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NSTER》抚琴旧时光

4、第 4 章 审讯

　　萧肃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走了，去会会秦素烟。”

　　钱盼盼一愣，满脸疑惑地道：“秦素烟？”

　　裴风走了上来，手指狠狠地在她脑门上一弹，道：“笨啊，吴建国他老婆！”

　　钱盼盼吃痛，捂着脑门，闷闷地道：“我又没注意......”

　　......

　　“我说，你没吃早饭？”裴风从前排的副驾驶座位上伸出个脑袋，直勾勾地看着钱盼盼怀中的包子，道。

　　钱盼盼瞪了一眼裴风，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包子，道：“我可是为了工作整晚都没睡！”

　　“那跟吃没吃早饭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钱盼盼伸着脖子辩解道，“熬夜就会饿，饿就要吃。”

　　“你是猪么，一个人吃八个包子？”裴风轻挑眉头，道。

　　这时，一旁专心致志开车的萧肃忍无可忍，抬起右手把裴风按回座位里，怒道：“想吃就直说！”

　　裴风吞了口唾沫，道：“萧队......我想吃。”

　　萧肃翻了个白眼，道：“反正我又不给你买。”

　　裴风瞪大了泪汪汪的眼睛，瞥向端坐在后座努力减少自己存在感的钱盼盼，道：“钱盼盼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钱盼盼抱紧了怀里的一兜子包子，一脸警惕地盯着裴风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回过头来来硬强。

　　“喂小熊猫，你查到秦素烟现在在哪了吗？”不知道为什么，裴风听到“钱盼盼”这个名字，第一反应就是“小熊猫”。

　　钱盼盼瞪了一眼裴风，咽下去嘴里的包子，道：“服装展，浔阳公园室内举行。十一点半开始，估计她已经到现场了。”

　　萧肃道：“服装展？吴夫人的生活倒也是清闲。”

　　裴风赞同地点点头，道：“的确可疑。不过是不是只有女人才能混进去？”

　　钱盼盼道：“唔......也许......大概......可能是这样。”

　　“所以，咱们要怎么进去，扮女装么？”裴风一脸奸笑地道。

　　“滚！”萧肃冷着脸，一巴掌呼了上来。

　　......

　　“诶诶小熊猫，这旗袍怎么样？能勾勒出我完美的身材。”服装店内，裴风在店员奇异的目光下拿着个大红旗袍在身上比来比去。

　　钱盼盼左看右看，道：“还可以吧，不过我觉得之前那个长裙好看，显得你腿特别长！”

　　“真的么真的么？！快快快，把那件给我拿来，我再试试！”

　　萧肃捂着脸欲哭无泪地倚着试衣间的门，看着一旁实习刑警与堂堂禁毒支队副队长兴致勃勃地讨论着女装的款式尺码。

　　这时，裴风身着粉红色洛丽塔裙装，脚踩三厘米小皮鞋蹦哒蹦哒地超萧肃走来。

　　“怎么样怎么样？告诉你，这套是我先发现的，别跟我抢！”裴风一脸得意地笑着，炫耀似的扭扭腰肢，象征性地原地转了两圈。

　　“滚，你......”

　　没等萧肃说完，裴风满脸悲痛，无奈地扶了扶额，道：“萧队啊，我知道你很羡慕我的身材。但不好意思，这件真的是我先发现的。不过还有个蓝的，也挺好看。你可以去试试，说不定会挺适合你......”

　　“我去你妈的！”在裴风莫名其妙的目光中，萧肃破口大骂，一巴掌呼在裴风的脸上。

　　......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别扭，女装怎么了？配上我这个举世无双的脸还不是绝色！”

　　车内，裴风照着镜子，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一脸郁闷地道。

　　钱盼盼噗呲地笑出声来。

　　萧肃翻了个白眼，道：“如果全世界的男人都这样，那还不如绝种算了。”

　　裴风撇了撇嘴，狡辩道：“什么嘛......这叫男人的魅力你知不知道？！”

　　萧肃：“裴副队，您别理解错了，没人不让你发展兴趣爱好。你自己一个人裸.奔都没人拦你，都但拉着别人一起作死就不对了。”

　　裴风：“我......哼！这叫公务，公务！”

　　萧肃翻了个白眼，道：“公务个屁，分明你是乐在其中。”

　　裴风欲哭无泪：“我......”

　　这时，一旁的钱盼盼插嘴道：“如果裴副队有特殊癖好，我可以帮忙。”

　　“滚。”裴风一脸冷漠地道。

　　“......对了，为什么不直接把秦素烟押到警局来审讯？”反应慢半拍的萧肃忽然道。

　　反应慢一拍的裴风一听，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道：“对啊，那我还女装个屁啊！”

　　萧肃翻了个白眼，道：“你明明就是乐在其中。”

　　“呃......”

　　......

　　审讯室内，萧肃闭着双眼，懒懒地坐在房间中央的椅子上，背向后倾，半倚着椅背。两条笔直的长腿微微叉开，双手交叉在腿上，一脸蔑视地盯着眼前隔着一张桌子揣揣不安的秦素烟。

　　“警察同志，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老公的自杀貌似和我没有太大关系吧？”

　　萧肃缓缓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看得秦素烟有些后怕。他彬彬有礼地道：“不好意思，吴建国已经确认为他杀，并不是自杀呢。”

　　秦素烟吞了口唾沫，道：“就算是他杀，又为什么要把我抓来？”

　　萧肃冷笑一声，道：“是啊，这究竟是为什么呢......”说着，他把一小瓶淡黄色的粉末丢到桌子上。

　　秦素烟神情巨变，但仍旧强装镇定地道：“警察同志，这是什么东西？”

　　萧肃道：“秦女士何必明知故问......不过不知你听没听说过一个人？”

　　秦素烟：“警察同志但说无妨。”

　　萧肃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缓缓起身。双手插兜，绕着桌子踱来踱去。

　　“Monster，M。”

　　秦素烟瞬间拉下了脸，哆哆嗦嗦地道：“我......”

　　萧肃微笑着摆了摆手，温和地道：“秦女士，您别急，让我把话说完。”

　　在秦素烟惊愕的目光下，萧肃缓缓开口：“你和吴建国曾经是在酒吧里认识的，但凭那法医学院教授的工资还不足以供养你这个无业游民。而当他参与某犯毒案件解剖工作时，意外发现了这个。”

　　说到这里，萧肃微微抬起下巴。

　　秦素烟察觉到了萧肃的目光，不安地把那淡黄色的小瓶攥在手里，力道大得恨不得把它捏碎。

　　萧肃笑了笑，道：“没错，就是这个，地下毒.品交易链网的畅销商品，颠覆了全球地下网链的东西。同样，也是Monster扎根毒.品交易市场的原因之一。”

　　说着，萧肃又向前走了几步，把头低下，直视着面色惨白的秦素烟，道：“所以，你的丈夫，以及你，都参与了非法交易，是么？所以说，你威胁了吴建国，让他跟你一起参与交易，对么？”尽管他说的是疑问句，可这哪有半点儿问句该有的语调。

　　萧肃说的胸有成竹，仿佛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了，说得秦素烟不由得冷汗直冒。

　　“大量贩.毒，所以你们发了一笔横财，却只够挥霍一阵。这笔钱花光了之后，吴建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但在中国，贩毒犯被抓到了之后只有一个结果......我想，你应该知道的。而且你已经染上毒.瘾了吧，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

　　看着秦素烟飘忽不定的神色，萧肃噗呲地笑出声来，轻声道：“不错，那就是枪毙。反正都是个死，倒不如谋取更大的利益。所以，你怂恿吴建国研究毒.品的配方，想要冒着生命危险大赚一笔，再把钱留给你的侄子，哦不......也许应该是你的儿子。但并不重要不是么？反正无论是侄子还是儿子，都不是吴建国的种。”

　　秦素烟心头猛地一颤，道：“我......不是的。吴建国的死跟这些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们有什么证据指明就是我杀的吴建国？”

　　萧肃拍了两巴掌，道：“不愧是法医教授夫人，心理素质果然过硬。如果我们警方没有证据，我又怎么会来这里跟你说话？不过......”萧肃语调一转，道，“不过，杀害吴建国的凶手，并不是你。”

　　秦素烟勉强扯起一丝微笑，道：“萧警官为何这么说？”

　　萧肃并不理会她的疑问，自顾自地道：“你和吴建国成功制作出了配方，但不幸走露了风声，好几个犯毒团伙虎视眈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吴建国私藏的那瓶毒.品，应该是Monster的货。”

　　“Monster掌管大半个毒.品交易市场，但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也不少。所以为了配方不泄露，Monster派人去暗杀吴建国，伪造抑郁自杀现场......像他们这种亡命徒，自然是杀人不眨眼的。而你也在场。他们警告过你不许声张，所以为了活命，你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吴建国从天台被被扔下。”

　　秦素烟萎靡地缩在椅子上，像是回忆起了不好的记忆，面色惨白，瑟瑟发抖。

　　萧肃见状，叹了口气，道：“不，摔下楼的应该是吴建国的尸体。吴建国在你们的卧室就已经遇害了吧？如果我没猜错......新型毒.品的配方就在他的脑袋里，被剖开过的脑袋。”

　　秦素烟像发疯了一般，两眼通红，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歇斯底里地大叫着：“不......别说了......别说了啊！我没有让他死......那是他活该啊！”

　　萧肃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身体前倾，猛地一拍桌子。

　　巨大的声响让秦素烟清醒了几分。她停止了喊叫，只剩下了小声的抽泣。

　　“不过我很好奇，秦女士为什么会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你的妹妹。”

　　秦素烟结结巴巴地道：“我......我怕贩毒的事情败露，会有人对他不利......毕竟地下市场不是什么干净地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会丧命。”

　　萧肃冷笑一声，插着裤兜绕着秦素烟走了几步，饶有趣味地道：“我同意你的后半句话，不过这并不是全部的原因。”

　　秦素烟惊愕地瞪着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道：“你怎么知道？”

　　萧肃瞥了她一眼，漠然走出了审讯室。招了招手，示意两旁的小刑警进去审讯犯人。

　　裴风三步两步跑了上来，迎上萧肃，道：“怎么样，招了吗？”

　　萧肃翻了个白眼，道：“有你萧队出马，能不招吗？”

　　裴风哈哈一笑，道：“也是，毕竟萧肃警官神通广大胆识惊人。不过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的？”

　　说着，裴风伸出手，揉了揉眼前比他矮一些的浅棕色的头发，顺便的环住萧肃修长的脖颈。

　　萧肃翻了个白眼，把头上的魔爪拿开。又踹了一脚裴风，道：“直觉。”

　　裴风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直视着近在咫尺的俊秀面庞，道：“真的？”

　　萧肃无奈地摊开双手，道：“当然是真的。我随口瞎说两句吓唬吓唬她，没想到真说中了。我看的资料可不比你多。”

　　裴风“啧啧”了两声，不屑地道：“你是女人吗？审讯还靠直觉......”

　　趁萧肃翻白眼来不及注意他的功夫，裴风又把手搭在萧肃头上，狠狠揉了两把，拔腿就跑。

　　萧肃一愣，刚想暴起杀人，可哪还有裴风的影子，这小子早一溜烟儿跑了！

　　萧肃又好气又好笑，无意间瞥向远处一脸无辜的钱盼盼，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