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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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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的阳光懒洋洋的洒落进窗户，邢惠萍对着镜子出神，曾几何时她需要化这么浓的装来掩盖皮肤上的瑕疵，是三年前还是五年前？邢惠萍已经不记得了，她今年已经三十五了，稍稍还能抓住一丝青春的尾巴，只是和二十才出头的范雪儿相比她早已经是昨日黄花。
镜子里的脸已经不再年轻，床头那幅巨幅的照片拍摄已经有十年了，满满胶原蛋白的脸和现在不可同日而语。
“叭”打火机清脆的声响，口中的烟被点燃，腾起袅袅的烟雾，那张脸在镜子里忽隐忽现，一切仿佛如昨日重现一般。
紫红色的液体缓缓滑落喉咙，一股涩味从口腔里蔓延开来。地板上的空瓶散落在地上，横七竖八，恍惚间邢惠萍看到了庆功宴，她也曾经辉煌过，只是那都过去了。那些掌声、那些欢呼声还有那些崇拜者，都只留在了记忆里。
天色渐暗，外面的车水马龙变成了暖色的灯光，倦意来袭，她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邢惠萍也算是科班出身，只是她的这个科班不能和那些名声在外的学院比，她上的是某个知名演员创办的学校，几年的表演学下来虽然是班级里的佼佼者，可是和那些大牌学校里毕业出来的还是差的远了去了。在那个知名演员投资的戏里客串过几个小角色后那个演员因为某些事情被抓进去，以知名演员名字命名的学院也被迫改了名，好在那个时候邢惠萍已经毕业，要比同期的学弟学妹稍微好一些，毕竟毕业证书拿到了手里。
但是全国一年正规培养的演员这么多，还有那些选秀出来的，各种野路子的演员。想出名不仅仅是难，有时候连温饱都搞不定。好在邢惠萍会做人，这么些年走南闯北的，也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子。
说是路子，其实说不好听就是当了小三，邢惠萍仗着年轻貌美，和小剧团的团长生活在了一起。平日里全国各地演出的时候他们就是“夫妻”，只有等到团长回老家，他们才算是同事关系。
不过好景不长，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的事情还是东窗事发了。她在众人的唾弃之中夹着尾巴逃离了剧团，在她离开剧团没多久剧团也倒闭了，好在团长还算有良心，最后把剧团的空壳子给了她。邢惠萍也算是争气，强着又把这个剧团给盘活了。说是盘活，不过是给大家一口饭吃罢了，那些演出多是农村的婚丧嫁娶的。人到了某些时候，为了一条活路，也不能再矜持了。
慢慢的小剧团在群众当中有了点名气，邢惠萍也是够拼，只要有生意来基本就是来者不拒。从两三个人的草台班子逐渐做到了现在有十几个固定人员的小剧团，其中的辛酸恐怕只有邢惠萍知道了。
直到范雪儿的到来，似乎给这个走向日暮的剧团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大家都喜欢她，就连保洁员都对她特别的关心。而她别具一格的演出让一直习惯了邢惠萍的人感受到了新鲜感。
“头，你怎么看邢惠萍？”
“嗯？”埋头吃着泡面的苏子秋像是没有听懂一般，“什么意思？”
“你不觉得她很可疑？范雪儿对她的地位产生了威胁，所以她对范雪儿恨之入骨，然后雇凶杀了范雪儿。”
“你会不会恨局长？”
江箬水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下意识说道：“为什么我要恨局长？”
“就是啊，邢惠萍为什么要恨一个摇钱树？现在范雪儿是台柱子，挣钱就靠她，杀了范雪儿不是自掘坟墓嘛！”
“队长，你这就不了解女人了……”孙蓉蓉插一嘴，“没有女人希望有人比自己漂亮，比自己有人缘，特别还是邢惠萍这种女人。”
“蓉蓉和琪哥去查一下剧团里的其他人，范雪儿这么出众难免团里也有觊觎的人。”
邢惠萍的小剧团蜗居在一个居民小区的一楼，没有招牌没有标记，若不是知道地址，怕是找不到这么个地方吧！楼是老楼，上世纪八十年代初建的，斑驳的墙壁，已经辨不清颜色的楼梯扶手。昏暗的楼道里堆满了各种的杂物，绕开那堆杂物，一扇已经漆皮剥落的防盗门出现在眼前，只有上面还算鲜艳的对联显得有些生气。
门很快打开了，一个中年的男人站在门里头，孙蓉蓉出示了证件，男子让开身让他们走了进去。
“只有你一个人？其他人呢？”开口的时候出于职业的敏感傅少琪四下看了看，确认了屋子里应该不止眼前这一个男人。
“出去的出去，睡觉的睡觉，出了这档子的事情，剧团的演出全给停了。”男子回答的时候一下又歪倒在沙发上，把玩着手里的手机。
“你叫什么名字？”
“王喜全，剧团里打杂的。”
“打杂？哼，有打杂的能打到老板的床上去的？”这时从一间卧室里走出来一个浓妆的女子，嘴里咬着一颗烟，脸上满是不屑。
“赵晓红你他妈的，一天不闹事你就不能过是不是？”王喜全双眼怒瞪，看样子若不是孙蓉蓉和傅少琪在，他真的能把人打一顿。
“哼，你就这点本事，老娘可不怕你，你以为我是那个新来的小姑娘啊！你这样的东西老娘看的多，一看就是个没用的货。”说完还有意无意的看了王喜全裆下两眼，似乎别有深意。
傅少琪给孙蓉蓉使了个眼色，孙蓉蓉推着女子进了卧室，“别吵了，说说吧，你知道什么？”
“那个癞皮狗以前一直跟着老板，现在来了个清纯的小丫头，癞皮狗换了口味，天天对着雪儿献殷勤，可是人家雪儿并不领情。他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雪儿才多大，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你怎么知道？”
“哼，就这么几个人，又不是瞎子，谁看不出来。”
“你说他和老板有一腿？”
“也就是气气他，他那个熊样也就是暗恋，老板能看上他？老板有相好的，我们这里的吉他手。”
“人呢？”
“你问问王喜全，他们住一个房间。”
冯哲仑失踪了，在范雪儿出事之后就失踪了。
邢惠萍再次来到了公安局，抬头看着那几个鲜红的打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范雪儿平时和哪些人往来，有没有和谁结怨，还有我们查到范雪儿手机里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你的，你和范雪儿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
邢惠萍冷笑，“哼，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怀疑我吗？范雪儿算是我的徒弟，我的摇钱树，我杀了她毁了自己？”
苏子秋冷眼看着这一切，审问过的人多了，无论哪一种反应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样，“我们只是例行问询，你是范雪儿的老板亦是师傅，关系比较特殊。”
“既然只是问一下，就不要这种架势，我没有作案时间，也没有作案动机。你都说了，我和雪儿亦师亦友，我保护她还来不及，怎么会害她？”
“我们想要了解一下范雪儿平常和哪些男性走得比较近？”
江箬水的话让邢惠萍陷入了沉默，许久才道：“想打雪儿主意的人很多，但是雪儿很聪明，要么装作不懂，要么就直接说自己年纪小。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做这一行的，有时候就是台面上逢场作戏，说者也就是图个嘴痛快，真正落实到行动上的也没几个人。”
苏子秋不想和她绕圈圈，直截了当问道：“冯哲仑呢？”
“冯哲仑？”邢惠萍显然有点意外苏子秋会这么问，“冯哲仑对雪儿也有这个意思，但是，雪儿好像对他并不上心。”
“冯哲仑和你什么关系？”
邢惠萍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一切都落在苏子秋的眼里，“能有什么关系，雇佣关系呗！”
雇佣关系？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邢惠萍的手机响了，一连进来了几条短信。
苏子秋像是先知一般，笑了笑，道：“冯哲仑给你发消息了，看看吧！”
邢惠萍哪里会相信，“都是垃圾短信……”
只是邢惠萍也没也想到，冯哲仑真的发消息来了。
苏子秋拿过邢惠萍的手机，看到上面冯哲仑在问邢惠萍人在哪里。
“刚刚从公安局里出来，雪儿死了。”
苏子秋编了一条消息回了过去，对方很快便回了消息，“警方说了什么？”
“你别管警方说了什么，我知道是你做的，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这条消息过去半天都没有回复，苏子秋想着是不是打草惊蛇了？
苏子秋想着，让邢惠萍发一条短信过去，“聊聊你们平常说的话，别说范雪儿的事了。”
一下子邢惠萍不知道说什么好，打了删，删了打，才编了一条“我累了，先去洗澡了。”
消息一发出去，几个人就盯着手机的屏幕。不时有短信进来，不是让办卡的就是让去领奖的，没有一个是冯哲仑发过来的。
就在大家不抱希望的时候，“滴滴”一声，一个陌生号码，“我换了电话号码，我想你了惠萍，我不应该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下全完了。想左拥右抱，现在只能满世界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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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