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
——季老师，水族馆最近有美人鱼活动，要不要去看看？里面可凉快了。
季慕阳叹了口气。
——最近忙，没时间，以后吧。
这是他……第五次拒绝她了吧。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他怕见到郁瑾。
因为他一想到她，脑海里都是她梦里那勾人的样子和娇媚的声音，万一见到她，他觉得他会原地喷鼻血身亡。
所以还是避开不见为好。
对，就是这样。
郁瑾收到季慕阳回复她的信息后翻了个巨大的白眼，一天到晚忙忙忙，一个小学老师怎么就那么忙！他到底躲她干什么呀！
她叹了口气，刚准备滚去床上躺着，就听见敲门声。
“谁啊？”郁瑾大声问。
“我！你快开门！”
“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权屿月！”
哈？郁瑾一脸懵逼地跑去开门，看见权屿月全副武装地站在她面前。
权屿月进来后，把帽子口罩墨镜都摘下：“抱歉，没跟你说就过来了。”
郁瑾眨巴眨巴眼睛：“没事儿，你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你来干什么？”
她没想到，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竟是这样的……随便。
“节目录完了，我来看看你。”权屿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从茶几上的抽纸盒里抽出几张纸擦着汗，“我要是想找你，你躲在哪儿我都会找到的。”
“哦。”郁瑾也坐了下来，“上次没赴你的约，实在是抱歉。”
啊，她现在是纯素颜，蓬头垢面乱七八糟，操，掐死自己好了！
“没关系，你最近有时间吗？”权屿月笑着说，“陪我去一个地方，这几天我恰好休息。”
“不太好吧，你可是公众人物，万一被别人发现就不太好了。”郁瑾摇摇头，“不行，不安全。”
“没事，我化成以前初中那个样子就可以了嘛，没人认得出我的。”权屿月道，“我就是想和你一起出去玩玩。”
郁瑾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好，明天晚上怎样？人少一些。”她肯定拗不过他。
权屿月同意得不能再同意，离开时都是蹦蹦跳跳的，差点摔了一跤。
“阿瑾，我回来了，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没一会儿，郁言开门进了屋。
“我给你做了荷包鱼，泰式椒麻鸡，还有冰碗，就等你回来呢。”郁瑾打了个响指，“现在就吃还是……”
“现在现在！”郁言兴奋地搓搓手，“阿瑾，真羡慕以后娶你回家的人，天天回家都有好吃的！”
“你放心，我相信你以后也会有这种待遇的。”郁瑾笑笑。
“不会，他对做饭一窍不通，每次都是我动手……”郁言说着，突然发现自己好像暴露了什么。
“啊，你已经知道对方不会做饭了啊……”郁瑾意味深长地重复道。
“荷包鱼，我没听说过这个诶，感觉很好玩的样子。”郁言赶紧转移了话题，“怎么做的啊？”
“把所有佳肴全部塞入鱼的肚子里，就像一个装满东西的荷包一样，所以叫荷包鱼。”郁瑾一直眯着盯着他，“所以，你要给我乖乖地全吃完哦。”
“好，好的。”郁言畏惧地点点头，战斗力超强地把碗里的菜吃了个干净。
“喏，冰碗，当作饭后甜点。”郁瑾给他端来一碗冰碗，“尽管已经秋天了，天气还是特别热，喝点消消暑。”
“诶，对了，我刚才上来时，看到一个长得特别像权屿月的人下去了。”郁言突然说。
郁瑾一愣，干笑道：“是吗？我们这栋楼有这么帅的小哥哥吗？我怎么不知道啊哈哈。”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郁言点点头，“你明天有安排吗？一起去看个电影啊。”
“明天白天上班，晚上有事儿。”
“晚上约会？和季老师？”
郁瑾摇摇头：“不是，约了其他人。”
“苏遗姐？”
“不是，她跟阿年黏腻着呢。”
郁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除了这些人，还有谁啊……
“你真的跟她一起去水族馆？万一被人发现了怎么办？”阿辰听了后着急得想一头撞死。
碰到一个为了爱情不顾一切的沙雕偶像该怎么破？
“你放心，化了妆后的我没人认得出来，不然我怎么无人知晓地把学上完的，况且水族馆晚上的人本来就少，去的还都是小孩儿，你大可不必担心。”权屿月笑眯眯地说，“这可是我和她这么多年后第一次出去玩，说不准也是最后一次了，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事任何人打扰我们的。”
阿辰叹了口气：“好好好，郁瑾的事我不可能说得过你，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
“知道了。”权屿月想着想着，开心激动得忍不住笑出了声。
阿瑾，念着这个名字都特别甜。
第二天晚上七点。
“我到水族馆门口了，你在哪儿啊？”权屿月买了票后，站在门口等着。
尽管高超的化妆技术把他好看的脸给遮掩住了，但是完美的身材和出众的气质仍让路人纷纷侧目。
“不好意思，路上堵着了，可能还要那么个十分钟吧，十分钟。”郁瑾看着前面一望无际的车流，无奈地说。
“没关系，别急，慢慢来，我等你。”权屿月挂了电话后，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又有什么事来不成了。
“阿屿！我来了！久等了吧？对不起，应该早点出门的。”郁瑾下了车后，一路小跑，跑到水族馆门口，看到权屿月时高兴地挥挥手。
“没关系，你来了就好，我们进去吧。”权屿月微笑着摸摸她的头。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其实这是我第一次来水族馆。”郁瑾有些激动地到处看着，“我想来这儿好久了，可惜一直没机会。”
“我也是，第一次。”权屿月把手贴在玻璃上，凑近去看那些五彩斑斓的小鱼，
“小时候父母很忙，没时间带我出去玩，所以我的童年不是特别完整，一天到晚除了学习各种东西，就是跟着哥哥屁股后面跑，两个人一起打发时间。
“我喜欢唱歌，想出道当歌手，他们没反对，觉得我只是三分钟热度，玩够了就会回家的。
“所以我在13岁时出了一张全原创的专辑，火了一阵后，有导演找到我，说想请我拍电视剧，我觉得很有趣，就答应了他。
“那一部剧是由当时红极一时的影帝影后拍的古装剧，我在里面演一个比较重要的小配角，就是男主的大儿子——太子殿下。播出后，我火了，然后无数的广告电影电视剧就找上门来。
“我就由歌手变成了演员。
“我很开心，因为我实现了我当时的梦想，可是有得必有失，我开始怀念我以前随心所欲、无所顾忌的平凡生活。
“我回归了学校，伪装自己，掩盖自己，边上学边工作，但我还是找不到以前的那种简简单单的快乐了，我迷路了，特别孤独。
“哥哥去学医了，当了医生，我考上电影学院，当了演员。
“这条路注定不好走，如履薄冰，随时可能会从万众瞩目的高台掉下，被千万人踩踏，再无翻身的机会。
“所以这些年，我都是靠你支撑下来的，你就是我的信仰，唯一坚持下去的动力。”
郁瑾在白鲸前站住，水中巨大的白色动物正在向上游着：“阿屿你知道吗？我特别怕听这种话。”她侧头看他，“我怕，你为我搭上所有，我却不能回报你想要的一分。”
权屿月看着她，眼睛都没眨一下。半晌，他笑了笑，抬头看在水中独自游动翻身的白鲸：“阿瑾，我不需要你的回报。我知道，即使我一直都是演的男主角，但永远只能是你的男二号，我早就有这个觉悟了。”
“阿屿，我……”
“就让阿屿一直守护着阿瑾吧，他为你遮风挡雨，我为你挡枪林弹雨。”权屿月笑着，仿佛下一秒就会落下眼泪。
郁瑾呆住了，一时没回过神。
有人扯了扯权屿月的衣角，他低头一看，是一个小男孩儿：“哥哥，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权屿月蹲下来，温柔地问：“为什么呢？”
“我姐姐很喜欢你，整个房间都是你，每天都抱着你睡觉。”小男孩糯糯地说，双手递给他一个本子和一支笔。
“真乖。”权屿月揉了揉他的头发，给他签了名，“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告诉别人我在这里哦，好吗？”
小男孩听话地点点头，道谢后离开了。权屿月压低帽檐，拉郁瑾去了海底隧道。
郁瑾心里有些沉重，一直低头走着，全然没有了欣赏游玩的心情。
“阿瑾。”权屿月走到她跟前，郁瑾抬头看他，“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的初吻一直还在。”
郁瑾愣了愣：“怎么可能，你拍了那么多吻戏……”
“我拍吻戏从来不动真格，跟我合作过的都知道，要么找吻替，要么借位，要么用道具，我可不想因为工作而把自己搭进去。”权屿月嘻嘻笑着，“当然要把初吻留给自己喜欢的人，不是吗？”
“是。”郁瑾呆呆地点点头，“是的。”
权屿月笑得快找不着边了，他突然俯身下来，脸瞬间在郁瑾眼前放大：“你就是我喜欢的人。”
头顶游过一条鳐鱼，阴影笼罩在他们身上。
权屿月抚着郁瑾的脸，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然后落下轻轻一吻。
郁瑾瞪大了眼睛，一时忘了推开他，她突然听到脚步声，回过神来立马把他一推，慌张地看看四周，空无一人。
“这可能会是我这辈子做过最自私的一件事吧，对不起，以后绝对不会再有了。”权屿月抱歉地笑笑，“今天很开心，谢谢你，最后，再见啦。”
他说完后，径自走了。
郁瑾有点懵，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从拐角处消失不见。
“阿辰，我们走吧。”权屿月上了保姆车后，说道。
“就你一个人？这么晚了，不送她回去吗？”阿辰一脸惊讶地问，“还有，你怎么哭……”
权屿月摇摇头。
阿辰明了，发动车离去，带起一片尘埃。
郁瑾独自在海底隧道中走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闭馆时间。
出了大门后，她拦了辆出租车，回到家径直走向房间，把门关上，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她脑子一片混乱，早早地就躺在了床上，只希望能赶紧睡着，好让今天可以快点过去。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