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猫咪纱之夏》一只天蝎

12、心事之一

　　县体育馆内，场上的球员正奋力拼抢，观众席也很热闹，虽然只是预选赛的初赛而已，但参赛的两支球队——湘北和津久武都颇具实力，不时有球员贡献出让人惊叹的精彩表现，让观众赞叹连连。

　　一时紧张一时兴奋的观众席上，只有一个偏远的角落气氛微妙，明明比赛正酣，可前排却有不少观众完全没有注意球场，反而不时向身后投来探寻的目光。夏纱正好处于这些目光的焦点处，只能无可奈何地扯了扯嘴角，暗叹自己怎么就倒霉选了这么个座位！

　　坐在夏纱左边的人是柴崎香织，会长大人今天不知为何对平日里不屑一顾的篮球有了兴趣，她摘下了眼镜一身浅色洋装，微卷的长发披散，妆容考究精致，活像封面模特走出了海报，在身旁一身蓝黑运动服的夏纱衬托下更显得艳光四射，身旁路过的男生无不目光流连，找到机会就忍不住朝这边偷看。

　　这样的目光虽有些恼人但还算可以接受，更让夏纱郁闷的是坐在她身后的人，明明和众人一样穿着暗色的训练服，可显眼的发型优越的身高外加那张脸，还是一进体育馆就持续吸引着周围的视线，不论男女。很显然他们陵南的王牌不止在陵南校内崇拜者一大片，校外也不少，甚至比学校的女生举止更加疯狂。一路上不断有人兴奋地喊着仙道的名字，还有不少人偷偷拍照悄悄尾随，落座以后夏纱已经看到好几拨人离开原来的座位挤坐在陵南众人身后，把原本空旷的角落塞得满满当当，还依稀传来快门按动的声音。

　　偷看就算了，偷拍是违法的吧！夏纱心里不断吐槽，好在被拍的不是她自己，她也就顾不上理会，只专心看着场上的比赛，见屏幕上的比分一路来到76：102，湘北大幅领先，不由郁闷地叹了口气。

　　“为什么湘北随随便便就多了两个这么出色的选手啊！”虽然已经听彦一描述过，但亲眼目睹了宫城良田电光火石的速度和三井寿的连续三分，夏纱还是深感不平衡：“鱼住学长，我们陵南就没有什么MVP出身，因为不可抗力退出篮球部的人吗？”

　　巨佛脸色沉重，缓缓地摇了摇头。

　　“还有樱木花道，虽然退场了，但抢了22个篮板，已经追平了县大赛记录，作为初学者进步真是太快了……”

　　二人百感交集，对湘北羡慕嫉妒恨叹命运不公的关头，身旁却传来“刷刷刷”的翻书声。

　　柴崎香织一边低头翻阅手里的时尚杂志，一边吐槽：“真是有够无聊。”

　　从比赛开始，她不是看杂志就是打哈欠，与身旁专心致志投入比赛的篮球部格格不入，只是众人摄于学生会会长的威势，一句不满也不敢说出口。

　　“夏纱你看，前面那个女孩子的包是不是很漂亮？”

　　夏纱无语：“学姐，您又不喜欢篮球，跟过来干嘛。”

　　“无聊来看看嘛，你还没回答呢，她的包漂亮吗？”

　　知道会长大人听不到答案不会善罢甘休，夏纱也只有妥协：“哪个女孩子？”

　　“就是一直回头偷看仙道傻笑的那个。”

　　夏纱撇撇嘴：“偷看仙道学长的有好多个，个个看完都傻笑，我哪知道您说的是谁。”

　　“粉红上衣，黑色长发。”

　　细节说明后找人就方便多了，夏纱打量前方那个女孩片刻后认真地回答： “是还挺好看的，不过这种漆光皮包和她的衣服不太搭吧。”

　　环绕着两人的篮球部众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话题滑入奇怪的方向。

　　“彦一，你是男生你觉得呢？”

　　相田彦一突然被扯进女生对话中，大惊失色，立刻正襟危坐，“我不懂时尚，请您不要问我。”

　　“就说那个女孩的打扮你喜不喜欢就行了。”见他反应有趣，柴崎香织反而起了兴致，追问起来。

　　彦一：“……”

　　万般为难之下，他只能选择用泫然欲泣的眼神向夏纱求助。

　　“别问了，彦一不喜欢这种清纯风格的，”见对方一脸要哭出来了的表情，夏纱忍住笑，“他喜欢成熟丰满型的大姐姐。”

　　“！！！！！”彦一这下真的要哭出来了，“我没有……”

　　“你不是很喜欢RosyLife的柜台姐姐嘛。”

　　“哐”的一声，可怜的彦一一头撞在了前面座位的靠背上。

　　“原来彦一喜欢洋子呀，洋子虽然大你几岁，但对这方面不挑剔的，改天我帮你问问她喜不喜欢你这种类型，怎么样。”

　　“学姐您饶了我吧！”

　　“好啦好啦，我不问你了。”

　　柴崎香织过足瘾后欣然放过了彦一，偏头看向一旁的其他人。眼神所到之处，篮球部众人均死死盯着赛场，呼吸都不敢出声，生怕会长大人下一个会问到自己。

　　好在会长大人高抬贵手，没有继续追问：“我准备买一个类似的，周末陪我逛街去吧。”

　　“逛街？”夏纱摇了摇头：“篮球部最近训练很紧，没时间去。”

　　会长大人难得主动邀约居然遭到拒绝，不免有些不满：“没时间去？我看你是撇下我自己去过了吧，新发绳哪儿买的，多少钱？”

　　夏纱摸了摸自己的苹果头，小丸子上的两个贝壳正折射着室内灯光，闪闪发亮。

　　“百货店买的，价钱不知道，朋友送的。”

　　“朋友眼光不赖嘛，周末也喊上她，咱们三个人一起，怎么样？”

　　想象着她和柴崎学姐在前面逛街，流川枫板着死人脸，背后灵一样飘在身后的画面，夏纱忍俊不禁：“还是算了吧，他超没耐心，也不喜欢逛街。”

　　持续被拒绝的柴崎香织更加不满：“明明才陪你一起逛过了啊？”

　　“我陪他买篮球鞋，作为回报他才陪我的，说是陪我其实就是站在店门口等我而已。”

　　“篮球鞋……你的朋友是男生？”柴崎香织原本一直翻着手里的杂志，聊天也心不在焉，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

　　原本死盯着赛场的陵南众人也看了过来。

　　“对呀，”夏纱指着场上红色11号身影，“就是他，湘北的流川枫。”

　　正巧此时流川枫进了一个三分球，斜对面的拉拉队开始疯狂喊口号，“LOVE流川枫！我们爱你流川枫！”

　　“啪”的一声，柴崎香织合上了杂志，一掌拍在座椅上，满脸兴奋。

　　“总算有点意思了！老实交代，你们什么关系！”

　　“朋友啊。”

　　“两人周末一起逛街，你陪他买球鞋，他送你发绳，确定只是朋友？”

　　“是的，就是朋友。”夏纱坚定地点了点头。

　　“不仅是朋友，还是青梅竹马吧。”她刚刚否认完毕，身后突然传来越野满是调侃的声音：“湘北最近比赛连轴转，全天训练都嫌不够，流川枫这个王牌还抽时间跟你约会，看来在他心中你比篮球重要啊！”

　　夏纱无语地回过头，这才发现身后的陵南众人居然都没有再关注场上，也许是比赛的局势太过明了毫无悬念，无聊之下一群男生竟对这种八卦听得津津有味。

　　流川枫那家伙昨天送了礼物后自觉扯平，马上转头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在他心中只怕给篮球提鞋都不够好不好！

　　夏纱马上否认：“他有事找我帮忙而已，事情办完他就走了，并不是约会。”

　　“你先把头上的定情信物取下来再说不是约会，比较有说服力吧。”

　　“一根头绳而已，取下来算什么，您喜欢的话送给您都行，”夏纱不慌不忙地反驳：“我只是觉得问心无愧，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避嫌。”

　　见她回答得一脸坦荡，众人也识趣地没有继续调侃，夏纱满意地回过头，正好看到场上红色球衣的11号一个跳投空心入篮，忍不住和那些欢呼雀跃的流川枫拉拉队员们同节奏鼓起掌来，正鼓得开心时，身后突然传来低沉的声音：“口渴吗？”

　　似乎有淡淡的气息抚过后颈，酥麻的感觉虽然一闪而过但还是让夏纱缩了缩脖子，她转念一想，马上回过头很配合地回答道：“不口渴，仙道学长要去买水吗？”

　　“恩。”

　　见仙道回答过后懒洋洋地站起身，背影很快在走廊尽头消失不见，夏纱丝毫不觉得意外，津久武的队长缺席之后局势毫无悬念，比赛没有看头，身后一群人围观，还被迫听了许久无聊的八卦，以陵南王牌的性格估计早就想跑路了，只是这时候才等到机会而已。

　　球场上比赛继续进行，锁定胜局的湘北丝毫没有手软，看台上流川枫的拉拉队也越来越起劲，口号声响亮无比，隔着半个球场都听得一清二楚。

　　对于这群人，会长大人似乎颇为不屑：“毫无组织，乱七八糟。”

　　“乱七八糟？”夏纱好奇问道：“我看她们动作很整齐，应该是集体练过的啊。”

　　“我说的不是动作，是这种主次不分的应援方式，一个人的拉拉队声势比湘北全队都大，其他球员心里怎么想，对被应援的人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批评过后，柴崎香织不以为然地下了结论：“平时的练习就算了，关键比赛还这样喧宾夺主，太不专业了！”

　　夏纱不由敬佩：“学姐您懂的真多啊！”

　　“咳咳，也没什么。”柴崎香织轻咳一声后转移了话题：“你这个青梅竹马很受欢迎啊，跟这种人交往压力会很大哦。”

　　“不是青梅竹马，真的只是朋友而已！”夏纱无奈地回答：“我一点儿都不喜欢他，他也不喜欢我。”

　　“真的？”会长大人可没越野那么好打发，听到她的否认反而眼睛一亮勾起唇角，意味深长起来：“你没谈过恋爱，也许根本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只缺一个看清内心的契机呢？”

　　“什么意思？”

　　柴崎香织将自己的杂志推到了夏纱面前，翻开的那一页上加粗的黑字标题赫然：《沦陷预警——心动等级测试》

　　“我正巧看到这一页，喜不喜欢做完测试就知道了，只有十题，回答有没有就行，很快的。”

　　“不要……”

　　柴崎香织对她的拒绝毫不理会，径直念着题目：“第一题，初次见面的时候对对方有好感。”

　　夏纱脑海中浮现出小学一年级暑假，自己第一次见到流川小朋友时，对方的惜字如金和一脸臭屁，断然回答道：“没有。”

　　她才不是那么肤浅的人，很少凭一次见面对谁有好感恶感，硬要说起来，除了那次在电车上……

　　咦？怎么会突然想到仙道学长？

　　“第二题，无法和对方对视五秒以上，有吗？”

　　“没有。”

　　她和流川枫性格差异很大，经常意见不合，进行眼神激战，虽然她总是败下阵来，但都是因为眼睛发干，看上五秒是绝对没问题的。倒是另一双眼睛太好看，经常让她一眼撞进去就思绪混乱，说话都会顿几秒。

　　“第三题，一大群人中也只关注对方的身影。”

　　“没有！”

　　虽然看练习的时候总不自觉地盯着一个人，但那是因为仙道打球太好看了呀，二楼观众区的女生哪个不看他？

　　“第四题，和对方正常的身体接触也心潮澎湃。”

　　昨晚被搂在怀里，扶住双肩时，她不受控制的心跳……

　　“……没有。”

　　耳旁柴崎香织的提问还在继续，夏纱嘴上不停否认，心里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到后面根本没有心思去想流川枫，满脑子都是另外一个人了。

　　“最后一题，看到对方和其他异性亲近会嫉妒不满。”

　　夏纱这才松了一口气：“没有！”

　　这次是真没有，仙道平时似乎不怎么和女生私下接触，话都懒得说的样子，更别提亲近了，加入篮球部以来，夏纱已经旁观过好多次告白现场，他的拒绝一直很果断，甚至有些不留余地，不过按照之前柴崎学姐所说，他和女生们保持距离，是因为他有女朋友……自己一个打杂的路人，谈什么嫉妒不满，连资格都没有吧。

　　这什么破测试，自己怎么随随便便就得满分了？夏纱颇有些莫名其妙。

　　“全都没有？中六条就可以去表白的啊！”

　　表……表白？那十条全中的怎么办？

　　恰在此时，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大屏幕上的比分定格在79:111，湘北队赢得毫无悬念，对上津久武这种传统强队，还能大比分获胜，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湘北已经不是去年的湘北，再没有人能等闲视之了。

　　眼看学姐还要追问，夏纱连忙抓住彦一，指着看台对面一个刚站起身的高大的身影问道：“那个人好高啊，他是谁？”

　　“翔阳的中锋花型透。”出乎意料，回答的人不是彦一，而是一直对球赛兴致缺缺的会长大人。

　　彦一眼神发亮，“这场球的胜者将和翔阳争夺出线资格，难怪翔阳也会来观战！”

　　“他身边的人呢？”

　　“肯定是翔阳的队长！藤真健司！”彦一激动地拿出笔记本奋笔疾书起来。

　　夏纱回忆起此人战斗力爆表的亲卫队，马上好奇地朝那个方向打量。可惜隔得太远，那两人面目模糊，她只看到那位藤真队长栗色的头发和微瘦的身形。

　　比赛就此结束，众人走出体育馆时，夏纱原本担心柴崎学姐会抓着那个心跳测试不放，好在对方不知为何突然心不在焉，魂不守舍地和陵南众人道别后，自行离开了。

　　见她走远，鱼住满脸认真地告诫道，“下次别带柴崎来了！”

　　夏纱歉意地点头答应，心里却非常纳闷：今天其实是柴崎学姐主动要求来看球的，还为此推掉了学生会的会议，却不知为何来到赛场就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退场时又突然一直走神，实在很奇怪。

　　众人走上天桥，正准备前往对面的公交站，耳旁突然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不许你接近晴子！”

　　这独此一家的闹腾劲儿，除了樱木花道还会有谁，夏纱探头看去，马上印证了自己的想法。

　　樱木花道正和一个身穿运动服的人扭打在一起，看那人衣服的配色和抓马的头发，似乎是津久武的中锋南乡，站在两人身旁的，是一个青春靓丽的制服少女。她面容清秀，一头长发，正面色焦急地劝架。

　　看来这二人不仅场上是对手，场下也是情敌，难怪比赛时那么火花四溅啊！夏纱看他们打得热闹，突然灵机一动：“不是说打架会被剥夺比赛资格吗？要是有人把樱木花道举报了……”

　　周围一片安静，没有一个人出声。

　　夏纱这才反应了过来，连忙尴尬地解释，“我开个玩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呢，呵，呵呵。”

　　鱼住瞪了她一眼，抬脚继续向前，众人跟在队长身后一路走到公交站，那二人的肉搏还未停止，甚至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真是羡慕啊！”夏纱看得出神，不禁感慨。

　　“因为那个女生很多人喜欢？”彦一会错了意，“那你根本不需要羡慕好吧，开学到现在情书都没断过的人！”

　　“谁说那个啦？”夏纱翻了个白眼，“你看樱木和那个南乡，互相用头槌对方那么多次，两人都一点事儿没有，头骨的硬度真是太让人羡慕了！”

　　“你的关注点真奇特，”彦一无语：“还以为你是想谈恋爱了呢。”

　　夏纱一下子想起了刚刚的测试：“才不想，我又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就没有，你那么激动干嘛？”

　　“没什么，别说了车来了！”

　　车窗玻璃外，樱木和南乡的对决仍在继续，看得夏纱不禁称奇：自己已经算头硬的了，目测这俩家伙更强，对打时还很有创意，衍生出了往前槌，往后槌，抓住对方脑袋正面对槌等等招式，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她这样想着，努力把那个莫名其妙的测试抛到了脑后。

　　那么好看的人，谁第一次见面会没有好感？如果盯着看就是喜欢，难道田冈教练已经暗恋自家王牌一年多了？这种三流杂志的测试题，果然完全不能当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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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篮球馆后，田冈教练看着湘北对津久武的比赛统计，默然无语了片刻，回过神后更加猛烈地操练场上的队员。众人迫于教练的淫威，只有拼命练习，生怕有所懈怠被教练点名。场上的人玩命上蹿下跳，场下的人屏息安静如鸡。连夏纱都怕踩雷，安安静静缩在角落，整理一年级的训练数据。

　　“你这家伙，怎么又迟到啦？？？！！！”

　　这种时候敢于迎雷而上的也只有仙道了，他迟到了近一个小时，被教练堵在门口疯狂指责，脸上也看不出丝毫紧张。

　　见此人又是这种坦然真诚的态度，一旁偷看的夏纱很是无奈，不知该同情被噎得断气的教练，还是该同情被训话的仙道。

　　嗯……看两人的表情，一个满额青筋，被气得张牙舞爪；一个唇角带笑，对所有指责照单全收，果然还是教练命苦，摊上这么个王牌，想管教都无从下手。

　　如果按原计划把仙道拐到美国，去野猫队，按老爸那种放养式的管理理念，他一学期不在训练场出现都有可能，不过他的女朋友在东京读大学，逼人家跨国异地恋太残忍了，要想办法让他的女朋友陪他一起去才行……思索间，夏纱的思维不自觉就跑偏了。

　　仙道的女朋友，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肯定长得很漂亮吧，能配得上他，应该也很聪明，个子也很高，听柴崎学姐说两人感情很好，那性格一定很成熟稳重，大概和他一样，是非常体贴耐心的人。随着那个形象慢慢具体，夏纱心头突然泛过一种从未有过的怪异感觉，其他的测试题还能用三流杂志并不可信来解释，这种感觉却毫无根源没头没脑，让她没由来一阵慌乱，只能甩甩头投入数据整理中。

　　微妙的低落持续到训练结束，她和众人道别后，走在回家的路上，许久还没缓过劲儿来。正心不在焉地走着，突然身后一阵大力拉扯，她踉跄着后退两步，撞到一个怀抱里。

　　“怎么了？”

　　罪魁祸首关切地看着她。

　　看着对方的眼睛默然片刻后夏纱偏过头，暗骂自己没用：搞什么啊！还真不能直视五秒以上！

　　“小心一点，差点撞到树上。”

　　夏纱转过头，这才注意到自己眼前就是树，如果不是刚刚仙道扯着她的书包向后拉，她魂不守舍真的会一头撞上去。

　　“在想什么？”

　　她在想什么，她到底在想什么，明明早就知道人家有女朋友了啊！

　　“怎么一下午都不开心，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不太舒服……”

　　听到这话，对方微弯下腰，仔细看着她，眼神专注，温柔的声音里满是关切：“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特别的，”被他这样看着，夏纱心里更慌，随口答道：“女生嘛偶尔就有那么几天……”

　　“……”

　　难得八面玲珑的陵南王牌也有愣住接不上话的时候。

　　夏纱懵了半响才发现自己的说法有点不妥，内心顿时抓狂：她说了什么？不会被误会吧！再一看对方眼神飘忽，转头看向远方的样子，明显就是误会了，她更是欲哭无泪。

　　为什么偏偏在他面前总是出糗呢！还一次比一次糗！

　　好在对方很快转移了话题：“今天不方便喝咖啡的话，就改天吧。”

　　例假也可以喝咖啡啦，诶？她怎么把自己绕进去了，她根本没有例假，还有咖啡……什么咖啡？

　　夏纱脑子里一团乱麻，许久才转过弯，想起昨晚自己邀请对方到Rosy Life喝咖啡道谢的事。

　　“我不要紧的，Rosy Life就在街角，我们走吧。”

　　自己今天状态不太对，就别想什么招揽的事，快点把咖啡喝完回家吧……甩开思绪，夏纱转身朝咖啡馆的方向走去，可明明尽力调整情绪了，身旁的人似乎还是察觉到了她的反常，不时低头打量。

　　看什么看啊，不看都够乱了好吧！夏纱只能躲避一般把头埋得更低，两人就这样安静地一路无话，走在傍晚夕阳染红的街道上，直到走进Rosy Life店口。

　　“您先坐，我去点单。”丢下这句话，夏纱逃难般跑到了前台。

　　柜台前的服务生是老熟人洋子，见到她后眼睛微微眯起，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怎么搞得，头发乱七八糟，一脸没精神的样子。”

　　夏纱摸摸自己的头顶，这才发现头顶的丸子不知什么时候散了，她一下午心烦意乱，连什么时候散的都想不起来。

　　“想喝点什么？”

　　夏纱愣了愣，想起自己刚刚居然忘记问仙道想喝什么，只能随意答道：“两杯摩卡吧。”

　　“两杯？”洋子挑了挑眉，“你不是一个人，带谁来了，男生？”

　　“社团的前辈……”

　　“是喜欢的人吗？”

　　“才不是呢！”夏纱被戳到痛处，连声否认。

　　“不是喜欢的人，你带到这儿来干嘛，当心被人误会哦。”

　　误会？夏纱不由愣住，“什么意思？”

　　“咱们Rosy Life东西卖得贵，分量也少，客人一个人来可能是为了看服务生，成对来却都是看中浪漫的气氛，你在这儿打工难道不知道？晚餐时间领个男生来这种情侣约会的地方……”

　　夏纱以前还真没留意过咖啡店的顾客构成，被洋子提醒后再一看店内的装饰，纸巾上的小红心，餐桌上的红玫瑰，还有缠绵的小提琴和红色的气球，的确处处透出十分浓厚的暧昧的气息，心里顿时一惊。

　　洋子误会就算了，如果被仙道误会自己对他心怀不轨，借感谢之名把他带到情侣专门的咖啡厅……夏纱大惊失色，一把抓住洋子的手。

　　“我不在这儿喝了，把我的咖啡装起来带走，一杯就行！”

　　在她的不断催促之下摩卡很快冲好，夏纱端着外带的塑料杯火速冲到了仙道面前，鞠了一躬：“昨天晚上多谢学长您了，咱们走吧！”

　　明明主动说要道谢，请人家到咖啡店里，却只用一杯外带的咖啡敷衍，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礼貌，可比起不礼貌的人，她更加不愿被对方当成居心叵测的人，只能胡乱找了个借口：“我……我有点急事，我的发绳掉了，要马上去找，所以……”

　　“流川枫送的发绳？”原本一直沉默的人轻声问。

　　这个理由虽然很牵强，但是夏纱只求不被他误会，也顾不上其他：“嗯，是很重要的东西！”

　　良久的沉默过后，对面的声音响起：“我陪你去找吧。”

　　声音依旧清越好听，对她说的话也永远这么体贴，这么善解人意，夏纱却觉得自己此刻的心理状态非常不对劲，而且越跟他待在一起越需要调整，一刻都不能拖了。

　　“不用了，最近训练这么辛苦，怎么能耽误学长您的休息时间呢，我先走了，再见！”

　　把咖啡硬塞进对方手中后，夏纱快速转身跑开了，不敢回头看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