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纽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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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课外时间，可教室外的走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第一次踏足三年级学部的夏纱忍不住偷偷朝路过的教室窗户里打量，只看到一个个埋首阅读的漆黑头顶。
“期末考试都考完了，怎么学长们还这么用功？”
一旁的柴崎香织无所谓地耸耸肩，“期末考试算什么，还有高考呢。”
“可高考不是1月份吗？还有5个多月啊！”
“日本的高考竞争很激烈的，和你们美国不一样。”
说话间，两人走到了公告栏前，柴崎香织拿起手里的排名表就开始往上贴。
“多亏有你帮忙，这个宫泽真是，期末是最忙的时候，居然偏偏这个时候得什么急性肠胃炎！”
“没关系啦学姐，我知道您最近要准备京都大学的辩论，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有什么需要的帮忙的尽管找我。”
“唔……最近学生会还有个图书馆的志愿活动，人手不够，你要是闲着就来帮忙吧。”
“没问题，”夏纱一口答应下来，“具体什么时候？昨晚湘北的井上学姐打电话拜托我给流川枫补习，说他好几门功课不及格，如果时间冲突的话我就去不了了。”
“放心吧，这个活动是暑假期间的。不过……居然需要你一个来日本不到半年的人补习，这个流川枫的成绩到底是有多差？”
“我又不给他补其他科目，只补习英语而已。”
“对了，你要给流川枫补习，仙道知道吗？”
夏纱摇了摇头：“还没来得及跟他说。”
“给其他男生补习这种事，还是请示一下男朋友吧。”
夏纱专心撕扯着布告栏的过期告示，不以为意地摇头：“不需要啦，仙道学长肯定不会介意的。”
“对男朋友还用敬称，真是服了你了。”
“额，我怕叫顺口了会在外人面前露馅。”
“漏就漏呗，”柴崎香织很不赞同地摇了摇头，“早晚会被发现的啊。”
“我不知道，”夏纱叹了口气，“总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被发现后，就不一定了……”
“哦？你们从一开始就说好了不公开？”
夏纱低下了头，这样刻意遮掩不仅鬼祟还很麻烦，当然不是仙道的作风，只是他跟自己说起过几次都被自己以没有准备好为借口回避了。
“主要是我啦……他顺着我而已。”
柴崎香织一脸感慨，“怎么这种原则性问题都顺着，以前倒没看出他是这样的人。”
“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啊，”夏纱并不认同，“绝对不会勉强别人，不光对我，他对其他人也是一样的。”
当然别人也别想勉强他就是了……
“如果是我认识的朋友，和男朋友交往后对方却不愿意承认恋情，让她见不得光，我大概会劝她分手的。”柴崎香织突然放下手里的排名表，看了她一眼：“一般坚持地下恋情的，要么是不伦，要么就是脚踩两条船，想方便自己以后不受舆论压力地劈腿……”
夏纱无语打断：“绝对绝对绝对没有这回事！”
“对你来说，公不公开的确没什么区别，反正有威胁的情敌一个都没有，”柴崎香织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可仙道真的没有意见吗？这么可爱的女朋友被人惦记，不能宣告主权，他就不介意？”
“哪有人惦记我，”夏纱连忙躲开对方的手，“您别瞎说了！”
玩闹间，两人贴好最后的海报。见时间已临近社团活动，夏纱与学姐告别后转身前往篮球馆的方向，可走出教学楼不过一秒，她立马条件反射地用手捂住口鼻，心里开始后悔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怎么又碰到他了啊，不过这是偶遇，和平时刻意围堵不一样，应该不会……
“水原！”
捂脸遁走失败，夏纱只能尴尬地转过头。
“小田学长。”
看清对面人的神情后她略微吃惊：上次在篮球馆见到这家伙，他还慷概激昂眼神坚定，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今天却一反常态，耷拉着脑袋，眉眼间满是失落，而且在口袋摸来摸去掏出的东西也不是情书，而是一个小小的黄铜色金属圆块。
“能不能请你收下……”
夏纱看了看对方的手心，见是一颗校服纽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抬头打量了一番，果然对方校服上第二颗纽扣的位置空空。
你自己的扣子给我干嘛，简直莫名其妙，她一边腹诽，一遍思考着逃跑的借口。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
小田似乎对她的拒绝已经习惯，居然开口笑了：“期末考试已经结束，我就要转学了，再也不能到听水原说的对不起，还有些失落呢。”
“是吗？”夏纱这才依稀回想起来，之前篮球馆他拉自己的手之前，好像是提过要转学的事。
“过几天我就要跟父母去大阪了。”
夏纱回过神，马上语气无比真诚地祝福：“一路顺风，祝您在大阪生活愉快。”
见她毫无遗憾，小田脸上的失落一闪而过，随即强打起精神：“本来想着，毕业的时候一定要送给你，现在没机会了，就这一次，水原你能不能收下……”
对方的神色中带着祈求，竟让原本打算不论他说什么都严词拒绝的夏纱一时语塞，开始犹豫起来。
“可是，你的纽扣给我干嘛？”她自己校服上有的是扣子好不好。
见她一脸懵懂，似乎对纽扣的含义一无所知，对方突然眼睛一亮。
“这是我在长谷寺求签的时候，解签的大师告诉我的，这是一种保护我平安的符咒，只要喜欢的人收下纽扣，再……再带在脖子上，我去大阪的路上就能平平安安，否则就一定会出车祸，变成植物人！你要是不收，我就不敢去大阪了。”
“……”
好精准细致的解签！听他说的那么严重，夏纱虽然并不迷信，也因为这笃定的语气犹豫起来：长谷寺好像是很有名的寺庙来着，据说和浅草寺差不多，如果路上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岂不是要良心不安一辈子？
“好吧，不过我需要带多久？”
“一周……”目光触及到夏纱一脸不情愿，小田连忙改口：“一天就行了，一天……我就满足了。”
他最后的话声音极低，夏纱没有听清楚，反而觉得他能转学也是好事，因此慎重询问：“符咒有什么禁忌吗？我用发带把纽扣串着带在脖子上可以吗？”
“可以！谢谢你……水原！”
余光瞟到眼前高大的小田居然眼里泛着水光，夏纱不禁打了个寒颤，暗道自己以前是不是对他太绝情了，为了他的人身安全帮这么个小忙而已，居然把他感动成这样。
正好今天头上绑着一根精巧细致的红色发带，刚好可以穿过纽扣上的小洞，夏纱把纽扣挂在脖子上后，用以往的黑发圈扎起头发，和小田告别后，继续往篮球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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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进篮球馆，视线就不自觉地扫到了二楼，夏纱忍不住发起了呆：其实她自己也很想宣告主权啊！
打听到了篮球馆那些女生的情况后，她每天训练都忍不住朝二楼看，虽然按照柴崎学姐的说法，入校以来这些人仙道一个都没有正眼看过，甚至越热情的越不搭理，但她还是觉得那些人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有气质，还一个比一个高……
自己和那些女生相比，有什么优势吗？如果非要找不同的话……会不会是仙道并不喜欢被人纠缠，那些女生不想被他讨厌也不敢往上凑，缺少相处的机会。反而是自己，身为篮球部经理和他天天一起训练，又因为误以为他有交往对象，一直很守本分，从没有缠着他说话给他添麻烦。
但那都是交往之前的事，想到交往这一周以来自己的表现，夏纱忍不住有些头疼：从放学到宵禁，她几乎是每时每刻都黏在仙道身边，一起吃晚饭，一起看电视，就连复习功课她都搬了椅子和仙道挤一张书桌问这问那……如果“不麻烦”才是自己的优势，那唯一的优势恐怕已经不复存在了，
难怪昨天一起钓鱼的提议被拒绝，很可能就是因为自己实在太黏人，仙道想给自己留一点独处的时间……
“在想什么？”
夏纱抬起头，见自己想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自己身边，手微微抬起，似乎本打算揉揉她的头，顾及到周围还有其他人又放下了。不过他的目光随即停在夏纱的发间，之后滑落在她胸前。
“这个啊，”夏纱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这是小田学长给我的纽扣，说是……”
话还没说完，脖颈后突然有温热的指尖拂过，发带一下子就被解开，纽扣转眼便到了仙道手里。
没到一天就解开了，小田学长不会真的因为符咒失效出车祸变成植物人吧？
答应的事情总要有始有终，夏纱连忙伸出手：“我要带着才行，小田学长说他下学期就要转学了，这个纽扣和一个保护他平安的符咒有关，我必须带一天的！”
“……”
“怎么了？”
为什么要一脸无奈看着她？
“这颗纽扣是不是他校服上的第二颗？”
“是，原来您也知道这种符咒吗？我还以为是无聊的迷信呢……”
“……”
仙道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夏纱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突然有种奇怪的预感，这颗扣子说不定会被他从窗子扔出去……
不过她想多了，对方很快把纽扣递了回来：“送给你了就该由你处理，不过……没有什么符咒。你刚来日本不清楚，日本高中有这个传统，毕业时女孩子会向心仪的人讨要校服上离胸口最近的纽扣，带在胸前，寓意着……心心相印。”
夏纱愣了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哈？？？！！！”
心仪的人？？？！！！心心相印？？？！！！
她居然把这种东西挂在脖子上还戴到了男朋友面前？
虽然仙道说了应该由自己处理，也并没有生气，但夏纱仍觉得气愤，碰都不想碰这要命的扣子，胡乱一抓就扔向一旁。
纽扣砸到地上后，咕噜咕噜滚到了墙角。
“太过分了！居然用人身安全做借口骗我！我去还给他！”
“小田学长真是执着啊！”旁观的彦一啧啧感叹：“从开学到现在，屡败屡战，都要转学了还有新花样，不过谁叫夏纱你一直没有交往对象，我看他不会轻易死心的。”
遇到这种事情，难道还要怪自己？夏纱大怒：“我已经有交往对象了！”
“什么？”彦一呆住：“你什么意思？你和青叶选手交往了？那你还叫我登什么澄清声明！”
这个乐于制造假新闻的家伙，真是恨不得堵上他的嘴！见彦一声音太大，周围的人不时投来好奇的视线，夏纱连忙否定道：“不是青叶！你不要瞎说了！”
彦一开启了八卦模式，更加兴奋地冲到她面前询问：“那是谁？是陵南的学生吗？几年级的？”
察觉到身旁看过来的目光，夏纱缩缩脖子：“我……我还没做好公开的准备。”
见她不愿意说，彦一马上开始靠自己的推理能力做排除法：“我想想……肯定不是陵南的人！”
“……凭什么这么说？”
“夏纱你平时除了上课就待在篮球馆，如果是陵南的人，在学校怎么能忍住不来和你碰面，我和你一个班又一个社团，从来没见过你和哪个男生接触。”
因为那个人就在篮球馆啊。
“应该是其他学校的学生，我记得那个海南的清田信长找夏纱你要过电话！”
“不是他，你不要猜了！被我男朋友知道会不高兴的！”
“怕什么，他又不在这儿！”
夏纱：“……”
他就在你旁边站着好不好！
“那……肯定是湘北的流川枫！你们是放学后偷偷见面的，对不对？从那次练习赛开始，我就怀疑你们关系不正常了！看他比赛完体力不支又是送水果，又是送蛋糕的！”
“都不是，都不是，你不要再猜了！”
这个讨厌的家伙！见彦一越来越来劲儿，嘴巴里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往外蹦，夏纱恨不得上前掐住他的脖子。正焦急时，身旁的人不知何时捡起了角落的纽扣。
“我去还给小田学长。”
“仙道学长去还纽扣？”彦一这才停止猜想，有些疑惑地转过头。
遭了，不会被他怀疑吧？夏纱心里顿时一紧。
幸好，她只紧张了一秒，对方就自行找到了合理解释：“也是，夏纱是我们篮球部的人，仙道学长身为队长，罩着自己人帮她出头也是应该的！”
夏纱：“……”
“哎！咱们几乎天天见面，居然都没发现你和人交往，我的情报收集真是出现了巨大的漏洞啊！”八卦失败的彦一郁闷不已。
夏纱逃过一劫，心情却有些复杂：一方面，连朝夕相处的彦一都不怀疑，其他人应该更不会怀疑，维系地下恋情比想象中要简单，她应该很高兴的；可另一方面，事实证明，根本没有人会把她这个小透明和仙道联系在一起……难怪之前校报上的问卷调查里，她连仙道的候补女朋友前十都挤不进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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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校服外套，铜制的纽扣边缘有浅浅的一圈印纹，中间印着陵南的校徽。
因为第二颗纽扣距离心脏最近，所以毕业的时候女孩们会向喜欢的人讨要，得到这颗纽扣，就像得到那个人的心一样。那明年他毕业的时候，绝对会有很多人觊觎这颗纽扣吧……夏纱看着沙发上的校服，忍不住想。
“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思路，她走到电话旁拿起听筒：“喂？”
“抱歉打扰你了水原，但我们之前说的事，可能要提前了！”
“井上学姐？是说补习的事吗？”
“对，补考就安排在明天，时间紧迫，恐怕你今晚就要过来了，拜托！”
“嗯，没问题。”虽然意外，夏纱还是一口答应下来。
“另外……还有一件事拜托你。”
“什么？”
“除了流川枫，湘北还有3个人英语不及格，抱歉，我之前也没有想到他们的成绩居然这么菜，特别是樱木花道，真是气死我了！”
“樱木？他哪门功课不及格？”
听筒对面的彩子的声音咬牙切齿：“他岂止是一门不及格，七门加起来才勉强过六十分而已！”
夏纱：“……”
七门功课加在一起才六十分？也就是说平均每门只有9分？这是怎么考的啊！
……要给这样的神人补习，突然觉得压力好大。
“好的，我尽快赶过去。”
约好时间后，夏纱挂掉电话回到房间，开始收拾睡衣拖鞋和洗漱用品。回到客厅时，仙道正从厨房走出来，见她手里拿着书包，问道：“要出门去？”
夏纱苦着脸点头：“嗯，我要去给流川枫补习……哎呀！”
说到一半她才想起牙刷忘了拿，连忙跑回房间抓起牙刷往书包里塞。
“还需要带牙刷？”
“恩，”夏纱边回答边清点着其他物品，“估计会很晚，我今晚就在那边过夜，不回家了。”
“……”
“之前井上学姐说四门不及格才不允许参加全国大赛，我还觉得这个条件很宽松来着，结果刚刚听她话里的意思……”
“我和你一起去。”
“诶？”夏纱有些意外，思考了一会儿后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您要是去了，流川枫肯定没办法静下心的。”
虽然仙道的成绩非常好，补课绰绰有余，但他如果出现，流川枫哪里还看的进去课本？只怕补课会补到球场去！电话里彩子的声音听起来已经在抓狂边缘了，如果再出现什么补习对象临场逃跑之类的岔子，她绝对会崩溃的！
夏纱继续低头清点自己的洗漱用品，耳旁的碎发从脸颊滑落，有些遮挡视线，她刚伸出手，却被身旁的人按住，捏在掌心，随后脸颊处传来温热的触感，头发被撂到了耳后。
“谢谢学长。”微微的麻痒虽然很舒服，但还是让她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可要是不去，就换我静不下心了。”
拂过后颈的呼吸很淡，但刚刚才散去的酥麻感还是应声席卷而来，还好夏纱背靠着沙发扶手，才没有像上次那样站不稳。
片刻后她才消化掉对方话里的意思，抬起头：“您是担心我路上遇到危险？”
“……”
“虽然我是第一次去赤木学长的家，但井上学姐说会来电车站接我，不会有事的！”
“赤木？”
“恩。湘北的人今天晚上要集体突击补习，井上学姐刚刚说，光英语一门课就有4个人不及格。”
“……”
似乎是因为确保了人身安全后放下心来，对方没有再说话，只轻轻摸着她的头发。
夏纱乖乖伏在他的膝盖上，眼睛却忍不住看向搭在沙发上的校服：“学长，有件事想问您……”
“什么事？”
“我知道离毕业还有很久，但您的纽扣……我能提前预定吗？”
“预定？”对方似乎有些意外，但随即嘴角轻勾地点头，“当然可以。”
“那……这颗纽扣就是我的了，我现在也不要，先寄存在您那儿，毕业的时候……”
“预定的话，要先交定金再成交吧。”
一颗扣子还要定金？夏纱嘟起嘴，正准备反驳，手腕却被轻轻一拽，她身子一歪，一下子变成了仰躺的姿势。
手臂俯撑在自己身侧，那双好看的眼睛在这么近的地方凝视自己，瞳孔里还印着自己的影子……夏纱的脑子立马开始当机，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定金就定金吧，那么多人都想要，交点定金也是应该的。
“我从小做家务的零花钱都没怎么花，大概攒了500美元的样子，不过存钱罐没有带来日本……”
“不够。”
500美元都不够？校服纽扣应该是铜的，并不值钱吧……
“那要多……”
慢慢靠近后氤氲在鼻尖的淡淡柠檬味，整个人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中，天花板吊灯耀眼的光点闪花了眼后……鼻尖轻柔的一触。
“成交。”
这样的定金吗……
极尽温柔的触碰，心里的悸动却像是雨点落在水面的涟漪，波纹一点一点扩大，蔓延至全身，连指尖都忍不住轻颤起来。
呆了半晌后，夏纱找回了神智，难得的智商爆发了一回：“那……运动服的纽扣我也要预定！”
说完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居然直起腰凑到仙道脸旁，屏住呼吸在他的嘴角轻轻一嘬。
对方愣了愣，没有说话。
夏纱的勇气来得快去得也快，但还是结结巴巴地继续说到：“然后，衬衣的纽扣我也要……唔……”
头顶吊灯的光点似乎开始不规则地乱窜，像她一片混沌的神志一样，炙热的呼吸，扶住脸颊轻柔又不可抗拒的力度，混沌中夏纱迷迷糊糊地想，是这种收定金方式的话……自己能把他所有的扣子都预订下来吗？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纽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