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苦恋》顽石入红尘

98、第九十八章 一条美人鱼

　　“你不用怕，这里太浅了，走，我们再向里走走，你大胆的游就行。”我拉着她的一只手，大步地向大海深处走去。“来，你游游试试？”

　　周慧紧紧地拉着我的手，还是向下蹲去。“你这不是在大海里游泳，你这是在澡池里洗澡呢。”我说，便凑近身子，左手从后面环住她的腰，右手放在她胸前，“来，向前叭，不用怕，我用手护着你。”

　　周慧的上半身终于压在我手臂上，我左手用力，她的腿也离开海底，身子一下子便向海水里沉去，周慧双手一把紧紧搂住我的腰，一下窜到我的怀里。紧闭着双眼，嘴里大口地吐着水，不住地咳嗽起来，眼泪早跟着咳出来了。

　　她的身子滑滑的，象极了一条美人鱼。

　　“要不这样吧，我拉着你的手，你只用腿倒劲蹬就行，不要心慌，我前面拉着你，你臂膀上带着游泳圈，就是想沉也沉不下去。”我鼓励着她。

　　“你看着我。我游一下你看看。”说着，我在周慧面前游了一小段，又冲她游过来，说：“你双腿就和我一样，使劲蹬就行。学会了吗？”

　　周慧点点头。

　　我双手拉着她，沿着海岸线，我后退着，周慧双条白白的腿在海面下紧刨着，海面上弯弯曲曲泛着两着白白的光。

　　一个浪打来，直接把周慧打压在海底。我赶紧双手用力，一下把她拉出来，周慧身子向上一窜，双手直接搂住我的脖子，头架在我的肩膀上，不住地咳嗽着，身子在我怀里不住地抖着。

　　我轻轻拍着她的背，“没事吧。”

　　过了好一会儿，周慧松开双手，神情黯淡地说：“水哥，我不想游了，你送我回岸边吧。”

　　“你怎么啦？”我关切地问。

　　“我不喜欢水，也不喜欢游泳。”周慧低着头，喃喃地说。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便有点不知所措，我想安慰她几句，又不知从何说起，便一手揽着她的腰，向沙滩上走去。

　　我把她送到沙滩上，周慧坐下来，说：“你去游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

　　“真没事吧，要不我们回去吧……”我说。

　　“我没事，好不容易来了，我不想回去，我只想在这里坐坐，你不用管我，你去游吧。”她笑笑的，很勉强。

　　“我也有点累了，陪你坐坐也好。”我想，她应该是触景生情，想起伤心的事来了。我便也跟着坐下来，说：“哎，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这一次，周慧没有跟我较真“哎不哎”的，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我开口道：“我小的时候，家里养了一只母鸭子，春天的时候，母鸭子要孵小鸭子，我便偷偷地给它放上一只鸡蛋。后来还真就孵出来七八只小鸭子，还有一只小鸡。过了几天，鸭妈妈便带着小鸭子和那只小鸡去河里学游泳。小鸭子天生就会游泳，一下水，就学了个七七八八，一二天的功夫，大部分的小鸭子都能游的挺好了，也有笨的，练了一个星期时间也学会了，只有那只小鸡，无论鸭妈妈怎么教，就是不会。只好天天呆在岸边的沙滩上，看别的小鸭子游泳。这一天鸭妈妈都急了，对另一只鸭妈妈说，‘现在我发现，我们鸭子也有聪明的和不聪明的，就拿学游泳来说吧，我这群孩子中，聪明的小鸭子一天就会，笨的小鸭子一周（慧）会，最笨的还要数沙滩上那只小鸭子，别看长的白白净净的很漂亮，咱学也学不会，一天到晚呆在沙滩上光看呢。’”

　　“讨厌，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好了，你也别‘呆在沙滩上看了，’你自己去游吧，我自己坐一会儿”。说着便来推我的身子。

　　“那好，我去游了，一会儿再来陪你。”我说着，向海里走去，一直走到深海里，回过头来，向周慧招招手，周慧也举起手摇一摇。

　　游了一会儿，我感到累了，喘着粗气，向周慧走来，“笨小鸭，别光坐着了，海里很好玩的，我陪你去游一会儿吧。”

　　“沙子很细很软，坐着很舒服，你也坐下来，我们说说话吧。”周慧双手向后撑着身子，仰着脸对我说。

　　我挨着她坐下来。看着她雪白的肌肤说：“这天真好，要是有太阳，你要是这样晒着，我们的白雪公主就会变成黑美人的。”

　　周慧笑笑，问我说：“我看嫂子很漂亮，也挺白的。”

　　“你什么时候见她了。”我问。

　　“你不用管，反正我就是知道。穿着个红旗袍，笑的和花儿一样。”她说。

　　“一定是丫头那个小叛徒跟你说的。”我一猜便中。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能够入咱大才子眼的，她人一定不错。”周慧说。

　　“挺好的”，我说。于是，我就原原本本地把我们的故事跟她说了一遍，周慧也坐直了身子，时时地问一两句，笑一笑。最后我问：“你过得好吗？你也别太挑了，找一个男朋友吧。”

　　周慧淡淡地说：“我呀，家里那种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谁敢娶我呀。”

　　我问：“伯母现在身体还好吗？”

　　“这几年，精神越来越不好，天天丢三落四的，大夫说是老年痴呆，身边不能离了人。这几天我出差，我姨在家里照顾她。”周慧直接躺下来，面对着苍茫的天空说。

　　“那你还打算考研吗？”我问。

　　“毕业后第一年，考过一次，没考上，这几年，妈妈身体这个样子，也没有那个心情了。”

　　“哎，真是辛苦你了，岁数也不小了，还是找一个男朋友吧，也帮帮你。”我说。

　　“我也想呀，可没有合适的。”她看我一眼，露出一个苦涩地笑。

　　“怎么可能，你这么漂亮，人又这么好，哪样的找不上，当年你可是我们的班花，追你的都排成长队了，不要要求太高。”我说。

　　“排成长队了也没见你追过我。”周慧幽幽地说。

　　“我到是想追你，你也没给我机会呀。”我开玩笑地说。

　　周慧淡淡地说：“你，我还不了解，也就是煮熟的鸭子——一张嘴硬，别说不给你机会，就是机会摆在你面前，到了关键时候，还不是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