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烬》荒郊野外

11、做局

　　第十一章做局
　　果真如她所料，言琴琴得了教训果真安生了，连次日的光禄大夫家的席面也规矩了许多，在光禄大夫家里也只是低着头吃茶，乖巧得很。光禄大夫家的李小姐甚是看不起庶女，要不是母亲执意要请，她才不会去同这些庶女讲话呢。言安南知晓李小姐的想法，主动坐到了李小姐身旁，“李小姐好。”
　　李小姐知道这是武阳侯家的嫡女，面色也好看了几分。“言小姐好。这宴会办的着实不周，过几日我单独请言小姐在金尊楼吃酒吧,就当是我赔罪了。”
　　言安南只是笑“那里有不周的，各家姐姐妹妹欢聚一堂，多好的事。”
　　“好什么！不过是妾侍的子女，本来是没有资格登堂的！”李小姐冷哼一声，瞪着自家的姨娘们。
　　“那是令慈心善，不忍心妹妹们被埋没的，趁着这万红节，让年纪适合的妹妹们都出来了解了解京中人家，日后嫁人心里也有数些。”言安南举起杯盏，掩袖轻尝。
　　李小姐心中有气，动了几口筷就退了席。言安南坐在席间，待了有一会也谢过了李家夫人，退了席面。带着海棠在花园散步没多久，就远远看见李小姐站在丛间，一脸愠怒的扯着花藤子。
　　“李小姐这是怎么了？”
　　李小姐吓了一跳，忙收起愠色，“吓死我了。言小姐怎么也退了席面？”“方才吃醉了酒，来花园醒醒酒。李小姐这是为谁生气？”言安南不冷不淡的笑着。
　　“没，没什么。”她不说言安南也不奇怪，说了倒是有交浅言深的意味了，既然如此，就给她个台阶下罢了，“我父亲近日将小岭庄的马球场修缮更新，估计过几天就完工了，到那时我们去打马球吧，有什么怨气，就发泄到场上吧。”李小姐想了想，只觉得这言家嫡女是个有眼色的，心下便亲了几分。
　　“行啊，我可不像那些娇滴滴的闺阁小姐，日日只会吟诗作对，我打马球可厉害着呢！不是我跟你说大话，这京中女子，只怕没我的对手呢！”李小姐是个没心没肺的，并不愿意因为这些庶女败坏了心情。言安南聊了几句，便开始引话题，“以往李小姐肯定是能拨得头筹的，只是过几天就不一定了。”
　　李小姐挑挑眉毛“怎么？”“这个月荼西郡主就要回京了，她可是在北疆长大的，马背上的姑娘。”言安南若有若无的笑笑，指尖抚摸过朵朵嫣红嫣红山茶花。“谁说马背上长大的就比京里的好啦？等她回京，本小姐非要和她打一场。”李小姐信心满满，甚至还有点生气，“不过人家是个郡主，听说还十分得皇上宠爱，这要是万一人家看不上，也没办法。”说完又看了看言安南，甜甜一笑，挽上言安南的手，“咱俩这也算是相识了，也是难得有这么投缘的，等荼西郡主回来，你和我一起去见她吧，毕竟皇上给你的恩仇也是京里独一份。”言安南是言侯爷的掌上明珠，也是皇上的心头肉，她身上的恩宠那是一点都不比公主少，多和她打交道，也是只有好处。
　　李家虽然是书香门第，但骨子里的豪迈一点都不比武将世家少，教出来的一对儿女，骑马射箭个个都是好手。言安南最是会拿捏人的性情，不过过府叙了几次旧，李夫人就把她当干女儿看了。从她们母女二人口里，她也算是知道了不少事，这光禄大夫就一闲职，一没权，二没兵，就是对皇帝的心思可以说是出了大监外最清楚的人了。楚王想拿光禄大夫警告吏部，这主意虽然有效，但言安南觉得还不如将光禄大夫直接收归己用。人家虽是太子的党羽，但一直不受器重，这直接收拾人家，不是让太子有所防备吗……
　　想着，言安南就将密函和参本草稿整理好了，她是不愿陷害李大人的，但她现在也是走在刀尖上，身不由己。“海棠。”叹了口气，她招招手，“算了，还是我亲自送给兄长吧，你替我打着灯。”有些话，她必须要告诉言堇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