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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皇后有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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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美人消停了一阵,沛柔整日吃吃喝喝,跟着赵信嬉闹,成天快活似神仙。
转眼就到了除夕。
临近过年这段时间宫里的事务沛柔都交给德妃和贤妃,自己躲了个清闲。
德妃刚刚送过来一堆年货,贤妃送的是自己做的小点心,还有几幅名家字画。各宫贺岁的礼物堆满了沛柔的小库房。
沛柔看着晴元忙来忙去、脚不沾地,给各宫回礼,安排坤宁宫事宜,自己闲的无所事事,嘟囔道:“送来送去的,吞进来的最后还得吐出去给人家,打小就是这些繁文缛节,好不容易过个节,倒成了负担。”
晴元摇摇头,无奈道:“娘娘,别人的奴婢都可以帮您打点,可皇上的礼物您可得好好想想,娘娘用心了,皇上也定不会亏待您的。”
沛柔拍了一下大腿:“是啊,这几日闲着惯了,怎么把这茬忘了。”
晴元回道:“娘娘好好想想,奴婢去忙了。”
沛柔不迭点头,左思右想,决定把之前为赵信缝的那件寝衣完成。
沛柔待字闺中之时,傅夫人已经故去,傅老将军未再续弦,只把妹妹的儿子甄榕视为己出,是以沛柔女红一向不好,反倒耍得一手好剑,把傅老将军气得不行,下了死命令,不许在外人面前展露,家中下人也不敢说出去自己小姐精通武艺的事。
甄家也是世代功勋,姑父甄旭有一妻一妾,姑姑生了甄榕,那个妾室育有一女。
沛柔认真地绣着一棵翠竹,一个不小心戳到手,她“哎呦”一声,恼火地甩甩手,看看窗外一片喜气洋洋,她还是耐下性子继续绣了起来。
夜晚有烟火,听到皇上圣驾到来的声音,沛柔兴高采烈地冲到殿门口,晴元无奈追着她为她披上一件披风。
赵信见她披着红色披风,小小的脸儿精致可爱,头上的步摇一晃一晃的,整个人精神极了,赶紧拉住她,捏捏她的手心:“怎么这么急,烟花又不会溜了,回头再着凉了又要喝药。”
沛柔兴奋道:“九哥哥,我已经很久没看见烟花啦,宫里不比外边,拘束得很,宫里的烟花都是精品呢,这是我第一次在宫中过年,我好开心!快走快走!”
到了观景台,德妃贤妃已经等着了,见他们过来,赶忙带着后宫众人行礼。
“起来吧。”赵信笑眯眯道,眼睛却跟着跑到一边的沛柔。
精心准备的烟花升上夜空,自是火树银花不夜天。
沛柔一边要维持皇后的威严不能乱动,一边又暗自在心里惊奇,宫中的烟花果然不凡!
这是她在宫中过的第一个年,今后她还会经历无数的宫中岁月,年年岁岁的烟火皆相似。
赵信轻轻握住她的手,她转头与赵信相视一笑,不觉岁月静好。
国宴
沛柔妆容精致,坐在赵信身旁。赵信当年并不受宠,三皇子和五皇子争夺太子之位,如今已经被圈禁,大公主二公主都是庶出,并不受宠,向来低调谨慎,有了公主府便早早搬了出去,八皇子早逝,故今日在场的皇室只有曾经的四皇子、六皇子、七皇子,现在的赵亲王、和亲王、誉亲王。
群臣都在场,沛柔偷偷看傅老将军,他两鬓生了些白发,不知不觉自己父亲已经知命之年,自己是父亲老来子,父亲前半生厮杀疆场无心子嗣,回来后娶了青梅竹马的母亲,膝下只有自己一个女儿,母亲去世后,自己整日让他操心,如今进了宫,更加无法共享天伦。
沛柔有点心酸,傅瑞放下酒杯看见沛柔,慈爱地冲她笑笑,沛柔赶紧挤出一个笑容。
甄榕前几年去了战场历练,如今还没回来,只有姑父陪着傅老将军聊天。
宫宴结束后,赵信看出沛柔郁郁寡欢,便特许傅老将军入坤宁宫探望。
沛柔挥退下人,一下子跪下,趴在傅老将军腿上,声音哽咽:“父亲,女儿没能陪着您,女儿不孝啊。女儿为了自己,舍了父亲。”
傅老将军摸摸她的头,看着这个自己最疼爱的孩子,缓缓道:“女儿总是要嫁人的,总不能陪在父亲身边一辈子,所幸皇上对你疼爱有加,做了皇后,可不能总耍小性子了。柔柔啊,你性格单纯,父亲总是担心你在宫里受委屈,现在父亲也可以放心了,皇上对你很好。父亲没几年也要告老还乡了,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沛柔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父亲,女儿很好,女儿又不是傻的,你放心好了!父亲若是想游山玩水便放心去,九哥哥待我很好。”
父女二人又聊了一会体己话,时候不早,傅老将军便告退了,沛柔不舍地送傅老将军离开。
晚上赵信来时,沛柔自然高兴得不得了。沛柔宫宴上没敢多吃,现下自然是饿了,急忙叫人做了夜宵。
赵信坐在一旁陪着她。沛柔刚夹一筷子平时最爱的糖醋鱼递到嘴里,就感觉一股子腥味儿,熏的她一下子呕了出来,赵信吓了一跳,赶紧叫御医过来。
张御医细细把脉,一脸喜色对赵信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有喜了!”
赵信喜不自胜,拉过他问了又问,沛柔躺在床上,脑子迷迷糊糊的,过了好久,巨大的欣喜在胸腔内弥漫,沛柔摸摸自己的小腹,孩子,孩子,这里面孕育了她和九哥哥的孩子,沛柔感觉好神奇。
赵信拉开帘子,脱了靴子躺在沛柔身边,激动道:“阿柔,咱们有孩子了!”
沛柔咧开嘴,趴在赵信怀里,声音颤抖:“好像做梦一样,九哥哥,我们有孩子了!”二人的手紧紧攥在一起。
皇后有孕,皇上连着几日上朝,喜气都抑制不住,对待群臣也格外宽容。
越美人听说皇后有喜,气得又开始摔东西,“她就是与我作对!刚禁我的足,她就有喜了?皇宫子嗣单薄,哪有怀了身孕不晋位分的道理!”旁边的大宫女吓得不敢说话。
这厢沛柔自从有孕之后,被晴元和赵信保护得密不透风,成日围的像个粽子一样,小脸红扑扑的。
沛柔舀着一勺枇杷露,悠哉游哉,玉莲走进来,战战兢兢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晴元走过去扯了她一把:“干什么呢?”
玉莲小声说:“晴元姐姐,宫外来信了,可是…”
晴元正要开口,沛柔出声:“玉莲,过来,有何事?”
玉莲一脸生无可恋走了过去,“回皇后娘娘,是甄夫人来信。”
沛柔接过信,玉莲赶紧拿着枇杷露站在一边。沛柔奇怪,打开信,神色越来越凝重,蓦地,她把信狠狠一摔,晴元和玉莲吓了一跳,玉莲早有准备,晴元却是没见过沛柔如此生气。
沛柔扶着床沿,咬了下唇道:“本宫怀有身孕不足两月,本宫那个好姑父就要把他的庶女往宫里塞。本宫未出嫁时,那个甄婷儿就与本宫不对付,现在让本宫提携她?做梦!他甄旭竟敢趁着表哥没回来就如此欺辱姑姑,竟逼着她给我写信,真是欺人太甚!我要告诉父亲去!”
晴元了然,表姑娘一向是个讨巧的,惯会哄人,哄的甄旭疼爱她们母女甚于夫人,从小便与沛柔不对付,更是衬得另一个庶出的表姑娘甄云儿不起眼极了,如今她要进宫,怪不得自家姑娘会生气。
虽是如此,晴元还是拦住了沛柔,轻生为她分析道:“娘娘,甄夫人已然嫁人了,还有一个表公子,肯定是不能和离的。老爷纵然管的住一时,可这夫妻私下里的苦楚老爷又从何得知,最后还是夫人受苦。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您又何必让老爷掺和进来呢?”
沛柔听了,果然停下来坐回去了,晴元继续说:“表姑娘没有娘娘这般好颜色,可凭着娘娘和老爷的地位,又怎会低嫁了去?她自己想不开,非要进宫,放着好路不走,偏要过来剑走偏锋,您又何必怜悯她。您是皇后,进了宫,她便大不过您去。到时候若是她敢造次,还不是任由您拿捏?再者,她既然是甄大人的掌上明珠,甄大人若是薄待了甄夫人,您也能以她为筹码,甄夫人的日子也好过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