐在地上，透过自己的头发看向面前的男人，心里不免打鼓。怎么没反应呢？他这还不够后吓人吗？还是说已经吓傻了？
扫了眼那藏在黑发中的清明的大眼睛，秦楷猛地板起脸，“你给我站起来！”
戚白：？？？
下意识的站起来，视线却被自己的头发挡住了，戚白彻底看不到秦楷的表情了。
秦楷背着手绕着戚白走了一圈，左左右右的看了几眼，语气严肃道：“还不把你头发给我扎起来，你这披头散发的像什么样子！”
戚白：？？？
“还有，看看你这衣服穿的？谁让你这么穿的？一点儿自我保护的意识都没有！”说完，将自己的衣服脱了搭在戚白的身上，秦楷黑着的脸才缓和了些。
“怎么头发也等着我给你扎？”
戚白愣愣地将头发往后面巴拉了巴拉，迷茫的看着秦楷。是他的哪一步出错了吗？事情的发展不该是这样的啊……
满意的点点头，秦楷审视的目光柔和下来，“去把你衣服换了，看看上面的番茄酱，你也不觉得脏。”
“我是只鬼！”戚白终于回过神来，气急败坏的对秦楷做了个鬼脸。
秦楷却一巴掌按在了他的脸上，把他按的一懵，“我管你是人是鬼，在我的地盘儿上就归我管。”
“再不去换衣服，是鬼我也照样收拾！”
戚白怂怂地缩了缩脖子，拿着秦楷递给他的衬衫委委屈屈的去换了。
看着那鬼飞远了，秦楷站在原地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
作者有话说第2章 请问你是纪检部主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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