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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直接来 ...

  •   最近一连几天,花酌都状似无意的躲着季萧,甚至连眼神交流都刻意避开了。晚上睡觉时,更是一改从前,直接背对着季萧缩到墙角。

      如今队伍已经进入了宽州界内,估计再过四五日,就能到达宽云城外的扶影阁。

      这日晚上,雷声轰鸣咆哮,外面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呼啸而过,倾盆般的雨点将窗纸捶打得噼啪作响。花酌不大敢独自待在房里,便偷偷从楼上走了下来。

      这家小客栈处于宽州边界的山脚下,整座客栈也只有他们一队人住在这里,客栈外一片漆黑,楼下也只剩了一盏烛灯还亮着。

      花酌刚走下来几步,便见到季萧正在桌旁处理信函,脚步一顿,转身又要往楼上走。

      “站住。”季萧面色阴沉,起身朝他走过去。

      花酌僵硬的站在原地,无辜的看了看他,“怎么了?”

      “跑什么?”季萧眯了眯眼睛。

      他这几日也被躲得有些烦了,虽然知道事出有因,但也耐不住这么明显的疏远。

      “没啊……”花酌摸摸鼻子,说话没什么底气。

      然而还不等他编出个理由来,客栈的大门忽然被人一脚踢开了。

      门板发出震耳的一声闷响,倾盆大雨顺着敞开的大门被狂风卷进屋内,屋中瞬间涌入了十余名男子,体型高矮不齐,但个个相貌凶悍,手里提着刀枪棍棒,看样子来者不善。

      楼下只有季萧、花酌和一名影卫在,一群不速之客立马人多势众的将去路堵了个水泄不通,客栈老板似是已经形成了习惯,见状立马抱头蹲在柜台后头。

      为首的男子长相狰狞,手中拿着把大刀,雨水顺着刀尖滴在地上,走起路来气势汹汹,恐吓般的一刀将手边那张桌子劈成了两半。木桌杯碗摔落在地上,伴随着屋外的滚滚雷声,格外吓人。

      花酌一个激灵,下意识的缩到季萧身侧。

      男子打量了他们几眼,见这几人衣着打扮价值不菲,顿时眼绿了,粗声粗气的吼道:“识相的把钱都掏出来,老子今天可以饶你们一命!”

      宽州边界之地土匪流氓最多,打家劫舍再常见不过,这种情况是早在他们意料之中的。

      影卫在一旁看着,没有着急动手,甚至还想嗑把瓜子。

      一群土匪能误打误撞劫到武林盟主头上,那是多么的三生有幸,这辈子都算值了。

      花酌却并不知情,头一回碰上这种场面,心里又慌又怕,低声问季萧:“魔教?”

      季萧并未直接回答,平静的反问道:“怕了?”

      花酌只当他是默认了。经过这段时间的洗脑,花酌已经完全了解了魔教的恐怖之处,默默抱紧季萧的胳膊,逞强道:“还、还行。”

      土匪头子见这两人不回答,举起大刀将刀尖对准了季萧的面门,大声吼道:“老子在跟你们说话,听都没有?!”

      花酌被那震耳欲聋的嗓门吼得抖了下,季萧顿时眸色一沉,出手只能看清一道虚影晃过,面前的大刀“咣当”一声落地,土匪头子一声惨叫,手臂已然扭曲变形。

      这时影卫纵身跃过来,二话不说就轻松解决了两人。楼上的陈铸等人听到动静也带着人赶了过来,十来名身强力壮的侠士瞬时冲到楼下,身上个个带着股彪悍的刚劲,将一众没见过世面的土匪吓傻了眼。

      之后的场面过于暴力,季萧便没再停留,带着人直接上了二楼,关上房门与外隔绝。

      花酌心有余悸,“那些人……”

      “只是寻常匪寇而已。”季萧道。

      “匪寇啊……”花酌松了口气,放开了季萧的手臂。

      窗外电闪雷鸣,楼下不知是何情况,声音完全被轰隆隆的雷声掩盖住了。花酌眼见着时辰不早,已经到了该休息的时间,抬眸看了季萧一眼,支吾道:“清昀……跟你商量个事。”

      “何事?”季萧道。

      “就是……”花酌难以启齿道,“我们今晚,能不能分房睡?”

      季萧瞬间眸色一冷,“原因呢?”

      “我……我近日虱子变多了,怕影响你睡觉。”花酌找不到其他理由,只好拿这个搪塞。

      季萧皱起眉,突然冷不防的斥道:“我不是跟你说了身子不舒服要告诉我么?还躲着,若是出了事谁救得了你?”

      花酌有点茫然,见他生气了,不由自主的退了几步,“能,能出什么事?”

      “别退了,过来!”季萧愠怒道。

      花酌正好停在桌边,不敢再动了。

      “我问你,”季萧冷冽的看着他,“你那天晚上,都梦到什么了?”

      花酌倏地一僵,装傻道:“哪天?”

      季萧眯了眯眼睛,慢慢靠近了,“你那日天快亮的时候,还喊了我的名字,不记得了?”

      花酌瞪大眼睛,脸上隐约红了,结巴道:“还、还有这种事?”

      季萧幽深的看着他,“那晚在梦里,我都对你做什么了?”

      花酌脸色涨红,心跳声几乎盖过雷声,艰难道:“不记得了……”

      季萧道:“不记得了?你可知道……你自己那时是什么模样么?”

      “我……”花酌攥紧衣袖,咬牙,“我不想知道。”

      季萧充耳不闻,自顾自道:“你当时抓着我的衣襟,嘴里一边念着我名字,一边蹭过来。我以为你是做噩梦,或者哪里不舒服,于是喊了你一声……但谁知,你根本没醒。”

      花酌一时噎住,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季萧目光下移,瞥着他的唇瓣,缓缓道:“后来,因为你贴得太紧,我没办法,只好亲了你一下……结果,你猜怎么了?”

      季萧并不等他说话,自问自答道:“你射了。”

      花酌大惊失色,顿时全身熟透了一般,羞耻得无地自容,“住嘴啊!”

      用这般正经的语气说出这种话来,是想把人臊死么?!

      季萧不甚在意,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冷声道:“所以,你现在还不打算说实话么?”

      花酌咬紧下唇,有种想一头撞死的冲动。

      季萧那双眼眸冷静深邃,似要将人看穿了,“如若不然,你还想一直这么躲下去?今日与我分房睡,明日是不是就干脆不必见我了?”

      “不是……”花酌生无可恋,连呼吸都觉得艰难,有口难言道,“你别问了行么?我……我真的说不出口。”

      “不行!”季萧不容置疑,微怒道,“你对我有什么可说不出口的?”

      花酌抿唇不答。

      见他到这份上了还是不肯说,季萧一股火气上来,隐约有了发怒的征兆,到底还是退让了一步,忍声道:“好,那你至少给我个正当的理由,你今日要分房睡,是想背着我做什么?”

      “我……”花酌委屈的不敢看他。

      “说话!”季萧咬牙道。

      花酌抿了抿唇,衣袖都攥皱了,纠结半晌,低声道:“我不想说……你要真想知道,要不就……直、直接来?”

      季萧皱眉,忍耐道:“来什么?”

      “就……”花酌整张脸烧红了,闭了闭眼,低着头凑过去,羞愧的将脸埋在季萧胸口。

      季萧整个人一僵:“……”

      花酌小声道:“来这个。”

      季萧眸色倏地一深,胸口那点火气随着他这一个动作,瞬间化成了难以名状的东西。

      感觉到怀里的人热得发烫,季萧不由自主的动了动喉结,方才那点怒意全都散尽了,心情一时复杂得难以形容,“你……”

      这种时候,纵然是圣人恐怕也没法忍下去。眼看对方就偎在自己身上不动,季萧双掌扣住他的肩膀,嗓音低哑了不少,咬牙道:“好……这可是你自找的。”

      花酌瓮声瓮气,小声道:“嗯,我自找的……”

      季萧呼吸一促,眸中暗火涌动,直接将人推到了床上,顺带放下床帐。

      花酌被捏住下巴吻了一会,很快就喘息急促起来,抓着他的衣带主动攀附上去。

      ……

      窗外的雷雨声不知是何时停的,天空泛着破晓的微光,山中一片雨后的润色,浸着初春的薄凉。一群人挤挤挨挨的坐在客栈楼下,左等右等,直至临近巳时,才将人盼下了楼。

      这次盟主夫人看起来病得有些严重,走路腿脚无力,全靠盟主亲自扶着,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眼睛也因为休息不好而略微发肿,连唇角都有点破了。

      梁二见状颇有些惊讶,“天还没开始暖和呢,夫人这就上火了?”

      花酌噎了一下,下意识的摸了摸微痛的唇角,也不好说这是咬破的,和上火完全两码事,于是屈辱的点了点头。

      “夫人没事吧?看起来有点严重啊,还能继续赶路吗?”有人担忧的问道。

      花酌继续点头——并不是他装深沉,而是嗓子略疼,不想说话。

      盟主今日天未亮时又要了热水,影卫深知内情,于是很有眼力的将众人的关切问候打断了,催促道:“时辰不早了,诸位还是尽早启程吧,以免误了行程。”

      众人闻言也不再多问,纷纷出了客栈。

      季萧将人扶上了马车,花酌正觉得浑身难受,刚稳坐下来,想小憩一会儿,便见到季萧瞥了他一眼,声音清冷,淡淡的质问:“不是说身上生了虱子么?昨晚,我怎么一只也没见着?”

      花酌一呛,自认理亏的没答话。

      “说说吧。”季萧也无意计较他那些无趣的谎言,道,“这几日究竟出于什么原因,我要听你自己解释。”

      花酌面露难色,“你就一定要听么?”

      季萧寸步不让,“是。”

      花酌抿唇,知道躲不过去了,痛下决心,纠结着开口道:“行吧。就是……你也知道,我是仙族,和普通的蝴蝶不一样。我们这个种族,无论男女,都有一个固定周期……”

      花酌半真半假,自认为十分诚恳道:“因为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在这段时间里不能和人过度接触,尤其是伴侣,否则就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轻则双方精神不振、腰酸背痛、气血两亏,严重的话说不定还会死掉。”

      “我先前躲着你,也是为了你好。其实若是你离我远点,这种周期性的症状就不会很严重,至多两三个月,过后自然就恢复正常了。如果你能在这段时间里做到不碰我、不跟我说话、不和我对视,那就再好不过了,可以极大几率的确保不发作……”

      说完,花酌想了想又觉得不舍,改口道:“不过,那什么,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打个比方。要是隔着门板聊天的话,我应该也能接受,只要不是接触过度,就……”

      季萧不耐的打断他,“你怎么这么多废话?”

      花酌诧异的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见到季萧淡淡看着他,缓缓道:“说白了,不就是发情么?”

      花酌:“……”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直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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