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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二八+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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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洛并没睡好,一直在做应该在床上做的事情……就她这样,身上捆的像粽子,身后拖着绳子,脏的似泥球,疼的要散架,还“爱”嘞,哪里有爱。
加洛只是在做梦而已。
讲台上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小辫,穿着白色连衣裙:“大家好,我叫加洛,今年十一岁,希望和大家做朋友。”一副淡雅可爱的样子。
岁月荏苒,然后是美好的十六岁,加洛又站在讲台上,还是长发,只不过变成了一个马尾,还有些蓬乱:“大家好,我是加洛,今年……喂,我说老师,你不嫌烦啊,点个名大家认识认识就完了,自我介绍什么,除了名字,其他说的都是废话。”
加洛仿佛坐在台下看着十六岁的自己,一边擦着额头的冷汗,一边感慨:这时间真是把可怕的刀啊,愣是砍掉了一个小女孩身上的美好,变得这么……脑子缺根弦。
十八岁的加洛——“我叫加洛,今年二八加二……”
待加洛终于弄明白“二八”指的不是十八,不是二十八的时候,已经过了自称“二八少女,豆蔻年华”的时节。但是,正所谓“世上无难事”——从此,加洛就以“二八加几”的句式形容自己的年龄。
于是,“二八加二,加三……一直到加八”的加洛成功地完成了从大学女到失业女再到宅女的转变。
正当加洛呼天抢地怒斥社会无良,工作无路,生活无望的时候,朋友跳了出来:“去蹦极吧,那种近乎生死边缘的体验之后,你会觉得一切豁然开朗,也不会纠结于一时的得失,心中也自然有了路。”
加洛承认,跳下去的那一瞬,在大脑深处的某个小小角落里,自己是想过死的。
但是,无良的上帝你不用这么尽职尽责吧,以往我想工作的时候你怎么不满足我的心声啊!
由此可见,上帝的工作的方式是基于大数量的小概率抽样的。所以要想让上帝满足你的愿望,就要天天念叨,以增加自己声音到达上天的数量。如果想要临时抱佛脚,除非有超级幸运大礼包附送,否则根本不会管用。
加洛临时起意的愿望能够到达上天,也是幸运的,但显然,自己在关键时刻许了个衰到家的愿望。
谁会真的想死啊,上帝你不能征询下我的意见看我有没有其他愿望啊!
————————————其实这段我也不知道我在说的什么的分界线———————————
梦到激动处,加洛开始痛彻心扉地捶床。
结果刚捶了两下,一双手就被捉住了:“哎呦,我的妹妹诶,你要把我的雕花红木床捶坏了啊。”
谁?哪来的野男人擅闯女子闺房?加洛半梦半醒地想。
凝神一看,眼前是小蔡那张金钱豹似的脸——不是凶猛,而是和金钱豹一样画满了铜钱花纹——一双手还被他紧紧抓着。
“你就这么进来了啊?”好歹避下嫌不是?
“我才十三岁,你都快顶我两个大了,年纪都赶得上我娘了,还避什么嫌。”小蔡说。
倒也是,加洛想,你知道我有你两个大啊,那还口口声声妹妹,妹妹的!
“就你这大破木板床还红木雕花的?”加洛抓住关键问题。
“领会精神就成。我的意思是呢:天字号房间住一晚二两银子,每天一桌美味佳肴一两银子,这白送四天呢,其实合计就是十二两银子,不是个小数目,但是本掌柜的我呢,还是送的起。但是其他的我可没有送,咱得算计算计。”
加洛明白了,感情这小子是来算账的,不过不都说“秋后算账”么,哪有一大早堵在人床头就开始“噼里啪啦”地念经的,这饿的头晕眼花的,你多算一笔少算一笔谁知道啊。
小蔡也不管她想什么,继续说:“前两个人是我找的,住柴房这钱就不跟你算了。但是后两个人是你自己招的,虽说住的是猪圈,但是钱一样得算,不过可以少一点,就算每人两文吧。再减去昨天进门喝的水……你蹭脏的被褥……流的口水……一会还要给你那换洗的衣服……洗澡水……当然你也可以不要,对了,还有刚才把床捶的又松动了百分之六点五……就算折旧了……还有晚上说梦话,吓走一个客人,这也要扣钱的。是的,也不都是你的错,那人胆小了点,就算个八折吧……这样算下来,扣掉这些钱,你可以住一天半。”
“什么?就剩一天半了?”加洛被小蔡加加减减绕了一番之后竟然还有力气惊讶。
“错,不是还剩一天半。从昨天下午入住,睡到今天早上,算大半天了。减去这些……”小蔡“啪”地一合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账本子。
“吃过午饭,你就可以滚了!”
这小子,小嘴叭叭地算起黑心帐来连算盘都不用!
加洛欲哭无泪。
干脆眼一闭,心一横,抱住正要往外走的小蔡就开始嚎:“哥哥,你不能就这么走了,救小妹一把吧。”
嚎罢,还把鼻子往小蔡的身上蹭蹭。
小蔡久经考验的脑子当场崩盘了……这个女人……脸皮和神功一样,深不可测。
小样的,加洛埋着头得意,饭都要没得吃了,留着脸皮能包馅啊!
“那,加一天吧……”小蔡狠狠心说。
嗯?才一天?
“哥哥~~”声音抬高八度。
“再加一天!不能再多了。”说完挣脱加洛的手,落荒而逃。
哎呦,这屁股,咋还这么疼啊,早知道刚才喊个爷爷再多嚎几嗓子,起码得养好伤再走啊。
不过虽然小蔡黑心,但还真是诚信。一会就差人送来了洗澡水和换洗衣服。
虽然这衣服旧了点,水少了点,但好歹比没有的强。
加洛把还缠在身上的护具绳子什么的解掉,收拾干净,顿时感觉清爽不少,好歹能拄着根竹竿下楼了。
嗯?这竹竿哪来的?该不会要钱吧?
其实答案是必然的,在小蔡这里,就没有“免费”两个字。
而且更必然的,小蔡也不会提供“送饭上门”的服务。
眼下也没有其他东西代替,待会他要是差了人上来背她,那要的钱就更是天价了。还是自己赶紧下去吃了饭是正经。
一活动,加洛就感觉到饥肠辘辘的,下到大厅,扑到桌边——屁股还疼着,不能坐,只得姿势不雅地趴在桌旁——却没感到一丝饭菜的诱惑。
鼻子也坏了不成?
只见桌子上摆了一碟黄豆,一碟豆苗,一碗红豆粥。颜色倒是鲜亮可人,但是素淡的……让一只吃素的饿了三天的狗都闻不到任何气味!
“小蔡!这就是你的美味佳肴!”加洛真怒了,能这么对待伤员么?不给肉吃能恢复的快么?
“本来是有肉的,”小蔡不咸不淡地说,“不过刚才的帐你也听到了,这加加减减的,你又愣要多住两天,自然要从嘴里省了。”
“那,那你好歹来个豆芽啊!”加洛气的都不知道抓重点问题了。是啊,好歹从豆子到豆苗有个中间过渡形式也好啊。
“昨天的水都被你徒弟喝了,没水发豆芽了。”
“可是……水钱不是减过了么?”
“哎呀,这今早的帐能和昨晚的能一样么?有的吃你就吃吧,别斤斤计较了。”
……谁斤斤计较来着。
蔡小弟啊,蔡小弟,你被葛朗台附体了么?错,葛朗台是被你附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