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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天地你我 ...

  •   吉昌设下的阵法仍在那里,暂时还没有谁来破坏。
      阿丹有些吃惊的看着庞大的法阵,他竟然独自施下了这么壮观的阵法。

      明明已经是少有对手,竟然还是如此执拗要吞下这里所有大妖的力量,看来他真是非要跻身当世最强不可。

      自己对他要做什么从来都是懒得管,他安排给自己的事也都是敷衍了事,他要做这么大的事,竟然等到他死了自己才知道。

      那自己要如何呢。
      要替他完成这个阵法炼化吗,要给他报仇吗。

      阿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平时那么讨厌他那么看不惯他,一直以为自己在跟他对着干,其实却还是一直依赖着他的意思活着的。

      他教什么自己才学什么,他让自己做什么,自己才有什么一定要做。
      虽然敷衍,虽然推脱,但所有具体的路都是他给自己铺好指好的。
      没有他的要求和命令时,自己做过的只有漫无目的的游荡,玩些有的没的。

      自己以后要如何呢,自己有什么要做的事?
      阿丹从未想过。

      算了,反正也没什么意思。
      嬉闹的高兴片刻就过去了,抢来的东西,玩一会也就腻了。
      自己也不像他,没什么非得要得到的东西。

      既然反正都是没有什么,怎样都无所谓了,那也没什么必要非得活下去。
      干脆就像青萝女说的,试试这炼蛊阵好了。

      平时再怎么被催着赶着,阿丹也从来不上心学什么蛊术。现在不用故意抵触,眼前的这个庞大而复杂的阵法反而让她有了些兴趣。

      阿丹知道这东西是有危险的,吉昌当初就是制蛊失误才被啃蚀成这个样子。
      不过现在阿丹已经拿定了主意。
      她做一件事从来都是飞快决定,然后就马上去做,不管后果。
      何况这次已经想好了后果,不过就是不能再活了。

      阿丹凭着记忆中对法阵的记忆,开始试着重新运转这个大阵。

      骨林中才得救不久的群妖,马上又感受到了被摧折肉身,侵蚀魂魄的痛苦。
      这是将活生生的生命变成尸蛊的饵食来给养自身的阵法。

      早已失去生命的蛊物们,感觉到又有人要给自己送来饵食,也都露出头来,垂涎等着饱餐一顿获得更多力量。

      “阿丹。”

      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阿丹心中一空,才意识到有人叫她。

      控制这法阵让她很是吃力,而且不得不全神贯注。
      阿丹知道自己的名字,但几乎没人这么叫她。

      戴着那面具时,有的叫她妖怪,有的叫她鬼尸虫王,有的叫她吉昌。
      偶尔摘下面具去人类住的地方玩,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
      大部分情况下,那些人和小妖都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话的机会,就会直接死掉。
      除了吉昌,偶尔没被自己惹恼的时候,会好好叫自己的名字。

      “阿丹!”
      又是一声呼唤,阿丹不由得分了心,注意到了那个小道士。

      “阿丹,停下吧,没有必要了,以后再也不会有谁让你做这种事了。”

      不做这种事,那要做哪种事,还能做什么事呢。

      阿丹继续操控术阵,用那力量紧箍住林中每一个妖怪,一点一点的碾碎它们的躯体。越是在它们痛苦虚弱的时候,越能更轻易地夺走它们的神魂。

      漫长的囚禁和骨林中本有的一重禁锢阵法,再加上这一重更凶狠的夺命的阵法,让这些曾经的大妖失去了有力的反抗能力。

      “阿丹,甘露,那个江里的甘露,她死了你知道吗。”

      阿丹心神一震,那阵中笼罩着的毒氛也猛然一乱。

      “她是为了能救这林里的妖才牺牲自己的。她宁愿放弃自己也不想伤吉昌分毫,她是多希望你们都不用受到伤害啊。”

      这庞大精密的阵法哪里容得下些微的失误。
      气劲稍乱,自林中心而始,那力量就开始紊乱崩塌,霎时乱云搅扰,风沙狂舞。

      阿丹惊慌的收手退后。开始混乱的阵法突然失去了控制,更加快速的开始崩溃。

      阿丹想要再重新控制这阵法却已是不能。

      片刻的尝试已经是筋疲力尽,虚脱的阿丹用刀拄地跪倒。

      阵法虽然崩溃,林内毒氛妖气却更加肆无忌惮不受控制的乱窜。
      看来不止林中诸妖怕是并不能逃过一劫,林外两人的性命也是岌岌可危。

      元真跑到阿丹身边想扶起她带她赶紧离开,阿丹却突然扔开手中长刀一声惨呼。
      阿丹滚倒在地上紧紧捂住脸,蜷缩起的身子不住地痉挛。

      养尸蛊吞下的那么多性命冤魂,那么多怨念苦毒,又哪是可以永远压制的。
      趁着阿丹脱力虚弱之时,终于还是像当初的吉昌一样,被当初吞食的那些魂魄毒物反噬了。

      阿丹的身体像被看不见的百虫一口一口撕咬下一样,从最表面的皮肤开始,一点一点的被侵
      蚀,然后溃烂开来。

      元真恐慌不已,却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知该如何救她。

      一旁的蛊虫嗅到了血肉的味道,面对主人却有些犹豫,不敢上前。

      很快阿丹全身的皮肤都被蚀烂透了,脓水血肉淋漓淌下。
      那腐烂的血肉味对尸蛊来说最香甜不过。终于对食物的渴求战胜了对小主人的服从心,地上五毒一拥而上。

      元真捡起阿丹扔下的长刀在沙地上挥砍,驱赶这些蜂拥而至的蛇蝎蜈蚣。但密密麻麻的毒物实在太多,林中带着毒氛的乱窜妖力也马上就要波及到这里。
      阿丹的身体还在继续快速溃烂,此时情景又还能有何法可救。

      熟悉的铮然剑音响起,元真如遇甘霖一般激动的回首。

      “师父!”

      玄静飞剑钉在大阵边缘,两指并作剑指,运诀在林下双重阵法之上又强开一阵。
      剑气纵横遍地,震开了林外的毒物。但面对林中过于混乱强大的妖气灵力,还是显得有些无力。

      此时阿丹身上的血肉都已经被蚀尽,只剩下了白骨。
      紧紧捂住脸的两只手骨无力地垂下,露出了面上被蛀得如烂木一样的白骨。

      元真按住自己心口,竭力控制着自己才没有崩溃地瘫倒地上。
      那张美妙绝伦的脸上,现在已经能清楚地看到骨髓。

      阿丹突然想到,当初吉昌被反噬时也是这样的吧,可是他能控制住伤痛自己却不能呢。
      如果都可以不用碰这些就好了,甘露娘娘也不用死了。

      这是阿丹最后一丝意识。

      很快她的内脏骨骼也全都被蚀烂,终于只剩下星点的灰烬留在地上。

      沙堆里零星还能行动的尸蛊,在两个主人都死去后,马上失去了力量的来源,再没了行动力,成了朽烂的尸体。

      生死事不会给人喘息的时间,那边竭力用剑阵遏制住林中紊乱的力量的玄静也已经十分吃力。

      元真没有悲悼的机会,又得担心的看着独自支撑着的师父。

      此处原本用来封印群妖的阵法好像也受到了波动,现在其中妖力灵力毒氛阵术一团混乱。放任不管这一片地界怕是都会崩塌,而其中的妖物更是绝无活路。

      那个水妖为了救其中的同族肯放弃自己那么多年才修来的神识和力量吗。
      如果所有人类与妖类都能有这种宽仁,人间岂非地上仙境,又何须求仙。
      被误贬为邪魔的妖类都能如此,自己又岂可鄙夷他族,只保全自己和同类。

      玄静盘腿坐下,尽注周身神魂灵力于青羊剑阵中。

      元真隐约猜到了师父要做什么,想要阻止,又不能阻止。
      阻止,就是让师父放弃自己的信念;不阻止,就是任由师父放弃自己的生命。
      元真想要大喊,却不能出声。

      剑气回旋,但毫无杀意,而是为救众妖而镇乱流。

      玄静知道元真理解了自己,欣慰一笑。
      壮观阵法中,狂乱不安的多股力量沉静下来,穷尽力量带来的庞然清圣之气渐渐驱散了林中毒氛。
      骨林中终于又安定了下来。

      终于,剑阵失去了控制,停下了运转。
      青羊剑倾倒,砸在了沙地上。
      玄静倾其所有,修为尽散,神识尽毁,魂魄无存。肉躯也化沙化烟随风而散,形神俱灭。

      万籁俱静,风沙也都平静了下来。

      这里只剩下了元真一个人。阿丹与玄静,都没有留下尸体。

      元真失神的静立在原地,如冥想一般,心意皆空。

      不知独自站了多久,像是快要化石了。
      忽有飘渺人声传来,唤醒了元真。

      “阿玖的师父曾教她水至清则无鱼。这话可对,也可不对。”

      元真迷茫的看着眼前,满目黄沙上,突兀的立着一个身影,好像是从天上踏云下来的仙人。

      “许多清水河里没有鱼,是因为太清澈的河水,会让其中的鱼失去掩饰。没了保护,容易被捕鱼者抓去。但是如果并没有谁杀鱼,那么水清些又何妨呢。”

      元真方才流浪的神识回到了身上,才看清这个人影好像是有些熟悉的。
      待她再走近些,元真才看清,那不是别人,正是苗知明。

      只见她含笑问:“何以失神至此。”

      元真木然地答:“她,死了。师父,也死了。当初格桑,也是死在这……”

      知明摇了摇头,伸出一指轻点在元真上唇示意她不应这样说。
      “不对,不是死亡。死亡,是消失,是永不存在。而她们是化作了沙,化作了风烟。”

      元真疑惑的看着知明。
      “我也曾在这里,撒下一袖沙。彼时一捧沙,后来一阵风,吹到近处来,散到远处去。”
      知明的手比作风的样子,在元真面前轻轻晃动着。
      “这风,它不会消失,它永远在这世上流转,即使你一时看不见。”

      元真更加不解。

      知明笑着问道:“你知道为何说亡者不去吗?”

      元真点头答道:“尸身化土,融入地里,地渗水汽,又生万物,水汽化云飘在飞天,又化雨从天中落下。
      “所以,地下是亡者,地上是亡者,天上是亡者,天中也是亡者。亡者无处不在,所以从未消失,从未离去。”
      元真心里像被挖空了一样空荡荡的,“可是,师父她连尸身都没有留下。”

      “你莫非不曾学过,有具象,可以看到的,都只是虚像。又为何执着这些可见的泥土和云雨。”

      元真垂首伤感道:“我参不透那些高深的东西。”

      “这有何高深。你一定还知道另外一句,死而不亡者寿,这又是为什么?”

      元真心不在焉的麻木答道:“身没而道犹存,所以不亡,所以永寿。”

      “那便是了,你只需想想,你师父是为了救那群妖而去,如今那些妖不确实得以保全,没有被夺去魂魄吗。”

      元真望向骨林,似有所感。

      知明复问:“你师父是为了行救生的善行,为了守持自己利万物而不为己的信念而去,你说,她守住了吗?”

      元真忽然明白了什么,“师父……她,守住了。”

      “那这种善德,你说会消失吗?会再也没有人遵循吗。”

      元真思索片刻,坚定的点点头,“不会。”

      “那你会忘记她和她的明道守德吗?”

      元真再次坚定道:“不会。”

      知明笑着指着元真的心口,“那她就永远永远不会离去了,她就在这里。”
      又指了指自己,“在这里。”
      知明又指着天地之间,“还在这里。”

      元真忽然想起了师父对自己过说的——父母的品性就留刻在自己的身上,它们早已化成了自己的一部分,正是你自己,又怎么会离开,怎么会被遗忘呢。

      终于释然一笑,“对,她们都在,就在天地你我。”

  •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每一个读完这本书的人。
    正文完,有番外,日更,补充正文没带到的感情戏。
    下一卷棋之卷已开,存稿中。
    后记一些碎碎念。
    第一次写文,准备时间很长,主要是前期大改又来回磨架构设定。最初是打算写“水之卷”的。
    我想创作很多角色,每个角色代表水的一种特质,比如这个人代表水的无欲无情,另一个代表水的洗涤但是会被沾染的特质。然后完善这些角色再由角色推动剧情创作一本书。
    因为主题是水,所以当然所有角色都是女角色。
    但是最后种种特质光角色设定就排出来有三十多个。光是想一个故事背景把这些角色都分别安排进去就很为难,何况得用故事一一讲述每个角色的特质,她们都要有自己的故事线。
    所以写完设定我就发现想按这个想法写一本小说简直是地狱难度。我现在的水平远远不够,只好退而求其次,把完成度比较高的角色单独列出来,换一种方式来讲她们的故事。
    水之卷的总主题说到底是人对理想状态的追求,譬如利万物而不争,是人把理想投射在水的特质上。
    所以我整理这些角色之后打算拆分成四卷,分别是四种由人类创作的技艺,跟主题契合,都是人由天然状态追求某种理想境界。
    为了给读者多点不一样的趣味也为了锻炼自己,四本不管是题材类型而是风格或者感情线方面都完全不一样。
    这个第一本在设定的时候也是反复大改,改了我也数不清多少遍,从人设到剧情到名字。
    具体改动说起来就太庞杂了,总之最后确定琴之卷是这个系列唯一一个双主角的书。
    主要原因有两个,一个是琴在四艺里的特殊性。
    棋书画的重点都是人的技艺,也就是人本身。虽然工具也重要,但是经常更换或者稍次一点也无关大局,人不需要对特定的一副棋或者一支笔多么熟悉。
    但是琴者却会跟自己的工具长期交流,建立一种特殊亲密的关系。而琴奏的好不好,也跟琴本身的关系很大。所以可以说琴是四艺中,工具本身的存在感最强的。
    所以本书的表述重点也不是人能力的发挥,而是交流和精进。这就不能让单主角表现自我,所以把重点放在了种种分别的磨合和精益上。
    另一个原因就是我担心第一主角也就是知明这个角色会读者很烦,毕竟一个大部分时间都不去甚至不想推动剧情的主角就是灾难……
    所以跟她映衬的玄静是跟她完全不同的作风,彼此弥补,也相互影响。她的坚定和利落会和缓主角的松散颓废,彼此之间的差异和改变也契合这本书的主题。
    知明想逃避,但是逃避并不能获得真正的安然,想求道,但却致偏狭。玄静很坚定,但是人不可能永远是对的,所以太执着不改不一定是好事,盲目疾走走得过快很有可能越来越远离原本想的目标。
    我是格外重视人物的,因为我的写法就是用人物来表达主题。我会为了让一个角色的设定更合理把整个书的背景社会历史都修改掉。
    同时为了完整和和谐,我希望背景人物文风主题能达到统一。
    所以为了让求道的女主思想的形成更合理,这本书的设定是完全脱离现实的纯虚构。
    所有个体生命平等轮回,人类可以飞升。因为生命可以重来并且存在善恶因果报偿,所以大部分人类都愿意放下对自己和个别人的在意,追求更高尚的东西。这让绝大部分人都不再有痛苦,获得了安然,让这个世界达到了天下大同的理想状态。

    当然我知道这种极度理想主义的社会不可能成真,但是小说可以造梦,既然如此为什么不造个美梦呢。
    这个世界仅剩的几个矛盾,也就只有两个主角曾经在的家族代表的对自身和自己的小团体的偏私心,跟当时人世无私宽宏的风气不相容的矛盾。
    当主角必然消失的家庭被提前彻底毁灭之后,这个矛盾象征也不存在了。剩下的就只有遵从丛林法则不肯接受这种思想的妖族和人类之间的矛盾,以及两个女主个人思想上的矛盾。
    这种背景跟文化意识会让这本书牺牲很多积极的阅读体验。
    因为人物总是在针对自身不停自责反思进步,没有具体的标签特质,也没有能吸引人连续阅读的解决问题和冲突递进。
    具体来说,发生一件事,马上进入解决过程,并且最后得到一个确定的结果会让人比较舒服。但是这本书的许多事都没有获得这种常识意义上的“解决”,所以可能会有种这件事怎么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的感觉。
    我也想过一些解决方式,但是最后权衡之下还是没有大面积改动。
    如果我的主题是放下,角色却一直在抓着事情走,或者主题是放宽认知放下对个别东西的执着,我却让角色一直试图解决某样具体的事情,到最后再突然说主角想开了,悟了,放下了,那么这本书会很诡异,因为人物的思想跟行为方式反着来了,并且没有经历达到结局状态应该有的历程。
    因为是修仙文,角色在感情方面大多很克制,都是点到即止,尤其是主角最后都摆脱了个人感情。唯一真的捅破窗户纸走到恋人程度的CP,好像也只有青萝女和甘露了吧。
    这本琴之卷,当时对它的理想基调是“空灵秀逸”。这本书的成文说不上好,所幸风格还是基本实现了。
    这个书里的世界是细致但是又稍微有些距离感的。因为其中的社会意识和人物动机跟现实完全不一样的,一个在求仙问道的世界生活的人,如果言谈举止跟现实中身边的人没什么区别,那放在这本书的背景里她反而会显得失真。
    我之前想过文学人物和一个真实的人的区别。
    一个真实的人是什么样的呢,伸手在水里虚握,你掌心中的水就像一个真实的人。
    这一小块区域的水虽然一直在你手中,但其实是无限流动变化的。
    就像一个人,某刻受了什么感召或者经历了愉快的事,这种快乐和善就会被她传递,那时就会从容并且愿意为别人考虑。反之遭受了不好的对待或者因故沉郁,就难以做到和善。
    受一个人一件事的影响会改变自己,这个人离开了事结束了又会再改变。
    真人在流动的漫长时间里,不同时刻对不同人不同事,做出的事说出的话,如果分别摘取再放在一起看,可能会令人惊讶的琐碎和差别巨大。
    所以对现实中的人不可能通过截取片段来判断一个人的整体,更难以给这个整体打上概括的标签。但越是虚构的人越可以简单而片面。
    虚拟人物想做到真人这种程度,实在是很难啊。但我还是想找到一种写作方式,能够把真人的价值,虚构的魅力,全都统合起来呈现给读者。
    水之卷,我也一定会写的,现在笔力不够,但我会一直进步。
    我想创作出一种回甘的感觉,一种余韵,可以长久的回想品味的状态或感情。
    我希望将来我的书可以达到一种程度,让人读时觉得烟霞满纸,掩卷后能留下满口余香。
    现在的写作目标就是能做到“奇诡艳绝”。奇是足够独特让读者有没有经历过的新奇体验;诡是不重复自己总能带来意料之外的更好的东西;艳是足够漂亮悦目;绝是不会转瞬即逝,持续长久并且没有类似的东西来替代。
    感谢小仙女们看完我这么一本沉闷的书了。
    下一本棋之卷主CP的感情戏会很萌。架构大,人物多,篇幅会长很多,剧情上有很多大开大合的跌宕起伏悲欢离合。会做到给仙女们完全不一样的更好的感受。鞠躬~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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