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你人设崩了》我从远方来

17、第十七章 堕入地狱

　　他这样的人不配得到任何人的爱，不论是离还生还是离无生，他都不配。

　　一股杀气向自己袭来。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喉咙便被紧紧的扼住。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要飘出身体了。索性他还没有死，还可以看到扼住他喉咙的那张脸。

　　离无生血红的眸子看着自己，眸光阴冷，眼角溅了一滴鲜红的血痣。

　　“放……”路惊蛰发不出声音，也动弹不得。或许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死在离无生手里也很好，不过他曾说要护住离还生的，看来又要食言了。

　　路惊蛰用最后的力气扯出一个笑容。

　　离无生却突然放手。

　　路惊蛰拼命喘气，捡回一条命来。

　　离无生眸子里的血色散去，心疼的看着路惊蛰，想去将他扶起来，却没有动。既然路惊蛰不喜欢他，他也答应不再逼他，他就不该在靠近他，让他痛苦。

　　“你走吧！趁我还没有反悔。”离无生的声音冷冰冰的。

　　路惊蛰一时有些不习惯，离无生对他向来都是温柔而迁就的。他几乎快要忘了离无生就是这样一个冷漠的人，把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自己。

　　“你刚刚……入魔了。”路惊蛰担心的看着离无生，他刚刚明明是入了魔，控制不了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快要掐死自己的时候恢复了神志。可是不论是谁，被魔气控制，神志必然受损，况且能控制离无生的魔气，必然不是好对付的。

　　“我本就是魔。坊间关于我的传闻我也听过一二。嗜血狂魔，所到之处，尸横遍野，寸草不生。”离无生眸子里血色虽然褪去大半，却还是红得骇人。他的脸如冷月银霜般苍白，眼里皆是冷意。

　　“这不一样。你明明不想伤我，却控制不了自己。你不想这样的，对不对？”离无生刚刚恢复神志的时候，看着掐住自己的手，他的眼里是痛苦和悔恨。

　　“知道我控制不了自己，你还不快走，真的要我控制不了自己杀了你吗？”见到路惊蛰离无生自然是开心的，自然也想和他在一起，哪怕他心里想着的人不是自己，哪怕他的目光不会落到自己身上。但是能见到他便开心。可是现在他控制不了自己，若是他真的神志不清杀了路惊蛰，他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变得多可怕。

　　“我不走。入魔的人在神志混乱的时候极可能伤到自己，况且如此下去，身体也会被消耗，总有一天你全部的神识都被蚕食，你将会完全控制不了自己。到时候你就连我也认不得了，你就不会手下留情了，你会直接拧断我的脖子。”路惊蛰扯住离无生的袖子，他知道离无生最受不了自己扯着他袖子撒娇。

　　“我不想伤到你。”离无生的的声音有一丝颤抖。

　　“我不怕。”路惊蛰抬手擦去离无生眼角那一滴血迹。

　　死后便让他堕入十八层地狱吧！

　　他不想再压抑自己对离无生的感情了。

　　离无生抓起路惊蛰的手，路惊蛰下意识想要挣脱，却发现离无生的表情很是严肃，看不出有半分暧昧心思。倒是自己反应如此激烈，摆明了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离无生也不拆穿，只是唇边噙着一丝笑意。

　　就这样十指相扣了一柱香的时间。离无生缓缓松开，割破路惊蛰的手指，取了一滴血在指尖，路惊蛰手上的伤口又迅速愈合。离无生用路惊蛰血在胸口画了个阵。

　　“你在做什么？”

　　“以你的血为媒，与我结契。这算是一个诅咒，如果我伤你一分，我的心便要承受十倍之痛。我怕我控制不了自己，我怕我会伤了你。答应我，若是我入魔不认得你了，你就快跑。必要时杀了我。”离无生面色有些苍白。他是真的害怕了。本来自己孑然一身，杀人或是被人杀死他都不在意。可是偏偏遇到了这个可爱的小东西。他便有了在意的东西。在意那人的目光，那人的喜怒与悲伤，想让他开心，想时时刻刻看着他。然后便越来越贪心，想要他全部的目光，想要占有他，告诉所有人，这个人是他的，不许任何人觊觎。

　　“我会保护自己的。”路惊蛰取下脖子上的护身符系到离无生脖子上。紫煊峰祖传的护身符，可暂且压抑住离无生的魔性。

　　离无生抱住路惊蛰，他的手在抖。“我可以抱抱你吗？”

　　路惊蛰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抱住了离无生的腰。整个脸埋进离无生怀里。一种熟悉的气味将他包裹着。这个味道……在哪里闻过。微微思索，路惊蛰便想起上次离还生抱他就是这个味道。

　　“你这里的伤口怎么回事？”路惊蛰的手抚上离无生白皙的脖颈，那里什么都没有，光滑细腻。

　　“我也不知道，睡了一夜醒了便自己愈合了。”离无生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愈合的。

　　“你脖子上这个东西，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能取下来，知道吗？”路惊蛰就护身符塞进离无生的领口。他已经完全可以确定离还生与离无生是同一人了。不只是身上的味道，还有那日在温泉见到离还生时，离还生微微敞开了衣领，锁骨有一颗漂亮的红痣。离无生这个位置刚好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红痣。

　　其实他早该想到。不是他们骗了自己，而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两个状态彼此独立，没有对方的记忆，就连使用的术法都截然不同，就像一个身体里住了两个魂魄。

　　不过现在还不能让他们二人知道，不对，现在是一人。现在保持着一个微妙的平衡，若是贸然打破这种平衡，不知会发生怎样的后果。若是爷爷和父亲还在就好了，他们必定有办法，不过紫煊峰只剩下自己这个废物了，而且藏书阁毁了，千年古籍都毁了。

　　如今离无生入魔，刚刚带着浑身嗜血的煞气，应该是刚刚杀了人回来。现在连路惊蛰也无法再坚信那件事与离无生无关，毕竟他入魔以后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事情似乎变得更加棘手了。

　　不过不论真相如何，他都一定要护住离还生。他紧紧的抱住离无生，将头埋进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