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复卿卿》车非小小

15、015、威胁

　　我将锦被死死地抱在胸前，一点点都没有要如那厮所愿赶快滚的意思，继续老和尚附体一般，喋喋不休地在他的耳边念念叨叨：“慕容公子，要知道，这‘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垒土’，水滴日子久了都能穿石，千里长的大堤都能因为一个小小的蚂蚁洞而彻底崩溃……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做人嘛，要懂得防微杜渐！你现在也只是肾虚不举而已，趁着还没有彻底变成太监，赶快找个大夫仔仔细细地瞧上一番吧，说不定，尚未病入膏肓，还能有救呢！”

　　那厮嘴角处甚是猛烈地直抽搐，还一度抽搐到险些连累整张脸都跟着直接扭曲变形，恶狠狠地冲着我扯着嗓子吼道：“滚！”

　　这厮平日里动不动就拿我找乐子，如今风水轮流转，好不容易让我逮住也能按着他戏耍嘲讽寻开心的机会，要是白白浪费掉，我怕天理都不容啊！

　　承蒙这贱人那么长时间的“照顾”，今个儿无论如何，我也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了吧！

　　嗯，谁教我就是那种图报的人呢！

　　于是乎我完完全全忽略掉那厮的那张臭脸，继续自顾自地道：“虽说你们慕容家的香火，断不断的同我有着十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关系，但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念在好歹也算是相识了一场的份儿上，所以我才甚是好心地给你这个忠告！慕容公子，赶快去找个专治疑难杂症的大夫吧，再要拖延下去，你可真要成为介于男人与女人之间的那类人了！”

　　我转念又一想，“肾虚不举，这关乎一个男子汉的尊严，不过，瞧你这般病了不急着求医，完全无所谓的态度，许是平日里不要皮不要脸惯了，更谈不上顾忌什么尊严了！”

　　“你若是如此奇葩另类不与世俗同流合污完全不在意，那也没关系，倒是可以考虑一下去宫里做太监，我再让阿爹在当今圣上面前替你美言一番，说不定，你便能得到盛宠，直接飞黄腾达了呢！”

　　那厮两只眼中熊熊地蹿动着两团怒火，“滚！”

　　“慕容公子，其实，做太监真的也挺好的，不仅能欣赏到后宫佳丽三千的美仪容，说不定，你还能凭着自己那厚脸皮，四处谄媚八方讨好，各种掇臀捧屁，一举成为赵高、高力士、李辅国、王振、刘瑾、魏忠贤那样赫赫有名天下皆知的大太监呢，到时候，也算是千古留名了！”

　　这厮懒得再继续同我废话，特粗鲁地一把拽过我，捡起地上的衣服便往我的身上强套一通，力道大得简直就像是在报复泄愤，险些就扯断我的胳膊弄折我的腰。

　　衣服套好之后，这厮扯了我的后衣领，拖死狗一般将我往外强拽，眼瞧着下一刻他就要将我从门内扔出去，骇得我立马用十根手指死死地扒住了门框，摆足了一副那些烟柳之地老鸨劝良为娼的架势：“慕容公子，宦官也挺好的，倘若是混得好，还能只手遮天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呢，你再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话音刚落，这厮先是将我的手指从门框上掰扯了下来，然后特潇洒地一抛一放，我整个人在空中划了一条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地坠在了地上。

　　我捂着险些被摔成碎豆腐的屁股，吱呀乱叫叫得正欢快之际，这时，那厮冲着一旁的竹竿男开口道了：“杜衡，将她扔去猪圈，直到她能管好自己那张臭嘴口有遮拦，再放出来！”

　　竹竿男恭恭敬敬地应下来之后，这厮便重重地甩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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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见我这么一副简直就可以同落水狗相媲美的落魄样子，竹竿男强憋着笑，“小五啊，你到底又怎么招惹到我们家掌柜了，大清早就害他发这么大的火！”

　　一想到那混蛋掌柜生气的原因，我也顾不上屁股处传来的疼痛了，捂着肚子在地上笑得直打滚，眼泪横流，还险些笑岔了气。

　　竹竿男狠狠地汗了整张脸，“小五啊，你这，该不会是失心疯了吧？！”

　　自顾自地笑了好一阵子，好不容易稍微镇定下来之后，我冲着杜衡招了招手，示意他将耳朵凑过来，他片刻都没有迟疑，乖乖照做，然后我就道了：“我同你讲啊，你们那个掌柜，他啊，其实肾虚不举，完全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被我发现之后，我好心劝他去寻个大夫治治病，他不领情也倒是罢了，竟然还同我翻脸，简直就比市井无赖还要不讲理啊！”

　　竹竿男整张脸上满是活见鬼的神情，眼珠子差不多都快要生生地从眼眶中翻滚出来：“小五啊，这种事情，可千万不能乱说！”

　　“我怎么就乱说了，我发现了，他也承认了！”

　　竹竿男下巴都险些狠狠地砸在地上，“小五，你同掌柜，你们，昨晚，昨晚，你们……”

　　“他是垂涎我的美色，想对我霸王硬上弓大占便宜来着，不过幸亏老天开眼，让他肾虚不举，所以这便宜，到最后，他也没能占成！”

　　竹竿男“……”

　　“你说你们掌柜，都肾虚不举了，还不知道收敛收敛，在外面随意招惹莺莺燕燕，欺骗那些未出阁少女的一片痴情，还真真是无耻到了极点！这肾亏不举，肯定是老天向他讨的风流债！”

　　话音刚落，房门突然“吱”地一声被打开，我还没有来得及扭头察看，下一刻，一只贱手直接扯住了我的后衣领，将我像拎小鸡一样高高地拎了起来，而后，耳边传来那厮咬牙切齿的声音，“苏小五啊苏小五，看来，你那胆子，是愈发地肥了！”

　　我一边挥着胳膊踢着腿，有一下没一下地在半空中挣扎着，一边鄙视意味甚浓地道：“呵呵呵，很奇怪啊，你肾虚不举，关我甚事，还不让别人说了？！”

　　那厮恨不得立马将我剥皮拆骨，“苏！小！！五！！！”

　　“我一没偷，二没抢，只是陈述一下事实，你本来就是肾虚不举，我又没污蔑你！”

　　“再敢多说一句，我便让你一辈子都睡猪圈里！”

　　“好呀好呀，我顺便把你肾虚不举的好消息，告诉那些猪兄，让它们也跟着一起乐呵乐呵！”

　　那厮险些被我活活气死，而竹竿男则一脸的紧张兮兮，冲着我哀求意味甚浓地道：“小祖宗啊，你就别说了！”

　　“他肾虚不举，又不是我凭空杜撰的，我说说又怎么了！杜兄啊，待会儿，你便去把整个京城的大夫全部请来，替你们这掌柜把把脉，说不定，还能有救呢！哦，对了，你们这掌柜，向来就不走寻常路，别忘了把兽医也一并请来，说不定兽医更能对症下药呢！”

　　“苏！小！！五！！！”那厮咬着牙切着齿，吼叫声险些直接震得我七窍流血。

　　竹竿男走上前来，拉扯住了我的胳膊，一脸狗腿地冲着那厮笑着：“掌柜，小五姑娘向来不会说话，你千万别同她一般计较，我这便将她带去猪圈，不让她再继续惹你心烦！”

　　“不用了，我还是受累一点，亲自调、教~调、教吧！”

　　竹竿男讪讪地笑了笑：“掌柜，这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虽说这小五掌柜夫人，是说话不成体统了些，但是……”

　　还没等竹竿男来得及将后面的说辞说完，这厮便愤愤地吼道：“但什么是，滚！”

　　竹竿男前脚刚在地上滚了几圈，这厮后脚便将我拖拽回房了，他将我死死地抵在了房门上，怒不可遏地冲着我道：“苏小五，你嚼人口舌搬弄是非的功夫，还真是日益见长啊！”

　　我一肚子不满，“我又不是你的遮羞布，你自己肾虚不举见不得人，凭什么还得让我替你守口如瓶藏着掩着？！”

　　“左一个肾虚不举，右一个肾虚不举，苏小五，你女儿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也不嫌臊得慌？！”

　　“不要了，遇到你之后，就统统喂狗了！”

　　那厮“……”

　　我一咬牙一狠心，索性直接豁出去了，“慕容混蛋，今天，我把话就撂在这儿了，识相的，你就乖乖放了我和阿秋，否则，我就敲锣打鼓昭告天下，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肾虚不举，看你今后再怎么人模狗样道貌岸然恬不知耻卑鄙龌龊地去调戏良家姑娘！”

　　“苏小五，你威胁我？”

　　“就威胁你了，怎么了！把我欺负得跟条落水狗一样，还不允许我狗急了咬你两口解解恨吗？！”

　　那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