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lipping》Wreeen

181、第178章 复生者与救济点

　　“看来我们的行李收拾的不太是时候呢……不对，也不算那么不是时候。”我拽着两个行李箱就跟在那群人身后飞奔起来，“反正我也不打算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常住了，正好去追约修亚吧！”
　　我回过头，正看见爱丽丝一咬牙，也闷起头跟着我一起跑了起来。
　　好，那么现在要做的就是祈祷约修亚能成功甩掉那群医护人员了——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在那群医护人员跟丢的同时找到线索追上去。
　　追踪恶魔的方法……对了，我指环内侧的追踪符文！我下意识地摸了摸我的指环，然后突然想起来，指环已经被我送给了弗拉德。
　　该死。
　　我一边咒骂着一边压抑着心底荡漾起的些许欢愉。
　　现在不是陶醉的时机吧，赶紧想想办法！如果光靠无法准确定位的感知领域追踪，只怕维罗妮卡都杀过来了我也不一定能追上约修亚。
　　想到这里，我下意识地回头想看看有没有人追来。入眼处是爱丽丝随着奔跑而一起一伏的深红色头发。
　　唉，确实有点吓人的。我想了想，除了维罗妮卡可能是从未来回来的之外，爱丽丝未必不能是从过去过来的啊！如果之前那个红发护士真的是维罗妮卡，按照年龄来算，应该是与我差不多的年纪。她很明确地签名为：维罗妮卡·康斯坦丁，那就可以认为她是这一辈的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原本就人丁稀少，传承到上一辈都只剩下不知名的寥寥数人，更不用说这一辈了。
　　但……我又怎么能认定她们就一定是同一个人？
　　可恶，现在还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医护队已经渐渐分散开来，看样子他们是决定分头寻找约修亚了。
　　我只好停在了这个巷子口，闭上眼睛，试图让家传的狗鼻子更灵光一些。
　　“……休，是你吗？”
　　我仿佛听见了几声呼唤，于是就睁开了眼。爱丽丝也皱着眉扯了扯我，指向一处旧书摊的后面。
　　旧书摊的主人不知所踪，也许是去和一旁的花店老板闲聊去了。所以只能看到一个畏畏缩缩的身影，将泛黄的厚皮书挡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像看着救命稻草一样看着我。
　　我示意爱丽丝可以先在原地等我，或者帮我们把风，然后一个人像是做贼一样地向旧书摊摸过去。
　　“是我。”我戴上了风衣的帽子，往那双眼睛处凑了凑。
　　会把我错认为我老爸的，又碰巧在这个鬼地方，除了倒霉的约修亚应该不会有别人了。
　　“你能认出我吗？”他显然有些激动，但仍然转了转眼睛，审视过街道上并无追兵之后，才放下了遮挡脸庞的书册。
　　这一次，他的脸是个惨白且有点鼻青脸肿的年轻人，略显阴鸷的鹰钩鼻虽然加深了他面部的轮廓，但总给我一种他马上就能去蝙蝠侠片场演企鹅人的感觉。
　　我故弄阴沉道：“是啊，一般在外面能直呼我名的也没几个。”
　　“呃，我不知道你需要保密身份？抱歉。”约修亚略略低下了头。
　　我眼角瞥见一个气势汹汹的中年男人向旧书摊走来，头上戴着商人常戴的扁扁的鸭舌帽。“我们换个地方说，这书摊的老板要来找我们麻烦了。”
　　我也环顾了一下周围。在不远处的爱丽丝冲我比了个ok的手势，于是我揽过约修亚的肩膀，企图帮他挡过一点视线，一边沿着小镇坑坑洼洼的灰石子路往巷子深处走。
　　听见爱丽丝拖着行李箱咔哒咔哒的声音追得近了，我才松开约修亚。
　　刚刚扳着他肩膀的时候，我能感觉到这具身体有些瘦。同样属于非人的偏低体温也让我想起了另一个人。
　　啊，好想赶紧结束这些烂档子事，然后好好地休息一阵子和喜欢的人一起做/爱做的事！
　　——话说，这个想法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吧，为什么从来没机会真正地实现啊……我又不是什么正义的男主角，身为反派不应该很悠闲吗？
　　算了，还是不要想了。我已经接过我们两人的行李，爱丽丝又在灰石子路上跑了起来，率先奔向前面亮着昏黄灯光的小店。
　　她拉开店门，门里温暖的黄光敲响了挂在门框上的风铃，发出介于清脆和厚重之间的悦耳响声，些微洗褪了小巷中的阴影。
　　突然，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到磅礴的恶魔气息扑面而至，那血腥味甚至比之前弗拉德在家里出事那回还要恣意狂躁，而且……也掺杂着家门外加百列白玫瑰的味道。
　　熟悉而遥远。
　　并且随着一阵穿堂的寒风，那气息也被吹去了别处。
　　“快来，这里是教会的救济点之一，我们可以先带他喝点热的。”爱丽丝见我还在原地发呆，就笼起手冲我喊道。
　　约修亚也抬起头，看了看那个温暖的房间，又回过头看了看我，似乎在等我下决策。
　　什么啊，是我的感知领域出了什么问题吗？我挠了挠头发，冲约修亚点头示意。
　　但是那气息真的很像弗拉德……的满配强化版！
　　我也不至于这么矫情吧，像个小姑娘一样。
　　自嘲了一声，我跟上了约修亚和爱丽丝的脚步。
　　这救济处里过分浓重的乳香熏得人头昏脑涨，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恶魔，马上就要被这扑鼻的温暖和熏香超渡得灰飞烟灭。
　　逐渐适应下来后，我勉强觉得自己能从因为热气而朦胧的眼睛里找回视野了。
　　救济处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型打印店兼照相馆，不大的空间里塞了两台电脑桌和两个看起来就不怎么聪明的台式机。电脑的旁边又挤着一个巨大的打印机，打印机上方的墙壁上挂着各种大小各式的相片，从白底的正经工作照到搔首弄姿的艺术照都略有涉及。店门口杂七杂八地摆着一些可以即买即吃的食物，我还能闻见那热狗散发着有点烤焦了的味道。
　　屋子的一边靠着一个深棕色的柜子，柜子上面摆满了各式常见的诸如圣水、木桩之类的驱魔道具，其上高悬着一柄木质的十字架，就像是审视地俯瞰着屋子里的所有人一样。
　　让人生厌。
　　不过是借用了父的力量祛除恶魔而已，父也没必要真把自己摆成怜悯世人的模样吧？
　　然而我还是为表服从，在胸前画了十字，低声颂了一句Amen。
　　毕竟……我暂且也还无法利用别的力量嘛。除了老爸和弗兰肯斯坦叔叔训练出的关于时间的能力之外。
　　“父将承受我们的脆弱、担荷世人的疾病。”内室里传来苍老而和蔼的声音，我转过头，看见一个戴着枣色针织帽子的老妇人正朝我抿着嘴笑，她胸前挂着的十字架兀自反射过橘色的光芒。“——Amen.”
　　爱丽丝立刻站了起来，微微鞠躬：“您好，我是A国C镇郊区教会的爱丽丝，然后……我和我的朋友们现在遇到一点小麻烦，想要在您这里缓一缓。”
　　老妇人慈祥地摸了摸爱丽丝的头，示意她和跟着她一同不安而起的约修亚可以继续坐着：“教会会接纳所有的兄弟姐妹，请尽管歇息吧。”
　　她回过视线，打量了一番我的装扮：“这位……看着胸口的十字架还有这副装束，是猎人吗？”
　　“嗯，是的，我和他们一起的。”我挠了挠头发，指了指爱丽丝他们俩。
　　“教会补给点会为所有猎人提供免费的驱魔材料，如果有什么素材缺失的话，你在那边的登记表记录一下就好。”她眯着眼睛冲我笑道。
　　我先前都是跟着家族一同出的任务，任何驱魔素材或者装备有消耗时，都是就近寻找海辛家的分家完成补给。我没想到，教会居然会这样无私地为其他猎人提供帮助？
　　可恶，要不是我现在装备仍然齐全，肯定要狠狠薅一波羊毛。
　　老妇人慢吞吞地拿来三个瓷杯子，为我们倒上了水，放到约修亚与爱丽丝面前的矮桌上。
　　画面和谐到我不忍心去打破。
　　“不好意思，刚刚这里有什么人经过吗？”我仍然对刚刚一掠而过的气息十分在意，“或者说……吸血鬼？”
　　那老妇人还有爱丽丝都疑惑地看着我。好吧，爱丽丝的眼神里还带着幸灾乐祸和了然于胸。
　　“不，可能是我的错觉。”我耸肩道，挤进了矮桌边的沙发空隙，坐到了约修亚的身边。
　　那家伙应该在德古拉的城堡中玩乐才对，怎么可能跑到这种穷地方。
　　“你们先喝点热的暖暖身子，我有点东西要打印。”那老太婆友好地对我们笑着说，随后缓缓地挪到了那个看起来很符合她年龄的电脑前鼓捣着。
　　我瞥了一眼捧着杯子捂手的约修亚和一脸得意洋洋地看着我邀功的爱丽丝，哼笑了一声道：“你居然还知道这种地方，强呀。”
　　爱丽丝骄傲道：“教会的关系与情报网可是庞大又细密的。虽然这只是一个小补给点，但通过联系人，我们可以更快更安全地找到去这个地区的教堂的路，去那里我们才可能联系上约瑟。”
　　“这乳香未免太浓厚了一点，像是想掩盖什么气息一样。”约修亚喝了一口热水，翻起眼睛打量了一番这小小的补给点，低声对我吐槽道，“在防备我们。”

---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连着加了两周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