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钱我可以不择手段，嗯1》一曲日水吉

9、第009章

　　度寒云阴冷的还无活人感情波动的眼睛和那只比特对视了三秒钟，第一秒比特龇着牙冲着度寒云的方向发出不善的低吼声。
　　第二秒，比特的声音降低了八度简直就像是气音。当到了第三秒，比特直接缩了缩脖子夹着尾巴钻回了它的狗窝。

　　事情发展的太快，就连跟在后面的生魂都没反应过来。生魂刚想要说什么，就看见度寒云从口袋里将手机摸了出来。
　　感谢这年头智能机的普及，就算是度寒云这种为了省钱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的人也没在这事儿上为难自己。
　　度寒云将镜头对准狗窝后面不远处，一个看着像是猪圈一样的地方。这边的人看起来都很是有钱，所以就算偶尔哪户人家后院真的有猪圈也没给人真的养猪的感觉。
　　只不过这家，还真的养了两只。

　　后院地方很大，横着看起码有二十多米宽。猪圈只占了一半的地方，那也有将近十米的宽度。十米宽度的地方分了两个圈，现在看起来只有一个圈里养了猪，而另外一个圈里堆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度寒云将镜头对准那个地方之后，手动调节了一下镜头的长远。很快，生魂刚被比特吸引走的注意力都被度寒云的操作拉了回来。
　　因为——在镜头里，那个不到十米远的猪圈里，那堆杂物下面居然有一条人腿……

　　不论生魂用什么样的人体构造去思考那条腿的角度，都不能得到那条腿的主人还活着的讯息。
　　度寒云面无表情的对准那个方向拍了几张照，然后旁边猪圈里的猪哼哼哧哧的将头从两个圈中间缝隙很大的铁栅栏伸了过去。
　　张开的猪嘴里，是常人很容易忽略的利齿。嘴巴狠狠的在地上咬了一口，然后痴肥的大脑袋用力的甩动了几下。
　　那条之前看见的人腿被拉着从杂物堆后面拽了出来，还算完好的小腿上面，是已经被啃的露出骨头的大腿，还有……残破的身躯。

　　猪，本来就是杂食性的动物。

　　度寒云面无表情的将镜头无限拉近，不仅近景拍了很多连环照，还放大距离将猪圈和猪圈所在的位置全部拍了下来。
　　生魂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貌似终于想起来他现在已经不是一个别人都能看得见的‘人’了。

　　度寒云能感受的到，生魂飘到了猪圈那边。没过多久，生魂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其实有什么好看的呢，来之前不就已经知道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的事实吗？
　　毕竟，在没有做出‘牺牲’之前就能看到的东西，可都是已经死掉的鬼魂啊。

　　将照片拍好之后，度寒云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从村子里摸了出去。没有在青山村外面的车站坐车，度寒云还专门向下又走了一站的距离才等到了末班车。
　　不知不觉之中，居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

　　回到家里之后，度寒云洗澡睡觉，没有多余的举动。而难得的，生魂居然从头到尾也没有多说一个字。
　　第二天一大早，天才刚亮了一点的时候，度寒云就从床上坐了起来。换上了一身最不打眼的灰色运动服，还是那种当初为了图舒服买大了两个码能掩盖住自己体型身材毫无美感的老年人运动服。
　　额……这么说好像有点对不起‘老年人’这三个字，毕竟现在这年头出门穿黑的才是年轻人，花花绿绿别提多精神的反而是老年人。

　　“你有什么计划吗？”整个家里，卫生间是生魂的禁地，毕竟大家男女还是有别的。
　　等度寒云收拾妥当出来之后，生魂才再次跟在了度寒云身后。语气惆怅，又带着一点点的小心试探。

　　度寒云没有背包，将手机拿在手里然后将手带手机一起缩到袖子里面。“放心，我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很明显的，度寒云听到了生魂松了一口气的声音。没有再看窗口那个又浅淡了几分的身影，度寒云锁门走人。
　　在小区外面转悠了一圈，摸清楚了几个网吧的位置。虽然觉得这事儿在更远的地方做更好，但有备无患嘛。
　　等到了八点，不仅摸清楚了她们小区外面的几个网吧，还顺便查看了一下附近几个村落的黑网吧布局情况。

　　本来准备回家进行第二步，可刚走到小区外面度寒云脚跟一转，直接向着派出所的方向走去。
　　度寒云的动作吓了生魂一跳。“那什么，现在就去报警吗？”

　　说这话的时候，生魂也是有点纠结的。当初在看见那具尸体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也是去报警。
　　可是冷静下来之后再想想，报警之后怎么说？说在别人家里发现了一具尸体吗？如果是他本人的话，他绝对不会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对。
　　但是当这件事儿放在度寒云的身上，生魂就觉得还是要计划的更详细一点比较好。毕竟，这事儿弄不好度寒云可是要受牵连的。

　　可惜他是真的失忆了，所以在大脑一片空白的情况之下真的很难快速做出最佳的判断。

　　生魂的话并没有让度寒云的脚步停下来，但不可否认的，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度寒云的心情是好了那么一点的。
　　最起码，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个圣父并没有用他要求他自己的那套来要求度寒云。要不然度寒云真怕一个不小心，将自己未来的饭票给毁了。

　　生魂还没来得及劝第二句，就被派出所门口的哭喊声转移了注意力。

　　“警察大人，求求你们一定要找到我的女儿啊，呜呜，我的女儿已经失踪五天了，啊呜呜，我的悦悦啊……”

　　女人的哭声悲怆，宛如子规啼血让闻着动容。此刻的派出所门口，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默默的抹着眼泪，一手还要艰难的搀扶着他已经快要软倒在地的老婆。
　　两个民警也赶紧扶住想要跪倒在地的中年妇女，脸上都是紧张还有努力做出的信誓旦旦。

　　“王大叔，孙阿姨，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找到悦悦的！”年轻一点的警察狠狠的握紧双手，脸上的表情信誓旦旦。
　　而站在他身后的那个看起来已经四十多岁的老警察，脸上却是闪过一丝不忍。根据他多年的经验，恐怕已经感觉到了某些不祥的讯息。
　　可是，看着如今这般已经如此痛苦的报案人，他又怎么能直接的说出口呢？

　　妇女就像是想要抓住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抓住年轻警察的双手。“警察大人啊，青天大老爷啊，你们一定要帮我找到悦悦啊，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曾经应该也是一个爱好的女人吧，看得出来脸上也有保养的痕迹。可是如今短短几天的时间，头发已经花白了大半。身上看起来已经几天没换的衣服皱皱巴巴，也是幸好现在天气还冷才没有什么异味儿吧。
　　在王悦记忆里那个温柔善良爱笑的妈妈，此刻却完全是一副邋遢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模样。

　　可是，看着现在这个哭的生气不接下气的女人，谁又能说些什么呢？

　　度寒云像是不经意的从几人身边路过，因为派出所本来就距离小区不远，所以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也不是没有。
　　度寒云就像是最普通的围观群众一样，在路过的时候一副因为好奇而多看了几眼的模样。
　　妇女在双手紧抓住警察的时候，手里的纸张落在了地上。而那个抹着眼泪也一脸希翼看着警察的中年汉子手里，也同样拿着厚厚一沓广告一样的纸张。

　　纸张上面有一张彩色的女孩照片，下面写着寻人启事还有联系电话和重谢之类的字句。

　　“咦？这个女孩？”度寒云就像是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捡起飘落到她脚下的纸张。本来没人注意到她，可因为她的话瞬间那派出所门口的四个人同时转头看了过来。

　　“姑娘，姑娘，姑娘你是不是见过我家悦悦？”之前扶着妇女的中年汉子脸上猛的绽放出希望的光芒，在另外三个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两个大跨步直接冲到了度寒云身边。

　　“霍！”度寒云就像是正常人被吓到一样的反应，惊吓的向后退了一步。

　　“姑娘你别怕，你别怕，我不是坏人，这个是我闺女，请问你请问你是不是见过她，我闺女已经失踪五天了，我们真的很着急。姑娘，好心的姑娘，求求你……”中年汉子焦急的想要解释什么，可却说不完一个完整的句子，因为紧张还有焦急，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这点时间，妇女还有两个警察也都反应了过来，赶紧靠了过来。

　　“你好，我们……”

　　年轻的警察也快速上前一步，想要和度寒云解释一下情况。度寒云赶紧摆了摆手，然后又向后退了一小步。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别激动，谁家孩子丢了都会着急，我理解。”度寒云说着，又低头认真的看着手里的照片。
　　而她的举动，也成功的让四个人大气都不敢多出一口，等待着度寒云的回答。

　　度寒云先是微微皱眉，然后轻声的嘟囔了一句。“那个女孩，看起来比这个要稍微瘦一点？”

　　“对对对，这是三个月之前的照片，悦悦最近说要减肥是瘦了很多，姑娘你真的见过悦悦吗？求求你告诉我你在哪里见到她的好吗？”中年妇女紧张的看着度寒云，眼中混合着希望还有紧张。

　　生魂站在度寒云身后，不忍的转过头去。而度寒云，却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继续说道。“哦，那就有可能是她。那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我还说最近这天气挺冷，那个小姐姐也不怕冷所以多看了几眼。挺漂亮的连衣裙，在腰这里还有一朵特别漂亮的玫瑰花。”

　　“对对对，那就是悦悦，那就是我们悦悦。呜呜，那裙子是之前买的有点大，可悦悦喜欢，所以我就给她腰那里缝了个花收了点腰身，别人的裙子肯定不是那样的，呜呜呜！”妇女不知道兴奋还是激动的，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如果不是此刻她丈夫抓着她的一只手，她更想冲过来紧紧抓住度寒云。
　　抓住这个现在，最大的希望。

　　度寒云还是那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甚至还轻笑了一声。“那就是她了。”在几个人紧张的张嘴还想要问的时候，度寒云也没再来个什么神转折，将她所‘知道’的事情都爽快的说了出来。
　　“我是那天在那边车站见到那个小姐姐的，当时她在看站牌好像是要去山里。没等见车就叫了个‘提提’的样子，我最后看见她是上了一辆白色的小轿车，那车车牌号还挺有意思748580，哈哈，去死吧王八蛋，这号也真的是没谁了。”

　　“小赵，快通知大家去查一下这个号码！”

　　老警察果然经验比较丰富一点，在得到有效的情报之后赶紧吼了一嗓子。而那个看起来像是刚大学毕业的年轻警察，此刻也胀红了一张脸就往派出所里跑。“是，我这就去。”

　　“谢谢，谢谢，谢谢！”

　　中年夫妇两人，一边想要跟着警察冲回去去一起找女儿，一边又激动紧张甚至茫然的看着度寒云不知道要怎么办。

　　度寒云想了想，干脆好人做到底。“这是我那天看到的车牌号码，前面两个字母就是咱们这边的那两个字母。嗯，我记得隐约听见那开车的人说了句什么青山村，其他就没有了。我就住在那边小区，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来小区里找我。”

　　有了度寒云这话，中年夫妇两人总算有了取舍。“谢谢谢谢，等找到悦悦我们一家子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谢谢，谢谢！”

　　中年夫妇快速冲着度寒云鞠了一躬，也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的，度寒云在紧张之下却并没有躲开。
　　等那两夫妻快速跟着警察冲回派出所里面之后，度寒云才挠了挠头耸了耸肩，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模样转身回了小区。

　　回去的时候甚至还在小区门口买了三个苹果。

　　直到进了房门，生魂才半是感慨半是纠结的说道。“你真是一个善良的好人。”

　　莫名其妙被发了好人卡，而度寒云只想要冷笑。抬头看了一眼窗口已经越发淡薄的那个身影，度寒云转身往厨房走。“你觉得，以那两头猪的饭量剩下的那部分还能坚持多久？”

　　“……”生魂直接被噎住了。

　　这还真是一个大问题。

　　能在自家后院放尸体的人，肯定都不会是什么好对付的。对普通人而言，死人已经是很严重的事情了，可那人甚至都懒得去处理尸体。
　　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自信呢，青山村的排外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就是他家后院的东西能帮他处理掉。
　　而昨天晚上他甚至比度寒云看到的东西还多一些，比如说那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身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