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猫咪纱之夏》一只天蝎

73、陵南观察日志 （三）

　　“比赛十分钟后开始！”田冈教练收起了手里的点名册，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解散！”

　　听到教练的命令，大家马上四散开来，不用在队内练习中出场的人都退到了场边，把场地留给了需要热身的球员。

　　“居然真把他弄来了，”池上意外地看着远处的角落，“你怎么做到的？”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回忆起下午便利店内的对话，彦一不太确定地回答，“大概······是因为仙道学长觉得今天天气不错？”

　　见窗外的天空一片蔚蓝，池上更觉得奇怪，“天气好这家伙不是应该去钓鱼吗？”

　　“如果不是因为天气，那就是因为不忍心拒绝我的请求。”彦一又忍不住沾沾自喜起来，“果然仙道学长觉得和我很投缘吗？”

　　“他和人投缘，算了吧。”池上嗤笑一声，拍了拍彦一的肩膀，“那家伙，你觉得和他投缘很正常，但反过来是不可能的。”

　　美梦被打碎，彦一大感委屈：“为什么啊，我们真的聊得很开心啊！虽然主要是我单方面聊……”

　　“别说了，教练来了。”

　　回过头一看，见身后走来的果然是田冈教练，彦一立马站直身子，屏息鞠了一躬，弯下腰时正对着教练手里的记录板，翻开的那一页左上角赫然写着今天的日期和“队内练习——第一回”的字样 。

　　彦一大惊，“事后整理我都不行，您居然还想要让我现场记数据？”

　　这不是要他的小命嘛！

　　“没叫你写，”教练瞪了他一眼，“听说你们班上那个写记录的人下午要来篮球馆看比赛，是叫水原，对吧。”

　　“呃，是的。”

　　“等她到了以后，直接带过来见我。”

　　“……好。”

　　目送教练离开后，彦一这才反应过来，心里不由纳闷：自己当初好像只说了记录是同班同学整理的，并没有提水原的名字啊？教练是怎么知道水原，又怎么知道她今天要来看比赛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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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提前得知了练习赛的消息，比赛还没开始，篮球馆就聚集了不少观众，即将上场的新生们大多是第一次见这种阵势，心里多少有些紧张，尤其是上村，抬头一看，见二楼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头，再一看其中一大片都是女生，立马觉得呼吸不畅双脚发软，浑身颤抖起来。

　　“别害怕，”植草温和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们都知道规矩，不会到一楼来，打扰不到我们的。”

　　的确如植草所说，二楼的观众们虽然神情兴奋，但都很遵守球场礼仪，女生们话语间也不约而同压低了声音，并没有喧哗。

　　“可是前几天训练都没有这么多人啊！”

　　“不是来看你的，” 植草指了指不远处的角落，“所以保持平时的状态就行。”

　　上村顺着他的手指一看，见仙道学长坐在场边的椅子上，正是二楼的视线汇聚点，他恍然大悟，心里的紧张这才消退了。

　　热身的时间很快结束，哨声响起，站在教练身后的彦一却无心关注比赛，频频朝着大门的方向张望，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到期待中的瘦弱身影。

　　“水原同学！”

　　见她走向了楼梯，似乎正准备去二楼观战，彦一连忙大声喊道。

　　这些天八卦盛行，水原这个名字在陵南校内属于高度敏感词，所以不光是观众席，连场内球员们的目光也汇聚到了楼梯旁。

　　“是她吗？甜品店那个？”植草不确定地问。

　　“就是她，那个很能吃的女生，”越野肯定地点了点头，“还以为只是同姓呢。”

　　“很能吃？”池上打量了一番那个正被彦一带向教练席的瘦小身影，“她那么一点儿，能有多能吃？”

　　“反正比我们俩食量大。”越野回忆了一番之后补充道，“有可能比队长都大。”

　　池上看了看场上巨佛一般的鱼住，再看看站在教练身后，不知为何拿起了记录板的水原。

　　“开什么玩笑！”

　　“是真的，您下次亲眼看到就相信了。”植草也在一旁帮腔。

　　“咳咳。”场上的鱼住轻咳了一声，众人连忙停止闲聊，将目光从教练席收了回来。

　　站在教练身后的彦一没有听到这番讨论，他正忙着给水原介绍场上的球员。带队的鱼住仙道好说，都是县内名人，其他的一年级新生就没那么好认了。好在水原脑子灵活，临时接到写记录的任务也没有慌张，几次提示后就通过身形特征把场上的球员分辨清楚了。

　　球场上的比赛刚开始有些慢热，但也渐渐激烈起来，队长鱼住似乎因大家刚刚散漫的态度不满，拿起球后，直接冲向了内线，对三个防守他的新生视若无睹，直接起身灌篮，三人同时倒地后的轰隆巨响瞬间将全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场边的水原也颇受震撼，轻轻哇了一声。

　　彦一不禁得意：连美国来的人都能镇住，不愧是咱们陵南的队长！

　　兴奋不过一秒，这种得意就被另一种情绪盖过了。

　　“仙道学长！”

　　不光彦一叫得大声，场边的观众们也激动起来，场上的人只是拿到球而已，却好像比之前的灌篮还让人心驰神往。过人，假动作，扣篮，动作一气呵成，毫不费力，几个防守他的新生突然变成了初学者，来不及做出有效的防御动作，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偶像得分，还情不自禁跟着鼓掌。

　　“进球有效，加罚一球。”

　　听到裁判的哨声，彦一更加激动难耐，正准备开口，身旁的人已经说出了他的心声：“ 太帅了！”

　　彦一回想了一下，很确定刚刚仙道学长扣篮时，自己听到了同步咽口水的声音，忍不住转头看向身旁的水原，只见对方眼里全是欣赏折服，脸颊也因激动微微泛红，拍了好一会儿手，才低下头写记录。

　　对面的二楼看台站满了女生，大多和她是同样的表情，彦一回想起中午偷听到的谈话，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

　　虽然水原之前说过没有喜欢的人，但那是因为还没见过仙道学长打球，现在会不会……

　　“你也喜欢仙道学长？”

　　“才没有，” 水原唰唰写着记录，回答得倒是毫不犹豫，“我只是眼馋而已。”

　　说完，她抬起头看向球场，双眼又忍不住开始发射小星星，“这种球员，换哪个教练能不眼馋啊。”

　　彦一这才松了一口气，心想水原的父亲也是篮球教练，八成是被父亲影响，见猎心喜而已。他不禁暗中庆幸，不是喜欢仙道学长就好，不然自己脑补的篮球部 VS 田径部恶性事件可能真的会上演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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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时后，比赛结束的哨声响起，二楼的观众被有序请离，田冈教练做完简短的总结后，众人结伴走向更衣室，场边只留下水原和教练两人，似乎是在交流刚刚比赛的记录。

　　水原是开学以来一直占据八卦榜首的热门人物，所以彦一刚刚走进更衣室，就被几个新生围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追问起来：“刚刚怎么回事，教练怎么会突然叫水原写记录啊，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彦一其实也有些摸不清头脑，觉得今天下午发生的事情完全出乎意料，但他回忆起比赛时教练对水原提的那些问题，那几番对答怎么听怎么像是在面试，便合理推测道，“我感觉，咱们教练是想把水原留在篮球部。”

　　说完，他小心地看了一眼身旁正脱掉上衣的鱼住，有些担心队长大人出言反对，不料对方看起来毫不意外，一脸平静地走进了浴室。

　　教练就算了，怎么鱼住学长也不说话，他和小田学长是朋友，抢朋友的人不会觉得尴尬吗？

　　池上学长给的情报难道都是假的？他不禁开始怀疑。

　　“我说你们，刚刚绝对是开玩笑吧。”池上正抓着植草追问另一件事：“她那么小的个子，怎么可能比鱼住吃的多？”

　　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的彦一莫名其妙：水原比鱼住学长吃得多，这是什么鬼话？

　　“我和越野亲眼看到她一餐吃了四个面包，三杯果汁，还准备在甜品店点拉面。”

　　“四个面包？看不出来啊。”这样细致的描述下，池上也动摇了，“鱼住一餐只吃三个来着。”

　　“一开始我们以为她点的起码是三人份，结果她硬是一个人吃完了！”越野在一旁补充道：“还有果汁，和普通人喝果汁不一样，她三杯里面有两杯是一口气喝光的！还有一杯是一口喝下大半，然后再慢慢咽下去的，腮帮子一鼓一鼓，像松鼠一样。”

　　前辈们，你们这样偷看别人吃东西真的好吗？还看得这么认真，不会被当成变态吗？彦一忍不住腹诽。

　　“是因为她很喜欢喝苹果汁？”

　　“也许是人小胃大呢？”

　　周围的人纷纷议论，但似乎已经集体接受了水原其实是隐藏大胃王这个设定。

　　“会不会是因为美国没有苹果汁，她第一次喝，所以喝得快？ ”

　　“怎么可能呢！”

　　大家的关注点怎么都在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这个时候不该一起表决，讨论应不应该把水原留下来吗？彦一无语地两眼望天，觉得四周一个思维正常的人都没有。

　　郁闷间身后传来一声低语，似乎带着一点笑意。

　　“松鼠？”

　　怎么连仙道学长也……彦一越发觉得头疼了，只能高声把话题拉回正轨：“水原能吃多少不重要，她留下来当经理的事情，大家都没有意见吗？”

　　“能有什么意见？当然是双手赞成啊，”池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个好看的经理对运动社团来说绝对是福音，她就算什么都不干，留下来当拉拉队咱们都欢迎。”

　　周围的人不知为何已经开始七嘴八舌商量着去哪里聚餐欢迎新经理，彦一却满心郁闷：教练没意见，队长没意见，球员也没意见，这样一看，自己中午还当着仙道学长的面断言水原加入不了篮球部，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而已，事情却似乎已经成了定局，自己不会给仙道学长留下大言不惭，毫无头绪胡乱推测的初印象吧······

　　彦一内心非常委屈：人家都是按照手上的信息合理推断的呀！

　　他忍不住抓住池上抱怨，“这些天您一直故意给我假情报对不对，感觉一个都不准。”

　　面对仙道学长要热情活泼，鱼住学长和小田学长是朋友，教练不喜欢女经理，好像全部都和事实相反。

　　“一开始关于仙道的那几条的确是我胡说八道，但其他事我可没骗你，只能说每个人都多少有反常的时候，”池上辩解过后摸了摸下巴，喃喃自语道，“居然说要去聚餐，平时怎么都喊不动的家伙，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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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抱歉，我拒绝了。”

　　篮球场内，水原很礼貌却很坚定地给刚冲完凉的众人，又泼了一盆冷水。

　　“教练的邀请我很感激，但我没办法当篮球部的经理。”

　　出乎意料，第一个开口询问的居然是仙道学长，“为什么？”

　　“就是……有些难处。”水原看着仙道学长叹了口气，再看看教练还没完全走远的身影，皱了皱眉，似乎不好开口。

　　“有什么难处告诉我们啊，我们帮你解决。”

　　大家七嘴八舌地追问下，水原看起来更加为难，支支吾吾地没有说话。

　　“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作为记录的答谢。”

　　彦一心中不由感叹：不愧是仙道学长，解围及时又自然，提议体贴又礼貌，声音还这么温柔，换成自己是女生，肯定没办法拒绝。

　　果然，水原马上点头答应了下来，眼神满是感激。

　　十分钟后，一行人来到鱼住学长家的餐馆，大家顺势落座，队长鱼住则直接走进了后厨，很快饮品和小菜就整整齐齐摆满一桌。

　　二三年级的前辈们坐在一排，一年级的新生则坐在前辈们的对面，彦一身旁正好是水原，见摆在她面前的，居然恰好是三杯苹果汁，不由抽了抽嘴角。

　　到底是谁把苹果汁摆在这里的？鱼住学长不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啊！

　　“虽然招牌是寿司，但这家店的苹果汁也很有名的。”罪魁祸首马上现出了真身，把苹果汁朝水原面前推了推。

　　池上学长太恶趣味了吧！彦一在心里吐槽，但也忍不住有些好奇地关注水原的反应。

　　“谢谢学长。”

　　可能是并不口渴，水原端起苹果汁，只是小小呡了一口，动作虽谈不上淑女，但也绝对没有松鼠的样子。

　　彦一见池上眼中写满了失望，连忙转移话题，一边吃鱼一边问道，“你到底加入了什么社团，问你几次都不肯说。”

　　水原犹豫之后很小声地回答，“其实吧……我加入了空手道社。”

　　“空手道？”

　　这个答案实在让人意外，彦一忘记控制音量，一嗓子把周围所有人的注意都吸引了过来，以至于大家齐齐朝水原行注目礼。

　　一个合格的格斗者，可以个子矮小，但绝对不能毫无肌肉，因此大家打量着水原豆芽菜一般的身形，眼神多少带上了些调笑，觉得只是小女生一时兴起，学着玩儿的。

　　水原却不示弱，坦然地一个个看了回去。

　　是因为练习空手道必须增重，她才吃那么多的吗？能为运动放弃身材的女生很少见，彦一不禁肃然起敬。

　　“那怎么一开始不申请到篮球部来呢？”

　　“因为学校女生有公约啊，关于仙道学长的不下手公约，”水原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好像是经理选拔后有过什么事故，她们就约好，仙道学长是大家的，谁都不能申请当篮球部经理，以免影响球队的正常训练。”

　　有这种事？彦一拿着笔记本刷刷刷地做记录，顺便把中午听到的，学校有一半女生喜欢仙道学长的事，也记了下来。

　　篮球部上下除了彦一，都是从不关注八卦，一心只知道运动的男生，第一次听说学校女生私下还有这么一个公约，之前看向水原的目光，这下齐刷刷转向了仙道。可惜陵南王牌完全不是水原那种小女生能比的，十分自然地将话题转移到了一年级的训练上。

　　新生们的叫苦声中，彦一写完了情报，刚合上笔记本，身旁的水原却不知为何，猛地拿起面前的苹果汁，非常豪迈地仰起头一饮而尽。

　　彦一看得目瞪口呆：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她吃了什么很辣的东西，突然间急需解渴？

　　放下杯子时，水原还没有把果汁咽下去，腮帮子鼓鼓囊囊的，面颊也仍旧绯红，倒是的确有几分松鼠的样子。对面坐席的前辈们终于验证了猜想，纷纷称赞她吃得多食量大，意外之下的水原被嘴里的果汁呛到，连连咳嗽起来。

　　一个女孩子，被一群人调侃成大胃王，会觉得很尴尬吧！彦一看着对面得意的越野学长，有些担心水原难堪，正准备帮她解围，视线扫到越野学长身旁，一下子就忘记开口了。

　　仙道学长握着果汁杯的左手压在唇边，低垂着眼，但眉梢眼角都是温柔的笑意，完全遮挡不住。

　　彦一这些日子天天偷看，见过偶像的各种笑容，大多是清淡随意的，他很确定自己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笑的仙道学长，虽然说不上到底哪里不同，但不知怎么，就是觉得移不开眼。

　　还好现在不是在篮球馆，否则二楼的人能晕倒一大片！柴崎学姐说的一半女生什么的，应该不是假的，说不定还算少了呢！

　　他发呆的当头，水原已经缓过了劲儿，坦然地承认了自己胃口好，说完就拿着筷子开始吃烤鱼，看那熟练的手法，完全不像是个外国人。见她坦坦荡荡，大家也都识趣地没有继续调侃，七嘴八舌开始用餐，话题渐渐转移到下周的训练安排和预选赛上。

　　“说起来，你刚刚一直拿着笔，在写什么啊？”水原一边吃鱼，一边看向彦一。

　　“我习惯把打听到的情报都记下来，虽然是小事，对以后写观察报告也有帮助的。”

　　“观察报告？”

　　“嗯，还没开学我就打算好了，要把学长们的情报全部收集起来，汇总之后写一份《陵南观察报告》。”

　　水原双眼发亮，连连追问道，“你进度怎么样？收集了多少信息？什么时候能写完，写完之后能给我看看吗？”

　　老姐之后，这是第一个对自己的情报如此感兴趣的人！难得受到认可的彦一兴奋之余，马上开始滔滔不绝。

　　“进展很不错！这些天，我基本上把咱们社团前辈们的性格都摸透了，他们都很好相处，注意一些基本要点就行了，比如说鱼住学长，平时看着很严格，经常板着脸，但他除了指出问题，从不会多说什么；看到我们训练得累，还会鼓励我们，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只是不能在他面前嬉皮笑脸，他不喜欢态度随便的人。”

　　“嗯嗯。”水原听得一脸认真，眼神充满了求知欲，"还有呢？"

　　“池上学长人很随和，从不批评我们，上次我练习时投了个三不沾，他还跟我一起笑，一句指责都没有，不过他有些喜欢打赌，不知道为什么，如果他以后提出跟你打赌的话，不搭理就行了……植草学长比较内向，一般不会主动跟我们说话，但如果你有难处找他，他是很愿意帮忙的；至于越野学长嘛，对规矩方面要求比较高，在他面前胡乱说话，迟到早退或者不守礼仪的话，可能会被骂哦……”

　　眼看快将球队里的前辈一个个介绍完毕，水原打断道，“仙道学长呢，怎么关于他一句也没有？”

　　“仙道学长？”

　　彦一被触及情报盲区，一下子卡住了，面对这样一张充满求知欲的脸，很难明说自己这些天苦苦追寻，却越来越觉得偶像远在天边，个性难以捉摸。

　　“呃······他嘛，他超级随和，人很好的。”

　　“其他前辈都那么具体，怎么轮到仙道学长就剩一句人好了？”水原有些不满意。

　　彦一语塞，清了清嗓子，“因为仙道学长是我们篮球部脾气最好的人，什么都不需要注意，都能相处好，所以没什么好说的。”

　　“除了个性特点，别的情报没有吗？”水原有些失望，不甘心地追问。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身高体重，臂展，单手摸高什么的，这样的基本信息篮球部总该有吧。”

　　“那些我还真不知道，基础数据周二下午篮球部集中测过一次，但只测了新生的身高体重，学长们都没有参加。”

　　水原摸了摸下巴，神情慎重，“看来只能靠我目测了。”

　　“目测？”

　　“嗯，我也算半个猎头，近距离偷看一眼，只要他抬起手，臂展加肩宽估个大概还是没问题的。”

　　水原自信满满地说完，端着果汁假装喝了一口，随后十分自然地抬头朝对面看去，没想到不到0.1秒就唰地低下了头。

　　“这么快就测好了？”

　　彦一不禁佩服：不愧是篮球场边长大的人，太专业了！

　　“没有，”水原尴尬地回答：“又被发现了，不知道为什么，我今天偷看了几次都被抓个正着。”

　　偷看被正主抓包，的确是很尴尬的事，见她面颊一片绯红，彦一只能安慰：“仙道学长经常被人偷看，所以对别人的目光很敏感吧。”

　　“经常被偷看，不是应该已经习惯了，没感觉才对吗？”水原郁闷地嘟囔：“算了，下次你们训练的时候，我找个二楼离得近的角落再看吧。”

　　“你要是想看仙道学长，就更应该加入篮球部啊，”彦一依然觉得错失水原会是篮球部一大损失，连忙抓住机会劝说：“当了篮球部的经理，想怎么看就怎么看，不用挑场合，也不怕被抓到，反正你不想呆在空手道社了不是吗？”

　　他卖力地一一细数当经理的好处，不用训练，工作轻松，没有压力，说得嘴都干了，水原依旧没有动心。

　　“我今天才告诉高田部长我身体不好，不适合参加社团活动，转头就跑去篮球部，这样不太好，还有，”她叹了口气，补充道：“我可不想当女生公敌，本来就没交上几个朋友。”

　　彦一心里郁闷不已：水原明明亲口说过羡慕自己能加入篮球部，中午还口口声声空手道社无聊呆不下去，求学生会长帮忙退部，怎么现成的机会落到头上，又不肯答应了呢？

　　姐姐说的果然没错，女生的心思都是瞬息万变，无法以常理推测的！！！

　　聚餐就这样在一片轻松愉快中迎来尾声，虽然是头一次有女生到场，但水原举止自然，并不矜持，脾气也出乎意料的随和，整体气氛非常融洽，所以送别她后，不少人觉得遗憾，这样好看又好相处的女生，不能加入篮球部，实在太可惜了。

　　“你和她一个班，平时多劝劝啊。”越野看着水原的背影，推了推彦一。

　　“我已经尽力了，刚刚劝了她半天，菜都没顾上吃，她还是不肯。”

　　虽然对自己这位同班同学并不算了解，但从水原对小田学长的态度中，彦一能依稀感觉到，她的性格里有倔强固执的一面，也不喜欢被人痴缠勉强，所以他已经放弃劝说了。

　　“她对当经理不感兴趣，不会来篮球部的。”

　　一旁的池上学长却摇了摇头：“如果篮球部有她感兴趣的人，早晚会答应的。”

　　说完他看着远处的仙道，意味深长地摸了摸下巴，“怎么不多敬她几次，说不定她能把剩下的几杯也一口喝光呢！”

　　那是什么意思？

　　虽然完全没听懂，但彦一还是坚决地扭过头，“学长您这些天说的事一件都不准，我是不会相信的！”

　　“咦，要打赌吗？一万Yen怎么样，看水原会不会来篮球部？”池上一把抓住他的背包。

　　“您看我像是拿得出那么多钱的人吗？”

　　彦一连声拒绝，扯出自己的书包后，转头就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