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一课 ...
-
流年真的似水，一去不返，
看过的风景也许还可以重来，
而逝去的人却再也不会回头。
任由你千思万想，
他除了偶然在你梦中徘徊，
其余的时间都只是恍惚的印象。
人间许多情事其实只是时光撇下的谎言，
而我们却愿意为一个谎言执迷不悔，甚至追忆一生。
……
“你还在看这个诗？我记得你是在初二的诗歌朗诵赏上因为这个得了一等奖的吧。”
“你还记得？《你若安好便是晴天》，林徽因的这首诗我最喜欢。”胡焕继续说，“这是我得的第一个朗诵奖，也应该是最后一个。”
“我记得还是二人奖，俞桑，我记得是和你一起上台朗诵的。”
“这你倒是记得清楚，要是你不说，我还以为你平时就是鱼一般的记忆，七秒就忘。”
“我不光记得清楚，还刻在脑子里了……”
“记得当时我上台演讲的时候，那麦硬是不响，而且我还不知道，还把稿子念完了，下来的时候看老师的眼神我就感觉奇怪。”
徐爽闷了一口水，“我后来才知道下面的人根本没听到我说什么，就我像傻子一样，事后我真想找个狗洞钻出去，尬死我了！”
“你笑什么？”
“我笑你有勇气，还是说你根本没注意到台下面的反应？”
“我当时把眼镜摘了，台下对我来说就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连个头都没有分清楚。再说，当时那么紧张，我还有多少心思去看其他人的反应。”
“是，我们连自己都顾不好，怎么还有精力去管别人。”
“喂，你可别用这种空话来套我，听这么多年了耳朵都腻了。”徐爽似乎拉开了话题，说道，
“你当年挺威风的啊，一点也不像一个好学生样，
‘南来北往，北固胡焕南门俞桑’
这句话我早想再说一遍了，你们两个地头蛇，硬生生地光荣成为了街头大妈的风味谈资。”
“……”
“好孩子，不要学那些哥哥，他们长大后都是要去要饭的，没有零食吃的，要记住，宝宝。”徐爽装腔作势，没有看到胡焕变化的表情。
“你说够了吗？”
“当然没，我现在无聊，你就陪我说说。”徐爽凑近道，“你们还真敢！太岁爷头上动土，打架打到派出所门口。”
“又不是我约的，谁叫他们连个位置都没选好，我当时被我妈骂的半死，我只觉得最大的收获就是又长进了一些骂人的土话，什么老祖宗的、老头的话全从我妈口里爆出来了。”
“我也是醉了，你说你怎么开摩托车还把老人撞了呢？”
“……实在不是我撞的，我一哥们，家里的问题，我就帮他背了个黑锅。”
“你还挺讲义气的吗，出这么大的事，你就不怕赔个几万给那老人。”
“我们带她照了片子，没多大事，就是要找个人照顾她，没办法，我就请了两个星期的假去照顾她。”
“他儿女呢？”
“通知了他们，之前却从来没来过。”
胡焕又回忆起了当时境况。
九月又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季节。
浮华的白云铺张开来，只剩下还是绿色的绸缎，湛蓝的天空却是硕大的拼盘，一条干净的溪流自流东向，还没有仔细看过，就一块随夕阳接近黄昏……
最后一天，不就是给你带来了鼓励吗，还有黄昏更迷惘的忧愁。
“是你孩子撞了我家老太太，你们还不赔！”
“我* ，你自己家的人不管好，还要我家孩子照顾，你们都是干什么的，自家人病了，这么多天不会来，一回来就找我们麻烦是吧！”
“这还有天理吗？小心我告你们，今天要是不给个交代，你们谁都别想走！”
“这医院是你家的吗？”胡焕妈大声道，“我今天偏要从这踏出去。”
“你们别吵了，咳……咳咳……”老太太拖着不太疏朗的身体弱弱道。两人似是没听到她说什么，或是根本不想理会她。
胡焕准备去看看老太太，他妈一把拉住了他，扯得死死的。
“看什么看，我们走！”
胡焕定住了一般，“妈……”
“还不都是你，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走，你就不是我儿子！”
“吵什么，这是医院，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要吵出去吵。”护士长听到声响连忙赶过来。
“哼！”胡焕妈一把就要把胡焕往外拖，“还不快走。”
老太太的家属不依不饶，“你们……”
“你们别吵了，也是孩子，都是大人了，连个小孩就不如吗？”老人憋了一口闷气，她连忙捶了捶胸口，“到底是谁躺在这啊，你们一个个的都咒我不得好死吗？”
突然一个年轻人走进来，“奶奶？”
“是他？”一直低着头的胡焕微微抬起了头。
“妈，你说够了吗？”俞桑眼神撇了一下胡焕。
胡焕震了一下，又突然感觉到很放心 ，不想刚才那紧张的感觉又或是让他厌烦的感觉，这么多年了，少说话是他能回避妈妈的最好方式。
但仅仅一个眼神而已，就让他感觉到了久违的躺在爷爷奶奶身上似春光般的温暖。
“你长大野了吗？还帮外人说话了啊！”
“别人该赔的赔了，这两个星期还都是他们帮忙照顾的。”接着俞桑示意他们，“阿姨，你们先走。”
胡焕妈头也不回地就走，在这里恐怕只有胡焕一人头昏脑胀，他一直盯着那个病房，却被老妈硬是扯出了医院。
胡焕猛地回过神过来，尹凡突然出现在他的前面。
“胡焕你写的是什么鬼？”尹凡看着手里的纸条问道，“这到底是你写的还是你从哪抄的。”
“我自己写的。”胡焕道，“骗你的。”
“有那么好玩吗？你要是文笔这么好，还来读书？”他姑意咬紧牙关，看了看胡焕。
“喂，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徐爽看着这几天有点神经质的好友，真担心他又是碰到什么事了。
特别是今天早上，真是吓了自己一跳。
硬是在床上磨了很久才起来的徐爽同学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听到了对面床上正发出嘀嘀咕咕的声音。眯着眼的徐爽仔细听了听。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我要去哪？……”
“我的天，胡焕这是在梦游吗？”他走过去看了看。
对方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妈的！”徐爽顿时从睡梦中惊醒。
“我还没死呢。”
“诶，你早上瞎嚷嚷什么呢，你是想害死我是吗，小心我猝死找你麻烦。”徐爽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真想一拳头揍他。
“是我就是想吓你。”胡焕理直气壮道。你
“你……”
“你还不快点，等会儿就迟到了。”
还有理了是吧，跟这人待了这么久，才发现他不是一个单纯的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若真说到初中，这人也不是个实打实的三好学生，说到表里不一，他肯定能得个好名次。
“我真奇怪，你和俞桑又没什么大冲突，怎么现在都没看到你们联系？”徐爽把那张写着诗纸条放在胡焕的桌子上。
“我也觉得奇怪。”
“真弄不懂你们。”
“好啊，徐爽同学。”尹凡高兴道，看昨天的徐爽，还以为他是个不好惹的人呢，今天这么热情，果然看人不能看外表。
“不能，我还没答应呢！”胡焕把纸塞到了自己的桌子里头。
“那个徐……”尹凡不明缘由地尴尬地笑了笑。
“啊，他要是不愿意就算了。”
“你们感情挺好的呀。”方稳突然插话了。
“一对好基友，呵。”徐爽无奈得笑了笑。
“我是想说……”方稳道，“你们以后要多说些正经话，天天在寝室里面少说些不健康的东西。”
“不健康，那你还不是听得懂了，还说我们不正经……”两人突然杠起来。
“以后动作小一点。”方稳道，“我每天要早点睡觉。”
“我们又没干什么？你自己看到了？你脑袋呢，装着学习，还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你们不要吵了，都要上课了，已经感情这么好了吗？”尹凡突然插嘴。
“滚！”徐爽和方稳异口同声道。
“好好，我自闭，还是我最正常。”尹凡笑着。
“自以为正常的人其实最不正常，古人曾言。”胡焕道。
“学习已深入你的骨髓，胡大文豪。”尹凡无奈道。
今天第一节课是班主任老王来上的，云里雾里的政治文化生活已让不少的人阵亡，而且毫不意外地学生给他家加了个“隔壁老王”的头衔。
“喂，徐爽同学，加个□□呗？”尹凡尝试越过方稳道。
徐爽这时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有人叫他，他只看到了右边背挺得挺直的方稳，问到，“刚才是不是有人叫我？”
“没有。”对方淡淡道。
“哦，”徐爽继续说，“你□□号多少？”
“你是想加我？”
“不然呢，我连同桌的联系方式都没有怎么说的过去。”
“班级群里有，自己找，验证就回答你自己的名字。”
“明白。”
方稳暗暗道，“你以为我会同意？”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一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