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 又是断掌？ ...
-
三日后，褚玉成结束了自己的休假，到刑部办公，回到家便被褚太史拉着接了圣旨。
褚玉成升官了，从刑部的员外郎变成了侍中，可以掌管一司。
褚玉成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是惊喜万分。林兮颜果然没有骗他，也绝不会敷衍他。
而风准予，下这道圣旨的时候也丝毫没有不愉快的心情，毕竟这是林兮颜用“每日晨起为他更衣”换来的。所以风准予不但没有不乐意，反而春风满面。
“皇上，淑妃娘娘求见。”
彼时风准予没有处理政务，而是在看着一副画，所以便随口应道：“嗯，让她进来吧。”
只是等淑妃进殿之后，风准予就后悔了。
淑妃似乎是听说了褚玉成的事情，所以话里话外有些指责皇后为母家谋取名利，而且还暗指这些天皇上每天宿在凤栖宫，都是皇后用手段留住皇上，想要给褚玉成求恩。
一旁的楚玉低着脑袋，一言不发。但是心中默默反驳淑妃的话，什么皇后用手段留住皇上，明明是皇上自己不愿意走好吗？
至于为褚玉成求恩这倒是真的，但……
用皇上的话来说，如果是这样的求恩，皇上希望多来几次。
反正褚玉成现在才是侍中，刑部还有主司、侍郎、尚书……楚玉暗自掰着指头算，还能让皇上跟皇后“交易”好几次呢。
嗯，风准予的想法差不多也是这样的。
“淑妃，朕还有些政事需要处理……”所以你可以告退了。
风准予面色已经有些阴沉了，他和林兮颜之间的事，不需要别人插手，更不容别人随意揣测。
“皇上，楚将军有事求见。”
淑妃本来还想着说什么，楚玉的话刚好打断了她。如今既然有外臣求见，淑妃只能福身告退。
风准予扫了楚玉一眼，“盯着淑妃，别让她到处嚼舌根。”
哪怕褚玉成升迁的事情众人都有猜测，他也绝对不希望别人以此来攻击林兮颜。
————————————————
楚云焕的确是有事求见，他回京城之后，风准予便将京城治防交到了他手中，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风准予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所以在楚云焕将自己要回禀的事情禀报完之后，本想告退，却听见风准予幽幽的问道：“三天前，褚府成亲，你去了？”
楚云焕拱手而立，“是，家父与褚大人有些交情，所以臣前去祝贺。”
“遇到了皇后？”
楚云焕一愣，封后之时，他还在北疆，近日虽然回京，但他是外臣，无法入后宫，所以从来没见过皇后是何容貌。而且他尚未娶妻，就连听说也无从听到。
“皇上恕罪，臣未曾见过皇后娘娘天颜……即使偶然遇见，臣可能也认不出来。”
他默默的想了想当天的事情，难道是自己无意中冲撞了皇后娘娘，所以才让皇上来质问自己吗？
风准予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看了楚玉一眼，楚玉立刻解释道：“皇后娘娘当天穿的紫色襦裙，据说是远远的瞧见了将军，将军不必慌张。”
紫色襦裙？楚云焕向来是个马虎的人，但这个人似乎还是有印象的。
男客云集的前院，只有这么一位女客，他哪里会注意不到呢。
“回皇上，臣的确是遇到了皇后娘娘，只是两人相隔甚远，并没有说话。”
这些都是风准予知道的事情，他想知道的是，“你与皇后认识吗？”
“皇上知道，臣七岁随祖父行军，不曾相识。”楚云焕的语气毫无波澜，风准予自然也是不怀疑的。只是林兮颜的反应着实让他有些疑惑。
难道如皇后所说，只是好奇？
“皇后出身林相府，排行二。”
许是想追究清楚吧，风准予将林兮颜的家世也说了出来。
楚云焕心中一凛，林相府中，他……
“臣……不曾认识皇后娘娘。”
风准予打量他许久，才摆了摆手，“罢了，朕只是随意问问，你退下吧。”
等到楚云焕告退走出殿外，风准予又问楚玉道：“你觉得皇后是好奇吗？”
“皇上，楚将军七岁离京，即使是童年旧友，也十多年未见，当时皇后娘娘不过五岁……”
楚玉并不能肯定林兮颜的心思，但想来不会与楚云焕有什么私交。
风准予也认同这一观点，所以便抛在了脑后。
而楚云焕刚离了殿门，便在门口撞上了林兮颜。
“楚将军。”林兮颜颔首问好。
楚云焕也拱手道：“臣参见皇后娘娘。”
林兮颜今日在宫中，自然不会是三天前外出时的装扮，一身正红色宫装热烈艳丽，头上还簪着三支凤钗。哪怕楚云焕并不认识，也可以从装束中看出她的身份。
林兮颜是来同风准予用膳的，这几日想了许久，终于发现了曾经的熟悉可能出现在哪儿。既然今日恰巧遇上了楚云焕，林兮颜也想着试探一番。
“本宫有事要见皇上，就不耽搁楚将军了。”
林兮颜转身离去，却在转身的一瞬，手中的丝帕落在了地上。
应林本就弓着身子，落下的丝帕自然没有逃过他的眼睛。只是他刚要去捡，搭在手臂上的小手微微用力，他立刻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只是搀扶着林兮颜往前走。
也好在今日林兮颜是想要陪风准予在御书房用膳，所以并没有带着明希和其他宫人。
皇后离去，楚云焕侧身站在一旁，拱手站着等皇后走过。等他抬起头，才看到地上的丝帕。
“娘娘，您的丝帕掉了。”楚云焕提醒了一声，却没有上前。
在他的教习中，丝帕属于女子贴身之物，他不便沾染。
林兮颜在他的声音中停下脚步，转身看了一眼，“劳烦楚将军了。”
楚云焕一滞，他本意只是提醒一句，林兮颜如此说话，倒是让他不得不捡。
不过既然是皇后娘娘，地位尊崇，他递个帕子想来也只是君臣本分，所以虽然有些无奈，但没有拒绝。
楚云焕捡起地上的丝帕，向林兮颜的方向走了几步，才双手捧起。“娘娘。”
林兮颜这才收回搭在应林小臂上的右手。应林连忙接过，“多谢楚将军。”
丝帕从手掌滑过，林兮颜盯着他的手掌看了一瞬，意味莫名的问道：“楚将军是断掌？倒是罕见。”
手中的丝帕被应林而不是林兮颜接了过去，楚云焕更加觉得这件事没什么要紧，所以说起话来便不怎么别扭了。“沙场之人，手中受过些伤。”
林兮颜随意的“哦”了一声，似乎只是无意间问了一句，便转身走向了殿内。
他们说话的时候谁也没有压低声音，离着殿门又实在太近，风准予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皇后似乎在试探什么？”风准予本来想问，却暗自忍住。这样的问题有种质疑皇后的意味，而且刚刚的事情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不妥。
嗯，大概就是楚云焕碰到了林兮颜的丝帕比较让他不舒服吧？
所以林兮颜一进门他就说，“皇后的丝帕落了灰，还是换一个吧。楚玉，去取一条来。”
林兮颜完全没想到风准予是因为吃醋，所以别扭的不想让她再用这条丝帕，她只以为风准予是觉得掉在了地上，不干净了。
但让皇上准备丝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不劳烦皇上了，臣妾用过膳，回凤栖宫的时候不拿丝帕就是了。”
“这个颜色跟皇后的衣服不太相衬，朕来给皇后配一个。”
听了他的话，林兮颜扭头看了一眼应林手中的白色丝帕，她的丝帕大多都是白色，从前也没觉得有什么相衬不相衬。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红色宫装，疑惑的问风准予，“不……相衬？”
风准予毫不犹豫的点头。
所以林兮颜妥协了，“那好吧，麻烦皇上了。”
————————————————
用膳时，林兮颜吞吞吐吐的想说些什么，风准予都有些看不过眼了，问道：“皇后到底想说什么？”
林兮颜咬牙，“皇上，您已经在凤栖宫连续留宿五天了……”
虽然说在后宫之中，推恩是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但是林兮颜还是要说。
近日的风声她不是没有听到，风准予接连在她宫中留宿，褚玉成升迁。宫中一丁点的小风浪都能被误解，她不是听不了这些污蔑，更何况还不是污蔑。
只是她不想牵连到风准予的声誉。
身为帝王，自然要雨露均沾，求宠献媚是那些妃嫔可以做的，她身为皇后，本就有劝谏之责。
只是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风准予已经抬手止住。“皇后的意思朕知道了。朕最近政事繁杂，会宿在御书房，皇后不必操劳。”
林兮颜未说完的话全部堵在了心中，默默的咽下一口饭菜，便不再劝了。
说起来，她心中也是不愿意这样的。她的姨娘是在她四岁的时候去世的，死于后宅的那些腌臜手段，她厌恶争宠，厌恶所谓的男子的恩赏，更厌恶掺入争斗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二十一章 又是断掌？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