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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重生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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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阳醒的时候,天还没暗,夕阳正要落山。
还有光自外头透进来。
映着她的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红翡本要伺候公主洗漱,却见公主愣神坐在床上,有了前几次公主梦魇的经历,红翡不敢大意:“公主可是又做梦了?”
昭阳被做梦二字惊到:“不曾!”
红翡反倒让公主那立刻反驳的反应吓了一跳:“公主?”
昭阳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备水,本宫要沐浴。”
红翡心说,睡之前刚刚洗过,怎么又要洗?
但并不质疑公主的命令,红翡很快下去。
眼看红翡走了,昭阳抿着嘴唇长长叹一口气,怎么会这样?她上辈子怀过孕,自然知道男女之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晋之与昭阳之间的,那与其说是乐事,不如说是沈晋之单方面的……凌辱。
昭阳对那种事的初始印象是痛,后来感受复杂不提也罢,但总的说来,昭阳对这种事情的热衷度,不高。
上辈子不高,这辈子,居然会做春,梦?
昭阳捏着拳头,待红翡回来了立刻同她说:“去吩咐侍卫,日后那温朝不准再放入公主府,若他再翻进来,格杀勿论!出了事儿本宫担着!”
红翡心说这是怎么了?瞧着样子是真做梦了?梦里头那温公子莫非得罪了公主不成?
次日,温朝换了一身锦兰衣裳,外头披一条狐裘,头戴玉冠,看起来,风流倜傥的很,真正一个玉面公子!
他看着面前的青客似笑非笑:“我今日这一身,总不至于与他人撞上了吧?”
青客犹记公子回来的时候也是这副表情拎着他去池子里涮了两圈,他哭丧着脸:“公子,青客是书童,这打扮的事情,该问丫鬟呀,不该问我呀!”
温朝道:“我院子里就你一个小厮,不问你,我去问谁?”
他说罢就出了门,直往公主府去。
青客被他放在书房里长蘑菇,宫宴回来之后,老爷便罚少爷抄写四书,那可是全册!可少爷整个让他代写,想当初青客对少爷教自己写字的事情感恩戴德,如今想起来,少爷真有先见之明,这样老爷罚抄的时候,他便是最好的代笔啊!因为他的字迹与温朝的几乎看不出什么差别来。
青客自认倒霉,又好奇,少爷这每日出去会的是哪个府上的佳人,不过,定是个美人吧?
否则少爷怎么三天两头往外头跑?
这厢温朝出了温家到了公主府门口。
“温公子,小的也是按规矩办事儿,您别为难小的。”门房可不敢对这位大小声,只能赔笑脸。
“公主说的,日后但凡我过来,帖子一律不接?”
门房本不想说,但看温朝都这么问了:“是,公主身旁的大丫鬟红翡亲口来吩咐的,这哪儿有假的?”
温朝那舌尖扫过牙齿,突然嗤笑一声,面对那门房不明所以,看着他不知为何笑起来的表情坦然道:“那我,便等这公主府何时解了禁,再来吧。”
这厢这么说了,那厢找了个墙头,又翻了。
这回却不同上回。
护卫头领被罚了三十板子,将公主府的守备愣是外头看不出什么,里头足足多了一倍兵力,且十步一岗,温朝这翻进来,瞬间便被人发觉。
这青天白日的,他一身显眼衣裳,倒是想不被人发现,那也难呐。
温朝让五个侍卫用枪指着不由挑眉。
那头领尚且认识温朝:“温公子,公主有令,公子倘若再进来,便是格杀勿论了,私闯他人宅邸的罪名,也是不小的。”
“她说了格杀勿论?”温朝不见伤心反倒兴致更浓。
头领见他嘴角还带着笑意,语气丝毫不惧,面色一沉:“拿下他!”
温朝闪避游刃有余,却三两下又翻上墙去:“不必拿我了,我自己走。”
说罢自己从墙头跳下。
头领看着温朝那来去自如的模样口中喃喃:“我要申报公主,咱们公主府这墙头,得加高!”
昭阳得知温朝又来一回,摔了一个茶碗,听闻他又走了,冷笑一声,此时头领又报:“昨日抓到的另外那个小贼已然招供了,证词在此,请公主过目。”
昭阳拿过证词,不过看了两息功夫,她‘啪’的拍了桌子:“好,真是好样的,她倒真是敢!这种事情也敢做!”
头领将脑袋低垂,审问之时,他也在场,那叫张朔的小贼口中吐出来的秘密,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不可思议!
昭阳眸色暗暗,此时她已经恢复,她闭了闭眼,再睁开:“你下去吧。”
“属下告退。”
“那个张朔,留下吧。”
“是。”
此事之后,她再看那证词,将证词折叠,而后提笔,写了一会儿,与这证词一道塞到信封中,她召了绿韵过来:“将这封信,交给我舅舅,切记,亲手交到他手中。”
昭阳公主的舅舅,便是国舅爷。
皇后娘娘的同胞兄弟,现任吏部尚书,主管官吏升迁、管理与考核。
绿韵心中一凛,顿时应下:“奴婢遵命。”
眼看绿韵退下,昭阳揉着眉心,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来。
当日夜里,她有些反胃,原本想吃的牛肉看在眼中便觉得恶心,晚上只用了些汤水,红翡琢磨着要不要再请赵太医过来瞧瞧公主,昭阳只道不用,但是躺在床上却是了无睡意。
或许是白日睡得太多的缘故,又或许,是那一场梦的缘故。
昭阳又想到那一场梦,大概是印象实在深刻,她想起,心头便觉烦躁,索性下了床,不睡了。
哪知她刚下床,床帐才撩开,却对上一个大半身子已经到了她闺房的贼!
此人已经从窗户外头进来了,就差一条腿没有进来,乍一见到公主从里头出来,他的反应十分迅速,三两步便冲上去,捂住了公主的嘴:“是我。”
昭阳如何不知道此人是谁!
他连个夜行衣都没有穿,脸上既没面具也没面罩的,她又不是瞎!
“你保证不出声我便放开你。”
昭阳呼出一口气,点头。
果然,捂住她嘴巴的手,便松了松,昭阳就要喊出声,那手又将她捂紧了。
“我知晓你不在意自己的名声,大半夜有个男人在你房中,你也敢喊。”
昭阳咬牙,又听得他说出句无赖话:“但你喊了,我这私闯内宅固然不好听,也不是什么杀头大罪,大不了蹲几日天牢,我再回来。”
昭阳简直眼前发黑,温朝此人,说话彬彬有礼的时候看起来还像是个人,无赖起来的时候,简直如同市井流氓,活脱脱一个斯文败类!不,说是衣冠禽兽都可以!
昭阳心知喊也无用,阖眼,不一会儿,捂着他嘴巴的手果然松开了,昭阳也不喊人,只厉眼看着温朝:“绿韵呢?”
红翡与绿韵两人向来是轮流给她守夜的,一般睡在外间,今日恰轮到绿韵,如今温朝开窗这动静,却没有惊动绿韵,这不正常。
“点了睡穴。”
昭阳嘴角抽动:“温公子这一手,玩儿的很顺溜啊,常做?”
“这偷香窃玉之事,一回两回,那是风雅,做多了,那就是流氓了,公主觉得我像吗?”温朝笑了笑。
昭阳也笑了,只可惜,是冷笑:“不偷香窃玉的,温公子你大晚上跑到本宫闺房中做什么?”
温朝笑道:“我白日里来了,被拒在门外,白日里翻墙太显眼,我这才不得已晚上来的,公主若撤了那些个拦人的侍卫,我定然是拜帖一张,安坐客厅等着公主接见,如何用得上这种手段?”
“倒还是本宫的不是。”
昭阳心中烦闷:“你到底来干什么?”
温朝眼波流转间:“我今夜前来,确实,是来偷香来了。”
昭阳没曾想,他居然还不要脸的承认了!这是什么无耻狂徒!
她怒极反笑:“怎么?本宫这张脸,就这么入温公子的眼,看上一眼便不能忘怀了,非吃到嘴心中才高兴是吗?”
温朝道:“你全身上下都入我的眼,我不吃到嘴,夜里,辗转反侧,实在无法入眠。”
昭阳:“……!”
论口才,温朝确实一绝!
温朝的声音带着些许蛊惑意味:“公主说,这是不是相思病啊?”
相思病?
相思病指的可是有情人间的思念,他与她这样的,用相思病这三个字都污了这三个字。
昭阳的眸色幽冷:“温公子,本宫便与你说开了,你如此纠缠,为的,是一夕欢愉吗?”
温朝的面色晦暗不明:“我若说是,公主,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