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在天都工作的日子》陆无君

5、第 5 章

　　天色微暗，雨淅淅沥沥下着。一株山茶悄然挺立雨中，花瓣承接雨露，娇艳欲滴。
　　一阵轻细脚步由远及近，来人撑着纸伞，在山茶前驻足，片刻后缓缓低头注视地面。
　　山茶旁躺着一个小女婴，粉嫩肌肤，小小的手握成拳，双眼紧闭睡得正香。
　　“有意思。”男子勾起唇角，弯腰将小小的婴孩儿揽入怀中。

　　婴孩日渐长大，会走路后常常跑到山里头玩耍。她没有名字，抚养她的人也不常和她说话，仿佛只要她活着就行。

　　“小娃娃，你得有个名字。”山里的松树精对她说。
　　“名字……”小女娃歪着脑袋怎么也想不出一个名字，但她知道自己得有个名字。

　　晚上回到住处，女娃扯着男人衣角问他要名字。男人不堪其扰，翻了翻手中书页，面无表情吐出两字：“朱颜。”
　　“哦。”小朱颜终于放开手，一溜烟跑回卧房，高兴得整晚没睡着，想着明天要去告诉山上那些朋友们，自己有名字了。

　　朱颜长到十岁的时候，男人隔三差五就要出去一趟，开始只是一两天，慢慢变成几个月，越往后时间越长。
　　男人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朱颜会的东西也越来越多。从基本的厨艺到修理各种家具，甚至还学会了怎样盖房子。

　　“你就没想过离开这里，出去看看吗？”隔壁阿花挺着五个月的肚子过来找她唠嗑，顺嘴提起这事儿。
　　朱颜摇摇头：“万一他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
　　后来他回来了，带着重伤回来的。朱颜守着他日夜照顾，给他熬药换药，怕药太苦还特地备了蜜饯。

　　一个月后他的伤好了，他没再出去，只是如同以前一样整天待在书房里，大多时候都在看书。
　　朱颜闲来无事，也跟着他一起看。日子久了，他开始给朱颜讲解书中内容。他要求不算严格，只有一条，绝不能不懂装懂。
　　也是这时候，朱颜发现他其实耐心很好。只要朱颜没明白，他都会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教她，直到她懂为止。

　　当越来越多的姑娘跑过来问朱颜，愿不愿意让她们给她当继母的时候，朱颜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咱们算什么关系呀？”朱颜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男人显得有些讶异，大概他自己也没想过这个问题吧。
　　“为何有此一问？”
　　“她们说你长得好看，问我愿不愿意让她们当我的继母。”
　　“……朱颜，以后少和这类人来往。”
　　“喔。”

　　他又离开了，这次离开的时间最长，整整十年。这期间，朱颜将他书房中的藏书读了大半。

　　之后，他又一次回来了，只是这次不止他一个人，他的仇家也跟来了。
　　他不得不带着朱颜离开，一路上两人与那群人冲突不断，打得也越发凶狠。
　　某个晚上，他转头看着她，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朱颜，明日一早，你我分头而行，能不能活，全靠个人。日后不管哪个活下来，都不许去找另一方。”
　　第二日清晨，他引开大部分人马，留给朱颜一个决绝的背影。朱颜几次想去找他，但都因为他那晚上的话硬撑着没去。

　　但最后她还是去了，她找到他时，他已重伤倒地。看到她来，气得抬手要打她，可最终他的手生生停在了半空。
　　一入江湖，终身江湖。这是他常说的，临终前也还念叨着这句话。
　　…………

　　“后来呢？”君曼睩忍不住问。
　　“后来呀，安葬他之后，我把剩下的仇家解决了，再后来嘛，就被武君捡到啦～”