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国降临[无限]》氿鲸

6、验证

　　“啊——！”

　　陆思柏惨叫一声跌倒在地，抱着脚哀嚎：“我的脚！”

　　“没事，只是颜色看起来有些不对劲而已。”林笙安慰道。

　　陆思柏：“这还叫没事？都变成这样了！你长这么好看怎么能说出这么冰冷无情的话！”

　　林笙：“……如果真有什么事，你不会只有脚变色，脸和手都正常，还和我们聊了这么久。”

　　陆思柏闻言连忙拉起裤腿，发现正如林笙所说，变色的位置只到脚踝，小腿以上都正常。

　　“那也不一定一直没事啊……谁知道这玩意会不会蔓延……”陆思柏心下稍安，嘟囔着放下裤腿。

　　“确实，”林笙赞同地点头，“所以我才让你休息，验证的事交给我。”

　　“……好吧。”陆思柏从地上爬起来，表情还有些不甘和后怕。

　　见他平静下来，林笙拿出手机，边打字边往自己的座位走去。

　　陆思柏忙跟了上去：“你在记什么？”

　　林笙：“把已经解析的规则记在备忘录里，方便去其他车厢传给别人。”

　　陆思柏：“……为什么听你的语气，你要去的不止一个车厢啊？”

　　林笙：“是有这个打算，但也不一定，看情况吧，能多去几个算几个。”

　　“你不要命啦？”陆思柏一把拉住林笙的手臂，眼睛瞪得溜圆，“现在还没摸清楚乘务员的规律，你这样贸然跑出去太危险了！”

　　林笙抽回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是也来一号车厢了吗？”

　　“……”陆思柏沉默了。

　　他会跑到一号车厢来，一是因为他是网络规则怪谈小说的拥趸，过于兴奋再加上点想炫耀的小心思才冲动行事；二来便是色令智昏，不然为什么他不去三号车厢非要来一号车厢，还不是因为这里有个绝世大美女！

　　虽然现在才发现，他从一开始就把性别搞错了……

　　“我、我那是一时冲动……”陆思柏越说声音越小，但很快他就理直气壮起来，“而且我身体力行地告诉你有多危险了啊，你干嘛还要冒险？如果只是想验证车厢连接处的问题，去一个车厢就可以了。”

　　林笙嗯了一声：“是这个道理，但你觉得我们能安全多久？”

　　“啊？”陆思柏被林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

　　“窗外的景色一直在重复，诡异的乘务员神出鬼没，违反规则的人像行尸走肉，你觉得我们在这种环境里，能安全地呆多久？或者换个问题，我们会在这种环境下呆多久？”

　　顾放写下的“暂时安全”四个字，如同魔咒般萦绕在林笙心间，让他说话的语气越来越冷硬：“人类生存三要素，食物、水、空气。空气暂时没问题，水可以去卫生间接，食物怎么办？餐车位于列车中部，走过去要穿过七八节车厢。随身携带的食物能支撑多久？如果我们现在不去探明确认食物来源，等饿得跑都跑不动时再去吗？”

　　陆思柏哑口无言，好一会才结结巴巴地说：“至、至少先搞清楚乘务员的交换时间吧？”

　　林笙抬眼看了眼车厢连接处，此时那里还是空无一人：“你过来差不多有七八分钟，之前蓝衣乘务员估计只逗留了五分钟。他在卫生间呆了差不多十分钟，期间蓝衣乘务员一直守在门外。”

　　林笙抬手指了下精英男，然后接着道：“而你只在卫生间呆了一分钟，之后没多久紫衣就走了，所以乘务员的逗留时间应该和卫生间里有没有人有关。有外部因素改变规律的情况下，我们不可能摸清楚乘务员的交换时间。”

　　陆思柏都听傻了：“那……那怎么办？”

　　“先搞清楚如果紫衣不走的情况下，蓝衣是否会强制替换紫衣，”林笙思路清晰地说，“一会看来的是蓝衣还是紫衣，如果是紫衣，我会打报告进卫生间，你观察蓝衣的行动。保险起见，我第一次进去先呆十分钟，如果期间蓝衣没来，我们再等下次机会。”

　　林笙话音刚落，旁边忽然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如、如果来的是紫衣乘务员，能不能让我先去？”

　　林笙和陆思柏同时转头看去，便看见一位中年男人表情有些扭曲地举着手，正是之前吵吵着要尿尿的那位。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他的身体在小幅度地抖动。

　　林笙推推眼镜：“可以是可以，如果来的是蓝衣呢？”

　　中年男人一愣，咬咬牙：“那我就用矿泉水瓶！”

　　林笙：“……好。”

　　陆思柏默默竖起大拇指。

　　“那等他出来，我再进去，顺便还能验证一下多人使用卫生间的情况。等确认这两点后，再商量接下来的事。”林笙补了一句。

　　陆思柏刚点头应下，就听到林笙说“来了”，他连忙看向车厢连接处，正好看到一位紫色制服乘务员走到卫生间门口。

　　中年男人没想到乘务员来得这么快，踌躇片刻才咬着牙抖着腿弓着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步三蹭地走向通过门，身后跟着林笙和陆思柏。

　　“你…你好……我、我、我想上…上厕、厕所……”中年男人的声音很小，抖得厉害，但并不影响效果，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紫色制服乘务员便弯腰行礼，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打开卫生间的门，中年男人回头看了眼一门之隔的林笙二人，脸上欲哭无泪的绝望和人有三急的迫切杂糅在一起，看着古怪又可怜。

　　见中年男人走进卫生间，陆思柏压低声音吐槽：“跟你打赌，不到一分钟他就得跑出来。”

　　「还一分钟呢，三十秒都嫌多！吓成那个样子，他肯定不会冲水洗手！」

　　副人格的话让林笙有些恶心，一想到中年男人可能不冲水不洗手，还会触摸卫生间的门把手，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短暂的沉默后，林笙果断看向陆思柏，表情认真地说：“不如一会你进卫生间，我来等蓝衣吧。”

　　“啊？可以是可以……”不是担心我脚的问题，验证交给你吗？

　　陆思柏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却还是点头同意了。他之前进过卫生间，里面很安全，因此完全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果然，大概半分钟后，中年男人就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裤子上还带着不明水渍，看得林笙直皱眉头。

　　陆思柏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中年男人进门时，他还促狭地问了一句：“这么点时间够吗？”

　　中年男人表情有些扭曲地擦了擦额头的汗：“够、够了……”不够也得够！那么恐怖的地方谁愿意多呆啊！

　　其实这才是大多数普通人的正常反应，陆思柏和林笙在某种程度上都超脱了普通人的范畴，一个是年轻冲动胆子大，一个思维慎密过于理智冷静。

　　陆思柏进入卫生间后，林笙便一直守在门口，通过通过门上的玻璃观察二号车厢。

　　十分钟后，陆思柏从卫生间出来直奔一号车厢：“怎么样？来了吗？”

　　林笙摇摇头，表情有些沉重：“接下来我进去，十分钟后……”

　　没等林笙说完，又一名乘客起身道：“我、我去吧，其实我也早就想上厕所了。”

　　林笙从善如流地让开门口的位置，见对方顺利进入卫生间，他思忖片刻，环视车厢提高音量问道：“还有人想去卫生间吗？”

　　一号车厢里稀稀拉拉又有两、三个人举手，林笙见状点头道：“等他出来，你们就去吧。放心，有紫衣乘务员守门，卫生间里绝对安全。”

　　等第三个乘客进入卫生间后，林笙和陆思柏终于看到二号通过门后出现一抹蓝色。

　　两人精神一振，死死盯着蓝色制服乘务员，看着她走到二号车厢通过门门口，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