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小刀》王子木

2、寄人篱下

　　经过翻山越岭、长途跋涉，等我到了山下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我终于见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她身着一袭白衣，虽说长得并不漂亮，但在我眼中已经是天仙了，天知道这三天别说是人了，连个鸟我都没见过。
　　直觉告诉我，我不应该过去。但是双脚却向她的方向靠近，脸慢慢的凑近，嘴唇一阵温暖。当我终于清醒，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之后，我看向她那红、白、绿交错的脸，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只见那女子从腰间拔出长剑直向我逼来。我有些庆幸自己的果断。迅速向后狂奔，暗自窃喜着，在家的时候我逃跑的速度了是第一。有一次，我和一群哥们儿去偷果子被发现了，我鞋子都掉了还跑了十里地，脸不红气不喘。
　　果然那女子的谩骂声越来越不清晰，后来我曾想过，为什么她不用轻功。我安慰自己，她或许是对我一见钟情，并不想杀我。
　　又过了一天，我到了一个城镇，我不顾一切冲进了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客栈。说是不错，其实就是看它的老板长得瘦骨如柴。可以我错了，等我酒足饭饱之后，他气势汹汹的样子让我后悔无比。他抄起擀面杖追着我跑了两条街之后，我认输了。原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经过一顿毒打，我被他拖着到店里去砍一个月的柴来抵债。
　　做工的日子并不好受，三餐都是馒头大白菜，跟我们老板一样，让人看了就想吐。在我生命中的那段时光，每天陪伴我的除了那个不知哪个年代，从头到尾都是锈的斧子，就剩那个人妖掌柜了。无论我在哪里总能看到他腰肢乱颤地在我身边走过。我心里盘算着:如果他是一个女人，我就娶了他，虽然长相惨不忍睹，可至少有客栈这个嫁妆，可以解决吃穿问题和没钱的窘境。可以掌柜的他妈已经为我们之间的姻缘早早的画上了句号。所以我只好忍痛放弃了。
　　在客栈的这段日子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人一旦落魄，连狗都敢骑在你头上撒尿。那个变态掌柜竟然自作主张的给我起了小名……
　　“二狗子，客人都上门了，还磨磨蹭蹭的，小心我打断你的狗腿。”
　　“来了，来了，掌柜的，我怎么敢让你脏了手呢？那我岂不是成了大罪人了。”
　　“哈哈，孺子可教也。”看到他那快要咧到后脑勺的嘴，我知道，自己的马屁又拍对了，今天又可以加菜了。
　　“掌柜的，我去门口迎接客人了。”加菜啦，加菜啦。
　　刚把大门打开，长蛇舞空似的队伍汹涌而入，都卯足了劲儿往门里挤。不要见怪，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在这里发生。天知道这方圆百里甚至千里的小吃摊子不少，可正式一点的客栈只有这一家。在这个小小镇子也算得上是五星级的了，虽说生意兴隆，但整个客栈只有我、大厨、掌柜的和那个不知从哪个粪坑掏出来的老板娘。原因嘛，只能怪掌柜的太小气了，老奸巨猾。我总觉得自己是上了当，才会免费帮他干了这么多的脏活累活，但我绝不会承认，我可是很聪明的，向来只有我骗人家的份。
　　“小二，再来一壶酒。”
　　“小二。。。？”
　　“兔崽子，想什么呢，快给客官上酒。”
　　“是，是，掌柜的，就来。”
　　忙忙碌碌了一个上午，我已经筋疲力尽了，好不容易盼到了中午开饭，我尽最大的力气把自己的嘴塞得满满的。
　　“呜~掌柜的，明个儿是什么人要来啊，竟然把整个店都包了，很有钱嘛。”
　　“听说是从很远的大地方那嘎子来的，身上有的是银子，臭小子，明儿你可要给我好好招待着，做好了老子给你餐餐加一片肉。”掌柜的眼睛里闪出银子的亮光。
　　“掌柜的，这次你一定私藏了不少油水吧，不知道老板娘晓不晓得？”
　　“是啊是啊，掌柜的也不想让老板娘知道吧。”大厨也随声应和着。
　　“你们两个兔崽子想干嘛？”掌柜的用力拽了拽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鞋完全盖住。
　　“掌柜的你不要怕，我们是不会把你怎样滴！”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要多少封口费？”
　　“没什么啦，我就是想掌柜的答应我一件事。”我抢在大厨之前说。
　　“什么事？”
　　“嘿嘿，掌柜的，我要餐餐加两片肉。”
　　‘咚’的一声，掌柜的和厨子从椅子上摔了下来。嘴里笑的都能塞下两个臭鸭蛋了。
　　“掌柜的，哈哈，我不要肉，不如你给我点银子，我自己去买点肉吧。”大厨笑的满脸肥肉乱颤。
　　“啊，还可以要银子的么，那我。。。”
　　“好了，就这么定了。”掌柜的打断了我。
　　“可是我。。。”
　　“我什么我，还不快去干活。”
　　这一夜我一直激动得难以入睡，失败啊，为什么不要钱呢，后来我想通了，现在肉价飞速上涨，此时不吃更待何时。想着想着，觉得自己还是占了便宜的，也就没那么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