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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

  •   顾鱼神色变换,是因为她突然想到她跟容生是没有关系,可是她跟容生的哥哥确实有关系,关系不清不楚的。

      但在唐梦看来,顾鱼神色转换像是被人窥见了秘密一样。立即拉着她的手,着急的说:“你怎么跟那个二世祖扯上关系了。”傅瑢生是傅家二公子外界不知,但盛视娱乐里这是个透明的秘密。

      顾鱼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急,“你怎么问这个?”她很好奇,容生的事她在宿舍已经解释过,没道理唐梦会再这么问。

      “我在容生那里看到了你的照片,我以为他对你有什么想法。”唐梦这么问,是因为熟知顾鱼的人都知道她生性冷淡,不轻易与人接触。倘若与他人有什么牵扯,必定是那人缠着她。至于怎么看到的照片,她没说,顾鱼也没问。

      顾鱼想起了那日他的助理带了一包钱递到她面前,被她拒绝了。于是跟唐梦解释了这件事,“或许,他可能是让人在华大里找我,别人就找了照片给他。”

      “那就好,没有什么就行,那人天不怕地不怕的,要是被他缠上,只怕你不得安静。”唐梦拍了拍她肩膀,二人一同进了宿舍。

      “你干嘛呢,”唐梦看周念真爬上爬下。

      “我,我想去他队里找他。”周念真嗫嗫的说。

      “走吧,我俩陪你一起去。”唐梦拍了拍她的头。

      “你,你下午不上班吗。”她闪着眼睛问。

      “不上了,上班哪有我们念真的幸福重要是吧。”

      周念真抿嘴笑了笑,露出甜人的梨涡,探着身要去抱她,被她一只手指推开。周念真转身去抱顾鱼,将顾鱼软软的身子圈住,开心的蹭了蹭。

      唐梦打了车,周念真问了哨兵,他跑去报到,三人就在部队大门外等着。

      林嘉洛跑步过来时,看见三个姑娘挽着手站在那儿。周念真就被两人护在中间,盯着他看。他止住了步伐,慢慢的走着。守卫跟他说有姑娘找他,他连训练服都没换,带着一身的汗跑过去,如今近乡情怯,他怕周念真又说出什么让他承受不住的话。当时小姑娘狠着脸放话,说不喜欢他了,要喜欢别人去,把他的心挠的东一块西一块。

      他站定在她跟前,出口的声音紧绷着,“有事吗”

      周念真看了他一眼,又左右看了顾鱼和唐梦,在二人鼓励的目光下,把林嘉洛拉到一边。扬着脖子小声地问,“你,你还要我吗?”

      她这一问,林嘉洛紧绷着的心就一下子落到了实处,笑出了声,风吹过后背的汗拂去了一阵阵燥热。

      周念真看他笑,不明所以也跟着笑。二人不知说了些什么,顾鱼看见林嘉洛大手揉了揉周念真的头,就拉着她向她们走来。

      “多谢,”他向唐梦和顾鱼点头致谢,他知道若不是这两个女孩子带着,傻丫头这一条直的脑筋也不晓得什么时候能转过弯来。

      “不客气,”唐梦双臂抱胸,笑着回道。

      “那你是要……走还是,”顾鱼问了句,林嘉洛今天显然没休假。

      “我们去吃饭,看小雯回来了没。”周念真不舍得拉了拉林嘉洛的手,“等你放假了一定要来找我。”

      “好,”

      三人从老远的地方驱车而来,只待了半个小时就回去了,林嘉洛没法送她们,帮她们叫了车,三个女孩子依旧打车去了城里。

      李小雯下班后挤了公交过来跟她们会合,周念真今天像正式宣布恋爱了一样,坚持请她们三人去路德商场里最贵的饭馆吃饭,三人笑着说等会儿敲诈她。

      吃到一半的时候,服务员过来弯着腰跟顾鱼说,她们这桌有顾客结了账。顾鱼问是什么人,服务员坚持因为顾客要求不方便透露信息。

      顾鱼回身跟她们讲了这回事,几人面面相觑时,她抬头看见了阿南从一间房里出来。笑着跟她们讲,竟然不知道是谁,就当运气了,接着起身说去下洗手间。

      她在走廊里等了一会儿,果然见傅瑾生从尽头走来,修长的身影逆着灯光大步朝她走来。傅瑾生过来时,阿南就守在外边,驱走了所有人。

      “你怎么会在这,”

      “刚好在这见客户,阿南说瞧见了你。”他伸手把她从走廊的阶梯上拉下来,今早刚见过面的,似隔了很久一样。

      “你干嘛要买单,”她并着双脚,抬头问他。

      “难得碰上了,现在鱼儿又不承认我,”说着他忍不住抬手将她抱进怀里,双手圈着她肩膀,低头跟她讲话,“等你认我了,我再正式请你的好朋友吃饭,”他现在哪有什么名头请吃饭。顾鱼还在上学,又不喜被关注,所以他活了这许多年第一次谈恋爱竟遇上了百年难得一遇的地下情。但他愿意随着她,她想安稳,他在身侧陪着,她想展翅,他在身后撑着。

      “……”

      “我回去了,她们要等急了,”她从他的手臂下弯着伸出双手拍拍他。

      “嗯,”他放手让她回去。

      她走了几步,又回头拍拍他的手,“不要喝太多酒,”

      “好,”他背着手,看她小跑的背影,轻笑出声。

      傅瑾生抬起一只手扯了扯衬衫扣子,轻轻解开顶上的一个扣子,往走廊另一个方向走了出去。

      顾鱼回到席上,三人正说的开心。

      “小鱼,你怎么去了这么久啊。”

      “碰到个认识的人,打了个招呼。”顾鱼喝了口水,笑着说。

      “谁啊,我们鱼儿会交新朋友了?”唐梦打趣她,顾鱼交际圈很窄,不愿让人走近,认识的人五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快吃吧,还要回学校呢。”她往唐梦碗里夹了块她爱吃的排骨。

      李小雯提醒三人,“今晚门禁十点半。”

      “快吃快吃,”

      四人磨磨蹭蹭,打车到学校时刚好卡着门禁的时间跑进了宿舍。望着缓缓关闭的宿舍门,四个年轻的女孩子笑声张扬,像经历了一场冒险之旅的劫后余生,并没有什么好笑的事也互相扶着笑的直不起腰。

      十月末的天气,树叶渐渐离了枝头,恋恋不舍的落下。华大的校园里刮着一阵一阵的凉风,阳光不冷不热的晒在人身上,平添了几分暖热。

      顾鱼跟三人分别后急步往回走,她今天一整天状态都不怎么好,把要给老师的材料忘在宿舍了。她抱着书本走了一会儿,一辆校园车经过,她招了招手坐了上去。

      哪曾想要去教室时,宿舍的楼梯都被晨起的阿姨用水洗过,变得格外湿滑。她走的又急,整个人直接崴了三四级的阶梯被甩到了墙角,听到脚下弯的那一声顾鱼就知道大事不好了,也不知道是韧带拉伤还是骨折。

      她扶着墙,整个人痛的像有人拿着针把垂一般,额头冒着冷汗。摸出手机先给教授打了个电话,说脚伤了,材料下午再让人送过去。教授急着问要不要紧,看那架势马上就要赶来宿舍,顾鱼连忙说没有大事,这才止住。

      现在是上课时间,整个宿舍没有一个来往的人。顾鱼抵着墙,用手撑着,惦着一只脚。头上不停的冒冷汗,她现下不知道怎么办,没有受过这伤,都不知怎么处理。只好打电话给唐梦,刚好周年念真在那边催顾鱼怎么还不来,一听赶忙也要跟着回宿舍。唐梦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就让小雯在教室帮着点名,然后赶忙回宿舍。

      二人到时,顾鱼已经挪在楼梯坐着,已经没有那么疼了。“你怎么也跑来了,”见到周念真她抬头问。

      “还疼吗,”周念真拿着纸帮她擦了擦额头的汗,心疼地问。

      “还好,不怎么疼了。”顾鱼苍白的笑着,试图安慰她。

      “不行啊,鱼儿你这样走不了,怎么把你弄到医院去。”唐梦焦急的问,“我背你,上来。”唐梦蹲下身子。

      “我试一下,能不能走,”顾鱼扶着唐梦的手,试着站起来。她刚要起身,一个低沉带着喘息的男声急忙打断,“别动、别动。”

      顾鱼一瞬间以为出现幻觉了,这个人怎么会在这里,一身黑色的西装少见的风尘仆仆,紧抿着唇沉着脸看着她的脚腕。她被他的脸色吓到,手上一用力,手指抓痛了唐梦的手臂。唐梦才回过神来,整个人后知后觉的吓了一跳,“傅、傅先生?”

      傅瑾生瞧着顾鱼被吓着的样子,放缓了脸色,只来得及点点头,就上前将顾鱼打横抱了起来,她急忙用双手环着他脖子,惊讶的出口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先不说,去医院。”他看着她惨白的小脸,鬓边的碎发都被汗水打湿了,心疼不已,却也不舍得开口说她怎么不小心,“还烦请两位一起去趟医院,”他向唐梦二人说完,就径直的走下楼梯。

      一路上,傅瑾生冷着脸催陈师傅,陈师傅硬着头皮闯了几个红灯,顾鱼出声阻止。他拉着她的手放在手掌,搂着她不停拍着她的肩膀,一边帮她擦着汗珠。幸好此时不是高峰期,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华宇旗下的私人医院。

      傅瑾生将人抱上去,院长早已接到通知,带着人在楼下等着。没人敢问傅瑾生带来的是谁,顶级的骨科医生有条不紊的帮顾鱼做着各项检查,期间他按了按小姑娘的脚,顾鱼疼得厉害轻轻嘶了一声,傅董冷着眉眼,让他轻点,吓得他不敢再动。

      唐梦和周念真守在外头,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心中明明有疑问千重,却默契的在此时不开口。时不时的往里头看,想知道人怎么样。

      阿南双手交叉着放在身前,难怪老板接了个电话,就急忙让跟在顾鱼身边的人先看下情况,马不停蹄的从视察的工地赶了过来,幸好那个工地跟学校距离不是很远。

      诊断结果是踝关节骨折,幸好没有移位,只要打石膏固定就行。顾鱼看着被裹成粽子的右脚,心里郁闷万分,行动不便实在是太难受了。

      傅瑾生打发走了医生,回头看到她满脸不开心的情绪,又心疼又无奈。倒了杯水放在她手上,探身问,“怎么会摔成这样,”抬手理了理她的头发。

      “楼梯太滑,”双手捧着杯子抿了一口水,不好意思的说,把一切过错都推给了楼梯。

      他站起身,笑得无奈,小姑娘脾气,“每每叫你走慢点,不急着跑,你就是不听,现在吃苦头了?”

      他正笑着,唐梦二人从门外进来,看见傅瑾生二人不自觉的抓着手像小学生罚站一样站在门口。傅瑾生听见声响,走向她们,笑着开口道,“进去吧,”说着离开了病房,将空间留给三个小女孩,想是有很多要讲的。

      傅瑾生一走,她们二人齐齐呼出了一口气,接着赶紧跑到了顾鱼床边,“脚怎么样,严重吗。”周念真摸着顾鱼粽子一样的右脚问,即使对她和傅瑾生有再多的疑问,都排在了关心之后。顾鱼心里满是感动,浅笑着轻声说,“不严重,只是轻微骨折,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顾鱼看着二人抿着嘴刚要出口解释,一时却发现无从开口。

      “其实你说过很多次了,是我们没办法相信,确实难以相信你会跟傅先生在一起。”唐梦拍拍她的肩头,笑着帮她解释。

      顾鱼感激的向她笑了笑,轻声向二人说起,包括五年前的相遇,还有西安那个她们讨论的很热烈的女孩子也是她。

      “当时小鱼你在西安,可是谁能想到啊”周念真是最难以置信的一个人,她一直觉得小鱼跟乔学长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即使顾鱼拒绝了乔学长也没拆散二人在周念真心中的CP。但她今日看到傅先生,看他紧张顾鱼的样子,好像也不像她想的那样不会关心人。

      “对不起,不是有意瞒着你们,只是......”

      “我们知道,你不用解释,换作是我,我可能跟傅先生说话的胆儿都没有,更别说让别人知道。”唐梦笑着安慰她。照今日来看,只盼傅瑾生不是随意玩玩的人,否则她们几个虽也没什么大本事,拉着顾鱼的本事还是有的。

      傅瑾生在医生的办公室里,一字一句的将医生说的话记了下来。主任讲到最后,不清楚还要讲什么,于是试探着嘱托,“三餐要规律?”

      “好,多谢,我会注意的”他伸出手握了握主任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出去,留下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

      原本只要上了夹板,打了石膏就算完成治疗了,顾鱼想着让傅瑾生送她们回学校。他沉着脸跟她讲道理,最后顾鱼奈何不过在医院住三天。

      “你们先回去吧,叫小雯不用担心,等出院那天再来接我就好。”顾鱼拍了拍二人的手臂,撑着身体要往上坐一点,唐梦二人见状,刚要去扶她。一道风刮过,傅瑾生弯着腰撑着顾鱼的腿弯将她往上抱了抱。

      “你好好休息,我送送她们。”他低头温柔的说。

      “不用不用,不麻烦傅先生,”二人怔楞过后连忙摆手。

      “不麻烦,”他回身笑着说,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那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再来看你。”二人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将顾鱼交给了傅瑾生,牵着手亦步亦趋的跟在傅瑾生身后。

      其实说是送,但傅瑾生只将二人送到电梯口,停下,转身。

      “要多谢两位对鱼儿的照顾,只是今日实在不方便,改日请两位到锦溪苑做客。”他抬了抬手,温声笑着说。他很感谢顾鱼这几位朋友,她是个不容易接近的人,能得她喜欢的必定是极好的。
      唐梦和周念真过于紧张,以至于忽略了傅瑾生话里话外的主人翁语气,仿佛顾鱼已经是锦溪苑女主人一般,只不停的摆手,“不用不用,是应该的。”

      他笑了笑,俩孩子怎么这么紧张。只是......“顾鱼……是傅某死缠烂打的追着,你们跟她还是从前一样。”他出口解释,是因为他不了解顾鱼的两位朋友,怕她二人有所误会而远离顾鱼。

      “傅先生,这个我们当然知道,鱼儿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希望傅先生能够好好对她,不要、不要骗她。”唐梦大着胆子开口,为着顾鱼。傅瑾生不了解她们,她们同样不了解傅瑾生,只能这般开口,总归都是为了同一个人。

      “二位放心。”他点点头,电梯已经到了,向两个女孩子道了别,让阿南送回去,就急着回病房。

      “唐梦和念真走了?”顾鱼在病房正无聊着,看见他走回来,抬头问。

      “走了,让阿南送回去,”他看了一眼,在床尾站定,用手轻轻的摸着那只缠着纱布和石膏的脚,抬头看向顾鱼,“还疼吗,”

      顾鱼看着他心疼的眼神,忘了脚上有伤,自然的想要抽回脚,被他轻轻按住才回过神来,摇摇头,除了刚开始那阵疼要人命,“不疼了,谢谢你。”

      傻孩子,他直起身往床头走去,准备跟她商量事。于是他脱了鞋上床,从身后抱着她,手握着两只小手拢在她身前,贪婪的汲取她的气息,顾鱼不明所以转过头问,“怎么了。”

      “鱼儿的脚要许久时间才能恢复,”但就石膏可能得绑一个多月,后期还要先拄着拐杖,还要脱拐康复训练一系列过程。“不住学校了,嗯?”

      她僵了僵身体,心里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她刚刚也在烦恼这件事,在学校的话起居不方便,还得麻烦舍友许久,在外面租房子也没人照顾她。

      感受到她身体的反应,傅瑾生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不去锦溪苑,在别处,离学校不远。你住那里,我让邱素带人过去照顾你一段时日,”接着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就偶尔过去看看你,不住那边。听话,你带着脚伤要格外仔细的照料着,别人我不放心。”

      接着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脱口而出,“我给你付房租。”

      傅瑾生简直气笑了,又不知拿她怎么办,凭着身高优势,转了她的脸狠狠的堵住那张小嘴,一手轻轻按着她那条受伤的腿,防止她再动着。

      许久之后,放开了她,两人抱在一起,顾鱼背靠着他的胸膛面色潮红的喘着气,香汗淋漓。傅瑾生哑声低头在她耳边喘息问,“”还给不给了。

      “给,”她气结,脾气上来,抬头瞪着他。

      他双手紧着顾鱼的腰,惩罚似的又低下头咬着她的双唇,顾鱼仰着头承接着他的吻。来回几次,傅瑾生拿她没办法,改不了她那个给字,又满心欢喜的发现小姑娘又倔又软的跟他在撒娇呢。

      门把响动,有人进来。傅瑾生抓过被子,用手撑着盖在顾鱼脸上。冷声吩咐,“东西放下,出去”

      阿南和邱素不敢耽搁,眼睛不抬的将东西放在桌上,退了出去。出了门两人心有余悸的懊恼进门为什么自以为是的不敲门。

      顾鱼将被子巴拉下来,一张脸像浸了胭脂水一样粉嫩,红唇被傅瑾生蹂躏过后微张着诱人,身上的衣服也皱皱巴巴的。她低头看了一眼,用一双泛着水涟的眼睛瞪了那人一眼,用力的拍了下他的手臂。

      傅瑾生笑着从床上下来,帮她将衣服整理好,按了下床,调了个合适的角度让她坐着。

      “我让邱素从锦溪苑准备了饭菜过来,医生嘱咐这两天要吃清淡点。”他将远处桌子上的餐盒拿过来,摆在了桌子上,给两人盛了饭。

      “你要在这吃吗,”顾鱼端着饭,抬头看他。傅瑾生又不用吃的清淡,而且,“你不用上班吗,”

      “上,在这一样上班。”他没有回答前一个问题,将筷子拆开放在她手上,一边吃饭一边跟她交代今天医生说的注意事项,顾鱼听的不太仔细,又被他敲了敲手,“认真听,万一照顾你的人不周全,你自己也得注意着,”虽说这种情况少之又少,但就怕万一。

      “好,”她看着眼前的碗,小声的抗议“不要夹那么多,我吃不下”

      “多吃点,伤筋动骨一百天,”说完不顾她的反抗,不停给她夹菜,虽然最后大部分还是傅瑾生解决掉,包括顾鱼碗里的。

      李小雯过来看顾鱼的时候,被走廊和门口的保镖吓了一跳,以为走错路了,赶紧往回走,还是阿南眼尖,将人带了进去。她回去时,三人在宿舍静静的坐着,一时之间都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是神奇和难以置信。

      “行了,我瞧着傅先生紧张鱼儿那个样子,应当是用了心的,我们就别在这儿瞎想了,”最后还是唐梦开口结束了安静的气氛。

      顾鱼在医院住的三天,邱素都跟在身边。她上洗手间的时候不让傅瑾生跟过去,推着他,他无法,只得细细嘱托邱素,把人抱进去等在外面。他去上班,顾鱼就在床上看着书,他每日都过来一日三餐的看着她吃,晚上也不回锦溪苑就守着她,顾鱼也不劝他。他就睡在旁边的床上,有时白天用过饭就上她床上跟她一起看书。医生每天过来换药的时候,他都守在旁边,有时候恰巧换药前几分钟他就从外面开门进来,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脚看,时不时低声询问医生。

      出院那天,顾鱼提前跟唐梦她们打了招呼,免得她们白跑一趟,向学校告了假,幸好最近课也不多。

      傅瑾生抱着她从电梯直接下到了医院的地下车库,三辆车开往了S市的一处别墅。傅瑾生没跟她说这个房子是什么时候开始购下装修的,顾鱼也没问。

      “这个房子位置跟你学校和市中心都近,回学校或者去外头都方便”

      顾鱼原先以为的方便只是傅瑾生随口说说,到了才知道是真的方便,像是特意挑了这样一处地方造了这个房子。

      车子穿过花园停在了主楼门前,傅瑾生下车绕过去将顾鱼抱了出来,径直抱上了二楼主卧放在床上。仔细的替她盖了被子,倒了杯水放在她手上,又跑到床尾替她整了整右脚。

      “这边的床铃,你有事按一下,邱素会上来,我房间也可以听到。”

      “还有这个拐,拐杖。现在不急着用,过段时间再慢慢拄着走走。”

      “你要是在房间闷得慌,我回来的时候抱你去外头花园坐坐或者去楼下影院看电影,还是去书房……”

      顾鱼看着他走来走去的忙,不禁开口道,“你休息一会儿呀。”她捧着水,眼睛看着他。

      傅瑾生站在床边用双手手掌叉着腰笑着看她,满满的不真实感。走近了摸了摸她温软的脸,才把这颗心放了下来。

      他走到床前,坐了下来,床面塌了一块。“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我让邱素去准备。”

      顾鱼摇摇头,长发垂在两侧,眼睛一闪一闪的。傅瑾生瞧着她这样,忍不住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你能让邱管家上来一趟吗。,”

      “邱素?你有事同我说,还有什么没法解决的吗。”

      怎么没有!顾鱼欲哭无泪,终于还是说出了口,“我想洗头,”还想洗澡,她在医院住了三天都没洗过,已经忍不住嫌弃自己了。

      “这好办,我抱你去浴室洗。”说着,他就弯腰打算把人抱起来。

      顾鱼慌了一下,急忙拍他的手,“不行不行,我还想洗澡!”

      傅瑾生放下她,轻笑出声,揉了揉她的头发,“也好办,我先给你洗头。然后把东西给你备好,你自己小心着点洗,我在外头等你。”

      说完,他就将人抱到浴室,让她坐在椅子上,头往后仰,头发垂在浴池里。

      “你会洗吗?”顾鱼怀疑的问道。

      “没洗过,今日先学着,以后就好洗了。”

      他拿着梳子轻轻的梳着那一头浓密的长发,将它铺在池缸边上,小心的调了水温慢慢的洒在顾鱼头发上。

      “会不会烫,”

      “不会,”

      “会不会太凉,”

      “不会,”

      家里没养过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女孩,傅瑾生这几日生怕不知轻重把人热着凉着饿着,可着心的伺候着。

      顾鱼的头发很长,被打湿后成了一片浓墨的色彩。不见阳光下的栗色。整个人仰在那儿,小脸白皙,眉眼微颤,红唇紧抿。傅瑾生瞧着,手上的动作又放轻了几分,一边问,“会疼吗。”

      “不会,”

      顾鱼抿着唇,双手紧抓着身侧的衣服。闭着眼睛不敢睁眼,一边简洁的回答他的问题。她说不清心里什么感受,酸胀的厉害,似有人拿着摆锤不断的晃动。她曾经很认真的思考过就那么跟傅瑾生散了,实际上若不是他紧抓着,这段关系早就散了。但她,她却没办法完全交付真心,即便这个男人是傅瑾生,即便他放下了所有来呵护她。顾鱼脑海里不断的闪过两人相处的片段,只惊觉傅瑾生这一路竟是如此强势而又温柔的占满了她的世界。

      “来,吹头发去。”就在顾鱼脑海里不断翻转的时候,傅瑾生用毛巾将她的头发包起来,抱着她坐在梳妆台前。

      她眉眼清淡的看着镜子里面,男人白衣黑裤,长身玉立,一手抓着长发轻轻的翻转,一手拿着吹风机上下摆动。而镜子里的女人,则是一脸迷茫,不知身在何处。

      傅瑾生手指在顾鱼长发之间穿梭,又密又柔的长发像拂过心间一样。她用的洗发水是他日常用的,以前竟不觉得这般沁人心鼻。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镜子,恰好看到女子一脸迷茫的样子,她似乎经常会露出这种神态,仿佛被人哄骗的孩子一般。傅瑾生皱了皱眉,看不得她这个样子,摸了下头发,差不多干了,关了吹风机放在一旁。

      “怎么了,”他转过顾鱼的肩膀,在她身前蹲下,视线与她齐平。

      “没有事,”她甩掉脑海里那些乱人的思绪,“我去洗澡。”

      “门不要锁,慢慢的不着急,不要滑倒,我就在外面,有什么事你叫一声就行。”傅瑾生将人抱进浴室,不放心的叮嘱着。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顾鱼囧了囧,他还真把她当三岁小孩了。

      他在卧室看了十几页的书,才听到浴室传来小姑娘的声音,“傅瑾生,我洗好了。”

      抬头望过去,小姑娘扎着细碎的丸子头,一张脸被热水蒸的粉嫩嫩的,穿着睡衣单站在浴室门口。他回过神来放下书大步走去,将人抱去床上。帮她把头发散下来,仔细的检查了下脚上的绷带,替她盖了被子后。邱素在外面敲门,送上来傅瑾生吩咐炖的骨汤,将东西放在桌上就退了下去。

      “把这碗全喝了,我看着。”傅瑾生将盛出来的汤放到皱眉的小姑娘眼前,这段时间就是逼也要逼着她吃这些东西。

      顾鱼没法子,谁让自己摔成这样,只得接过汤一口气喝光。末了还将碗倒扣过来摇了摇给他看,小孩子脾性。

      邱素发觉,傅先生自从来了这扶芳园,便再也没有回过锦溪苑了。就算上班再晚也是要驱车回到这里,有时候实在晚了。楼上的小姑娘都睡着了,傅先生也会轻手轻脚的上去看一眼再回自己房间。主卧只有一间,说是回自己房间其实是睡在隔壁的客房。有时候先生不上班,她上去送餐,总是会看到二人极其和谐的相处画面,有时顾鱼小姐在软椅上看书,傅先生在一旁开着电脑处理公务,时不时抬头看着身旁的人。有时二人就会一起看书,有时候赶的巧还能听到二人的辩驳声。

      有个女佣曾偷偷跟她讲过,我来这么久竟不知道傅先生这么会照顾人。不止她不知道,邱素想就连她这个元老级的人物都不知道。谁能想到平日里冷若寒蝉的傅先生温柔起来竟是那般模样,就连照个理疗灯也要不停的问会不会太热,生怕把人烫着。白日里大家忙完了,偷偷站在走廊里也会看到先生一手揽着顾鱼小姐,陪着拄拐的她慢慢的在花园里做康复。

      顾鱼小姐很安静,最喜欢看书。为此,先生特地去了一趟锦溪苑将那边书房的书搬了不少过来。先生上班的时候,她就在卧室或书房静静的看书,也不与人说话。偶尔会问她要些东西,总是习惯跟她说谢谢。邱素第一次见顾鱼的时候,即便她穿着睡衣,面上未施粉黛,仅仅只抬头瞧了那么一眼就直视到一种沁人的美。先生喜欢的自是极好的,邱素知道这是个虽然安静却格外通透聪明的姑娘。只是她观这两人的相处,心下不由感叹,先生恨不得将人捧在怀里揣着走,一颗心小心翼翼的捧出来放在她眼前,也不知是不是性格使然,竟见顾鱼小姐始终淡淡的。

      邱素这些念头是在看花园里坐在秋千上的顾鱼时来回翻转的,她无权过问,只是这么段时间下来,瞧着傅先生一头热的样子忍不住心疼。

      “先生,您这是?让我来吧,”邱素一眼就看见傅瑾生抱着个盆栽从门口走了进来,赶忙过去要接过。

      “不用,”他出声,单手抱着那课盆栽走向顾鱼。

      顾鱼摸了摸那株莲瓣兰,“哪来的?” 这种属兰花种别中的”稀世珍宝“,市面上是极其少见的。顾鱼记得几年前在市场上,一株名为“素冠荷鼎”的莲瓣兰估价1500万人民币,成为大会上的天价兰花。

      “陆女士爱兰花,特别喜欢收集这些,这是我从傅宅顺回来的,”他将花放在地上。起身坐到她身边,伸手揽着她肩膀。

      顾鱼看那花就这么被放在地上,无奈的看着傅瑾生,纠结的说道,“能不能对它好些。”她知道陆女士是他的母亲,没想到她也喜欢兰花,只是这么把如此珍贵的品种顺回来,陆女士不会舍不得吗。

      傅瑾生笑了笑,弯腰将花拿起来放她腿上。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兰花的,”顾鱼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底下的一朵花,花朵都是银丝白色的,呈梅型莲瓣。

      “猜的。”傅瑾生似随心笑着回答。其实他看到她看的书、还有书里的书签都有兰花的影子,甚至看到她有件衬衫的袖口处都绣了一朵小小的兰花。他还从未见她这么喜欢过一样东西。原来得了她的喜欢,就是满心满意都装着你。

      “今日都做了什么,”他弯下腰将她的右腿抬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顾鱼的石膏一个月就拆了,半个月的脱拐训练能够慢慢的走路。他看了一眼,白皙的脚踝上还是一圈红肿着,便伸了手捻熟的揉了起来。

      顾鱼抱着兰花,盯着他的手和自己的脚踝看。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渐渐的习惯了傅瑾生的照顾,刚开始是康医生帮她换药,他在旁边看着,后来便都是他帮她换的药。拆了石膏后,他每天早晚都用药水帮她揉脚,有时早上还在睡梦中隐隐约约有双手在她脚上揉着,醒来后那人已经去上班了。他比医生还专业的护着她的腿,顾着她的饮食。请来的营养师最初还有些作用,后来就在一旁看着傅先生指点江山,偏他还就没有什么错处可以指出的。她从小孤苦,喜不与人讲,苦不与人诉,就连哭都是夜里盖着被子偷着哭。她是三生有幸,入了这人的眼,得他百般呵护。
      她看着看着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忘了回他的话,他也不在意。

      “风有点凉,虽说有太阳,也不宜多吹风,”他将她的脚放下,“你抱着花,咱们去卧室。”说着将人抱了起来。

      “我可以慢慢走着,”她晃了晃脚,伸手去抓拐杖。她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可傅瑾生动不动就抱她走,生怕她脚沾地。

      “你花要不要,”傅瑾生站在原地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和花,出口提醒。

      顾鱼紧了紧手,没再反驳,在那人的笑声中任他抱了回去。

      “我请了这么久的假,过几天就去上课吧。”她将花交给他,指着窗台让他放上去,随口问了一句。

      傅瑾生拿着花,脚上动作一顿。没有回答转身将盆栽放在窗台,心思百转千回。他知道早晚都会有那么一天,她会从这里搬出去,在她还没完全属于他之前,没有什么能将她锁在他身边。这么些日子以来,他就像活在梦境中一样幸福,恍惚的让人以为二人已是平常人家的夫妻。他去上班,回来时卧室、客厅都有灯亮着,他在车上都能看见灯光,那灯光告诉他,她在家里等他,不会离开。他承诺过不会住这边,但他每天下班都自然的往这赶,幸好她看他只是住客房也不加拒绝。但顾鱼不知道,刚开始几天,自己是在她卧室的沙发上入睡的,一方面是为了夜间照看她,另一方面是不想与她隔着墙。但面对心爱的人,任何男人都没办法做正人君子,他也是个正常男子,顾鱼在她不远处入睡,呼吸浅浅。这样磨了几日他摸清了她的睡眠规律,也不敢再在她房间睡下去,只守在隔壁客房。

      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他转身回来在她身旁坐下,“不急,你这才一个多月,医生说了要多养养。你的几个舍友不是经常过来看你,你若觉得无聊可以打电话请她们来做客。”

      “那要多久?”唐梦她们会怵傅瑾生,顾鱼猜想是他以往威名过盛留下的后遗症,每次她们都捡着傅瑾生不在的时候过来。

      “再一两个星期,到时候也只能慢慢走路,不可操之过急。”

      “好,”

      她每次讲话都及其简单,傅瑾生有次没话找话跟她扯着聊天,引着她讲了许多话。她答着答着发现不对劲后瞪了他一眼转过头看书不再理他,留他一人在沙发上看着她笑。但时日一多,后来她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有时会主动询问关心他,傅瑾生不动声色的欢喜着她的这些小变化。

      “你今日怎么这么早下班?”

      “下午见北方来的一个客户,事情谈成了就回了。”

      顾鱼点点头不再问,她心知肚明傅瑾生知道她与南江集团的关系。因此二人在工作上从不会有任何的交流,她受伤的这段日子瞒着阿婆,也把所有工作重又丢给了乔启明。说起他,顾鱼想到那次他在电话里以兄长般的姿态站在她这边,对她跟傅瑾生的事也不再起很大反应。

      虽然乔启明的态度对她来讲没有什么影响,但能看见他真的放下,终归没有耽误了他就行。她虽然不爱争抢什么,性格也安静。但她若想要的便会去争取,若想养一束娇花,她会先备好一罐干净的水和一个精美的花瓶。若想捕一只蝴蝶,就让自己成为最沁美的那朵花。任何人的态度和看法对她来说都不痛不痒,因为在拥有前她首先会成为最合适的那个人让他人生不出一丝质疑。

      “晚上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他脱掉外套和西装,在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毛衫,将衬衫领子轻轻整理出来。

      “你还会做饭吗?”顾鱼睁大了眼睛,她在这里这么久还不知道他做饭。

      “小看人,”他挽起衣袖,露出了健壮的小臂,笑着说,“以前在国外都是自己做饭。”在国外那几年,他孤身一人,吃不惯西餐,只能慢慢摸索着做饭给自己吃。

      “没有小看你,是你看起来不像下厨的人。”她认真的解释道,他的家世即便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都是正常的。

      “那像什么,”

      “......”

      “我都可以,你做什么吃什么”

      “行,那你在床上等着,饭好了叫你,”伸手将她枕头放了下来,替她盖了被子就要下楼。只是转身时手却被轻轻拉住,他垂眸看了自己手腕上的小手,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想跟你一起下去,”她现在下楼梯比较麻烦。

      “不躺着吗,”

      顾鱼摇摇头。

      “那你等下,”他绕过床将挂在衣柱上的外套拿下来,“把外套穿上,”

      “我自己来,”

      等她穿好,傅瑾生将她抱下楼,顾鱼指了指客厅正对厨房的一个位置,让他把她放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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