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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重生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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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晋之从未有一刻如现在这样,明白的发现面前此人,是个尊贵的公主,不容他轻贱!眼下想来,这成婚几日自己对公主的冷漠行为,他只觉得那些记忆打的他的脸颊都疼。
沈晋之面上满是复杂神色,他张口欲言。
那头昭阳并没有再去看他,她绕过他,出了房,此时阳光正好,七月的太阳,直射下来有些刺眼,她不由抬手一挡,那边红翡已经撑了伞给她挡了。
红翡温声道:“公主脚下留神。”
昭阳浅浅一笑:“好。”
沈晋之只愣愣看着昭阳公主唇边那抹笑意,喉结上下滑动:“昭阳……”
“还有何事?”昭阳面无表情的看着沈晋之。
沈晋之浑身仿佛置身冰窖,他看着她娇美的面容,只觉得她如此高不可攀,原本想说什么,他突然忘了,只能在她的视线中干巴巴地说:“路上小心。”
昭阳收回视线心中只觉莫名其妙,她将手搭在红翡的手腕上,缓缓,走出了承恩侯府。
沈晋之看着她远去的背影,直到再看不见了,他的视线却依然没有收回来,脑子里想起的,却是新婚当夜,他用玉如意挑开昭阳公主的大红盖头的时候,看到的那一张绝美面容。
昭阳公主眼眸含水,眉目如画,那肌肤赛过白雪,嘴巴一动,便吐出一句让他意外的话来:“驸马,我好看吗?”
沈晋之心中,女子大多娇羞,如何见过这样明艳的人,胆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询问男子,她好不好看?
如今突然想起,沈晋之嘴巴微微一动,他想说出什么,却突然抬手捂住自己的嘴,满眼都是惊恐。
进承恩侯府的时候,昭阳公主是被抬进来的,如今出去,是慢慢走出去的,上辈子,她一辈子也没能从这府里走出去,不是说人走不出去,而是心困在了这里,走出承恩侯府前,她不知怎么,转头看了一眼,那古老的匾额,还有那高高的朱漆大门,只看一眼,她将视线转移,看向蓝天,眼神中,渐渐光彩夺目。
她语气轻快:“走吧,回宫。”
昭阳公主是长公主,乃是当朝皇后所出的嫡长公主,是当今圣上的第一个孩子,颇受重视也备受宠爱,即便是平日里坐的马车,看起来都比皇子坐的更加金贵,拉车的马足足四匹,那车轱辘外头还包着厚厚的皮,就唯恐震着娇生惯养的公主,顶上还挂一串金玲,马车动起来便听见叮叮当当的,十分清脆悦耳。
昭阳坐在马车里,红翡便斟茶递给她,又有些担忧:“公主才睡了这么久醒过来,这马上就进宫,身子受得住吗?”
“你哪儿看出本宫不舒服?”昭阳接过那茶饮了一口:“本宫已经许久没有如现在这样,舒服过了。”
“啊?”红翡满脸不解。
昭阳鼻端嗅着茶香,舌尖回味甘甜,正觉岁月静好突然马车紧急停住。
马夫在外头冲着里头喊:“公主,前方有人拦路。”
红翡当下扬眉:“何人敢如此大胆,连公主的车架也敢拦。”
昭阳看她一眼,将手中茶杯放下,淡淡道:“去瞧瞧,是何人。”
红翡出了马车,只见对面一英武少年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居高临下看着她,不由蹙眉大喊:“大胆!此乃昭阳长公主车架!还不快让开!”
“昭阳长公主?在下东裕侯府温朝,失礼了。”温朝口中说着失礼,眼睛却不收敛,直看着那车帘,仿佛一眼能看到车帘里头那人一般。
红翡听到东裕侯府四个字顿了顿,东裕侯府,与承恩侯府,祖上有亲,因此公主与驸马成婚时,两家也有往来,这位温朝正是侯府这一代东裕侯的次子,按辈分,他应喊驸马一声叔叔,那公主,自然便是他的婶婶。
昭阳听到温朝二字心头一震,却不是因为东裕侯府与承恩候府那亲戚关系,只因温朝此人,再过八年,便会手握重兵,成为人人皆知的镇北大将军,她沉吟一番:“红翡,问问他,何事阻拦。”
红翡便问了。
温朝道:“实在是家中有个奴才,偷了我很重要的东西跑了,我实在没办法,这才追出来,方才快要追着了,却一下子不见人影,我猜,怕不是躲在公主车子里了。”
“胡说!马车中只有我与公主!哪儿来的什么逃跑的奴才?”红翡压根不相信他的说辞!
温朝冲着左右护卫看了一眼,那左右护卫得令,立刻包围马车。
红翡吓一跳:“你要做什么?!”
她话音刚落,那两个护卫伸着长枪往马车底下捅去,而后红翡惊叫一声,只见一个人影突然从马车底下跑了出来,她只眼前一花,那人想跑,但是温朝那两个护卫动作更快,显然是早发现那人就躲在公主的马车底下了,长臂一伸便将那人抓住!
而后在那人张嘴要喊的时候,猛地在对方脖子上一掐,那人瞬间昏了过去。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飞快,红翡还惊疑未定之时已经发生又结束了。
她看着被那护卫捉拿的那个人眼睛睁大了:“这,这人是什么时候躲到马车底下的!”
温朝看那人抓住了,嘴角扯了扯,语气带着点儿少年人的腔调:“这奴才应该是想借着公主的马车逃生,是在下害公主受到了惊吓,温朝给公主赔罪。”
昭阳本不想出面,但真有人被抓,她不出面便说不过去,于是撩开车帘,她从马车中出来,红翡察觉到她出来,立刻扶着她。
昭阳微微抬眸,只见刺眼阳光下,面前少年一身劲装额前一条红色抹额,五官硬朗,一双眼眸十分锐利,昭阳被他看得正着,突然觉得有些不适,他那目光太过有侵略性,不知是否故意,她只被他看了一眼,便觉得他那目光仿佛穿透衣裳,看到她里头的肌肤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