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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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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隔不断有护士进来给苏子秋换盐水或者补充营养液，梁舒桦只是静静的坐在苏子秋的身边，看着她。梁舒桦不知道扑向自己的那一瞬间苏子秋是怎么想的，那盏水晶灯的重量比她们两个人加起来都重，压到身上的后果苏子秋不会不知道。
“小秋……”梁舒桦带着哽咽的声音，看着因为要手术被剃了头发的苏子秋，不知道她醒来会不会炸毛。
“小秋，你已经睡了好几个小时了，该吃晚饭了，你要醒一醒了。”
“小秋，天黑，该起来洗漱了再睡了……”
梁舒桦忘记一个下午和苏子秋说了多少话，只是话都是她在说，苏子秋却只是静静的躺着，偶尔身上的监护仪发出一声尖利的响声，告诉在病房里的人，苏子秋的某样指标又高了。
方世兴到病房的时候外面已经漆黑一片了，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外头霓虹灯的光亮照进病房。
“小梁，你今晚先回去，小苏这里今晚有方叔陪着。如果小苏真有什么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大家必须分配好各自的时间，不然小苏没有醒，你到先被拖垮了。”
梁舒桦不愿意走，她不累，和苏子秋比，她的这些陪伴算什么？
“方叔，我挺好的，在这里我还能安心一点，回去了我更加会瞎想。”
梁舒桦的话也没错，方世兴想了想，妥协道：“小梁这样，你先回去洗漱洗漱，你看你这衣服上都是血的。再吃点晚饭，我看你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收拾收拾，看看需要带点什么东西过来。方叔先在这里看着小苏，你放心的回去，有什么事我给你打电话。”
梁舒桦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衬衣上的血迹，确实不太好，而且现在苏子秋还没有醒，不知道要多久才能醒来，自己也要回去拿一点生活必需品过来。
“那方叔，小秋就先拜托你，我会很快回来的。”
“行，你路上注意安全，这个时候你千万不能有事了。”
“方叔我知道的……”梁舒桦看了一眼苏子秋，急匆匆的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医院里梁舒桦家有些距离，上了出租车便闭上了眼睛。收音机里传来女主播柔和的声音，谈的是男女的感情，说的是男人有个青梅竹马的小伙伴，最后却娶了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女孩。青梅竹马能够理解男人的选择，只是男人并不爱自己的妻子，两个人的结婚有点像强扭的瓜。男人的妻子结婚后没多久得了重病病故。男人又回到青梅竹马的身边，两个人依旧和之前一样，男人没说要娶女人，女人没说要嫁给男人。
故事的结尾梁舒桦没有听到，因为车子已经到了楼下。她付了钱，开门下了车，司机却叫住了她，“小姐请你注意安全，你看到对面的车子没有，跟了一路……”。
梁舒桦趁着和司机说话的工夫，偷眼瞄了一下马路对面的车子。车子很普通，一个日本的牌子，黑色的车子贴着深色的贴膜，开在路上并不起眼，若不是司机提醒，梁舒桦根本就不会注意。
“谢谢师傅……”梁舒桦道过谢，转身走进了小区。
梁舒桦不知道为什么有人会跟踪自己，会不会是出租车司机看错，那辆不过的凑巧和自己同路罢了？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这种事情，梁舒桦还是提高了警觉。作为一名警察，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梁舒桦上楼的时候特意按了每一层的电梯。
只是因为苏子秋还躺在医院里，梁舒桦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想自己被跟踪的这事，洗了澡换了衣服，泡了碗面对付了一口，就收拾了一些日用品便又匆匆出门。为了避免跟踪的人还在，梁舒桦还特意朝上走了几层才按了向上的按钮，再逐个按每一层的钮。
一通折腾，梁舒桦花了十分钟才下楼，从车库里开了一辆摩托车就上路了。
一路梁舒桦不停注意身后，一路上都没有看到有车子跟踪，放心不少。
梁舒桦到的时候已经快午夜了，苏子秋依旧没有醒，方世兴歪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叔，我来了。”
“好，没什么事吧！”
梁舒桦犹豫再三，还是说句“没事”。
“那好，你也早点休息，小苏的药水都挂完了，你自己保重好。”
“嗯，方叔，你路上小心，不早了。”
荒郊的野地里，杂树遮盖掉了最后一丝光亮，也遮住了秦暮雪的身影，苏子秋用力的喊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声音在喉咙口却怎么也发布出来。她奋不顾身的穿过荆棘的树林，想要找到秦暮雪，可是任由她怎么跑，那片野地像是没有尽头一般。
“小秋，小秋……”梁舒桦察觉到苏子秋有点不对劲，连忙喊着她的名字。
苏子秋听到似乎在很远的地方有人在唤她的名字，那个人不是秦雨慕，不是秦雨慕。是谁？是谁？
“小秋，你怎么了？小秋，你快醒醒，我是舒桦……”
舒桦，对是舒桦的声音。苏子秋想醒过来，可是眼皮沉的她无论怎么用力还是睁不开。
慢慢的，苏子秋平静下来，房间又陷入到安静之中，监护器有规律的发出绿色的光。梁舒桦靠在沙发上，定定的看着床上的苏子秋，仿佛这样她便能把她看进眼里去。
过了午夜十二点，护士过来量了一次体温，三十六度五，”体温正常，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梁舒桦道了谢，关上了病房里的灯。
一天之内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梁舒桦哪里睡得着，躺在沙发上，思绪早已经飞远了。
清晨的阳光还没有照进来，已经有护士过了给苏子秋量体温，抽血了。
没过多久江箬水拿着早饭也来了，“梁法医早……”
“早……”
“早饭给你，队长怎么样？”
梁舒桦接过早饭，“昨天晚上有一阵看她挺不安稳的，好像梦到了什么，喊她也没喊醒，后来就一直昏睡着。”
“要不梁法医你回去休息，我在这里陪苏队。”
“没事的，我和强主任请过假了，还是我在这里吧！纵火案没破，小秋还昏迷着，你们队里人手不够，你再休息了怕是他们要忙不过来了。”梁舒桦的理由太充分，江箬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那好吧！要是你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们。”
纵火案似乎陷入了一个死胡同里，大家一筹莫展。金天赐那头也催的紧，想要尽快拿回尸体，让死者入土为安。
“金天赐这么急莫非是做贼心虚？火就是他放的，人就是他杀的，为了保险金。”
“不对”傅少琪不同意孙蓉蓉的观点，“咱们查到金天赐的公司并没有资金周转方面的问题，所以我觉得金天赐没有杀人的动机。”
“也许他另有目的呢？”洛佳斌反驳道，“金天赐完全有杀人的理由，久病的父亲就是一个累赘，父亲死了，他可以拿到保险公司又能少一个累赘还能腾出来一间别墅，我觉得是一箭三雕。”
几个人为案子争的不可开交，就听到方世兴说道:“你们确定了死者就是金天赐的父亲和姐姐了吗？”
方世兴话一出，顿时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确实，现在就光凭金天赐一个人说，谁也不知道那是不是金天赐的父亲和姐姐。
再次要求金天赐来公安局，还要求金天赐带着姐姐家的孩子也就是金天赐的外甥一起过来。
“什么？”金天赐被这样的一个怀疑吓着了，“不可能，那就是我的父亲和姐姐。我们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你们公安局还要做这种伤我们家属心的事情？”
“金先生，在案子没破之前，我们有理由怀疑任何的可能，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方世兴办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没打过交道，金天赐这种连轻量级选手都算不上。
有了方世兴这话，取样的过程异常的顺利。金天赐虽然配合，但是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抱怨几句。
“他不是凶手……”方世兴肯定的说道。
“方叔你怎么知道？我看他八成就是凶手，不然他为什么不肯验DNA？”孙蓉蓉爱憎分明的很，看到刚刚金天赐那个样子她就不满。
方世兴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原因，“呐，把样本送去化验室，看结果。”
不想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到了下午，苏子秋发起了烧来，一个医生匆匆赶过来看了看，说是感染扩大。梁舒桦想上去问问清楚原因，那个医生又匆匆离开了。梁舒桦只能从苏子秋挂的盐水中了解到病情的进展。
盐水加了一瓶又一瓶，等到傍晚的时候方世兴带着他们几个人一起过来苏子秋还在挂着盐水，体温也没有丝毫要退下去的迹象。
“医生说是细菌感染，加了不少的抗生素。下午还做了床边CT，看着像是肺部感染了。”
“小梁啊，是这样，方叔觉得我们大家还是轮流照顾小苏，你一个人这样下去会吃不消的。”
方世兴的话说到江箬水的心里，便也附和道:“梁法医，方叔说的对。琪哥和佳斌不方便，我和蓉蓉可以轮着替换你的。”
“不用了……”梁舒桦直接回绝，“你们的案子没破，还专心破案要紧，再说了小秋也希望她醒来的时候能过看到案子有重大的进展。”
见梁舒桦这般，方世兴也不再勉强，“小梁说的没错，既然这样就要劳烦小梁照顾小苏了。”
“方叔你这是什么话，哪有什么麻烦，一来小苏为我受伤，我照顾她理所应当，二来我和小苏是好朋友，互相照顾也是应该的。”
梁舒桦怎么说，大家也不能说什么，只有江箬水突然觉得自己好尴尬。
“梁法医，我们给你带了晚饭过来……”洛佳斌赶紧岔开这个话题，“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买了点。”
“谢谢，谢谢大家，你们这么忙还惦记着我的晚饭，其实你们过来看看小秋就好了，医院里有订餐的，不用这么麻烦大家。”
“没事的梁法医，你先吃饭，我们在这里帮你看着队长，饭菜都要冷了。”
其实梁舒桦没有什么胃口，不过人家特意买来的，不吃点也说不过去。
等梁舒桦吃完收拾好已经过了八点，护士来了一次，要求病房里不要留这么多人了。
“那小梁，我们就先走了，有事电话联系。”方世兴一行人离开，病房里一下子又空了。
好在到盐水挂完后护士量体温的时候苏子秋的热度退了下去，让梁舒桦暂时松了口气。
不过梁舒桦也没有休息，拿出手提电脑开始查阅网上关于脊柱受伤的治疗方法。
她担心，万一苏子秋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以后她该如何去面对。苏子秋还年轻，若是真的因为这次的事情瘫痪在床，她真的怕苏子秋受不了这个打击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毕竟成为一名警察是苏子秋从小的梦想，这样硬生生的把她的梦想砸碎，她怎么能受得了。
夜色逐渐深沉，梁舒桦的眼皮有些发酸，打了一个瞌睡手提电脑差点掉在地上把睡意吓跑。
只是这两天的梁舒桦太累了，无论是从身体上还是心理上都太累了。慢慢的眼皮越来越沉，在挣扎了几下之后，还是抱着手提电脑沉沉睡去。
梦里各种事物交杂，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梁舒桦恰恰相反，她的梦里都是过往，那些她不愿意提及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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