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丑（又名符箓师）》杨笑公子

46、碧水寒潭，法力符箓

　　“炼鬼……炼鬼……炼鬼……炼鬼……”从那日风小楼提到炼鬼这后，每日便是没完没了的念叨。
　　“你怎么那么忍心去炼化自己的同伴呢？不管你前世谁，但你现在已经是鬼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阿丑义正言辞的指着着眼前不知脸皮有多厚的风小楼。
　　“我不管……我不管……我不管……”风小楼又开始来回的穿梭在阿丑的身体内，感受着那份‘亲切的’鬼雾，直到阿丑又将土豆挡在了身前，他才停止了。
　　“呜呜……徒儿跟师傅较劲……呜呜……徒儿欺负师傅……”风小楼蹲在地上开始画圈圈，嘴里碎碎念，那股怨念的鬼气从他四周散发着。
　　无奈，被风小楼如此这般的唠叨，阿丑再也忍受不住，决定跟他学习炼鬼，的确是炼——鬼，发誓定要将这只鬼给炼化了。

　　“好钵。”风小楼眼睛放光的‘拿’着阿丑的鬼尸钵，“这是用最极品骸铁所制，应该称为骸钵，是鬼尸钵中的极品，当然若没有极深的锻造功力是炼制不出这般极品的鬼尸钵的。好钵，着实是好钵一个，炼鬼绰绰有余，炼元婴这是极品。”一双鬼眼变的铮亮铮亮的。
　　风小楼迫不及待的带着阿丑的鬼尸钵去暗室试验一番，临走前不忘将她一起带上，同时还仍了一句，他允许幽冥衾在旁观看。
　　“你们抓的这三头鬼王，也的确是极品。”风小楼大袖一挥，鬼尸钵里的三头鬼站在了他们跟前，只是那三头鬼失去了那时的威猛，有些蔫似的站在那里，当抬眼看到风小楼的时候六只眼里露出深深的恐惧。
　　“不论炼鬼还是炼元婴最基础的条件有三个。”风小楼全然不顾三头鬼的那份恐惧，话语间竟也变得逐步严肃，不似平日那般讲功法随意，像是在讲一件对他来说很神圣的事情，“第一，便是法力的高深与熟练度，我想关于这点，学习了那么久的修真应该知晓不少了吧，不论是这炼鬼还是修真上的其他事情，永远离不开这法力的高深与熟练度。徒儿，过些日子为师为你讲解法力符箓的时候也会用到这一点的……第二，便是炼鬼炼元婴时的钵或者与之相溶的武器与鬼和元婴的等级这两点是息息相关的，不必多做解释你们两个也应该明白，没好钵是炼不了好鬼的，鬼和元婴的等级越高那么炼出来的就越极品……第三，便是炼鬼炼元婴所用的地狱之火，此地狱之火不同于普通的地狱之火，是地狱之火中最为狠厉的冥火，唯一与天火可以抗争的冥火。冥火是深蓝色……”
　　“冥火？”幽冥衾微微一怔，道，“那不是幽冥岛的圣火嘛？……”
　　“咔咔——”风小楼阴沉着鬼脸一抬手，幽冥衾再次被装进了冰棺里，“我最讨厌别人打断我说话了。”

　　经过风小楼长时间的讲解，阿丑对炼鬼与炼元婴有了初步的了解。炼鬼与练元婴是相同的，只是炼元婴的时候对法力和钵的要求更高一些，炼制之人的素质也要求更高一些。
　　“这是冥火……”不知道风小楼从哪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圆形法力打出的结界球体，里面盛着一朵漂亮的像大海般深蓝的花火，“别看它只有几颗豆子那般大小，它足以毁天灭地了。火分为普通火，三昧真火（修真者炼出的火），天火（指神练出的）和冥火（魔炼出的）四种火。冥火是由魔炼制而出，纯冥火是这种深蓝色，若不是，那里面便掺有淡淡的蓝绿色，与磷火有些相似。只有冥火可以炼制，鬼魅一旦被天火所烧只有魂飞魄散的份，因此无法炼制。”
　　阿丑似听懂般点点头，无限同情的看了一旁已经被冻了三四个时辰的幽冥衾，不过他倒是蛮开心的，那眼珠转来转去，不时含笑冲着她眨眼，似挑衅又似逗乐，这让她忍笑不已，偌大的男人跟孩子一般。
　　风小楼撇看一眼他们，那些小动作都不落的落在他的眼里，不满却又乐呵，“咳咳……接下来我来说，徒儿，你来亲自试炼一下……”
　　“试……试……试炼……咕咚——”阿丑狠狠的咽了口吐沫。让她去炼那些已经死去人的魂魄吗？她答应来是答应来看他炼鬼，不是她亲自上阵炼鬼。
　　“嗯？”风小楼千转百回的一声，极为不满，细眉挑的很高，鬼眼冒出火光。
　　“咕咚——”阿丑很不识相的又咽了口吐沫，她真的不想不想炼鬼啊。
　　“我说风前辈啊……你让这小女孩炼鬼，不如直接让她变成鬼。”幽冥衾依旧呆在冰棺里，可是这次他确实开了口。
　　“嗯？”风小楼这次的声音更是不满，斜眼看着幽冥衾带着几分赞赏，没有想到这么快就可以破了这法力，竟然可以说话了。猛然间鬼眼里冒出一丝兴奋，像是发现了什么宝贝。
　　“咕咚——我……我……我……我说的是实话……你让她救人还成，炼鬼不太可能……”幽冥衾被风小楼那兴奋的眼神吓的也不禁咽了口吐沫，说话也不时结巴了起来，难道他当真不成要把自己的元婴炼了？
　　“对，就这么办……”风小楼鬼脑中又是一阵灵光，双手一敲，定了主意。
　　“啊呜——”三人还未反应过来什么事情，就听到了一声凄惨无比的鬼叫。紧接着更是惨绝人寰的喊叫，“我的祖宗，我的土豆，那么不干净的东西你怎么也吃啊啊啊啊——”
　　阿丑嘴角一抽，怪不得三头鬼那么怕风小楼，原来这叫声比鬼狠。倒是冰棺里的幽冥衾眉头微微一蹙，这只土豆究竟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明明记得来的时候是他亲手把睡着的它放到汉白玉床上的，更重要的是它是怎么把那三头鬼给吃进肚里的。

　　也不知道是风小楼是心疼阿丑，还是见幽冥衾比较有才，决定只教阿丑功法和法力符箓，至于那炼鬼就身受给幽冥衾了。他将炼鬼和炼元婴的方法弄到玉简里，交给了幽冥衾。
　　“不，不要叫我师傅，要叫我风前辈，我这辈子只有阿丑一个徒儿……拥有亲切鬼雾与我最相近的徒儿……呵呵……”风小楼笑着又开始在阿丑身体里来回穿梭，最终依旧是阿丑将土豆挡胸前阻挡了他的行动。
　　“这个法力符箓分为两种，一种是驱魔驱鬼用的，一种是降法。”风小楼扔给幽冥衾玉简后便不在理会，让他自己去琢磨，却每日亲自教导阿丑功法和法力符箓，或者这便是徒弟与非徒弟的区别吧。
　　“驱魔驱鬼的法力符箓很简单，共分为三个阶段，初中高三级……之所以让你练习这驱魔驱鬼，不是说可以对付魔界的修真者，而是可以对付他们炼制出来的鬼傀儡和他们祭祀出来的那些凶物。你学习了符箓也知晓，黄色符箓只对那些没有修炼的鬼管用，对那些有一定道行的鬼不管用，蓝色以上却又没有相关的咒术，因此对付那些东西只有靠法力符箓来对付……”阿丑很认真的听着风小楼的这番讲解，同时用笔很认真的记录上。
　　“对对……还有，在最后在记一笔……”风小楼的鬼指指着最小角的部位，“最后记一笔，对幽冥衾的鬼傀儡和他召唤出来的凶物同样适用……这样你以后就不必担心他以后欺负你了……”
　　阿丑的手蓦的抖了下，滴了滴墨水在那个位置。为什么，他就是不死心。
　　“还有一种就是降法，效果跟纸符箓是一样的，就连咒语也一样，什么暴风雪，焱火九天，一般在自身纸符箓消耗完毕的时候用，法力符箓太耗法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为什么那么多人研究不出法力符箓呢，那是因为并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用法力符箓，也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将法力凝结出实体在空中不中断的画出完整符箓，这是需要天分的……就像那个小子，法力在你之上，可在这方面的资质连你的百分之一都不到……这的确需要天分……”风小楼很认真的点点头，似乎在说一种真理。
　　“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有这方面的资质的呢？”阿丑歪着脑袋不解的道。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他其实炼过鬼，而且不只炼过一次，说不定他就是那口中的什么什么血教中的人。”风小楼很不屑的道。
　　“那又跟这有什么关系？”阿丑更是不解了。不过他说的幽冥衾炼过鬼倒让她心底一惊，但又转念想他既然跟幽冥徵是同门师兄弟会炼鬼也很正常。
　　“你傻啊。”风小楼握着土豆的手狠狠的戳了下阿丑的脑袋，“一物降一物……既然他是练鬼的，那你肯定是克他的，定然是学法力符箓的好苗子……多么好的一对……”
　　“……”阿丑揉揉额头，这跟降法有什么关系呢？跟她的资质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将精神力集中，之后将法力凝聚在手指之上……对对……”风小楼兴奋的看着阿丑左食指上冒出的一点点银色光芒，他就说她是他的克星，就是嘛，这不学习起法力符箓就是有天分。若不然他怎么会那么轻易的收徒弟呢？
　　阿丑看着自己食指上的那亮光越来越浓烈的银色光芒，一阵喜悦感涌了上来。一个多月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终于可以将法力凝结到手指上了。可是，她也很想知道为何风小楼一定要让她用左手练法力符箓，而不是习惯的右手。直到很久以后，她在战斗中才明白了道理。
　　“看好了，法力符箓在空中比划的时候讲究的是快与稳，在快中求稳，在稳中求快……”风小楼手指在空中快速的画着咒语，那法力像是被凝结的水银定在了空中，闪着璀璨的银光。就在瞬间他画完符箓收了最后一笔，一阵暴雨就从阿丑头上落了下来，将她淋成了落汤鸡。乐呵的土豆在地上直打滚。
　　“不对……手指要快……还要快……每次画的时候手指要控制好法力的溢出，力度要一样……”阿丑按照风小楼的快速的在空中比划着，今日已经炼了好几个时辰了，胳膊从最开始的酸痛到后来有了断掉的感觉再到现在没有知觉，她没有停过一分钟，她还得炼，她的法力还足以支撑练习一段时间。
　　自从跟风小楼学习了法力符箓之后，阿丑的每日只干两件事情，练习法力符箓，不停的练习，再不停的练习，直到法力耗尽，没有了任何力气，之后就是打坐休息，养足精力，在继续练习。如此以来每日便只是这枯燥的日子。

　　“这已经是第二百零三天了。”阿丑在白玉墙上狠狠的用刀刻上一个印记。自从那日圣域沉下去之后，每隔十二个时辰就会在这上面刻上一刀，二百零三刀说明他们已经在这个碧水宫殿里待了二百零三天了。
　　“时间可真快啊……”幽冥衾笑着站在阿丑身后，看着她用吃奶的劲刻着印记，笨蛋就是笨蛋，竟然不会用法力。他在这二百多天里认真研究了风小楼给的炼鬼炼元婴方法，不同的鬼不同的炼法，不同的元婴不同的炼法，着实丰富的要紧，就像以前煮茶，有很多的讲究，也有很多的煮法。其中有很多方法是暗室里书籍手札记里记载的，也有很多没有记载的。他研究了那么些天，却也只参透了其中几个最基本的方法。
　　二百零三天对他们来说有些长，也有些短。

　　“今天把你们召集到这个暗室里来……”风小楼抱着土豆，以防止它在一个兴奋将那些鬼魂或者元婴给吃掉，“一个是徒儿已经学会了驱魔的法力符箓，另外一个呢……幽冥衾也学会了如何炼鬼……所以呢，今儿开始幽冥衾就开始炼鬼，徒儿就旁辅助，若不慎那只鬼跑出来了，徒儿负责消灭。”
　　“噢……好……”阿丑点点头。正好可以试试最近练习的如何。
　　幽冥衾含笑不言，扶了扶面具。
　　从圣域沉海后的第二百零四天开始，两人搭配着炼鬼……

作者有话说

　　《阿丑》第二章 圣域 （第十九节：碧水寒潭，炼鬼之路）内容提示：“炼鬼祭祀第一步，磕头……”风小楼的声音异常的严肃，鬼身站的笔直，眼睛里有着异常的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