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缘》冬青少

5、第 5 章

　　“程徽仙君……程徽仙君……”

　　是谁……在喊本君……

　　“程徽仙君……”

　　本君努力地睁开眼，入眼的是白中透着金光的天空，四周仙气袅袅，但空无一物。本君这是在哪？

　　面前有个模糊人影，穿过层层仙气而来。那人身着朴素白衣，周身仙气缭绕，还带着亲和的笑容，他道：“程徽仙君，此乃九重天，因你救人有功，有了仙缘，天帝特赐你仙籍，马上就要听封了。”

　　仙籍？本君可已成仙二十余年了。

　　“你是何人，在说什么胡话？”

　　那人笑道：“小仙鹤衍，乃是天界的一只仙鹤，今日恰巧路过此地。仙君要去听封就朝这边走便是。”

　　鹤衍……甚是耳熟……

　　“这位鹤衍仙君，本君急着救人，没时间听封了，请问你可知本君该如何下界？”

　　鹤衍轻笑：“人已经救好了，程徽仙君前去听封便是。另外，鹤衍不过是一只仙鹤，担不起仙君一称，程徽仙君喊我鹤衍便可。”

　　“那你也不必称我为仙君，唤本君……”一瞬间，本君脑袋卡了壳，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算了，你还是这么喊吧。”

　　鹤衍点点头：“那么程徽仙君，小仙告退，一会儿自会有人带你去听封。”

　　一晃眼，鹤衍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矮矮胖胖的老人家，他在前面走着，本君跟在后面。老人一直在说些什么，时不时还回过身冲本君和蔼地笑笑。

　　“……帝君又来了，你可别听他瞎说，他可不是什么小仙鹤，他的母神可是沛元帝君，他一出生就是帝君之身了。”

　　沛元帝君，是谁？

　　“……说起来也是可惜，都说仙家强大，帝君更是如此。但万万没想到，沛元帝君将此身心血全都交付给了鹤衍帝君，在分娩不久竟殒身了。”

　　殒身了？那……

　　本君驻足，忽而老人也不见了，本君身在一个金光灿灿的大殿内。一个模糊的身影坐在高处，仙气之盛，目不可直视。本君身边两侧，皆是些仙气缭绕，但却俯首恭谦的仙家。

　　本君被这阵仗所感，膝盖一软便跪了下来。

　　“程徽仙君上前听封——”

　　“程徽在。”

　　“念你救人有功，缔结仙缘，便赐你蛇山山神一职。”

　　“蛇山山神领命谢恩。”

　　蛇山山神……那本君是……

　　“蛇君……蛇君……”

　　微弱的声音喊着本君，这声音还甚是耳熟。

　　本君刚刚是……

　　本君挣扎着睁开双眼，满身的疼痛把本君拉回了现实，本君好像给晓黎君帮了倒忙来着。

　　此处也不是什么无边无际仙气氤氲的九重天，不过一个方寸大的小房间，潮湿得很，温度还高，却又没什么光亮，隐约能看到雾气蒸腾。

　　而且妖气还是很浓。

　　汗止不住地流下来，本君的伤口疼的是越发厉害。

　　本君正躺在这潮湿的地上，一转身，便看到了四肢被绑在石墙上，被摆出一个“大”字姿势的晓黎君。

　　“晓黎君……你怎么还被挂上了……咳咳……”

　　晓黎君被吊在墙上，说话也没什么气力：“不挂你……还不是因为看不上……你那点仙力……这个绳子可不是什么……普通绳子，它能把我的仙力慢慢抽走……然后便输送给那只……想成凤凰的黄鹂。”

　　晓黎君如此时候，仍不忘挖苦本君，本君竟不知该喜还是该愁。本君揉揉受伤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到晓黎君那边，开始拨动那绳子。

　　“蛇君你在犯什么傻……这绳子哪是你徒手就能解开的……起码仙力得高过本君……才能解得开……”

　　本君露齿一笑：“晓黎君会错意了，本君是看你这大字姿势不雅，看看能不能给你换一个。”

　　晓黎君不说话了。本君总算是扳回一城。

　　本君问道：“晓黎君，咱们现在是在你的宝贝温泉别馆的哪里？”

　　“地下……紧挨泉眼，温度极高……还有……那黄鹂已经得了自己的仙缘……不是你我能对付的了的。”

　　“仙缘？”

　　“我……听那皇帝所说，这黄鹂的仙缘……是一根仙羽……”

　　“仙……羽……？”

　　“就是那根商君的羽毛。”

　　本君心下戚戚然：“真的就只是商君的羽毛？”

　　晓黎君侧头看向本君：“此话何意？”

　　“那只黄鹂又得了一根……仙羽。”

　　晓黎君慢慢道：“不是什么羽毛都是……仙羽的……”

　　“这次是……天界帝君的羽毛……”

　　晓黎君不说话了，本君甚是心虚。

　　本君道：“晓黎君，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虽然本君帮不上你什么忙，但那位仙羽的主人鹤衍帝君也前来帮你渡过难关，相信不多时你我便可离开此地了。”

　　“鹤衍帝君？”

　　完全把鹤衍帝君托付本君的不可泄露他身份的话忘在一边，本君道：“鹤衍帝君毕竟是天界沛元帝君之子。生来便是帝君之身，鹤衍帝君法力之深厚，超出你我之想象，虽着一身白衣，但难掩帝君……咳咳咳……”

　　本君说的太多，一时间不小心牵动伤口，咳嗽不止。

　　在本君咳嗽之际，小房间一阵地动山摇，几道仙诀突破重重妖气，割断了绑着晓黎君的绳子。小房间的一道墙壁突然光华闪烁，妖雾退散，仙气逐渐溢满房间。

　　鹤衍帝君，不枉本君费口舌夸你，来的甚是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