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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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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不要啊!舅舅……”南天门外,玉可可正顽强的扒着南天门的门沿,半个身子却在空中飘飞着,人却是哭得撕心裂肺、可怜兮兮的。
几个执行任务的天兵在南天门那儿傻呆呆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却是有些无可奈何,这天界不知多少万年以来,玉帝要把哪个神仙从这南天门打落下凡的,还没哪个谁敢如她这般执著的呢。
整个灵霄宝殿的各路神仙见此,也是议论纷纷,不知如何是好的拿眼瞧着坐在最高座位上的那一位……
这是多少天以来,在众神的合力请奏下,才终于露出面的玉帝。
看着下方众神那带着几丝督迫的眼神,还有此刻在南天门外没丝毫形象的玉可可,玉皇大帝坐在灵霄宝殿的的宝座上扶头直叹,唉,婉华怎就养出这样的一个女儿呢?真是让人头疼。
“唉,可可,你就下去吧,自己犯下的错就要自己来弥补,你,就当是渡劫,下去死一死就没事了,舅舅答应你,等你这次完成任务再回来时,一定给你一个神尊的位份,如何?”看着玉可可那双充满哀怨的眼神,还有众神那灼灼的目光,玉帝只得苦口婆心的劝说到。
“那可不可以不与那家……不与管竹神君一起死呀?或是换个死法也行呀?舅舅!”听说凡间的死法不是那么的好受,而且这次自己还要与那家伙在同一时间内,一同如史镜里记载的方式死去,方可回到天上来,可是……可是……那不是一般的死法呀……,早知如此……,呜……!这世间哪有自己挖坑自己也要跳的?
这些个老家伙,也亏他们也想得出来,这不是把自己往‘屎’里整么?
还有凭什么自己就得从这南天门跳下去呀?这天上的神仙有哪个不知道,只有获罪的神仙才从这儿下去的。而他管竹神君是做了哪门子功德竟能从史镜台下去?想到这儿眼神更是幽怨,哭声更悲切。
“这……”玉皇大帝拿眼瞄了下方站着的元始天尊,见后者神色一沉,依然寒着那张脸,只得道“可可,这可是要按史镜里记载来的,是不可随意更改的。就算是舅舅也不能,还有,可可呀,这不管是如何死,跟谁一起死,也就几个月的时间就回来了,你就忍忍啊?”
听到这儿,玉可可的眼神是更加的幽怨,逐个的扫了眼这宝殿中自认为自己往日里‘混’得很‘熟’的各路仙神……
后者皆纷纷表示——没看见!该看天的看天,该看地的看地,更有甚者在看着自己的指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正好下去了,也好让大家清静清静……
“可可,你就知足吧?元始天尊现在只是要你下去,把管竹神君一同带回来,没加罪于你,已是相当的情面了,你就下去吧,就当下去历练,对你也好,早点完成任务早点回,听话,哈?”看着可可如此的顽强,太白金星终是没能躲过可可的眼神,走上跟前温声劝到。
“老白,还是你最好了,呜呜!可是……”可可趁机腾出左手,扯着太白金星的那及地的长袖,擦了把眼泪与鼻涕,瞄了眼在不远处似是有几分笑意的小云。
“仙使大人,你下去了,小云若是想你怎么办,小云不想你离开!”见玉可可的眼神扫过来,小云神色马上一转为悲,挤出几滴眼泪,也走了过来,蹲下,很自然,也很‘重情’的去握可可那只正用力扒着南天门沿的右手,
刚拿起的她的右手,随后手就一放,只听得她发出了一声惊呼“呀!仙使大人……”
我艹!玉可可一个没防,陡然只觉自己的右手一空,整个身子瞬间向下落去。
嘶!太白金星的手臂一凉,本就有些薄的一截袖子没了。
这袖子没了是小事,可是……
太白金星光着截手臂站在南天门,看着可可下落的身影,心中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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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绛州。
“加油!”
“加油!……”
“啄死它,啄死它……!铁椽!……”
“撕碎它!鹰爪!”
“啄死它!……”
“撕碎它!……”
台下呐喊的潮浪声,是一浪更比一浪高……
台上,红冠,高昂的身子,油亮的羽毛,伸长的颈脖,根根倒竖起来的颈毛,粗壮的利爪,坚锋的咀椽,对峙着的两对圆眼在那儿时大时小的变幻着。
随着台下一声声的高呼,两只斗红了眼,毛就要全脱光了,但雄性激素依旧爆满的斗鸡,又飞扑在了一起……
场中又多了几根在空中打着圈儿的鸡毛。
“好!”
“好!”
……
阵阵叫好声爆起……
“来,我再押姬公子的!”在场中某一看客一转身间,一锭银子已抛在台边的一桌子上。
“我再押姜公子的!”另一个也不服气,也甩上一锭。
“我押姜公子的!”
“我押姬公子的!”
“我押姬公子的!”
……
满口的大金牙,小小的一对鼠眼,神态有几分猥锁,着着银衫的一中年男子斜坐在场边桌前的椅子上,看着面前台上的斗鸡与台下的人,还有面前那堆白花花的银子,戴着一硕大金板指的左手,在桌面上轻轻的敲打着。
看着面前下注的人越来越来多,还有那场中那越来越大的赌注,陈金牙忍不住得意起来,其实不管这场中谁胜谁负,他那抽取的红利可是少不了的……
看着场中的两只撕得难分难解,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斗鸡,还有在它们身后各自站着一白一紫两位着华服的公子,
陈金牙见他们俩的神态紧张,竟也如场中的斗鸡一般铆足了劲的激动,不由得眯了眯眼。
陈氏斗鸡赌馆,信誉好,口碑佳,最重要的是多金有后台,从没有因不开赌资拖欠的,更没有人敢在这儿不守规矩滋事的,上至皇亲国戚,下至流痞地蛇……
一想到这儿,陈金牙就有些得意,因为当今晋国的妫皇后可是他的姑姑,虽说有些远,但他可是随着一同从陈国嫁过来的,当初妫皇后嫁过来时可是嫁了半个国力的,可见陈国主有多疼这个妫皇后了,
当然这陈国这样做,也是打定心思欲抱晋国这个大腿了,晋国这些年的崛起,国力可是壮大不少,算是一方霸主了,虽说在不久前的邲之战中,晋国败给了楚国,元气有些大伤,但是相比较那些小国而言,它依然还是个大腿,这陈国那有不抱之理,对此,晋国的国主也就是景公,也是很在情的对陈国人格外的开恩照顾……
所以……
陈金牙得意的咂了咂牙花……
“快!快!啄死它……”场上的声音又突然一下子高涨了起来。
“啄死它,铁椽!”只见一身紫色华服的翩翩俊公子,冲到已占了上风的斗鸡面前高声呼喊到。
姜公子,齐国放在晋国的质子——公子姜原。
“快过去呀,鹰爪”着白色华服的公子,对着面前落了下风低着头正欲示弱的斗鸡,耐心的鼓励到。
姬公子,晋成公之子——晋景公的手足兄弟,姬羽。
虽说是个王爷级别的人,但是就地位来说,就一言难尽了。
这晋国仍至这周围的许多国家,向来有个规矩,历来只有成为储君的公子或是国主才能有资格生活在本国的都城之中,
其他的那些兄弟叔伯们,不是流放荒凉之地,就是送到别国作为质子,以示两国的友好,以增进两国之间的信任,而这个姬羽因一生下来生母就撒手而亡,从小体弱多病,又因是景公的生母一手养大的亲兄弟,更因他向来对那些政事不上心,从小与景公走得亲近,所以就被留了下来,住在绛州一处名为听雪居的宛里,没事就做些小生意、养些花草,斗斗鸡。
但他却人长得俊美儒雅,举止与神态中透着一股子令人着迷的忧郁,在绛州城里那是多少少女的梦,虽是如此,在晋国掌权的那些人眼里,没人把他当一回事,甚至连晋国三大家(韩、赵、魏)中的任何一家的地位也不如。
“我说,姬公子,就不要勉强了吧?”这姜公子见到自己的斗鸡已占上风,这胜负已是显而易见的了,遂忍不住带有几分得意开口提醒到。
“是呀,姬公子,你看你的鸡……,还是算了吧,这次输了,下次再来呗”一旁的看客也热心的劝说到。
“不行,我可是押了姬公子一百两银子的,没到最后时刻怎能这样子就退缩了?”这姬公子还未回答,旁边的一赌客倒是有些不依,自己就这样输了一百两银子,心里有些不甘,再说回去对家里的那位也是不好交代的。
“哟,我说你这也太强人所难了吧,你也不瞧瞧姬公子这鸡现在啥样了,都鄢了,哈哈!”一个讥笑声起。
“哈哈!……,是啊,哈哈……”一时间笑声四起。
“对,对,愿赌就得服输,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嘛,不过这下赌也是要靠个人眼光与运气的,长得好看有什么用,你若早些听我的押了姜公子的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唉,真是晦气倒楣!”后者遂一叹,无奈没好气的瞟了姬公子一眼。
“你,……”在姬公子身边的一名随从,忍不住的拔出了手中的剑,但被姬羽压了下来。
“你什么你?”这赌客态度竟有些嚣张。
“这斗鸡赌鸡向来都是自甘自愿,无人强求,还有,这没到最后,你们怎么就知道姬公子的鸡就不行了”姬公子身边的一着着蓝衣少年忍不住开口说到。
“得了吧,刘公子,知道你平日里跟姬公子走得近,但这也要分清事实,不行就是不行,你们说是吧?哈哈……”周围又是一遍讥笑声。
“你……”
“行了,刘笙,准备回吧”姬公子见此,一改观战时那少有的激动,神情变得与平时般淡淡的说到。
“哦……”一阵子起哄声,大家正准备等姬公子认输,好拿银子……
“咻……呯!”一惊天的响声从天而来,伴着一阵子瓦片落在地上破碎的声音,一物重重砸在场上……
鸡毛飞满天……
“怎的又掉下来了?”一黄色的身影在台上,扶着脑袋,身上挂着几根鸡毛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