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审神者之后[综刀剑]》星集

27、第二十七章

　　“哥哥，你为什么又在发呆？”

　　“因为你的动作太慢吞吞了。”回过神，绪方初转头看向身后，就见小家伙正蹲在鞋柜前换鞋。系着奥特曼挂牌的巨大行李箱停在他手边，也不知道妈妈到底在里面放了多少东西。

　　“好了没有？出租车已经等在外面了。”
　　“再给我一分钟！我想调整一下我的鞋带。”绪方淳一边加快速度，一边很好脾气的回答道。

　　他哥哥这次回家以后的情绪一直不是很好，经常喜欢待在一个地方发呆，时不时还会发点脾气。妈妈特地叮嘱过他，哥哥很可能是在工作中遇到了什么难以应对的困境，才会不自觉的把情绪带到家里，而他们要做的是体谅并陪伴他度过这段时间，要有耐心的对待哥哥！

　　唔，虽然他一点也没觉得他哥哥的脾气有什么变化，但他有听妈妈的话体谅哥哥！
　　至于陪伴什么的……

　　绪方淳换好鞋，拉着箱子蹬蹬蹬跑到门口：“哥哥，你真的要陪我一起去京都吗？棋院的集训很严格，我可能拿不出什么时间来陪你的。”

　　“陪我？”绪方淳一愣，好气又好笑的用力揉揉他的发顶，“管好你自己就行，我去京都是为了别的事。如果集训成果出色，我可以考虑在那之后带你玩两天。”

　　听到意外之喜，绪方淳立刻忘了自己原先考虑的念头！他兴奋地在原地蹦跶了两下，连连点头作保。绪方初看在眼里，心情愉快了不少。

　　在棋院里进行围棋学习的院生多是年龄偏小的未成年人，为安全考虑，棋院方面自行安排了巴士车往返京都，绪方淳理所当然可以乘坐，绪方初却没有这个福利。将人送到集合地，他转头前往新干线车站。

　　车站这种地方永远人来人往，尤其是在东京这种大都市里。
　　进藤光这是第一次一个人出远门，不过一切也没什么难度。努力忽略掉看什么都新鲜的佐为在旁边发出的连连惊叹声，他买好两人份的车票，看了眼时间，有些纠结自己是不是该找个地方坐下休息一会儿。

　　虽然候车厅里空置着的座位不少，但那些周围已经有人占据的座位他没法坐，不然就完全不能开口跟佐为聊天，那些位置偏僻的单人座位他也没法坐，不然绪方哥到达以后很可能会找不到他……

　　“找不到？怎么会？”藤原佐为伸手戳了戳进藤，示意他往另一个方向看，“我一眼就看到了小初，小初也一眼就看到了我呢！”
　　人来人往间没办法出声反驳，进藤光瞪了眼佐为，踮起脚尖用力朝绪方初的方向挥手。

　　看着从动作到神情都无比同步的一人一鬼，绪方初朝他们露出一个笑容。

　　这次的京都之行在他的意料之外，进藤和佐为两人会和他同行过去更在意料之外。或者说，这次仓促的现世休假其实整个就是他计划外的行动。被大火球砸出演练场后，绪方初没在本丸里待多久就让狐之助安排着回到了现世——
　　一闭眼仿佛就能感觉到火球的热度，再在那里住下去，他的心理阴影绝对散不了！

　　凭良心说，时之政府布下的保护措施其实相当有效，那么可怖的火球砸上来，除了防护罩被破时他感觉到一瞬剧痛之外，下一刻便安安稳稳的脱离了森林回到本丸，毫发无伤。但是，身体上的有形伤害容易阻挡，心理上的无形伤害却没那么容易防御。

　　被火球砸中时的灼热痛苦、以为自己濒死时的无力绝望、一路上战斗留下的鲜血和哀嚎……脱离了演练场的特殊环境之后，这些混杂着血和火的记忆如同涨潮的海水一般一阵又一阵的冲击着他的心理防线，作为一个生长在和平年代里的普通少年，绪方初完败。

　　他上一次亲身参加战斗的经历得追溯到七、八年前的小学生时代，对手是隔壁班级的一个小胖墩。
　　如果能早知道成为审神者需要面对这些，绪方初绝对不会在时之政府提供的合同上签下名字。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现世的变化、灵力的修行、认他为主的众多付丧神，桩桩件件都是牵绊，让他完全没法开口反悔提解约。

　　理智的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好，绪方初便向狐之助提出了回现世休假的要求。时之政府明显对他的这种应激情况早有准备，不仅飞快安排好了他的返回通道，还在现世牵线了一位心理医师来帮他做疏导。几次疏导下来，绪方初的心理状态总算平复了不少。

　　这次的京都之行原本是绪方初在心理医师的指导下计划给自己的一次散心，毫无目的毫无规划，虽然还要看顾一下弟弟，但那家伙多数时间都得跟着棋院的队伍行动，再带一个进藤对他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

　　只是，绪方初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你家里放心你一个人去京都？”
　　他不知道进藤光的具体年纪，但怎么看对方都只是一个小学生。放任这么一个小孩子独自乘车跑出去，他的家里人还真是心宽。

　　“本来妈妈答应带我去京都度假的，但她临时决定回家照顾奶奶，所以大家都没有空了。”进藤光从窗外收回视线，没好意思讲自己在家里的闹腾，“爸爸让我带了手机，而且不是还有绪方哥你呢。”

　　[还有我，还有我！我会照顾好小光的！]藤原佐为无比积极的举手示意。

　　车厢里的人不多，藤原佐为占了两人前面的一个空座，因为要同他们聊天，他整个人扭着身体扒在座椅靠背上，宽袍大袖凌乱的搭在旁边，眼神既兴奋又好奇，看上去就像个因为第一次出游而兴奋的小孩子。

　　一个是十来岁的真小孩，一个是一千多岁的真（？）老小孩，绪方初觉得还是自己多上点心最好。

　　“说起来，网上也没有聊清楚，你和佐为怎么会想到要去京都？”

　　面对这个问题，进藤光挠头：“本来也没有这个想法，但之前做旅行计划的时候，佐为说想去鸭川看一看。”
　　结果计划不幸取消，佐为却依旧固执的想去鸭川，除了下棋的时间外天天在他耳朵边翻来覆去的念叨，就像入魔了一样。

　　[就是想去鸭川看一看嘛，毕竟我也是京都人，时间又过去了那么久，就很想知道京都现在变成什么样了。]藤原佐为笑得有些心虚。
　　[还有鸭川，那条河对我来说是超级重要的地方啊……只去看一次就好！]

　　鬼魂的执念？
　　绪方初的视线在正不停嘟囔着什么的进藤光和不断赔笑撒娇的棋士之魂间转了两圈，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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