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不射雕gl》琴瑟庵主

35、第 35 章

　　欧阳白和黄蓉离了太湖，来到了无锡。
　　黄蓉见到街上那些憨态可掬“惠山泥人”，缠着欧阳白要买一对。
　　“小白，这个是你，这个是我。”黄蓉在摊子上挑来挑去，爱不释手，终于挑好两个娃娃。
　　无锡泥人天下驰誉，虽是玩物，却制作精绝，当地土语叫作“大阿福”。黄蓉在桃花岛上就有几个。
　　欧阳白可从未见过这样的玩偶，见黄蓉特别喜欢，也顺着她挑选起来。
　　欧阳白道：“我觉得这个和蓉儿最像了，顽皮捣蛋又机灵。”
　　黄蓉道：“我还是喜欢这个。呐，这个最像小白了。”
　　黄蓉发现一个按照异族模样做的泥人，真的和欧阳白神似。
　　欧阳白瞧着确实挺像自己的，笑道：“还真的很像，那就选这两个吧。”
　　黄蓉道：“你照顾这个，我照顾这个。”
　　欧阳白笑着把代表黄蓉的泥人接了过来，黄蓉却一直拿着代表欧阳白的泥人捧在手心玩耍。
　　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住初程。过春风十里，尽荠麦青青。自胡马窥江去后，废池乔木，犹厌言兵。
　　渐黄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杜郎俊赏，算而今、重到须惊，纵豆蔻词工，青楼梦好，难赋深情。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念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两人在无锡城内逛了一天，便合计去那扬州，瞧瞧“淮左名都，竹西佳处”的瘦西湖和二十四桥。
　　两人本着游山玩水的兴致，也不急着赶路，路上或听闻哪里有趣有热闹，便又弯去瞧瞧。
　　这日来到宝应县内，在饭店用饭之时，听到食客议论宝应县出了采花贼，已经接连丢了四个姑娘，搞得现在人心惶惶。
　　黄蓉笑道：“小白，你说咱们去抓这个采花大盗，为民除害如何？”
　　欧阳白道：“你又知道他下一个目标是谁？”
　　黄蓉笑了笑，招来小二向他打听闲扯一番。
　　店小二笑呵呵地同黄蓉说了话，最后还不忘叮嘱黄蓉欧阳白小两口晚上住夜要小心。
　　二人出游，欧阳白扮作男子，黄蓉坚持要女装，两人神态亲昵，这一路上都被误会成小夫妻，店小二这般以为，二人也见怪不怪了。
　　黄蓉欧阳白用完饭，携手出店，到大街闲逛，走到城西，只见好大一座当铺，白墙上“同仁老当”四个大字，每个字比人还高。
　　黄蓉道：“呐，就这家当铺的程小姐了。”
　　欧阳白道：“守株待兔？万一采花大盗今晚目标不是她呢？”
　　黄蓉嘿嘿一笑，道：“那我先瞧瞧这个程小姐是不是真的宝应一美。”
　　欧阳白抚额，黄蓉已经绕到后院翻进去了。
　　花园中一座楼房建构精致，檐前垂着绿幽幽的细竹帘。相必就是那程小姐的闺阁了。
　　大白天地私闯民宅，就为了瞧瞧人家小姐好看不好看。欧阳白对胡闹的黄蓉也是没折了，又担心她，只好跟着她一起当起了小贼。
　　这时天气已热，楼上并未关窗，两人蹑手蹑脚摸了上去，从窗外看去，只见房内一个十八九岁的美貌女子正在看书，其余六人都是丫鬟打扮，手中却各执兵刃，劲装结束。
　　黄蓉勾勾欧阳白的手心，两人又悄悄离开了。
　　黄蓉道：“晚上再来瞧热闹。”
　　欧阳白嗯了一声，道：“瞧着她们已经有所防范了。”
　　黄蓉道：“样子摆的好，就连咱两摸了进去都不曾发觉，这几个丫鬟武功也够平平。”
　　欧阳白道：“那是蓉儿武艺高强嘛。”
　　黄蓉道：“小白实在变相夸自己么？”
　　欧阳白呵呵一笑道：“哪有？”
　　黄蓉道：“那程小姐长得好看。”
　　欧阳白道：“不觉得有多好看。”
　　黄蓉道：“年纪轻轻眼睛就坏了。”
　　欧阳白道：“谁？那个程小姐不是还在看书么？蓉儿怎么看出她眼睛坏了？”
　　黄蓉道：“你，我说你，美丑不分，眼睛不是坏了么？”
　　欧阳白：……
　　等到用过晚饭，在房中小睡养神，一更过后，两人径往西城奔去，跃过花园围墙，攀到楼房屋顶，坐下等候，只待活捉这个神秘采花贼。
　　等不到小半个时辰，墙外喀的一声微响，两人缩在屋檐之后，只见围墙外跃进两条黑影。
　　欧阳白黄蓉心想：咋滴，还采花双盗了？
　　那两个黑影走到楼下，轻吹口哨，一名丫鬟揭开竹帘，说道：“是丐帮的英雄到了么？请上来吧。”
　　那两人跃上楼房。
　　欧阳白与黄蓉在黑暗中你瞧瞧我，我瞧瞧你。
　　咋回事嘛？!说好的采花贼呢？怎么来了两个叫花，还是相熟的。请来帮忙对付采花贼的？
　　这来的两个乞丐一个是‘江东蛇王’的黎生，另一个是他师侄余兆兴。
　　这程小姐是全真教七子之一的清净散人孙不二的徒弟，丐帮和全真教速来交好，是以黎生特来施以援手。
　　黎生道：“姑娘请到令堂房中歇宿，这几位尊使也都带了去，在下自有对付那狂徒的法子。”
　　程大小姐行了个礼，说道：“那么一切全仗黎老前辈和余大哥了。”说罢，带了丫鬟盈盈下楼而去。
　　黎生走到小姐床边，揭开绣被，鞋也不脱，满身肮脏地就躺在香喷喷的被褥之上，对余兆兴道：“你下楼去，和大伙儿四下守着，不得我号令，不可动手。”
　　余兆兴答应了而去。
　　黎生盖上绸被，放下纱帐，熄灭灯烛，翻身朝里而卧。
　　黄蓉和欧阳白听得外面有人守着，静悄悄地藏身于屋顶的屋脊之后。
　　约莫过了一个更次，听得前面当铺中的更夫“的笃、的笃、当当当”的打过三更，接着“啪”的一声，花园中投进一颗石子。过得片刻，围墙外窜进八人，径跃上楼，打着了火折子，走向小姐床前，随即又吹熄火折。
　　就在这火光一闪之际，欧阳白和黄蓉二人已看清来人形貌，原来都是欧阳克那些女扮男装、身穿白衣的女弟子。
　　欧阳白的脸一阵青一阵白，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采花贼不就是自己那个风流成性的少庄主爹爹么!在西域昆仑老家又不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
　　自己还在这里守株待兔!尴尬至极!丢脸至极!
　　四名女子走到床前，揭开帐子，将绸被兜头罩在黎生身上，牢牢按住，另外两名女弟子张开一只大布袋，抬起黎生放入袋中，抽动绳子，收紧袋口，众女抖被罩头、张袋装人，手法熟练，想是一向做惯了的，黑暗中顷刻而就，全没声响。
　　四名女弟子各执布袋一角，抬起布袋，跃下楼去。
　　黄蓉此时也是尴尬得很，低声问道：“小白？”
　　欧阳白吐出一个字：“等。”
　　黄蓉探头观望，前面四女抬着装载黎生的布袋，四女左右卫护，后面隔了数丈跟着十余人，手中均执木棒竹杖，想来都是丐帮中人。
　　黄蓉道：“都走了。”
　　欧阳白道：“先别急着追，去瞧瞧程小姐。”
　　欧阳白不信欧阳克只是派八个女弟子来掳人而不亲自来。
　　黄蓉弄不清欧阳白的打算，这现在还要救程小姐么？还要和欧阳克作对吗？
　　欧阳白道：“蓉儿在想什么？丐帮和程小姐设计的圈套太简单，少庄主没这么容易上当的，他定还有后手。”
　　黄蓉微微点了点头，问道：“欧阳克在你们西域就这样……横行霸道么？”
　　欧阳白道：“白驼山庄在西域昆仑没人敢招惹的。”
　　黄蓉道：“小白也帮欧阳克抢过漂亮女子么？”
　　黄蓉说完，自知失言，又忙道：“小白，我……对不起。”
　　欧阳白道：“没事。他带着他的女弟子们去的，我又不是他的女弟子。这些事情庄子里上上下下都知道，没什么隐秘不为人知的。”
　　欧阳白话锋一转，道：“蓉儿，你为因此厌弃我么？”
　　黄蓉果断道：“不会!他是他!你是你!你是小白，不一样的。”
　　欧阳白道：“蓉儿，我也不是你眼见的我。我的手里沾过鲜血，也有过人命冤魂。这些我都没有告诉你。”
　　黄蓉抱住欧阳白，急道：“我知道了，小白不用说了。你做的那些错事一定是迫不得已的，你心里定是十万分内疚和难过的。”
　　欧阳白此时忆起那些血腥往事，心中并无多大波澜起伏，道：“那时心中惶惶不安，现在麻木不仁了。”
　　黄蓉道：“才不是这样的!小白才不是那种冷酷残忍的人!”
　　欧阳白道：“我曾经出于同情心，与少庄主作对，试图救过一个漂亮的小姐姐……”
　　黄蓉道：“小白被罚得很重？”
　　欧阳白闭上眼，沉重地说道：“蓉儿，我没有被罚。”
　　黄蓉奇道：“那怎么？”
　　欧阳白睁开眼，瞧着黄蓉道：“那个小姐姐因为我的同情心死得很惨，她的家人全部因此牵连，无一生还。”
　　黄蓉哑然，心疼欧阳白眼里的难受后悔悲痛。
　　欧阳白道：“若我不帮她救她，或许她就成了其他姬妾中的一个了。起码她还可以活命，或许也像其他人那般心甘情愿了。”
　　欧阳白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那女子那么刚烈怎么会像其他姬妾一样轻易顺从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