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水苦恋》顽石入红尘

30、第三十章 冰儿属猫的

　　马哥提起丫头，我恍然感觉，我已经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这些年，丫头像一只小鸟，整天在耳边叽叽喳喳地闹着，我早已习惯了她的存在，几乎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几天听不到她的声音，好像缺少了些什么似的。自认识冰儿一来，我晚来早走，两个人偶尔见面，我也匆匆忙忙，还没说上一句话，我这里早就没了影。前段时间她来办公室，我还说请她一起吃个饭来着，一放学，又把她忘到爪哇国去了。今天马哥提起她来，我嘴上虽然说的无所谓的样子，但心里还是有些许愧疚，微微有些不是滋味。

　　“水子，一个人在这里干嘛呢？也不看电视，发什么呆。”马嫂扎着一个花围裙，手里搬着一个面盆，走过来。冰儿跟在身后，一手拿着擀面杖，一手提着一个面板。

　　“没什么，这不等你们来一起包水饺吗。嫂子，还是我擀面皮，你们包。”我抢着说。

　　“没人跟你抢。来，你先把面和了。”马嫂扫我一眼，“冰儿，你先坐下，喝口水，和水子说说话，我去把馅调了。”

　　“嫂子我和你去吧。”冰儿刚坐下，又欠起身来说。

　　“不用，你喝水，这是水果，瓜子，你自己随便吃，不要见外”。说着拿一个桔子递给冰儿，“看回电视也行”。

　　“好好，谢谢嫂子。”冰儿说。

　　“不是叫姐来着，怎么又成了嫂子啦。”我开玩笑说。

　　“我愿意叫嫂子叫嫂子，愿意叫姐叫姐，你管得着吗？是吧，姐！”冰儿白我一眼说。

　　“是，妹妹！”

　　“两个人，又来啦！”我撸起袖子，“冰儿，给我倒些水来，我要和面，哦，还有，再端一瓢面来！”。

　　“老公，看不出来，你和面的时候还是蛮帅的嘛。”冰儿坐在边上，看着我说。

　　“那是，本来就……，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我看着冰儿脸说。

　　“你看起来蛮帅的。”冰儿仰着漂亮的笑脸，眨着迷人的眼睛说着。

　　“不是这句，前面的。”

　　“前面的，看不出来呀。”冰儿想想说。

　　“也不是这句，再前面的那句。”我追问。

　　“再前面，老公呀。”冰儿说。

　　“再叫一声。”

　　“老公！”冰儿拉长声音，嗲嗲地叫道。

　　“宝贝！”叫得我骨头都酥了。回转身，张开着双手，用胳膊抱着宝贝脑袋，在额头上重重亲一口。

　　“讨厌，你看看，手上全是面，弄的人家一身”。冰儿说着，站起身来，用手擦着。

　　“两个人干嘛呢。还为人师表呢，要注意影响。”马嫂端着馅出来，正好看到这一幕。

　　“姐，你看水子，弄得人家衣服上全是面。”冰儿脸红红地，说着。

　　“水子，你胳膊上这是怎么啦，这么长的一道口子。”马嫂看着我的胳膊，问道。

　　“嫂子，这还是轻的呢，你还没看这个呢，你看，这一块？”我说着，把袖子向上撸一撸，露出上臂内侧黑青一块伤来。

　　“你给弄的？”马嫂回头问冰儿。

　　冰儿脸红红地，点点头。“谁叫他不老实呢。姐，你是不知道，水子一个大男人，跟个瓷娃娃一样，轻轻碰一下就这个样。真的，不信，你看。”说着，果真拿手又在前臂上轻轻一拧。

　　“啊！”疼得我赶紧把胳膊抽回来，赶紧把袖子向下拉着。

　　冰儿一把又抓起我的胳膊来，指着刚才的地方，只见上面红红一片，不出一会儿功夫，果然变得青紫起来。“姐姐，你看，我不骗你吧。”

　　“俺家冰儿属猫的，牙尖爪利。腊月里生人，爱动手动脚的。”我抽回胳膊说。

　　“该，一定是你欺负人家啦，要不人家怎么只抓你，不抓别人？”马嫂说。

　　“嫂子，你到底是谁的嫂子？”我问道。

　　“哈哈哈……”

　　“说什么呢，这样热闹。”马哥从厨房出来，问马嫂，“我记得冰箱还有虾来着，怎么找不到啦。”

　　“早没啦。上次王涛来时，不是吃了吗？才几天，你忘啦。”

　　“马哥，不用做一些菜，我们吃水饺就行。”我说。

　　“没有几个菜，咱俩喝一杯，好长时间不跟你喝了。”马哥说。

　　“大家不都说么，饺子就酒，越喝越有，不用菜的。”我说。

　　“马哥，少做几个就行，不用忙活。”冰儿也说。

　　“不忙，不忙，你们包水饺，我一会就好。”说着，便回厨房去了。

　　“以前还不知道，水子擀面皮擀的还挺好的呢。”冰儿提着一个面皮说。

　　“他呀，就喜欢擀面皮，每次都是他擀。我们这些人里，他擀的又快又好。所以我们谁也不跟他争，擀面皮是他的专利。”

　　马嫂转头看着我，问道，“水子，你报名了吗？”

　　“报什么名？”我问。

　　“你不知道呀，学校不是举行羽毛球比赛吗？听你马哥说你打的挺好的。”

　　“我怎么不知道？”我说。

　　“你天天知道什么？下课就去约会了，还知道什么？”

　　“哦。必须报吗？”

　　“每个教研组先出名额，代表各自教研组参赛，好像正式比赛要到五月份开始，一直到六月中旬吧，先是循环赛，后是淘汰赛。具体通知应该下周发吧。”

　　“你和马哥报了吗？”

　　“你马哥说是想报来着。我倒是希望他报，拿不拿名次无所谓，关键是活动活动，你看他的肚子，愁死了。”马嫂说。

　　“马哥这两年重了不少吧，肚子都显出来了。”我说。

　　“结婚后重了40多斤，吃完饭就窝在沙发上，不带动一动的，能不胖嘛。你们男的，一结婚，都胖。到时候你结了婚就知道了。”马嫂说。

　　“你没报？”我问。

　　“我哪会打呀。我们组杨欣怡报名了。”马嫂有意无意地说，她和丫头一个组。

　　“哦。”我不再问，马嫂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冰儿静静地听着，抬头看看我，又看看马嫂，也没有说话。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三个人闷头忙活着。

　　一会儿，马哥端出菜来，招呼着：“水子，咱俩先喝着，让她们先包一会儿吧，菜好啦。”

　　“再等等，一会儿就完了，包完了我们一起吃。”我说。

　　“你这个人就是，凭什么你们先喝着，让我们先包着？”马嫂也抗议道。“去，你去下吧，我们也快包完了。”

　　马哥端着水饺，复转身去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