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之归来》小嘴8

32、32

　　32
　　学校还像以前一样热热闹闹的，同学也还是一样的面孔，怎么就感觉不一样了呢，似乎更远了，但又更清晰。整个学校好像宁静又安祥。但实际上，小玉明年会来东京的消息长了翅膀似的飞向了每个角落，每家都在打着各自的主意。
　　手冢找迹部谈了这个冬季的安排，虽然不会练习太多，但会帮忙制作锻炼计划。

　　神奈川
　　从北海道回来，已经一个多月了，但幸村精市还是忘不了小玉给他的灵感。画室里已经费了很多张画纸，怎么画都不满意，幸村渐渐烦燥。他想再见一次小玉，他想不顾一切的去，网球部的事情都让它见鬼去吧…
　　幸村望着窗口发呆，脸色起伏不定。手里的笔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他下不了笔。
　　还是要去一趟，一定要去一趟，幸村去换了衣服，把画板、画笔带上，就出门了。
　　“精市，你去哪？已经很晚了”幸村妈妈惊讶道。
　　“妈妈，抱歉，我去找真田，今天不回来了。”幸村话说完已经换鞋开门出去。他立刻打电话给真田。
　　“真田，是我，我现在要去一个地方，如果我家里人问起，你就说我在你那里，学校你帮我请假，拜托了，谢谢！”
　　一路搭车到车站，他不知道还有没有车去北海道，还算幸运，有夜车过去。进入下半夜有些冷，还在忍受范围内，这一夜，幸村没有睡。他心里仿佛有两个自己，一个什么都没想，一无返顾的去见他的灵感来源。而另一个正在分析着这样做的后果，被家里人知道了怎么办，撒谎被知道了怎么办，夜还很多，为何不休息一下，身上带的钱似乎不多，回来怎么办，最大的困难怎么才能见到小玉？见到了，怎么才能画他呢？要是还是画不出来呢？……
　　“呃，啊…”“这么快”原来是熄灯了，几个乘客在抱怨。
　　幸村闭上眼睛，没有一丝睡意。虽然这一个多月都没睡好，他还是不想睡，也许等到见完人安心了就能睡吧。就这样一路到了站。
　　下车时很冷，感觉身体是个网，有风透过去。天还没亮，正在是黎明前最暗的时候，没有灯光的地方一片漆黑。幸村坐在车站椅子上，因为有些冷，他把全身卷起起来靠着，等天亮了他就出发。
　　黎明，只要到了时间就是一刹那。当天空有一点微光时，接下来的每一秒都要亮过前一秒，幸村不是第一次见证黎明，但是第一次这样的方式见证，心里的感觉无法言说。这时也没必要言说，他要出发去见小玉。
　　打车到了小青山，离德川家最近的地方，再往前属于私人场所，大门紧锁，车子根本进不去。他想起山的另一边是青山宅，那里一定有通往德川家的路。于是再驱车去了小青山另一边。
　　车子只能坐在山下脚下，再往前也进不去。幸村延着记忆中的路小跑过去，他又累又饿，跑一小段已经气喘吁吁。
　　“再往前是私人场所，请回去。”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一个保镖样子的人拦住他
　　他想起，这个青云宅，到了冬天，会成为一些大人物疗养的地方。如果是这样，别说大路，就是小路也不可能让他过去的，怎么办？
　　“请问，小玉在吗？”
　　“请回”保镖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只告诉他往回走。
　　“我在这里等着，你能帮我说一声吗？”幸村已经没有任何的锐气，只剩下想见小玉的念头。
　　“请回”保镖还是一样让他回去。
　　幸村没办法，他走远一点，怎么样才能见到人。手机已经没有电了，他不知道小玉的电话。电话，对，手冢一定有。他得先去打个电话给手冢。于是他再往山下跑。好在还能用公共电话，好在他记性好，还记得手冢的电话。
　　“喂，手冢，我是幸村。你有小玉的电话，对吧。报给我，不，你帮我打一下，原因，我也不知道，我现在就在小青山脚下的一个公共电话亭里，不管在哪，请让他务必见我一面。拜托，多谢！”
　　幸村没有力气，抱着画板，卷曲着坐在电话亭里。一直过了好久，久到他以为小玉不会见他了。他听到有人敲玻璃窗的声音。
　　终于来了，他见到小玉穿着黑色的羽绒服与羽绒帽，一如他初见的样子。不一样的是少了那个笑脸。
　　小玉见幸村傻呆呆的看着不出来，只好自己把电话亭的门打开，蹲下来。
　　“你要见我？”小玉一靠近只感觉幸村全身冷的有些发抖，皱了下眉，把幸村拉起来。
　　幸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只好扶着门喘着粗气，缓了一阵才站稳。张嘴想说什么，发现他已经发不出声音来。他已经一天没进水，也没进食，喉咙干的不行。
　　小玉把他扶到车里，车里本来有一小瓶水，但也由于天气的原因被冻住了。
　　“你先忍耐一下，到家再喝。”让管家把车开回德川家。
　　到了德川家，地上已经没有雪，不过里面有堆好几个雪人。
　　小玉扶着幸村去了他的住处，进门已经吩咐烧上热水，煮些烂稀粥。先活动活动幸村的各个关节，让全身的血液流通一下，再泡个澡，换身衣服。
　　“来，先喝点糖水，你已经一天没进水了吧，嘴都干了”
　　幸村喝完像活过来了一样，等了一阵才说出“谢谢”来。
　　“好了，不要说话，先泡澡，慢慢活动下关节，等全身恢复了再出来。”
　　幸村像做梦一样，他清楚自己在哪里，也清晰地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但是脚就像踩了棉花一样，有种不知何处的感觉。所以在小玉看来，他整个人都显得傻呆呆的，可能是冻傻了，只能这样解释。他还记得一个多月前，这个叫幸村的还有一个叫不二的，都爱傻笑，一肚子坏水的感觉。唉，冬天不仅对老年人是一个坎，对年轻人也是啊！
　　“来，过来喝粥”小玉招呼幸村坐下来。
　　“年轻就是好，才泡个澡而已，要死不活的样子已经不见了。”
　　幸村只是看着小玉，并不说话，他只是仔细看着眼前的人。
　　“好了，别看了，把粥喝了”小玉把碗端起来递给幸村。
　　幸村接过碗，勺子不大，一勺一勺的往嘴里喂，空了一天的肠胃终于等来了主人的注意，整个身体像启动的开关，全身开始工作。热粥下肚，顿时一股热气流窜到全身百骸，后背隐隐有一丝丝汗意。等把白粥喝完，全身汗流浃背。
　　“抱歉，我出汗太多了”幸村终于说了一句话。
　　“没关系，再喝一碗，去洗个澡就行，沐浴就行，不要泡澡。”
　　“好”
　　这时管家走来，“少爷，那边催您过去。”
　　“嗯，知道了，就走。”小玉回过头跟幸村说：“洗完澡就去睡觉，睡到下午3点就不要再睡了，等晚上再睡。我下午不知道能不能回，你有需要直接告诉婶婶。我已经跟婶婶交待好了。”说完就出去了。
　　直到看不到小玉，幸村才收回目光，继续把手里的粥喝完，再洗澡，再睡觉。
　　幸村以为在陌生的地方会睡不着，但他没想到，他很快就入睡了，到下午3点还是管家叫醒他。
　　“精市少年，先起来吃点东西吧”
　　“好，谢谢！管家爷爷，小玉回来了吗？”
　　“玉少爷没有回来，不过已经来过电话了，大约晚饭时到家。”
　　“好，多谢！”
　　“不用客气，请慢用！”
　　幸村下午在院子里走了走，冷了又回来，暖了又出去。晚餐前，小玉果然回来了。
　　晚餐很简单，小份量，但种类多。口味偏淡，但味道很美。晚餐结束后，小玉和幸村在院子里散步。
　　“晚上的雪景真漂亮！”月亮洒在满地的雪景上，像涂了一层光晕，有种神秘感，幸村特别喜欢这种感觉。
　　“当然，美景美色都让人赏心悦目。”
　　幸村想，也许就是因为小玉在这样美的地方长大，所以才特别吸引人。
　　“你来找我，有事？”小玉看着他，问道。
　　“你记得那盆芦荟吗？那是我第一次因为见到一个人特别有灵感，当时我就回去，把你画下来了。回去的这一个多月，我试着把他补充完整，可是我再也做不到，我描不上你的眼睛。怎么下笔都感觉不对，想了一个多月都没想出来，只好来找你了。抱歉！”
　　“那现在呢？能完成了吗？”
　　“不能了，”幸村摇摇头，“你就像这满院的夜景，再看，我就要陷进去。”
　　“噗，你还挺文艺”小玉往回走着，“回去吧，晚上还要降温。明天你就回神奈川”
　　幸村眼神追着小玉的背影，也回了室内。
　　第二天，小玉让德川家的私人飞机送幸村回去。幸村没怎么跟小玉聊天，只是一直看着他。小玉也不管，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直到飞机起飞，再也看不清小玉的脸，幸村才收回目光，手里还有他空白的画板，一丝愁容爬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